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賠罪酒宴
兩人趕到騁望樓時,已經有不少人到了。
彈琴的彈琴,對詩的對詩,好不熱鬧。
有人見到他們兩個來了之後,就作鳥獸四散。
還有一些平日裏跟兩個人的關係很好的人迎了上來。
“之前便聽說你病了,家裏人一直攔著不讓我過去探望你,現如今你都已經可以出門吃酒了,看來這傷勢已經痊愈了。”
顧錦寧看著迎麵超兩個人走過來的兩個男子,微微的欠了欠身子,對著兩個人打了個招呼,道:“見過唐公子。”
一個穿著青色衣衫那男子瞧著顧錦寧,突然仰頭大笑。
“哈哈哈,你這丫頭都是真的有些能耐,居然能讓烏家的女兒給你低頭認錯!今日這酒宴吃著定會很開心!”
聽著他的話,顧錦寧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羞赧。
她柔聲回道:“唐公子謬讚了,我不過就是有理不在聲高,這才和她賭了一局。如若不是她平日裏欺人太深,我今日也就不會這般落井下石。”
這位姓唐的公子乃是顧尋風為數不多的交心之人。
雖然談不上附庸風雅,但終究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儒雅之人。
家裏世代都是翰林學士,如若前世的時候不是他無意間說了嘴,顧錦寧怕是還不知道自家兄長久考不中的緣由。
當年顧家出事的時候,他已經是翰林院大學士了。
不惜冒著自己前途夭折的風險,無數次的上述求情,想要保住顧家的一點血脈。
可是那第一出去的折子,就如同石沉大,沒有半點回音。
“小妹,你這是在想什麽呢?叫了你好幾聲,都不應過。”
顧錦寧聽著這話,猛然回過神兒來。
她略有尷尬地擺弄著自己手裏的帕子,衝著周圍的幾個人盈盈一笑,道:“方才一時間竟然有些走神了,還請諸位莫要見笑。”
這邊的話剛說完,另一邊的烏蘭珠就派了自己身邊那個貼身侍女,朝著幾個人這邊走了過來。
“顧小姐,我家夫人請你過去一趟。”
那個侍女走到幾人之間,一點謙卑的樣子都沒有,直接開口對著顧錦寧說了一句,這話說完還沒見她像是等人的樣子。
等顧錦寧正準備說話的時候,那人竟然掉頭就走了。
顧尋風什麽時候見過自家小妹受了這樣的委屈?
就在他要發作的時候,顧錦寧伸手拉著他的手腕,示意他稍安勿躁。
“兄長,你莫要因為此時著急,都說了什麽樣的主子什麽樣的奴才,烏蘭珠囂張跋扈的樣子,她自然學了個十成十。”
這話說完的,轉身對著周圍的幾個人欠了欠身子,雙手抱拳道:“我就先過去了,還請諸位盡興。”
顧錦寧說完,帶著小桃就朝著烏蘭珠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路上當真是百花齊放,又有人在指指點點,什麽難聽的話都已經聽進了耳朵裏。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顧錦寧終於明白了烏蘭珠當初為什麽那麽果斷的答應了自己,這明顯是想要讓自己當眾出醜啊!
可是她這如意算盤打的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顧錦寧在幾步開外站定了身子,看著烏蘭珠,臉上掛著一絲不鹹不淡的笑意。
她開口問道:“不知道江夫人叫我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烏蘭珠看著顧錦寧這一身不同於往日的衣裳,在心裏暗暗的低咒了一聲。
當真是個賤人,都已經窮酸成這副樣子了,還不忘了在這樣的場合下勾引男人!
這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下賤胚子?
她心裏雖然是這麽想的,可麵兒上還是做出了一副親密的姿態。
一隻手挽著顧錦寧的手臂,另一隻手端著一張熱茶遞到了她的麵前。
隻聽得柔聲說道:“今日特地宴請妹妹和著京城當中的百十位公子小姐,說起來還是因為妹妹肯賞臉,這些人今日才回來的這麽全。”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好全場都能聽見。
傾刻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顧錦寧身上。
顧錦寧好不怯場的走到了中間,朗聲將那日發生的事情陳述了一遍。
瞧著烏蘭珠瞬間就難看的臉色,她勾著嘴角,笑的很是開心。
這京城當中沒有誰家的女眷是喜歡這個人的。
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容不得旁人說一個不字。
在外麵更是絲毫都不給旁人留顏麵,珠瑙必究,睚眥必報,但凡是誰要得罪了她,怕是三年之內都別想安生。
聽著今日這個顧錦寧說的話,討厭她的人自然是更加討厭了,那些和她臭味相同的人自然也覺得沒什麽。
左右眼下這個江夫人已經下不來台了,顧錦寧的目的也就已經達到了。
她一心想要讓這個女子籌辦這個賠罪酒宴,無疑是為了殺殺她的威風。
又怎麽會在這樣的場合下,給她一個實施報複的機會?
要是真的那樣的話,她顧錦寧是個傻子不成?何必搬起來石頭砸自己的腳?
看著眼前熙熙嚷嚷,交頭接耳的眾人,顧錦寧在一旁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沒過兩個呼吸和昭便帶著雅兒過來了。
她剛一進門就瞧見了顧尋風,可是想著那日在書房發生的事情,她沒好氣地直接走到了另一邊。
恰巧碰見了剛剛落座的顧錦寧,她二話沒說就走到了她旁邊座好。
伏在顧錦寧的耳邊輕聲的嘀咕了一句。
“你家哥哥就是個榆木腦袋!那日非要同我置氣,要不是這樣的話,我也不至於一連幾天都沒去看你。”
和昭說完之後,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燒酒,仰頭全喝了進去。
瞧著她這副模樣,顧錦寧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這些日子,哥哥雖然已經調整了一下心態,但是終究沒有之前那般自在了。
現在別說吟詩作賦,就連詩詞酒會都已經甚少參與了。
幾乎一整天都待在家裏,跟著之前請回來的武術師傅,練的昏天地。
不管她怎麽解釋之前的事情都並不怪他,他這個一根筋的兄長是說什麽都不肯聽。
再加上這段時間和昭並不去看他,他就如同賭氣一般,整日把自己練的都不能動彈了,才叫府裏的人給抬進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