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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認親

  眾人與女子一臉驚訝的看向了他,前者是覺得這人真是個富達家大的貴家老爺,絲毫不把名錢二字放在心上,這酒樓的東西件件不凡,真要賠償起來不是小錢,可在他說來連眉頭都不提一下。


  至於被稱呼為白老板的女子則是細想到了其它,她仔仔細細的把何有上下打量了一遍後,忽然莞爾一笑,把腳從桌上收了回去,眨眼間就恢複成往昔的一副溫婉如水的良家女子姿態,低笑淺語的柔美樣子差點把眾人的眼睛閃瞎。


  幸虧他們早就習慣這女子眨眼變臉的態度,因此隻是心裏膈應了片刻就恢複了鎮定的心情,習慣二字真是可怕。


  她說;“客人說笑了,這怎麽說都不該是由客人來賠償損壞,相反讓客人首次來一遭受了委屈,是本樓的招待不周了,理應由本樓給客人致歉賠償呢!”


  聽罷,何有長眉一挑,剛要說話,斜麵快速衝出了一人到他麵前,一雙眼珠擔憂的在他身上來回掃視,隨後就大呼小叫了起來;“主子,你沒事吧?屬下剛才在後麵聽到外麵有響動,你腳還沒好,有沒有被波及受傷啊?!”


  他不等何有回答,又憤聲埋怨道,“早讓主子別來這亂七八糟的大堂,你要從房間裏出來散心就去後院啊,後院哪有這些不長眼的人!”果然主子身邊一刻都不能離開人,一離開準保出事情!

  十二的碎碎念聽得何有很是心煩,不耐斥道;“閉嘴,聒噪的像個長舌婦人,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剁了你的舌頭泡酒!”


  受了斥罵的十二委屈巴巴的閉了嘴,欲說還休的臉上全是不甘。


  “還看啥?!”看完這主子二人的互動,白老板心肝玲瓏,隱約知曉了什麽,於是轉頭瞪向了那兩人,又是一張母老虎的凶惡麵孔;“今天看在這位貴客的麵子上,老娘就饒了你們這次,要是再敢來鬧事,老娘非不扒了你們的皮!趕緊麻溜滾蛋!”


  首次見識到有這般說話粗魯無禮,麵貌不一的女子,即便近來已經是看慣興風作浪的某人的十二都被震住了。


  那兩人見他們不用承擔酒樓損壞的銀兩,皆是替自己殘存不多的家當高興的不行,相當感謝了一番何有的豪氣相助,各自對他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門派,要他以後有事直接讓人來找他就是,這才迅速的帶著自己的弟子們跑出了酒樓,唯恐慢了半拍女子就會反悔要他們賠的連褲衩子都不剩。


  見鬧戲過場,角兒各退,且女子的昔日威嚴還死死壓在了心頭,眾人亦是不敢在此久留看兩人說話,便各自付了銀兩出了酒樓。


  很快,人滿為患的大堂裏空蕩了大半,夥計們慢吞吞的收拾殘局,因為樓上的雅間貴座的隔音不錯,沒有幾人能聽到樓下的喧囂吵鬧,聽到了也覺與自己無事,便沒有出來探看。


  由於旁邊的損壞桌椅不少,為了方便夥計們清掃擺弄,何有讓十二扶著他起身站到了一邊,作為酒樓老板的白老板相陪在側,巧笑倩兮的一如普通女子。


  “原來客人的腳不好,難怪之前坐著一動不動了,看著有凳子飛過來也不躲不避。”白老板紅袖捂唇,眉眼彎彎,“我當時還奇怪呢,看著客人好像是身無武功,竟然如此的鎮定自若,我還以為和我功夫不到家,看不出來客人是暗有乾坤呢!”


