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蕭貴妃之殤

  原本溫馨的畫麵突變！

  蕭貴妃臉色一變，柔聲叮囑兒子繼續練字，人卻匆匆離開。


  從雲曦的角度看過去，蕭貴妃臉色不算好看，甚至可以說是青白，然而靖王並沒有看到。


  雲曦跟了上去，她看到蕭貴妃回了寢殿後，發出劇烈的咳嗽聲。心覺要遭，之後便聽一個侍女發出悲愴而無助的聲音：


  “娘娘，有血……帕子上……有血……”


  “無事，莫要聲張，莫要讓子卿聽見。”


  “可是殿下遲早會知道的，他還那麽小，您忍心嗎？”


  蕭貴妃似乎頓了頓，顫聲問道：

  “太醫說，我還有多少時間好活？”


  “最多不過……三個月……”


  侍女哽噎難鳴。


  “三個月啊……”


  蕭貴妃低喃道：


  “太少了，我的子卿還沒長大，就沒娘疼了呢……我可真是失敗啊，一生都在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我的兒，娘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便是你了。”


  寢殿中又說了些什麽，雲曦無心再聽，她回過頭打算去看看靖王，結果一回頭……


  一回頭，她便看見小小的靖王看著她，眼中是她看不懂的蒼涼悲傷。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雲曦突然很心疼，她知道靖王一定是早就知道了。


  蕭貴妃瞞著他，他也就裝著不知道，他的眼淚一定是流到了心裏。


  靖王對她做了個口型‘過來’，她便乖乖的過去了。他說：

  “雲曦，你以後多來陪陪母親吧，她很喜歡你。”


  她聽到自己認真的答道：


  “我會經常過來，子卿哥哥不要難過，曦兒會一直陪著你，永遠都會……”


  她突然很驚恐，靖王妃果然沒有離開麽？

  她問靖王妃‘為什麽’？靖王妃似乎輕笑了一聲，卻沒有回答。


  接著畫麵又是一轉。


  蕭貴妃躺在床上，骨瘦如材。清絕的容顏被病痛侵蝕，變得不再美麗，然而她的眸中卻溫暖依舊。身邊除了貼身侍女、靖王齊子卿，便隻有雲曦。


  她拉著齊子卿，眸中卻滿是歉意，她說：

  “子卿莫恨你父皇，這是娘的選擇，是非對錯全由娘一個人擔著。你還小，今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和你父皇生分於你沒有任何好處。”


  又喚了喚雲曦：“曦兒是不是很喜歡子卿？你想嫁給子卿對嗎？”


  ‘我’點了點頭，堅定道：

  “是的，曦兒很喜歡子卿哥哥，以後一定要嫁給他。”


  蕭貴妃似乎很開心，眸光亮的驚人，臉色也紅潤許多。雲曦心中難過，她知道這是回光返照。見過一代絕色佳人容貌最盛時的模樣，再看如今，隻覺十分惋惜。


  “好，好孩子，子卿會娶你，會待你好。在此之前，你一定要保他無恙，知道嗎？”


  “我會傾家族之力，保子卿哥哥平安。”


  蕭貴妃看雲曦如此鄭重，似鬆一口氣……


  隻看著齊子卿，溫柔如水。


  “我兒要好好活著，娘希望你以後能幸福，你以後一定……一定要……”


  說著說著便沒了聲響。


  雲曦側首看向齊子卿，一瞬間，隻覺墜入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