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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揭露賢妃

  五月初五,端午佳節。


  照例宮中舉辦家宴,宴請各皇親貴族和其親眷。


  原不過是每年都差不多的家宴,隻不過今年卻有一事值得一提。


  已經被圈禁在自己府中不得外出的楚王沈承宇,被特許放了出來共度端午佳節,這乃是千載難逢的特旨。


  由此,沈承宇是感恩戴德,涕泗橫流地謝恩於自己的父皇。


  這次出來,沈承宇倒是比以前沉穩多了。


  眾親貴瞧他,自然是多有議論和指點,他倒是目不斜視,無視了所有人的眼光,隻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安靜地看著宴會上的歌舞。


  吉利好聽的話,絡繹不絕,一杯杯酒敬給高座上的沈適,沈適心情自是極好,一一點頭笑著喝下了酒。


  每個桌上都擺好了精致的菜肴和點心,還有根據每個人口味擺放在這裏的粽子。


  良玉喜甜食,看到桌上的蜜棗粽,倒是很喜歡,頭也不抬地就默默吃著自己的。


  而旁邊的秦一,則是一臉的笑容看著她,自是覺著她做什麽都是可愛的。


  賢妃蘇韞如自病好以後首次露麵,看起來氣色確實是好了許多。


  今日,身為身份貴重的皇妃,蘇韞如竟親自獻舞一曲,雖說不合規矩,但是在座都是親貴們,沈適又許了,倒是沒人敢議論什麽。


  古有詩雲:舞勢隨風散複收,歌聲似磬韻還幽。千回赴節填詞處,嬌眼如波入鬢流。


  用來形容蘇韞如海稍顯不足,她身若遊於雲端之上,腰似輕緞流風回雪,舉手投足,飛袂拂雲。


  以往都隻是聽說賢妃乃是舞者之大家,沒想到親眼一見,一個個的都看癡了,見到蘇韞如的舞,才知道曾經那些所謂的舞姬所跳,都不過是凡夫俗子,不值一提。


  沈適更是看著蘇韞如,眼中流露出濃濃的讚賞,或許這便是蘇韞如一直得寵的原因吧。


  舞畢,場中沉默半晌,才反應過來,齊齊讚歎。


  “原來她的舞跳的這麽好。”良玉都看傻了,同樣是女人,怎麽人家就那麽漂亮,那麽嫵媚。對比之下,隻覺自己一無是處,那才是一個女人該有的樣子。


  秦一點點頭,“若論這舞,當世無出其右。”


  良玉戳了戳秦一,小聲問道:“你怎麽知道,莫不是你還看過別人跳舞?”


  秦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笑,說道:“即便沒有看過,也不難瞧出賢妃娘娘的厲害呀。”


  良玉撇了撇嘴,“這話的意思,便是你總看這些歌舞了,說吧,是不是總流連風月之地,才如此曉得當世別人舞的如何?”


  秦一笑道:“你這便是故意氣我了,你莫忘了,我與賢妃娘娘相識多年,自然懂得一點。”


  良玉深深地點了點頭,“我倒是忘了,賢妃可是冒著危險來救你的,自然是關係匪淺啊。”


  秦一笑著點了點她的腦袋,“你這丫頭,怎得無端說出這些話。”


  良玉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慢悠悠道:“看著賢妃如此漂亮,我羨慕。”


  秦一這才明白,感情是同為女人,自慚形穢了。


  “你也漂亮啊。”秦一道。


  “是嗎,你不要騙我了,比起賢妃娘娘,人家是婀娜的柳樹,我就是那海中的水草,哎!”良玉搖了搖頭,重重地歎了口氣。


  “哈哈哈,你這比喻倒是別出心裁。”秦一不免對良玉的話感覺好笑,又道:“那你便是也覺得我不好了,我隻配得上水草。”


  良玉連忙道:“怎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一道:“你就是這個意思。”


  “我不是,我才不是,先生就像一顆百年大樹,高大雄偉!”良玉皺著眉頭,瞪著他,怎麽先生又曲解她的意思呢。


  秦一又被她的比喻逗笑了,道:“如此說來,你也配得上百年大樹,那柳樹又如何跟你比呢。”


  良玉想了想,好像秦一說的有道理,於是點點頭,“嗯,好像是這麽回事。”


  “哈哈哈哈,沒錯,就是這麽回事。”秦一覺著,和良玉在一起,真是每天都很有意思,看著這丫頭皺起眉頭想事情的樣子,便覺得可愛極了。


  就在眾人都被蘇韞如的舞驚豔到回不過神來之時,沈寧玨站了出來。


  他麵色嚴肅,鄭重地對沈適行禮道:“父皇,賢妃娘娘舞技出眾,隻是據兒臣所知,賢妃娘娘當年乃是一民間女子選為後妃,其身世不明。”


  沈適聽沈寧玨如此說,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你想說什麽?”


  沈寧玨道:“關於賢妃娘娘的身份,兒臣有一事要說,這不僅關乎到後宮更是關係到父皇以及整個朝廷!”


