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驍騰(一)
美好的三天,總是比寧鬆蘿想的過得快,就好似下的這場雪一般,一遇到太陽,馬上就消融的幹幹淨淨。
宋若雨當又看到霍鬆針那張自命不凡的臉的時候,整個人都開始不好了,稍稍歡愉的心情,又開始變的很差了。
不過,作為好友,此時無比尊貴的八王妃渚紫筍,自然是最為了解寧鬆蘿的人,之一,因此看到寧鬆蘿的時候,馬上就洞悉了這妮子的心情,而馬上超越眾人,走了過去。
“你慢些!”她這一走快,王蟠毫可給擔心壞了,要知道她此時可是三身子的人,要是有什麽事情,他還要不要活啊?
“沒事!”渚紫筍則隻是輕輕抿了抿嘴,然後快速的走到寧鬆蘿的麵前,用身子擋住眾人。
“你還沒睡醒!”渚紫筍用的是嘴型,一雙小狐狸一般的眼睛發著光,顯然她的感覺和寧鬆蘿一樣,不想讓霍銀針這個老匹夫這麽好受。
“啊!”寧鬆蘿瞬懂,馬上將眼睛半眯,露出一副神情倦怠神誌不清的模樣。
“行啦周舉岩,現在丞相已然清醒,那咱們就走吧,陪丞相去轉轉,讓丞相好好的評估評估咱們的政績。”說說話的自然是曲徑山。
今日的曲徑山身穿他一貫喜歡的白色暗繡竹葉的直裰,外披錦緞狐狸毛領兒的鬥篷,頭戴玉簪,脊背挺直神采奕奕的站在院中,赫然就成了院中一道風景。
而他,顯然對於如此的自己也十分的滿意,加之馬上就要受到“嘉獎”,他更是由內而外高興。
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曲徑山神色之中的虛浮,很顯然,他就是這麽一個追求功名利祿的人,眉眼之間的貪婪已經越來越清,寧鬆蘿都怕他最後會變成霍銀針那樣的人。
可是,曲徑山顯然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他顯然和以前一樣,始終覺得升官和變富貴,就是他應該追求的,至於,做的事情,是不是有利於百姓,他,顯然不太關心。
“你還敢來?”寧鬆蘿借題發揮,過去就是一巴掌。
“啪!”聲音清脆,來勢洶洶,更將曲徑山打懵。
“你幹什麽?”他雖然對寧鬆蘿有心,但並不說明,他什麽都可以容忍,加之此地這麽多人,而他素來都是個愛麵子的,不會對寧鬆蘿有好脾氣。
但是,不等曲徑山轉向寧鬆蘿,周舉岩就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再想打回去,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渚紫筍更是不嫌事兒大的,朝眾人“噓”了一聲,特別是朝著霍銀針,就是一頓卡腰瞪眼睛。
“敢問王妃,您這是?”霍銀針顯然不知道渚紫筍的意思。
加之渚紫筍此時是孕婦,那懷的,可是皇家的骨肉,雖然中宗此時對霍銀針言聽計從,但他依舊比較重視子嗣,而渚紫筍懷的又是他的孫兒,他顯然更加珍視。
不知道為何,中宗月老越喜歡孩子,就好似他喜歡十二皇子一般,好似看到他們,他就會變的年輕。
因而,霍銀針對渚紫筍,特別是現在的渚紫筍十分的尊敬,他可不想此時大不敬,那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還不都得給煙消雲散嘍?
當然,別人不知曉,但霍銀針已經有了絲絲感覺,他覺得,好似之前的神龍並沒有消亡,而是在某地蟄伏,等到條件成熟就會騰起作亂,讓他隱隱擔心。
而這次,他明著是來考核政績的,實則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進行,至於之前戲耍徐老將軍一家,不過是順便的事情。
所以,他要趕緊將正事辦好,然後好好的回去準備才行。
“鬆蘿自從清豐縣過來之後,就一直有夢遊之症。而今日看此情形,應該依舊沒醒,所以我想霍丞相會擔待一二吧?”渚紫筍神色淡淡的說道。
不得不說,渚紫筍這一招用的高明,她不和曲徑山說話,反倒和霍銀針商量,擺明了就是讓曲徑山難堪——讓這個嘴巴子白挨了。
“這個……”渚紫筍的意圖,霍銀針怎會不明?但麵對王妃的問話,他有不能不答,所以最後,他依舊點了點頭。
罷了!既然以後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霍銀針自然分得清輕重,而既然曲徑山的嘴巴子已經挨了,難道真的要大庭廣眾打女子不成?
