103懷孕

  簡星辰向來是果斷之人,他看著秦子沫隔著大陣外圍,一副想要進來不想離去的樣子,知道自己若是留在原地,以她的性子一定不會離開。


  “癡人,你若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所喜歡的人了。”簡星辰緩緩地勾勒起嘴邊的一抹淺笑,在其說完這句話後,轉身竟然向著陣中心而去。


  “不要。”秦子沫眼睜睜地看著簡星辰向著陣中心而去,那裏隻有瘋狂聚集過來更多的人型傀儡。


  此刻,九九八十一根玉柱柱身之上的裂縫是越來越大,越來越深,並且已經有玉柱開始碎裂瓦解。整個地宮有了一種隱隱要坍陷之危。


  而秦子沫隻見著陣中的那抹銀色跳入了高台下陷時露出的黑洞。


  這會兒她的手握得緊緊地,雙目緊緊地盯著大陣中吞噬了簡星辰人影的黑洞。


  “簡星辰,你這個混蛋,你這是想要我永遠欠著你一條性命嗎?”秦子沫隻覺得埋藏在胸膛間那顆心髒突然一疼,一股腥意從她的口中噴灑而出。那漫天的血霧伴著快要塌陷的地宮,竟然形成了一副詭麗畫麵。


  此時,她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走,那便再也別想有機會活著逃出這所地宮了。


  秦子沫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大陣中央部位,然後毅然轉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向著通道外麵跑去。


  在快要看到曙光之時,從她的頭頂上方砸下來一塊石梁,一下子就把她壓在了下方。


  頭很痛,眼睛很澀。當秦子沫艱難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置身在一處簡陋的茅屋之中。


  “吱呀。”用薄木板釘起的大門被人由外打開。


  一道強光從外麵射了進來,伴隨著那道強光,還有一個纖細的身影。


  “漂亮姐姐,你醒啦。”一個甜甜地聲音從那道纖細的身影處傳來。


  秦子沫想要伸手遮擋一下門外照射進來的強光,可是她卻是發現自己竟然連舉起手的力量都沒有。隻舉了一半手,她的額頭上已經冒起了細汗,全身上下每個地方,傳來了一陣陣的痛意。


  “這是哪裏?”秦子沫艱難的開口,她發覺她的嗓子幹渴的利害。


  “這裏是丁家村啦。”纖細的身影快速的走到秦子沫的床邊坐了下來。一隻纖手扶著秦子沫的後頸,在其後麵加了一個枕頭。讓秦子沫可以靠得舒服一些。


  緊接著那個甜美的聲音對著秦子沫抱怨道:“這位姐姐,你可算是醒了。”


  “怎麽了?我昏睡了很久嗎?”在秦子沫最後的記憶裏,她隻記得她的後腦被砸了一下,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當然,你足足昏迷了一個多月哦。”說話的是一名十五、六歲長相甜美可人的小姑娘。雖然是一身粗衣裝束,也難掩她眉宇間的靈動之色。“爹爹,把你背回來那會兒,你可是一身的血,可是把我嚇壞了呢。”


  秦子沫看著這名俏麗小姑娘,一時間有了一絲怔愣。這情景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數月前,她剛穿越過來這會兒。可不也是暮那小丫頭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咕嚕。”隨著小姑娘的說話聲,秦子沫的肚子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空叫了一下。


  “撲哧。”小姑娘聽到秦子沫肚子的餓叫聲,不由的輕笑了一下,然後她把手中端著的碗向著秦子沫的麵前遞了遞。


  “呐,漂亮姐姐,這麽多天一直是被灌米湯,一定是餓壞了,這是婉兒特意為你煮的魚湯,趁熱喝了吧。”小姑娘想起來秦子沫行動不方便,立馬殷勤的用勺子盛了一勺魚湯遞到秦子沫的麵前。


  “唔。”誰知秦子沫一聞到從那碗裏發散出來的魚腥味這胃裏就像是翻江倒海一樣,起了強烈的反應。她的頭一偏,猛的側頭對著床邊上地上,開始大吐特吐了起來。


  本來她近日來隻是被人灌著米湯維持基本的生理需要,身子本就嬌弱,可是被這魚腥味兒一折騰,她這會兒都快把苦膽汁兒都要吐出來了。


  “啊呀,怎麽了?漂亮姐姐是吃壞肚子了嗎?”小姑娘一臉緊張的伸手輕拍著秦子沫的背,俏麗的小臉上一片鬱悶之色,“可是不能啊,你這一個月來都是我給你灌的米湯,根本就沒有機會吃別的東西。”


