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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九皇子(八)

  什麽玩意兒?寧鬆蘿不禁豎直了耳朵,畢竟這樣的秘辛,除了這次恰巧,估計一輩子都不會有人提及。


  “說起來中宗那老兒也是我們的主顧,當初要不是虞梓瑕吃了這東西,她怎麽能成了中宗的美人呢?”李先鋒的聲音裏,透出一種難言的猥瑣之情。


  但寧鬆蘿聽來,則好似炸雷,驚得寧鬆蘿不禁瞪大了眼睛,她實在想不到,中宗竟是這樣的人。


  再想想,之前周舉岩好像說過,自七八年前,中宗的身體不濟,眾大臣開始推舉各個皇子,然後就開始站隊。


  但是眾人都沒看明白,中宗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一帶梟雄,征戰南北,好容易統一,他豈能願意輕易將碩果拱手讓人?在他心目中,天下是他打下來的,還沒坐夠,豈容他人拿走?


  親兒子也不行!


  於是自那時候開始,中宗的脾氣開始慢慢變了,稍微有一點點的忤逆,就會引來他的滔天火氣。


  據說,那時候阮碣灘起了不小的作用,據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分析形式,寬慰帝心,還算成效卓然,中宗也慢慢的開始聽取意見了。


  但是,人一旦有了自私自利之心,豈能是言語可以相勸的了的?中宗好似為了填補年少時候的遺憾,廣開後宮,各種選秀選妃接連不斷舉行,而使得後宮鶯鶯燕燕美女雲集。


  而這顯然還不算,中宗竟派人比如說拱衛司,去為他搜羅美女,有時候為了這些,他甚至連早朝都不上了。


  也正因為這樣,大鄴的龍氣才會溢出,各個玄門人士夜觀天象,更是發現剛剛統一的大鄴王朝已然有了衰敗之勢。


  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阮碣灘開始修補龍氣,也正因為這樣,朝堂的事情他就會兼顧不上,所以霍銀針借勢異軍突起,慢慢的竟將整個朝堂都控製在手中。


  當然,還有更令阮碣灘比不上的,那就是他深得帝心,因為在中宗看來,霍銀針就是世上對他最好的人嗎,隻要是他說的,中宗就會下意識認為是對的。


  而虞梓瑕的事情就是這樣,原本她隻是一個冰清玉潔溫婉如水像詩一樣的女子,可不知怎麽回事兒,竟然讓中宗知道了。


  去說親,虞梓瑕自然不答應,而外柔內剛的她更是以死相逼,不肯就範,就在此時有人給送上了情幻。


  於是在中宗花言巧語之下,虞梓瑕很容易就被騙到了榻上,一夜風流自不用提,再醒來虞梓瑕的靈氣已然不在。


  再以家人安危相威脅,恩威並施,虞梓瑕就成了虞美人,而不久後,她也有了身孕,就是十二皇子王白毫。


  捋順了事情的經過,寧鬆蘿不禁感慨,一代帝王竟用此種辦法,不得不讓人唏噓啊,而既然中宗得了好處,自然要辦法封住眾人的嘴,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今日的匪患就是之前的遺留啊。


  “話是這麽說,但斷然不能說出來,畢竟要是將中宗逼急了,我們就不能成事了,主子此時羽翼即將豐滿,等到這批貨出,定然會一飛衝天,成為天下之主的。”許校尉的聲音裏充滿著濃濃的向往與自豪。


  對於這點好似李先鋒也很讚同,於是接著說道:“要我說主子才是天下第一的聰明人,知道九皇子來,依舊按兵不動,隻待皇子派人通知朝廷,然後正大光明剿匪,哈哈哈!”


  剿掉他們又有什麽的好的?寧鬆蘿不禁有些懵,聽聲音他們不但不害怕還挺興奮,看看樣子是巴不得讓朝廷早派兵。


  “他們哪裏知道,咱家主子就是鎮北大將軍,朝廷山高路遠自然不會有人來忍受這份苦寒,到時候掛帥的依舊是咱們大將軍,到時候兩處合一處,不愁大事不成。”李先鋒顯然也繼起的興奮。


  不得不說,聽到這話,寧鬆蘿饒是做好了精神準備,還是吃了一驚,誰能想到,竟有人會打這樣的主意呢?