這顯然對於他這個英俊瀟灑而又明辨是非的霍丞相的人設不符,所以霍銀針決定還是稍微扮演一下“仁厚之人”。
看霍銀針的模樣,渚紫筍就知道事情已然成功,但她並沒敢表現出任何的高興,而是十分認真的囑咐眾人:“俗話說夢遊之人都不能驚醒,所以你們都要萬分小心。”
“好的!”作為相公,王蟠毫首先答應:“鬆蘿雖然是個女子,但一樣是我大鄴的肱骨,遙想當初治理沙地,她可是給我們提了不少的辦法呢,所以對於她,他們夫妻都會容忍。”
雖然他們也是被考核的,但考核之前,八皇子和王妃顯然是這裏官位最大的人,而他們既然表明了立場,眾人又有誰敢落後?
於是一個個,甚至包括剛才被打的曲徑山都不敢落後,一一表示同意。
當然,作為寧鬆蘿的發小,曲徑山當然知道寧鬆蘿沒有此症,但是既然王妃說有,那就是有,沒有也有。
知道寧鬆蘿剛才不過是借題發揮,但是知道又怎麽樣呢?還要裝作不知道。
而這感覺,顯然十分的難受。
誰知,就在眾人還沒來得及答應完畢時候,寧鬆蘿就開始動了,隻見她直奔霍銀針,連巴掌帶踹,一下將眾人都打懵——包括被打的霍銀針。
霍銀針是玄門中人不假,但他顯然不是仙人,寧鬆蘿不能算的了他,而他顯然沒實力算寧鬆蘿的動向。
雖然來之前,起的卦,顯示不順,但霍銀針這次來,帶的目的就不純,就是要將這裏的功勞都交給曲徑山。
但對於八皇子而言,霍銀針知道朝廷裏有他的人,所以他這次來的目的,他怎麽會不知?因而要是事情能順暢,那才奇怪,所以他根本就沒在意。
不過,他無論如何想不到,這個作所謂的“不順”,竟首先來自於寧鬆蘿。
當然,在霍銀針想的時候,寧鬆蘿可沒停手,還伸出尖銳的指甲隻管霍銀針的臉上招呼,而因為本身是女子,霍銀針顯然碰都不敢碰。
於是,霍銀針的一張俊臉,轉眼就花了,更為讓霍銀針無語的是,寧鬆蘿將朝著其的子孫根上進攻。
而此時,更讓霍銀針的臉上精彩紛呈,這大庭廣眾,這麽多的隨從,這以後讓他,還要不要見人?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解救?”曲徑山眼看寧鬆蘿越來越過分,氣的都不知說什麽了。
很顯然,這是這一行人的反攻,很顯然,他們知道這次霍銀針不會對他們有利,所以他們首當其衝先解解恨。
而對於寧鬆蘿,她和霍銀針的梁子更深,雖然他爹寧惠明著是獻祭,但實際情況,寧鬆蘿清楚的很,所以寧鬆蘿恨霍銀針是一定,因而,她才會假借夢遊發揮。
至於這麽長時間曲徑山一直沒喊,則是因為他心中也有怨恨——當然不是對寧鬆蘿的,而是對霍銀針的。
霍銀針對曲徑山那麽好,那麽看重,在別人眼中看著是榮耀,但曲徑山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要不是他還有用,或者是更大的用處,霍銀針對他好?簡直是做夢!
無意間聽霍銀針說什麽祭祀活動,但細問之時,他又三緘其口,很顯然,這其中有貓膩,而曲徑山也已經想好了,到時候他就一個字——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