  蘇韞如坐在沈適旁邊,冷冷一笑:“明王你忘了嗎,你可是我的兒子。怎麽,兒子竟然質疑起母妃的身份了?”


  沈寧玨麵不改色道:“兒子一心為父皇,無論有誰對父皇有威脅,對國家有威脅,兒子都不會姑息。”


  蘇韞如還想說什麽,沈適突然道,“那你且來說一說吧。”


  沈寧玨點點頭,指著蘇韞如道:“父皇有所不知,這位賢妃娘娘,乃是當年巫族之人,而且是巫族的公主!”


  沈適眯了眯眼,側頭瞧了瞧蘇韞如,麵色意味不明,道:“果真?”


  蘇韞如站起身,走到他的麵前,跪了下來,義正嚴辭道:“回陛下,妾身世清白,絕不是什麽巫族之人,不知明王為何要汙蔑於我。”


  沈適點了點頭,又看向沈寧玨,問道:“你可有證據?”


  “回父皇,當年那個巫族之人石寅在臨死之前曾見了兒臣一麵,他給了兒臣一顆藥丸,他告訴兒臣,這藥丸隻需要一小點粉末便可試出巫族之人。”


  “怎麽試?”沈適道。


  “巫族之人的血可以化解蠱毒,隻需要試一試賢妃娘娘的血,能不能解毒,便知曉了。”


  蘇韞如攥緊了拳頭,目光寒意地看著沈寧玨。


  沈適沉吟了一下,似是在思考。


  這時,沈玄文站了出來,他道:“父皇,賢妃娘娘乃是貴重之軀,怎可因為這莫須有的指控隨意損壞。”


  沈寧玨反駁道:“巫族行事陰詭無常,賢妃若果真是的話,豈不是置父皇於危險之地而不顧!”


  沈玄文對沈寧玨冷冷一笑,然後又轉頭對沈適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要稟,前些日子九皇叔一直臥病在府,兒臣曾去探望過,皇嫂說是中了蠱毒,兒臣一直疑惑,巫族已滅,怎還會有蠱毒這種東西,如今看來,明王他手中有著石寅曾贈予他的藥丸,此事與他絕脫不了幹係。”


  沈寧玨連忙道:“父皇,正因如此,才要看看到底是不是賢妃對皇叔下的毒手!”


  沈寧玨早已想好,他查出來是蘇韞如治好了秦一,如此便可把自己推推得幹幹淨淨。


  沈適長吸了一口氣,看向一邊還在那裏若無其事地飲酒的秦一,問道:“他們說的可是真的?如今身體可好?”


  秦一起身,行了一禮,道:“中了蠱毒是真,如今已大好。”


  “好。”沈適點頭道,“那便試。”


  “陛下!”蘇韞如含淚叫了一聲。


  沈適道:“若不試,你的冤屈永遠洗不清。”


  蘇韞如咬了咬牙,瞪著沈寧玨道:“好,如今你言之鑿鑿,想來已認為我定在你掌控之中。我倒要問問你,若是證明我不是巫族之人,你又當如何?”


  沈寧玨自信道:“若不是,那我便是隨口汙蔑與你,自然隨父皇處置。”


  “陛下,臣弟也覺得不妥。”秦一這時開口了,他道:“若是試了,無論結果如何,都將令前朝後宮人心不安。若是試出賢妃真為巫族之人則會傷了陛下的心,若是試出賢妃不是巫族之人,那麽明王又該如何自處,賢妃今後在後宮之中如何讓人信服。”


  秦一說的有理有據,沈適不禁猶豫了一下。


  這時沈淩恒也站了出來,陳情道:“父皇,賢妃娘娘一直在後宮中無過錯,又對兒臣極好,兒臣看得出來賢妃娘娘是一個善良之人,兒臣願意相信賢妃娘娘。”


  蘇韞如倒是沒有想到,沈淩恒竟然也會站出來替她說話。


  一直以來,她和沈淩恒都是拌嘴吵架不斷,但是打心裏她是疼愛沈淩恒的,所以都在暗中默默關心他,沒想到沈淩恒不負她失望,真的會幫她。


  蘇韞如不禁感動,想來自己在這深宮之中,也有人關心著她。


  沈適被秦一和沈淩恒的話,說得有些動心,想著如此也罷。


  可是沈寧玨卻絕不鬆口,他上前一步道:“父皇,六弟向來與賢妃不睦,如今竟替她說話,由此可見巫族之人善於蠱惑人心,連六弟都被她害了!”


  沈寧玨步步緊逼,不依不饒,看樣子,就是要把蘇韞如拉出來不可。


  這時,一個很久都沒聽過的聲音響起了。


  “我讚同四弟的說法。”


  眾人看去,原來是一直默默低頭,不曾言語的沈承宇。


  他自從被放了出來,便一直沒有和任何人說話,如今竟說了這話,不禁讓人驚訝。


  已經是罪臣,怎敢如此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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