  “把這個拿走,腥味好重,聞著不舒服。”秦子沫虛弱的趴在床頭之上,此刻她已經吐得四肢無力,隻能用眼神示意小姑娘把魚湯碗拿得離她遠一些。


  “哦,原來是漂亮姐姐聞不得腥味呀?啊呀,我忘記了娘親懷著弟弟的時候,也是聞不得魚腥味的。”小姑娘用手拍了一下腦門,把碗放在了離秦子沫遠一點的地方。


  “什麽意思?”秦子沫聽著小姑娘的話,覺得她的話裏似乎話中有話。


  “漂亮姐姐,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經懷了小寶寶了嗎?”小姑娘說完這句話後,無疑是在秦子沫的心裏丟下了一枚重型炸一彈。


  懷孕?誰?她嗎?秦子沫的臉色一變,她的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撫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上。難道說這裏麵已經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了?

  小姑娘也是一個有眼色勁的人兒,她看著秦子沫的這個樣子,知道其原來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漂亮姐姐,既然你聞不得魚腥味,要不我給你換碗稀粥去,你等著我哦。”小姑娘站了起來,拿起了先前的魚湯碗走了出去。


  秦子沫這會兒還沉浸在知道自己懷孕的震驚中,她要當母親了?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勁暴了,她還完全沒有這個準備。不過隻要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是容芷的,她的嘴角又不由的彎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容芷,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收到她派幽送去的解藥?

  此刻,容芷正在血洗血煞門。


  血煞門總部的高牆屋簷之上,在寒風中站立著一個戴著半邊白玉麵具的男子,他手持三尺青峰寶劍,一襲妖嬈紅衣隨風飄揚,那雙勾人的鳳眸此刻充滿了凶煞之氣,他的整個人全身都被一層煞氣包一圍,就如修羅地獄而來的羅刹,讓人望而生畏。


  在他的對麵,亦站立著一名臉戴麵具之人。那人正是血煞門的門主拓跋絕。


  “交出秦子沫,否則,你那一百零八個據點,便是你這總部的寫照。”容芷冷眼看著對麵的拓跋絕。從拓跋絕的身上,他感覺到了一股同類之間的氣息。他在心裏在盤算著眼前這個家夥就是血煞門的門主?

  “秦子沫已經不在這裏了。”拓跋絕麵具下的幽眸看著對麵的容芷,同樣的他也從容芷的身上感應到了一股絕不輸於自己的威壓。


  “想不到堂堂血煞門的門主,竟然是那種敢做卻不敢當,萎頭縮尾之人?還真是讓人遺憾。”容芷對著拓跋絕搖了搖頭,覺得拓跋絕行事太不光明磊落。既然他都敢綁架秦子沫了,難道他還不敢承認秦子沫就在他這裏?


  他手下探聽消息之人可是已經探聽到了秦子沫被冷血帶走之後,被送到了血煞門主的手中。


  “嗬嗬,沒有什麽不是本門主不敢承認的,這秦子沫先前是在本門這裏,可是在一個月前,她勾引了本門的護法,讓其帶著她一起私奔了。”拓跋絕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而且說得是一點都不氣喘心虛,直接就把秦子沫與簡星辰之間的關係給摸黑了。


  “哼,你以為編出這麽個荒謬的慌言便能讓我相信?看來今日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是吧?”容芷冷哼了一聲,以他對於秦子沫的了解,他怎麽可能會相信秦子沫會拋棄他跟著別人跑了?這必定是眼前的這個血煞門的門主胡亂編排出來的慌話。不過他竟敢損毀秦子沫的清譽,今日勢必不能留他。


  殺意以容芷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湧去。


  拓跋絕方才胡亂編排秦子沫與簡星辰私奔之事,一方麵是想要搗亂對麵容芷的心想要找尋到他身上的破綻,而一方麵則是想要從中了解毒尊與神女秦子沫之間的一些蛛絲馬跡,從中排查出地下第一暗勢力毒尊的身份背景。