  “白老板說笑了。”何有也笑,“隻是我一向運氣好,次次九險一生總能遇到貴人相救,看來是我這次的運氣亦然不差。”短短一句把兩個人都誇了進去,果然白老板笑眯了眼,他又道;“不過若是躲不過,就算我運氣差了這一次罷了。”


  “那一個凳子砸過來,非是普通人能承受的。”白老板溫婉和氣的規勸,“客人想的雖是通透隨意,性情豁達,可要知道有些時候運氣不好一次,餘生可都不存在運氣好不好的問題了,下次客人最好還是多注意著些,性命憂天啊。”


  “多謝白老板關懷,我會謹記。”


  白老板又道;“是天字號房的客人?”


  “是。”何有回頭看她,她的眼光實在是太精準了,這百花酒樓年年日日訪客巨多,多是四處尋來的外人旅客,她當然不可能會人人見過,而要記住那些或許隻來過一次的人更是困難,但她能看出他是第一次來的,又能一眼看出他是樓上的達官貴人遍布中從天字號來的,這一雙明眸善睞堪稱是火眼金睛!


  憑借那一腳能看出她的武功不低,脾氣火爆不易招惹,又是心肝玲瓏,眼光獨具一格,這就不難解釋區區一個女子能坐到這一名樓的當家管事,更讓江湖名門的人們忌憚尊敬了!


  “天字房是本樓最好的房間,客人可是本酒樓的貴客呢!”白老板笑彎眼睛,“能住的起這間一日比擬百姓三年活計足足十兩的屋子,又是外地來人,我看貴客的談吐氣度不低,貴客該是從繁鬧養人的盛城而來了?”


  這是看出他…….有意思,何有眯了眯眼看她,隻是微笑不語。


  “貴客是從天子腳下來的,京都。”


  看何有臉上逐漸笑意漸深,微眯起的眼珠裏卻是陰暗湧上,讓人後背一涼,白老板隻頓了一頓接著淺淺淡淡的揚唇一笑,抱胸別開眼光,平和靜氣的說道,“百花酒樓每年來的外地客人隻多不少,京都與這裏相隔甚遠,像是貴客這般為了一嚐涼州美景佳肴就甘願奔波萬裏的客人甚是稀少呢,往年我才見過一兩個而已,想不到還有人為了口舌之物這般的甘之如飴。”


  聽出此人是把他的身份按下不談了,何有自然不會再糾纏不放,低眼平和的反駁道;“人活一世,難得世上多走一遭,當然要趁著歲月靜好,身體無恙的時候盡量走遍山水河川,免得到死了那日也不知外界美景如此,平白辜負了才是。”


  “嗨呀,我一個拋頭露麵開酒樓勉強才飽腹的小女人,目光短淺,隨波逐流,哪有貴客你的身家宏大,不愁吃穿這類的瑣事,貴客是心胸開闊,想看盡天下美色,我就不同了,我隻想每日賺的盆缽林滿,俗氣的很!”白老板一口貝齒襯著紅唇烈焰,眉目豔麗不可逼視,“不過我看著貴客就覺舒坦,想與貴客結個浮萍緣分,不知貴客看不看得上我這個俗人呢?”


  一旁始終充當背景的十二聞言驚愕的張大了嘴,足以裝下個雞蛋,他頭次遇到有人敢來跟他家主子結交親友關係的。


  何有揚起一抹真誠至極的笑容,坦蕩蕩的道;“那是自然,白老板聰明能幹,能當得起百花酒樓的當家,我能結識白老板這樣的朋友亦是我的三生有幸。”


  “當真是豪爽大氣,看著貴客比我年長些,那我就不拘小節的喚貴客為兄長了,不知兄長如何稱呼?”白老板爽朗幹脆的介紹自己,“我姓白,單字冰,是家中的老二,所以又被大家不嫌棄的稱呼白二。”


  “我新顧,單字無。”平白輕易的得了個滿是江湖人氣息的妹妹,何有為這種新鮮感感到有趣好笑,“我已是近不惑之年,不知小妹芳齡幾歲了?”


