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徐老將軍(八)
“快走!”寧鬆蘿用低沉而緊張的聲音招呼道,唯恐霍銀針的下屬們去而複返將他們的道路堵死。
看到此情形,王氏自然將事情才出了幾分,於是也沒墨跡,而是連忙上車招呼棺槨進城。
不得不說,這段兒路並不長,但一行人卻走得十分的緊張,因為霍銀針畢竟是個聰明的,就怕他再有什麽後招,讓眾人再吃什麽虧。
好在,並沒有,他們安全的進了城,而因為徐家的祖宅已經安排好,所以一行人進門就能休息了,至於入土為安,顯然就更方便了,和別家不同,徐家一旁就是自己的祖墳。
和人們嫌棄有墳晦氣不一樣,他們都覺得這是祖先在庇佑,因而到了祖宅,他們就相當於已經到了墳地之中,而趁著月夜還明,眾人則祈禱一番後,就將棺槨入了土。
隻不過眾人還未來的及將土掩埋,王氏就一頭栽了進去,再沒起來,很顯然,之前她都是撐著一口氣在,如今終於到了地方,她老人家的氣一鬆,也跟著去了。
這個結果,廖氏和徐明喆顯然早有準備,他們雖然傷心,但依舊利落的拿出了壽衣,並打開棺槨,讓王氏也躺在其中——不是不給王氏買棺材,也不是徐家不辦喪事,而是這都是之前徐老將軍的生前的囑托。
早在數年前,他和王氏就已經和家人說好了,等他們都亡故了,什麽都不要弄,也不許哭,買棺槨也隻要一副,隻要將他們二人放在一起就好。
而現在他們應該更高興吧?因為還有他們的兒子陪著,廖氏的眼中有淚光閃動,但始終不讓自己流淚,而隻是等忙乎完一切,才鄭重的對徐明喆說道:“兒啊,等娘百年之後,什麽都不要留,而是將娘的骨灰和你爹的葬在一起,好讓我和他團圓。”
“好!”徐明喆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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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徑山所住的府邸之中,此時已然亂成了一鍋粥,因為前來找他的霍銀針,竟然進門就暈倒了,這可讓曲徑山給嚇壞了,又是找郎中,又是找玄門中人,誰知診斷來專斷去,誰都隻是搖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曲徑山不禁大叫。
於是就有人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給了曲徑山聽,就連細節都沒放過,好讓曲徑山對這件事情有個深刻的認識,好做出相應的應對。
隻不過,應對曲徑山沒有,他隻是無比擔心霍銀針得的是什麽病,說是病,但醫生看不了,說不是,玄門中人也不懂,急的曲徑山的鞋都快磨破了,霍銀針依舊沒醒來的跡象。
“相公,主子怎麽樣?”李蘇蘇盈盈走來,先給曲徑山施禮道。
“還能怎麽樣?依舊昏迷!”曲徑山沒好氣。
不過李蘇蘇好似沒聽到一般,繼續說道:“此時天明,我可以守一下,到時候主子醒了,我會派人通報與你,你身體不好,還是去睡一下吧!”李蘇蘇身著寬鬆的衣衫道。
事到如今,曲徑山都想上牆了,還睡覺?他怎麽睡得著?但仔細一想,還是離開了,隻不過不是去我臥房,而是徑直去了周舉岩的家中。
到周舉岩的家的時候,夫妻二人正在吃飯,看著二人若無其事的吃飯,曲徑莫名的就火兒起,那邊霍銀針生死未卜,他忙的團團轉,誰知這倆竟如此清閑,吃的還都不少。
“曲縣令來我家有事嗎?”等吃完早飯寧鬆蘿收拾完畢後,周舉岩才好似剛看到曲徑山一般,吃驚的說道。
不過此時曲徑山和沒和周舉岩閑磕牙的心情,而是直奔主題說道:“寧鬆蘿,你說,你用了什麽辦法讓霍丞相昏迷的?”