  隻是沒有想到自己才說了沒有兩句,對方的漫天殺意已經鋪天蓋地的向著他襲來。


  哼,當他血煞門無人了嗎?別忘記了他現在雖是血煞門的門主,而在此身份之前,他也是十年前血煞門的第一殺手冷情。他緩緩地撥出了手中的配劍。


  一股子淩厲的劍意從寶劍出鞘的那一刻便向著對麵的容芷而去。


  容芷感應到拓跋絕的劍意,他的唇角微勾了一下,驟然之間他的身影如電向著拓跋絕的方向疾馳而去。


  “來得好。”拓跋絕低喝了一聲,握劍迎麵而上。


  夜空中閃過兵刃相碰的火光,一黑一紅兩道身影以凡人難辨的速度在交織纏鬥著。


  “交出秦子沫,本王可以成全你個全屍,否則,哼。”容芷在把手中的寶劍壓向拓跋絕之時,眼露寒光的緊緊盯著對方麵具下的眼睛。


  “都已經說了,她勾引了本門的護法一起私奔了,連本門主都找不到他們的蹤影,有本事你自己找去。”拓跋絕半真半假的挑眸隔著劍刃瞧著對麵的容芷。


  “你以為我信?”容芷認定了拓跋絕騙他,又厭惡其詆毀秦子沫名聲,所以手下更是招招痛下殺手,半步都沒有留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信不信由你,不過這裏可不是你的地盤,還輪不到你說話。”拓跋絕的聲音極冷,麵對容芷攻向他的殺招,他在心裏也是暗暗吃驚。這個毒尊的武功倒底已經達到了什麽境界?居然連他這種長年沉浸在殺人職業中的人都暗自吃驚於他身上所隱藏的殺念。


  這也難怪拓跋絕要奇怪。


  其實容芷的殺念是在不斷的屠戮血煞門據點的時候所慢慢地培養出來的。為了逼供出血煞門總部的位置,折損在他手裏的人不在少數。


  兩人在屋簷之上打得難分難舍,拓跋絕的實力勝在實戰經驗與殺人手段的層出不窮,而容芷則是勝在其身上那展現出來的絕對武力。


  在屋簷之下,容芷帶來的手下,已經開始搜尋每一個房間並且與血煞門中之人相拚殺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血煞門內,隻聽到了一片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然,容芷與拓跋絕的決鬥已經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在容芷絕對武力之下,拓跋絕在身上又受了一道劍傷之後,他的步伐開始有絲淩亂起來。


  “門主。”這個時候,拓跋焱見到了屋簷之上,容芷與拓跋絕之間的戰鬥。


  他眼看著拓跋絕在容芷淩厲的攻勢之下,被一劍刺穿了右肩胛骨,星眸不由的一眯。這個毒尊真是欺人太甚,他在兩個月的時間裏挑了血煞門的一百零八個分部不算,今日居然還殺上了他們的總部。他真當自己是英勇無敵了嗎?

  拓跋焱手中緊握著寶劍,一劍斬去前方與自己門人相戰的敵人頭顱。漫天的鮮血,染紅了所有嗜殺之人的眼睛。空氣中那飄蕩著的濃烈血腥味,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所有在這府中之人,心中唯存了一個殺字。


  殺,殺,殺,殺光對麵的敵人。


  此刻誰還管自己的雙手染滿了鮮血?也哪管自己的雙目已然殺紅了眼睛。


  “門主,我來助你。”拓跋焱一路殺出重圍,飛身介入了拓跋絕與容芷之間的戰鬥。


  “快走,不要管我。”拓跋絕一邊與容芷戰鬥,一邊用傳音入密的功夫警告拓跋焱離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毒尊之勢如破竹,他已練成神功大法,你我皆不是他的對手。”


  “不,哥,我怎麽能拋下你不管獨自逃離?”拓跋焱這會兒再也不叫拓跋絕為門主了。他是他的族兄,一直以來在仰望中一起成長的族兄。


  “混蛋,誰叫你大聲把念頭說出來的?滾,快滾,再遲了,就誰都逃不掉了。”拓跋絕這會兒可是被拓跋焱氣得不輕,他不停的用傳音入密的功夫與拓跋焱說話。隻是他這一分神之間,容芷卻是又在他的身上多添加了幾道傷痕。


  “哥,我不走,待我纏住他,你趁機離開。”拓跋焱這會兒已經從後方撲向了容芷。


  “胡鬧,你是不是要我自刎在你麵前你才肯走?”拓跋絕這會兒已經全部豁出去了,他向著容芷全力擊出一掌,把劍鋒橫在自己的脖間。他對於拓跋焱的不聽話,實在是氣到了極點。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他還在跟著他鬧?若是平時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可不比得平時,難道他這個族弟,聽不懂他先前跟他說的話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其實他是想要他保存實力。現在簡護法與那個秦子沫下落不明,他希望他去找到他們。在那個古代洞府裏存在著大機緣,裏麵有一張藏寶圖,那藏寶地點收藏了可以武裝十個幕落國兵力的財寶。有了它們,幕落國便可以一統天下,成就霸業。