  “妹子大概要比兄長小個七八歲。”明明瞧著麵前的人最多是剛到而立之年的年紀,白冰驚訝的看他,又迅速擺好了自己的表情,笑道,“初次見麵,小妹無禮相送,作為見麵禮,今日兄長所有在樓中的吃食用品,小妹一概免單。”


  何有笑了沒有反對,恩,很好,不僅平白無故的得了個妹子,還免了他今日的破費。


  雖然這破費在他看來無可無不可,不過也沒誰嫌自己的身家太厚實不夠敗家。


  倒是她,如果得知自己此番滿心歡喜結識的一位兄長其實是個太監,還是個為朝大禍害的奸臣,她還能笑得這麽開懷嗎?

  比如當時那個愚蠢冒失的誇真公主,得知他就是朝中的大太監後,麵色上的驚訝可不全是裝出來的。


  揣著這個滿懷惡意的疑問,何有越看麵前的女子越發覺得有意思。


  他知道這個自稱白冰的酒樓老板當然不是心血來潮的要與他結拜兄妹,怕是看出他身家不凡,又是京都來的,想在他這裏求得什麽東西。


  從來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推心置腹,滿懷熱情,有的隻是利益算計,哪怕是應青山,當初也是因為某些原因才會突然一心撲在他身上。


  不過對此他隻字未說,畢竟熱鬧的戲碼還沒有到開場的時候。


  至於異心,遲早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他隻需靜觀其變。


  天色將昏,應青山一群人吃完荷花宴已是近寅時,還未出門就能清楚看見門外彩霞遍布天際,五彩斑斕,絲絲縷縷的彩光遍灑大地,把遼闊的天地都渲染成了最會織金繡鍛的繡娘手下的一副山川彩霞秀圖。


  吃完飯後的眾人分成兩撥,何有主仆一行人要另尋地方下榻住宿,而柳九歌幾人則打算要去城南探訪親戚,自此各自分家,再成陌路。


  官家與江湖,本該如此。


  百花酒樓,二樓。


  挽著何有下樓的應青山在他耳邊小聲的咬舌根;“老爺,你剛才在外麵逗留的好晚,你去哪了?”


  不會是在外麵被什麽小妖精勾去了魂,這才一直久久逗留不舍得回來吧?


  即使沒看她的表情,都能從她酸味極濃的語氣裏聽出暗示,何有聽得無語,她到底是把自己看成了什麽人?一個看見美人就走不動道的色流胚子?

  先不說他一個不能人道的太監對於那些美人根本是有心無力,就是他本身身邊就從來不差美人環繞,在美人如雲的京城與皇都裏他日日瞧見無數的佳人妙女,尚且不動一絲凡心,難道這種美人不多的小地方他還能對著一個小家碧玉神魂顛倒,樂不思蜀了?!


  何有眼皮一跳,低聲回她;“青山,我沒有,你不要胡想,我一直在酒樓裏麵轉悠,連個女子的衣角都沒碰到過。”


  酒樓裏大多都是男子們聚集一起吃酒劃拳,為數不多的女子皆是家眷,而唯一能與女子單獨相處的機會還是房間裏隔簾彈唱的歌女,連個麵都看不清楚,細細想來自家千歲確實沒有機會與女子眉來眼去,應青山很快心安了,滿目笑容的攙著他下了樓,不再多想。


  紛紛攘攘的一行人走向了酒樓大門,正要跨腳出門的應青山臨時想起來了一件事,看了一眼旁邊守門迎客的夥計仍是燦爛如花的笑臉相迎,半點不加阻攔,她暗中拉了拉何有的衣袖,啟唇輕聲詢問;“老爺,咱們好像還沒有結賬?是不是你已經先付……”


  後麵的話她還沒有說完,身後忽然有名夥計追了過來,跑到了他們身邊把手中紫檀木做成的精致食盒遞到了何有麵前,笑眯眯道;“老爺,小人的老板娘說是今日能結識老爺甚是歡喜無憾,以後老爺再來吃食也是一應免賬,還請老爺今後多多來探訪,小人的老板娘一定早早恭候!”