“真昏迷了?”寧鬆蘿“嘻嘻”一笑,一臉驚喜的說道。
“我知道,霍丞相的飯是從你的好友那裏買的額,要是有什麽事情,定然是你搞的鬼。”曲徑山惡狠狠的說道。
要說寧鬆蘿這丫頭還真失敗有本事,竟能讓霍銀針這麽厲害的角色中招,也怪當時自己太著急了,不然要是再他身邊,豈不是如虎添翼一般?
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為今之計,就是想辦法將寧鬆蘿的嘴撬開,將霍銀針解救。
“縣令大人,我冤枉啊,您剛才也說了他的東西是從八王妃店裏買了的,那就去找她好了,為何就是我搞的鬼?請問您有證據嗎?”已經過招這麽多次,寧鬆蘿要是能被嚇唬住,那就是傻子了。
“我……”曲徑山不禁語塞,不過曲徑山畢竟是個腦子好的,就在這麽短的時間,就找到了一個說辭,還是關於周舉岩的一個說辭。
“好吧,就算是我錯怪你好了?我給你道歉!”曲徑山少有的肯低頭:“不過呢,要是霍丞相一直不醒過來的話,對我八皇子周舉岩都不是好事。”
“哦?為何啊?”結果正如曲徑山所料,寧鬆蘿還是問了。
“你以為霍丞相來這裏遊山玩水嗎?非也!他是為了考核我們三個的政績而來,你顯然也知道我們的任期都滿了,而八皇子的任務也完成了,要是霍丞相不醒來,要如何評估才好?”曲徑山丟出誘餌。
“那就慢慢等嘍!”寧鬆蘿竟不以為然的說道:“相公,你想不想做大官?”
“不想!”周舉岩回答的極其幹脆,將曲徑山則差點雷個跟頭,心道這是什麽人啊?怎麽如此不知上進?
“做官的是幹什麽?就是為了自己生活的好?非也!而是為民做主才行!因而啊,曲縣令啊,您就是做的官再高,一生也隻能得兩個字——無用!”寧鬆蘿一點兒沒客氣的說道。
“哼!”一看就知道寧鬆蘿是故意氣他,曲徑山自然知道再下去也什麽都得不到,於是將袖子一甩,氣衝衝走了。
“娘子,霍銀針可以一直睡下去嗎?”周舉岩比較擔心的說道。倒不是擔心霍銀針會對他的政績評估不好,而是擔心霍銀針醒來會對寧鬆蘿不利。
“當然不會!”寧鬆蘿卸下所有剛才曲徑山來而進行的偽裝,有些失望的,實話實說道:“我也希望他永遠不醒才好,但最多三天,他就會活蹦亂跳了。”
“那,不是蠱吧?”周舉岩提出猜想,因為蠱顯然不是如此症狀。
“當然不是,就是之前簡單的瞌睡蟲,我將他們進行了改良,讓它們可以耐高溫,因為個頭極小,且數量少,霍銀針自然不會注意到,而等他注意的時候,瞌睡蟲就已經進了他的身體裏麵,產生了作用。”
實際上這種蟲子的使用辦法,乃是渚紫筍所教,據說是她之前的那個世界的科學家研究出來的,而寧鬆蘿不過是如法炮製一遍而已,誰知竟真的成功了。
雖然隻有三天,但三天的時間已經足夠徐家打理一切了,而等到霍銀針醒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他要是再想起什麽幺蛾子,顯然就很難了。
至於他們,就是沒這這次的世間,霍銀針也不會吧對他們好,至於怎麽政績考核,簡直就是騙鬼的說法,無非就是用了一種辦法讓曲徑山將所有的好處都占有而已,又不是預想不到,他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娘子?”
“嗯?”
“或許,我們應該利用這美好的三天做些什麽才好吧?”周舉岩笑嗬嗬的走了過來。
“不要啊,這是,白天!”寧鬆蘿顯然害羞了。
“又有什麽區別呢?”周舉岩嘴角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