  原以為他們不過是有一定組織的“悍匪”,如今看來,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兒,怪不得他們都叫什麽“許校尉”“李先鋒”的,原來他們本就是現役軍人,所謂“悍匪”,不過是他們假裝的而已。


  “怎麽辦呢?”寧鬆蘿不禁默默問“鍋蓋兒”。


  “主人,我隻能保證您不受邪魅之物侵染,至於這朝廷的事情,我實在不懂啊。”“鍋蓋兒”也有些頹廢的說道,看樣子是沒有幫到主人,心中有些自責。


  當然,寧鬆蘿也並不是一定讓“鍋蓋兒”懂得,而是真的在發愁如何將消息帶出去的問題,看這樣子,這位“許校尉”和“李先鋒”都屬於這個阻止的中樞之人,派他們來看門,很顯然他們的那個什麽大將軍重視她們重視的緊。


  所以要想脫身,還真不是那麽容易的,雖然可以用“鍋蓋兒”的力量拚一拚,但既然那人能利用女子的容貌和貞潔煉藥,那肯定就是玄門中人。


  但“鍋蓋兒”的力量隻能利用一次,將這兩個人撂倒自然不成問題,就怕由此驚動了幕後的人,不但逃不出去,還暴露了身份。


  所以沒辦法,寧鬆蘿此時還不能輕舉妄動,此情此景也隻能隱忍,遇到事情再做計較吧,寧鬆蘿暗暗做了決定。


  “九皇子,你可知道,我愛的始終是你?”就在此時茉莉的一聲,差點兒將寧鬆蘿嚇出心髒疾病,連忙過來捂住她的嘴,生怕這丫頭再說出些什麽。


  好在茉莉終究沒總大叫稱呼,而是順勢將寧鬆蘿抱在懷裏,低低的,似在呢喃,也似乎在低語:“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大秘密,除了我,誰都不知,現在我告訴你。”


  “好好!你說吧!”寧鬆蘿掙脫不開茉莉,隻能順著她的話回答,還下意識的將耳朵湊近了幾分,順勢將這丫頭的嘴堵住一些。


  “你知道嗎?我早就是你的人了。”茉莉的笑意從嘴角一直擴散到整個臉頰,很顯然已高興至極。


  “我知道,我知道!”茉莉處於迷幻狀態,寧鬆蘿哪敢反駁?而是下意識應著。


  “不,你不知道,隻有我自己知道。”誰知,茉莉竟好似受了什麽刺激,一下就將將寧鬆蘿推倒在地。


  “哦,我不知道。”寧鬆蘿這個沒脾氣。


  “對,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茉莉又將寧鬆蘿抱住,然後又用極小的聲音低語:“早在八年前,中宗帶了梓瑕,你煩悶焦躁借酒消愁,恍惚間你將我當做了梓瑕,而要了我的身。”


  “你知道嗎?當時我好開心,好幸福,雖然你一直叫的不是我的名,但我茉莉這一輩子已經知足了。”


  “就像現在一樣,你也一直是朝我笑的,然後還用我從沒聽過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就好似躺在了蜜罐兒裏,雖然很痛,但我始終都是笑著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起了身,拖著疲憊的身軀,開始收拾,所以等你醒來,隻當是做了一場夢,而我很幸運的,就是你夢中的那個人。”


  “茉莉……”寧鬆蘿不禁低語,很顯然感情的事情,寧鬆蘿也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但隻覺得茉莉很傻,傻的讓人心疼。


  “你不用愧疚,一切都是我願意的,那一夜就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時光,就是死了,我也是無悔的,更何況我隻是個丫鬟,雖然有幸和你一起長大,但注定不是和你共度一生的人。”茉莉潸然淚下,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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