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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好腰(四)

  “安溪?”很顯然,王蟠毫對其顯然更為熟悉。


  安溪,安鬆針許久在外漂泊的舅父的獨子,家道中落,父母雙亡,考中秀才後,屢試不第,於三年前回到這裏。


  因其生性儒雅彬彬有禮,方在方遠村謀了個教書先生的職位,教誨各家子弟,倒也頗有賢名,和王蟠毫引為知己,之前王蟠毫讀書,就是受到了他的鼓勵。


  後來與高大娘家的水仙訂婚,二人都頗有情誼,後來迎娶日期漸進,苦於家資太少,安溪方將之前的畫作拿出去,想換些錢財貼補。


  誰知這一去就杳無音信,雖然留言四起,說什麽安溪不滿意高大娘的家的閨女,而獨自走了,但王蟠毫知道,安溪不是這樣的人。


  安溪與水仙早已心心相印,滿懷憧憬正期待婚期,所以王蟠毫知道,好友絕對不會此時做出這樣的事。


  可是,安溪去了哪裏?所有人都不得而知,如今被寧鬆蘿說起,王蟠毫怎能不注意?

  但是,王蟠毫看了一圈,溪水依舊,這裏哪有安溪的蹤跡?

  “鬆蘿啊,哪裏有安大哥?”很顯然渚紫筍也很迷糊,因為她也沒看到除他們四個之外的別人。


  “因為,他已是魂靈,而不出意外的話,他的身體應該被什麽法陣給困住了,根本離不來這裏,而正因為這樣,他才在王大哥腰上留下印記,就是想讓人看到過來探究。”


  聽著寧鬆蘿的話,安溪微微點頭,但動作緩慢,表情微動,顯然此時也忍受了極大的痛苦。


  而此時的寧鬆蘿才注意,安溪的身上無數細如發,顏色黝黑的絲線,雖然不明顯,但顯然給安溪帶來了極大的痛苦。


  這是什麽,寧鬆蘿不知道,但毫無疑問,就是這東西將安溪禁錮在這裏,並一天天忍受痛苦,而安溪此時的樣子,魂氣外泄,身體虛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消散於天地。


  “你能問問他怎麽回事嗎?屍身又在哪裏?”作為好友,王蟠毫很顯然關心到底怎麽回事,以及為何好友如何入土為安的問題。


  “安大哥,到底是誰害你?”據寧鬆蘿所知,這方圓百裏,或者更遠,隻有一個仙師,那就是自己老爹,難道是他將安溪束縛在此?


  但細想則覺得不可能,老爹雖然放浪,但顯然不會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可要不是老爹,又會是誰有此實力?寧鬆蘿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安溪身上的東西,寧鬆蘿看不明白,但這裏地形這裏的水,她還是多少看出些問題。


  這裏山勢高聳陡峭將多數陽光遮蔽,穀內雖綠草如茵,鮮花散落,而正因為它們將僅有的陽氣吸收,穀內才隻剩陰氣。


  而不出所料的話,這個小湖應該呈喇叭狀,也就是說是它將所有的陰氣吸收於湖底,加之湖水特殊,並不澄清,這就致使陰氣聚集而無法散去,所以安溪才會越來越痛苦。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將安溪放在此處有什麽目的,看安溪的麵相,並不是陰命之人,將他放在這裏,不過是徒然增加他的痛苦而已。


  難道,有什麽陰謀?用安溪的身體來掩蔽什麽東西?