  夥計的話一出,除了早先知道一切源頭的十二不作反應,其餘人皆是滿臉震驚的看向了何有,這話若是平時來聽最多是認為何有與之酒樓老板相識甚好,兩廂投合,但這會兒當著應青山這個明麵上的情人說這些,尤其老板娘還是個女子時,這話聽起來就很有曖昧不清的成分了。


  果然夥計一說完後,何有明顯察覺到身邊人的視線炙熱無比,火辣憤懣的能把他燙穿個洞,而扶著他手臂的手更是逐漸加大了力氣,充分顯示了某人惡劣的心情,他沉默了半響,對夥計露出個溫和無事的笑容,定定說好,以後有空一定常來。


  話音未落,某人抓著他手臂的力道更大,何有仍置之不理,看十一把食盒接過,他才反手抓住了快要爆發的應青山,拉了她快步出了大門口,在與麵色微妙的柳九歌幾人客套幾句,才拽著始終沉悶不語的應青山率步進了馬車,吩咐十一駕馬去尋住處。


  馬車裏,何有看著進來後就抱膝蹲身不語的應青山不由苦笑;“你總要聽我解釋。”雖然他覺得自己其實並不需要解釋什麽。


  “我是意外與她結識,多說了幾句話罷了,除此以外沒有別的接觸!”他是真的連人的衣角都沒碰到!

  “說了幾句話就把所有賬目給免了?”應青山冷笑一聲,逗她呢,滿布一桌的精致菜品和房間的銀兩哪一樣是小錢說免就免?要是談幾句一時高興就給客人免單,這個酒樓早就關門大吉了,哪裏還能像這樣開的紅紅火火,天天客人如水!

  心想要是他說和對方多說兩句話,就認了個義妹回來,估計這小祖宗聽了更不得了,何有深覺自己現在百口莫辯,後悔起當時自己一時心血來潮同意了對方的認親之舉,他彎低腰身靠近應青山,為自己明言標榜清白;“當時大堂裏出了鬧事波及到我,她為了維持酒樓聲譽才會免賬,後來與她聊了幾句開門生意算是聊得來,這才邀請我今後多喊人來捧生意,我答應了…….你別鬧脾氣了,我說的是真的,難道你不信我嗎?”


  這話半真半假,真話的成分居多,是以他自認為說的問心無愧,反正應青山不可能丟下麵子去找人當麵對質。


  他猜想的確不錯,應青山別過頭哼哼唧唧了一會兒,僵硬的麵色緩和了許多,卻仍是不鬧別扭不看他,何有隻得更放低了身段柔聲哄勸;“好了,小祖宗,平日裏你做了許多錯事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眼,而今我隻是與個女子多說了幾句,你就要與我生分了不成?”暗意是指責她吃醋吃的毫無原則,甚至是在無理取鬧。


  “好吧,這一次就勉強相信老爺了……”應青山審視的瞄他一眼,冷不丁的道,“那以後呢?後麵在這百花爭豔的涼州,老爺能保證不去分心給旁人?不會有人來糾纏老爺嗎?”


  她家千歲長得好看,氣度又華貴,難免會招來不識人眼的蜜蜂野花覬覦,若是有心人趁著她不在的時候趁機來暗中勾搭,她防的了初一也防不了十五啊!

  聞言,何有眯眼看她,眼底暗有深意;“那你想怎樣才能安心?”與她相處相知近一年,她打的小心思是越發容易看出來了。


  果真,應青山裝模作樣的沉吟片刻,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對鐲子,黑魚白玉,小巧精致,上刻有繁複隱秘的花紋,在明亮的光線下熠熠恒輝,亮眼至極,任誰都能一眼分明看見這鐲子的存在感。


  何有看了看安穩攤在纖細玉手上的一對玉鐲子,又抬眼看向麵前一臉眼有期盼的應青山,他默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平靜的仍是沒有絲毫起伏;“情人鐲?”