  “不。”拓跋焱看著拓跋絕的動作,他幾乎快要咬碎了一品鋼牙。心內正在拉鋸著,難道要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族兄,就這樣喪命在別人的劍下?不,身為血煞門內如今的第一人,他自然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可是族兄現在竟然以死相逼這讓他看向容芷的眼神多了幾分憎恨。


  “你們也不要再在這裏演什麽苦情戲了,今日你們兩個一個也別想走。”容芷看了看拓跋絕又把目光移到了拓跋焱的身上。


  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拓跋焱的身上時,看著拓跋焱的容貌,容芷的心裏還是稍稍驚疑了一下。這個拓跋焱看著有幾分麵熟,他努力的想了一下。


  突然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是了,難怪他看著有幾分的麵熟,這拓跋焱與幕落國的皇室家族的成員不是有著幾分的相似之處嗎?就是不知眼前的這個殺手是不是姓拓跋的。如果是的話,那麽他與拓跋家族定然脫不了幹息。隨後他在心中一想,這血煞門若是歸拓跋家族歸有,那麽血煞門在這麽年中所吸到的金豈不是全都歸了幕落國的皇室?而且那大周國皇帝被刺殺之事,也就不能單純的看作是血煞門接的單子。這是否還存在著其中身後的利益驅使?容芷心思轉到這裏,他一下子對拓跋焱的秘密身份起了莫大的好奇之心。身形一變,他從攻擊拓跋絕的角度,直接改道攻向了拓跋焱。


  “快走。”拓跋絕看出了容芷的意圖,他一下子把劍拿下,直接跟著容芷的身後向他攻去。


  容芷感應到身後拓跋絕的偷襲,腳下一個錯步,妖嬈的紅色身姿在空中旋轉了一個漂亮的弧度之後瀟灑的避開了拓跋絕的攻擊。


  不過也就是這一瞬間的時間,拓跋焱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族兄,隨後他毅然轉身,腳下稍一用力身影如鬼魅一般向站院外飛掠而去。


  “攔住他。”容芷側頭看著拓跋焱的方向,他方才聽得清清楚楚,那個人與眼前的這個血煞門主是兄弟,想來那人也是這血煞門內的重要人物,既然他今日已經選擇血洗血煞門,那麽他必然不會放入這漏網之魚。


  容芷的話音剛落,拓跋焱的麵前已經被圍上了兩道黑影。


  “你的目標是我。”拓跋絕這會兒用劍尖對著容芷一指,試圖拉回對方的注意力。


  “好,既然你這麽想死,那麽本王就成全你。”容芷絕色妖嬈的身姿一變,整個人就像是一團紅色的旋風向著拓跋絕席卷而去。


  空中響起了兵刃激烈的撞擊聲,拓跋絕與容芷相戰得難分難解。


  此刻的拓跋絕已經用密法提升了自己的功力,隻是此種密術是由燃燒自身的潛能為基礎所以在事後對自己的傷害極大,可是目前的拓跋絕已經無法考慮到那許多了,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拖住容芷不讓其分身去追殺拓跋焱,也就是像他這種拚命三郎般的打法,才總算把他與容芷那修為上的差距給彌補了起來。隻是他這樣的打法,終究是建立在極度虛耗自身潛能上才有此成就,時間一長,劣勢便已經顯而易見的展現出來了。


  “噗。”密術的時效過後,拓跋絕狂吐出一口鮮血,現在他的功力急速的下降,就連懸在空中的能力都已經失去,隻見得他身子一個踉蹌,直接從空中墜落下地。


  趁此機會,容芷在空中的身形一掠,握住利劍的手腕一轉,一道寒光直接掠向拓跋絕的頸間。


  而此時的拓跋絕已是強弩之末,根本就無法再行抵禦容芷的攻擊。不過在拓跋絕麵具下的黑眸卻是清亮無比。想要他的命?哼,那也得用等價的東西來交換。拓跋絕拚盡自己的最後一點修為,右足在左足麵上一點,急速下墜的身子頓時不降反升,他竟然張開了雙臂向著容芷撲去。