  想到這裏,寧鬆蘿整個人都不好了,也不管“鍋蓋兒”願不願意,直接將其拎著小腿兒丟進了水裏。


  自從被“鍋蓋兒”弄碎的烏鱗被寧鬆蘿吸收,寧鬆蘿和“鍋蓋兒”之間就有了一種莫名的聯係,所以就有了隨時抓到“鍋蓋兒”的能力。


  “嗷嗷!”突如其來被抓回來,“鍋蓋兒”表示很有脾氣,在水麵撲騰著,就是不願意下去。


  “去看看下麵有什麽東西,晚上燃各種味道的香喂你。”寧鬆蘿連哄帶騙,唯恐來不及。


  “嗷嗷!”很顯然“鍋蓋兒”還是嫌棄,撲騰著小爪子一個勁兒的搖晃說不行。


  “當然,不下去也行,我回家就將那個五彩小母狗給撕碎了去。”五彩小母狗是寧鬆蘿買的一幅畫的畫靈,誰知竟入了“鍋蓋兒”的眼,成了它的夥伴加親人。


  “咚!”不用寧鬆蘿再費口舌,這位就沉了下去。


  當然,安溪這邊也不能閑著,而是細細詢問安溪怎麽回事。


  原來,那一天,安溪拿了畫去鎮子裏賣,可能是運氣比較好吧?時間不大,他的畫就被搶購一空了,所以他早早回來,想給水仙個驚喜。


  誰知在路上遇到了他的表哥安鬆針,說是要同行,在路上他總是問安溪會不會將安家要回去。


  很顯然,安溪才是真正的安家的傳人,雖然流落在外,但確實是安家的真正的根兒。


  而在農村,人們常將血脈看的極其重要,所以自安溪回來,安鬆針真的受到了很多人的詬病,認為他霸占了安家的財產。


  不過安溪顯然並不這麽認為,姑母的家產都是依靠他們自己的雙手得來的,他不認為和自己有什麽關係,所以雖然正常過節走動,但安溪根本就沒提過安家祖產的事。


  但安鬆針顯然不以為安溪是不想要了,而是以為,他憋著壞拿更多,於是在路上話不投機,直接就將安溪給殺了。


  當然,依照安溪那種軟糯的個性,殺人不過是氣急,自然是心底害怕的,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安鬆針碰到了他一生中最為重要的女子——高氏.

  這個女人顯然比安鬆針心狠,她告訴安鬆針將其丟到一僻靜處了事,而這個僻靜之所,就是這裏。


  於是三人就來到這裏,將安溪的屍身封印在小湖裏。


  而之所以是三人,則因為除了安鬆針和高氏。還有一個黑袍人一起,他好似是二人請來的,也好似不是,反正二人對他很尊敬。


  是他告訴二人如何做,也是他親手將安溪的魂魄禁錮在身體裏。


  “汪汪!”“鍋蓋兒”搖著小腦袋示意什麽都沒有,但小小的爪子裏抓著一片黑乎乎的東西。


  “什麽啊?”寧鬆蘿有些意外,畢竟作為靈畜,“鍋蓋兒”無法將世間的物品拿住。


  “汪汪!”“鍋蓋兒”邀功似的大叫,並親爪將東西放在寧鬆蘿的手中。


  這東西呈片狀,拇指大小,黑乎乎的,上麵有微微凸起,無光澤但角質層明顯,很顯然就是龜類褪掉的黑色甲殼。


  “旋龜?”寧鬆蘿大驚。


  當初,是寧鬆蘿親手將淩珠交給雲寶洪的,它身上的紋路她看的很仔細,難道?


  “對,這裏確實有隻旋龜。”安溪的話,顯然將寧鬆蘿的猜測印證。


  而安溪也開始了新一輪的表述:


  原本他以為這裏會隻有孤單單的他,誰知道竟然還有鄰居——旋龜鹿蜀和地龍,三者都是極陰之物,旋龜和鹿蜀已然大成,她們可以化成女子模樣,隻是偶爾回到這裏。


  地龍則雖然靈智高,但修煉的慢,所以才一直呆在這裏。


  但三者並不知道安溪的存在,畢竟湖底的陰氣太戾,就是自小生長在這裏的它們,也不敢隨意進入。


  原本以為日子就要這麽一天天過下去,誰知後來的一件事,將一切都打亂了——有人追捕鹿蜀。


  和玄龜可以治聾,地龍的肉味道鮮美不同,身上佩戴鹿蜀皮毛可使繁盛子孫,這就致使鹿蜀尤其招致人類算計。


  不過,鹿蜀機警敏捷,又有旋龜的幫助,逃了出去,隻留下地龍步履沉重無法離開,而被抓了。


  就在此時,之前幫助安鬆針夫婦的黑袍人帶了一幫人趕到,他們將追捕鹿蜀的那幫人打跑,然後圍著地龍瘋狂大笑,不停的說“天助我也!”


  他們首先將地龍的魂魄抓走,然後潛進湖底,將安溪的屍身搬開,從其身下拿出個長條狀,好似帶柄的東西。


  而就在此時,王蟠毫到了,黑衣眾人好似很害怕被發現的樣子,一下全逃了,而留下了依舊溫熱的地龍。


  安溪則因屍身移動,可以勉強出來,借助地龍的身體,在王蟠毫身上留下了手印,就是有朝一日讓人注意,來到這裏,得知其的遭遇,幫其傳信家裏,讓水仙知道,他並非忘恩負義。


  得知實情,寧鬆蘿讓兩個男人將安溪的屍身請出,並在回去的途中將一概情況說明。


  幾位都義憤填膺,毫無疑問,此時找到安鬆針夫婦問明黑袍人是誰方是正途。


  誰曾想,到安家隻見到了竹大方和在此留宿的雲寶洪,而安鬆針夫妻則早已服毒而死,並在後院梨樹下找到了鹿蜀完整屍身,老虎紋路的毛皮一點未少,赤色的尾巴更像火一樣紅。


  毫無疑問,是安鬆針趁亂將杜雨花帶走,並趁機殺死,妄想得到其的毛皮,使子孫繁盛,代代和美。


  如今東窗事發,才匆忙服毒。


  當然,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安鬆針就是個一般人,哪有如此身手與魄力?


  很顯然,他是被人當成了替罪羊了,而至於背後那人,依舊隱沒在無邊的黑暗裏。


  好在安溪的事情終於真相大白了,高大娘一家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水仙更哭了一大場,知道安溪從未負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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