  情人鐲采用上好白玉為底,上鑲金銀雕花作為裝飾,亦是可以根據喜好刻字鑲珠,是情人之間的相好信物,隻要戴上它就是證明自己心有所屬,或早已訂婚與婚嫁。


  雖然這鐲子男女皆可戴,往往男子卻不屑佩戴這女氣軟弱之物,怕招來外人的嘲笑懼內娘氣,因此一般都是女方戴上證明她已屬意他人,為他人之身不得隨意侵犯。


  “你想讓我戴上?”看她拿出這對鐲子,意思就很明顯了。


  “這是家傳寶鐲,是我娘留下的唯一遺物。”為了證明自己的心意不假,應青山一臉真誠道,“這是我娘給我作為嫁妝用的,我一直小心收好。”


  那這不該是你戴嗎?!何有心有嘔血,剛好又想起來之前那一次床上應青山逼迫他戴的那四個銀鐲,新賬舊恨一起湧上,他本欲發火,卻在聽到娘的唯一遺物一句話後生生壓下怒火不發一言,他忍了又忍,冷眼橫她,口氣中隱隱嘲弄:“既然早有此打算,剛才何必假模假樣的同我鬧別扭?”


  應青山嘿嘿一笑,固然神色磊落,眼神卻有些躲閃,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何有險些被她氣笑了,別以為看不出來她的小伎倆,會隨身攜帶鐲子放在身上好生收著,就說明她早有此打算,怕是從京城出來那日她就把東西放在了身上,暗中挑著機會要唆使他戴上呢!

  戴上了這個鐲子後就表明他與人是有情訂婚,誰看見了再有心靠近也會暗自收斂。


  再說他一個年歲不小的堂堂男人會戴著年輕男子都不願戴上,唯恐被人議論譏笑自己懼內弱質的情人鐲,他又時時在人前出現走動,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他是與自己的情人多麽的恩愛無雙,竟是為了對方都肯戴著這種惹人非議的鐲子!

  相信隻要他戴上了,就算應青山一直作為男子打扮,不能與他過分親昵標榜兩人的夫妻關係,之後也絕對不會有不長眼的女子來向他示好討笑。


  前麵一段時日她總是有意無意的惹他惱火,不敢再把這東西拿出來招他怒氣牽連,而如今恰好碰到這事當然是小題大做,借題發揮!


  而且何有很清楚明白就算他此刻不同意,想必之後應青山也會百般想法設法的達成目的!


  應青山這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頑劣性子,何有早前深受領教。


  “……你好樣的。”固然心裏想通了,何有卻怎麽都忍不下被她吃的死死的這口惡氣,橫眉瞪著她,咬牙吐字,“我拿心頭血來養著你寵著你,你卻一心一意的在我身上使絆子,你真是體貼,是嫌我命不夠短,所以才可勁的給我心裏添堵好教我折壽早死麽?”


  見他生氣,應青山弱弱的往後躲了躲;“我不是,我沒有……”


  瞧著何有麵色鐵青,逐漸陰沉,她恐重蹈昨日覆轍招來何有又一次怒火冷戰,於是不敢再拿此事來逼迫,轉手要收回手鐲,準備擇日再想辦法哄騙他戴上。


  不得不說,應青山這又倔又壞的性子,何有是了然指掌。


  心裏幽幽歎了口氣後,何有便伸手從她手心裏拿起了一個鐲子,然後當著她的麵戴在左手上,黑魚白羽的玉鐲襯著修長玉白的手腕,越發顯得皮膚白皙,手指修長好看。


  “我隻能戴一個,右手要寫字不方便,容易給你瞌碎了。”迎著應青山先是驚詫,隨後驚喜的神情,何有看了一眼就妥協的撇開頭,輕歎口氣補充道,“這個鐲子我隻會在這裏的一段時間戴著,回了京都必須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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