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惡人嘴臉
顧錦寧與和昭靠在一起,說的很是開心。
並沒有人注意到在一旁的烏蘭珠難看的臉色。
這麽長時間都過去了,她一直都有一件事情很是不理解,惹得她吃不下睡不著。
如今顧家已經辭官回鄉,這京城當中唯一留下兩個能喘氣兒的,還都是各賽各的賤人。
之前就聽說他們家的老大被人抓走狠狠的打了一頓,當初那些人怎麽就沒下手把他打死呢?
現在過來,跑到這裏看她的笑話,那根本不能夠!
烏蘭珠看著眼前這些吃酒的人。
她突然間覺得顧家人就好像是紮在他心裏的一根刺,就算是拔出來了,也要硬生生的濺上兩口血!
這一家子人當初在朝堂上就壓著他父親一頭,現在人都已經不在京城了,這一家子的小賤人還這麽受歡迎!
天可憐見!
她辛辛苦苦的做了這麽多,無非就是想給江慕白某一個更好的前程,想給自己的爹爹找一個穩定的靠山。
可現在呢?
到時寄花獻佛,讓別人撿了個大便宜!
越像心理越是氣悶,她冷著一張臉,坐在了主位上。
她用手敲了敲一旁的酒盞,想要讓在場的這些人安靜下來,不過效果甚微。
最後還是她身旁的丫頭看不下去了,直接將酒壺砸在了地上,那破碎的瓷片濺了一地,酒水更是彌漫在了整個屋子裏。
所有人都將視線聚過來之後,她反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那個丫頭的臉上。
“更個沒用的東西!給我的臉都丟盡了!還不快滾下去!”
那個丫頭像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她捂著自己的臉,提著裙角,急匆匆的就跑到了樓下。
一旁的一個官家小姐有些看不慣了,可是還不好直言說話。
她隻能伸手摸索著杯子,然後緩聲道:“江夫人何必同一個婢子置氣呢?都是一些大字不是一筐的,若是因此掃了夫人的興致,那才是大大的不該。”
其餘的幾個人也是附和了一句,倒是顧錦寧,從頭到尾看都沒有看那個方向一眼。
這樣的場合,她前世的時候見過了無數次。
有的時候她甚至懷疑,這些最終可以留在烏蘭珠身旁的侍女,是不是都是一些喜歡挨打的人?
她被自己現在的想法逗得輕笑了一下。
看的旁邊的和昭一愣,她對著顧錦寧問道:“何事讓你這麽開心?”
“沒什麽,不過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罷了。今天的這些酒菜可都是咱們江夫人特地命人準備的,我們就先行吃飯吧,我可是為了這頓酒宴連著兩頓都沒吃了。”
顧錦寧這話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端正酒水就喝了一口。
今日的宴食大部分都是冷菜,她能吃的為數不多。
可是就算是拚著回去之後身子發冷,她也定然不會讓著烏蘭珠討到半點兒的好處!
畢竟光是瞧著她那副惡人嘴臉,就讓人有些食不下咽。
要是在這個時候,要是表現出對她說的話半點兒介意,這個女人就絕對會打蛇上棍!
到時候一定還是自己被人看了熱鬧。
她這邊正想著,那邊的烏蘭珠就開口問了一句。
“顧小姐,之前就聽說你們已經舉家前往江南了。怎麽顧小姐和顧少爺並沒有一同前去呢?”
顧錦寧將一塊水煮豆腐放在了嘴裏,臉上笑盈盈的回道:“家中祖即便在江南,我父母思念家中顧老,自然就早些回去了。我和兄長兩個自由之身,若是回去,怕也隻是添亂。莫不如留在這京城當中,圖個清淨。”
周圍的人聽著她的話開始竊竊私語。
這裏麵的有幾個人不是個人精?
顧家為什麽突然辭官返鄉?
隻為了一個思念故老,怕是有些太不值當了。
畢竟早就已經官拜宰相,家中多人受封,再向夫人有著正一品的誥命在身。
可是他們就這麽偏偏的把這些都放下了!
多少人求了一輩子都求不來的東西,怎麽可能會就這麽輕易的放下。
他們心裏自然是不相信這套說辭的,但是一個個臉上,都表現出了一副孝心可嘉的模樣。
有幾個人更是當眾就拍了馬屁。
“顧家老爺和夫人當真是有魄力,如果換做是我,怕是根本就舍不得這些東西。”
“百善孝為先,這舉動也是應該的,畢竟老丞相的年歲已經大了,這個時候安享晚年才是。”
烏蘭珠現在這些人紛紛都開始恭迎顧錦寧,這臉上的模樣就像是生吃了黃連一般。
她原本提起這件事情,是想讓眾人明白,這個人已經不是當年的宰相之女,隻不過是一個普通平民罷了!
可是怎麽這是頭偏偏不向著她所希望的地方發展?
一個平頭老百姓有什麽好恭維的?
就算是再怎麽厲害不也是上不了大雅之堂。
想到這裏,她又補了一句。
“如今顧小姐沒有官爵在身,想必這樣的場合,已經許久都沒有參加過了吧。這騁望樓的酒菜是很好的,不如今日就多吃點兒,免得日後吃不到了。”
顧錦寧已經快被烏蘭珠這種類似小孩子玩鬧的擠兌,弄得哭笑不得。
這個人前世的時候不還是不擇手段,伶牙俐齒的厲害角色嗎?
怎麽到了現在玩兒的就盡是一些不入流的東西?
難不成在這裏徒呈口舌之力,就能讓她身上長上兩斤肉嗎?
還是說再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讓自己丟了臉,她的麵上會有些好過?
如此這般喪失德行,這人怕是早就已經不知道被這些人傳成什麽樣子了。
現在居然還恬不知恥的在這裏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天之驕女呢!
有的時候這人就是認清不了現實!
如此這般想著,顧錦寧端起了一旁的酒盞,對著烏蘭珠說道:“那我可就真得謝謝夫人的道歉酒宴了,若是沒有那日你與我打賭輸了,怕是這騁望樓我還真的是來不了。”
和昭聞言,不聲不響的吃了幾口自己喜歡的菜式,然後目光就落在了不遠處的顧尋風身上。
她還記得,自己那日離開時候,這人渾身是血的樣子。
現在看著他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她也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