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杏林聖手(六)
寧鬆蘿出門一看,果見許清風和俞月明二人赫然站在門外,看其麵容,都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很顯然對於自家兒郎兀自跑來的事情,十分的憤怒。
當然,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再加之本來就是俞春和的好友,寧鬆蘿也到過月明醫館數次,所以對俞月明還是很了解的。
很顯然,俞月明不正常,按照常理,他必然不會和許清風一起,他的執念很深,既然是看不慣,那就是一輩子看不慣。
二人雖然是師兄弟,但據說二人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必然誰吵,一人說話,一人必然拆台,不是二人有什麽宿怨,而是二人自小這樣。
說的不好聽一點,就像前世的冤家一樣,二人別說一起走了,就是看對方一眼,都覺得是受到侮辱了一般。
再有就是俞月明的目光,他本來是個比較圓滑的人,除了許清風,輕易不會和人不禮貌,而剛才的話,雖然說的是俞春和和許景明,但語氣之中對寧鬆蘿家的怨恨自然也夾雜在裏麵。
當然,作為自己兒女逃亡的地點,作為父親,他們生氣是應該的,但是以俞月明的性格,他自然會好好的講。
但是,迄今為止,俞月明一句話都沒有講,雖然雙眼是看著前方,眼神飄忽,顯然注意力並不在寧鬆蘿的身上。
毫無疑問,俞春和說的沒錯,俞月明和許清風就是被控製了,而他們之所以這麽堂而皇之的進來,顯然有幾分看不起寧鬆蘿的味道。
“好!”寧鬆蘿不禁點頭含笑。
寧鬆蘿雖然不是玄學大能的料兒,但單憑家裏的那些孤本,這點伎倆,她還不會放在心上。
於是,身形一轉,雙手結印,輕輕點到許清風和俞月明的身上,二人就“噗通”“噗通”好似紙糊的一般摔倒。
“誒呦,這是哪裏啊?”俞月明揉著腰站了起來,然後看看這個,再瞅瞅那個,看到寧鬆蘿後,不禁吃驚道:“丫頭,你來縣裏了?”
“叔父說笑了,這是我家,不是我去縣裏了,而是您來我家了。”寧鬆蘿細心解釋道:“您受到了他人的控製,我剛幫助您恢複正常。”
“怎麽會,這,這……”很顯然,對於寧鬆蘿,許清風還是第一次見,而無緣無故來到她家,讓他感覺很是意外。
“您就是許叔父吧?作為東道主,寧鬆蘿自然不能放任許清風不管,而是主動打招呼。
“我是您兒子的朋友,叫寧鬆蘿。”事到如今,寧鬆蘿也隻能這麽解釋了。
畢竟此時二人都在這裏,就算說她隻是和俞春和是好友,和許景明不是,別人也不會相信的。
“二人裏麵坐!”周舉岩一邊說,一邊將寧鬆蘿護在身後。
寧鬆蘿知道周舉岩是擔心了,很顯然這倆人受控製的程度並不深,要是萬一深呢?萬一控製二人的人是個凶徒呢?那寧鬆蘿還豈有命在?
正因為這個,所以周舉岩才覺得後怕,時局在變化,他生怕一不小心出岔,就會波及到寧鬆蘿身上。
雖然她是“仙師”,但她更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所以遇到危險的額幾率會很大,所以讓他難安。
不過此時的寧鬆蘿顯然沒空過多的考慮周舉岩,畢竟事情就在眼前,她顯然不能裝作看不見。
“你怎麽在這裏?”俞月明和許清風異口同聲,很顯然,在這裏看到自己的孩子,他們比較意外。
而事到如今,事情簡直不要太明顯,那就是這倆人受到了玄學人士的控製,而他們隻是普通郎中,控製他們又有何用?很顯然,就是和他們即將繼承的神農鞭有關。
神農鞭乃把八大鎮器之一,不是秘密,神農鞭在哪裏,顯然對有心來說,也不是秘密,就在董奉之的手中。
但是這個董奉之顯然是個怪人,就喜歡和朋友生活在一塊兒,而他最好的朋友,就是這大鄴的國師阮碣灘。
所以,很多年了,董奉之一家,就住在阮碣灘的府邸之中,加之聲名在外,人們自然尊敬,所以董奉之一直過得不錯,體型也越來越像個“球”了。
在大鄴,對於阮碣灘的聲名,簡直可以用“如雷貫耳”來表明,好多年前,他就已經是玄學大能,不然也不會奉命修補龍氣。
而就是這個大能,此時還籠絡了一大批玄學人士和有誌之士,和他一起修補龍氣,當然,要是他遇到事情,他們肯定也不會幹看著,所以想對付董奉之自然是沒那麽容易的。
所以有心之人就將算盤打到了董奉之的後輩身上了,無奈,他們師兄弟雖然不登對,但還總在一起,加之又有個“十年之約”,所以自然就會打他們的兒女的主意了。
“朱家,嗬嗬!”寧鬆蘿嘴角上揚……
就在一家人高高興興吃粉的時候,朱一淮猛然將臉轉到一旁,大聲的打了個噴嚏,聲音之大,真好似炸雷一般。
當然,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定然會造成突如其來的影響,這就致使,丫鬟手滑摔了盤子,盤子的碎片還傷了朱一淮的腳。
“老爺,你怎麽樣?”一眾偏室配房都急急趕了過來,將朱一淮扶了起來。
“失敗了!”朱一淮喃喃。
別人不知道,他顯然明白,那人說清楚,隻要他本身有異常,那就是控製解除了。
但是那又怎麽樣?既然婚事是兩家家主親口答應的,那他就不怕他們不就範,而他們喜愛能讓已經交換了婚書,就差日子定親了。
所以這兩樁婚姻,朱一淮是不擔心的,他擔心的,就是主公他老人家顯然也沒有想到,朱一淮並無子嗣。
實際上朱一淮也奇怪,這麽多的偏房小妾,他每日也都辛勤耕作,但不論哪一個,肚子都沒動靜。
雖然對外公布,他有一兒一女,但這一兒一女長什麽樣子,他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這些天,簡直要將他愁壞了,先不說去找相仿的人很難,單是讓他們如何對這對朱一淮唯命是從,就是個問題。而這還是件隱蔽的事情,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這顯然讓朱一淮為難壞了,唯恐壞了主公的事情,不能得到神農鞭。
“老爺,您怎麽了?”就在此時,三姨娘風情萬種的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朝朱一淮放電,引得朱一淮差一點都把持不住,直接就地懲罰。
三姨娘是青樓出身,雖然賣藝不賣身,但依舊學了不少的本領,而正因為這,她久受恩寵,加之其脾氣好腦力靈,有什麽事情,朱一淮還都喜歡和她商量。
對於這一次,朱一淮也沒藏私,也對這個三姨娘合盤托出,以便得到其的幫忙。
“老爺,這顯然不難,您可以招募少爺小姐伴讀的借口招募人,到時候,說他是伴讀就是伴讀,說是少爺就是少爺,誰還敢不應不是?”三姨娘不禁一邊媚笑,一邊往朱一淮身邊靠。
“可是,要是其不忠於我怎麽辦?”麵對媚笑風情的三姨娘,朱一淮怎麽會無感?但這件事情顯然更加的重要。
“這是咱家,他不忠於您,還能忠於誰啊?”三姨娘說道。
可不是?朱一淮頓時開懷,他的兒女,自然都會呆在他身邊,而既然朱府裏,他就是天王老子一般的存在,忠於或者不忠,還真不是那麽重要。
“美人!”朱一淮終於放鬆了身心,雙臂一伸,就將三姨娘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