  容芷看著拓跋絕的舉動,心中警鈴大作,他快速的收回了手中的寶劍,虛空一掌擊向了對麵拓跋絕的胸口。掌風淩厲,若是拓跋絕回避不了這一掌,那麽他極有可能就會斃命於這一掌之下。隻是拓跋絕似是完全豁出去了,他不避也不逃,竟然是維持著雙手大張向著容芷繼續撲去。


  靠,他這是想要鬧哪樣?容芷鳳眸微挑的看著拓跋絕,而他的身影也在同一時間向後撤去。


  “喂,警告你,本王對於男人可沒興趣,你這投懷送抱可選錯了對象。”容芷一臉嫌棄的看著對麵向他撲來的拓跋絕。這人難道打著打著腦子突然壞了,竟然耍起了街頭潑皮無賴的打法來了?


  可是沒有等到他完全明白拓跋絕向他撲來的意圖,拓跋絕的身子在他三米距離之外突然炸裂了開來。


  一股子無形強大的能量以拓跋絕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散開,離著拓跋絕最近的容芷首當其衝的被波及到。就算是容芷預先作了防範在其周身運起了防護氣罩,可是他還是被這股強大的能量爆炸給轟得從空中掉了下來。


  “噗。”容芷被迫吐出了一口鮮血,抬頭他看向了拓跋絕方才自爆的中心,心下不由的存有一絲餘悸,要不是他感覺有異撤離得快,被拓跋絕抱住直接自爆的話,他現在估計也會像拓跋絕一般死無全屍了。沒有想到拓跋絕還留有這一門特殊殺傷力強大的陰毒功法,這完全就是玉石俱焚的打法麽。這血煞門的人果然凶狠,他們不僅對敵人狠,這對於自己更狠,就是拚了死無全屍都要把對手拉下水一起毀滅。


  “主子,吃了這丹藥,快速療傷。”這個時候龍二已經來到了容芷的身邊,一顆丹藥快速的從他的手中遞到了容芷的麵前。


  “有沒有找到夫人?”容芷鳳眸掃視了一下四周圍的情況。


  “回主子,沒有。”龍二如實回報。


  “那現下局勢如何?”沒有得到與秦子沫有關的消息,容芷的鳳眸一黯,他接過龍二遞來的丹藥,仰頭一口吞了下去。


  “回主子,我們已經掌控大局,那些血煞門的長老、堂主沒人願意被虜,全都吞食毒藥而亡。”龍二說到這裏的時候,也不禁對於血煞門人全體這番果斷作為而感到深深的震驚。要知道那些能成為長老、堂主級別之人,哪一個不是在江湖風雲榜上赫赫有名之人?而此刻能夠果斷了結自己的性命,光這份魄力與膽氣,倒是讓人心生敬佩。隻是成王敗寇,這是自古定義,他們這分氣魄固然讓人心生敬佩,但在毒尊盟的人眼裏,卻是覺得這些人死得實在是迂不可及。


  想死很簡單,一顆毒藥或是脖子一抹就可以完結掉自己的生命,但是這也代表著血煞門徹底的土崩瓦解。而作為毒尊之人,他們長期在容芷的諄諄教誨之下,是絕對不會做出此等傻事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們首先會在逆境中讓自己存活下來,然後慢慢地尋找機會反擊,所以說有什麽樣的頭就會帶出什麽樣的兵。拓跋絕是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之人,所以他帶出來的人也是如此。


  至此一役,血煞門在江湖中徹底除名,百年基業一朝盡毀。


  丁家村。


  秦子沫在這裏一呆便是五個月。


  拜那根橫梁之“福”,秦子沫光在床上養傷就躺了四個多月,也就是最近幾日才能下得了床隨意的走上一走。


  她扶著肚子站在用土牆圍起來的大約有半人高的院落裏,低頭看了看自己圓滾滾的大肚子。哎,才半年沒有下床,她的肚子就像是吹了氣的皮球一般,長得這麽大了。也不知幽有沒有尋到容芷,總之在這大半年裏,她除了接觸丁婉一家之外,就再也接觸不到別的人了。


  突然,秦子沫感覺到自己的肚皮一痛,八成又是呆在她肚子裏的小寶寶在淘氣的打拳了。


  “小混蛋,你要是再調皮,回頭等你出生,看老娘不揍你小屁股。”秦子沫用手輕拍著自己的肚子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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