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照片上的熟人
“奧!真有這麽神奇?”高院長激動地摘下了眼鏡。
金絲眼鏡男頭一甩,嘴一歪:“不信……不信的話,高院長您……您去看看啊!真的這麽神奇!”
高院長先是哈哈哈一笑,隨即竟然變得老淚縱橫,激動地雙唇不停地顫抖,整個身體也在微微抖動,他雙手握住我的手:“真是……真是太感謝了,你……你就是我高玉國的救星啊!”
這話弄得我有點不好意思——有這麽誇張嘛!
後來我才知道,河口區人民醫院院長高玉國原本是鄉鎮中學的一名普通教師,大約九十年代中期,有個好機會,離開個教育崗位,後來幾次升遷,這才成了區人民醫院院長。
因為不是醫學專業的,醫院裏很多有資格的醫生排擠他,甚至暗中給他使絆,這不剛過五十九歲,卻看上去和個小老頭一樣。
高玉國再有五個半月他就退休了,他壓力很大,盼著能順利以高級職稱的身份退休,也就阿彌陀佛了,誰知突然出現了這麽一件事。
他心裏清楚,一旦事情被擴大,會在社會上帶來極惡劣的影響,假如不能盡快治好傷者,這個帽子怕是得由他來戴了。
從這個角度說,我的出現還真如同救了他一命。
既然我配製的“藥水”有效,那還等什麽?高院長精神一振,有條不紊地吩咐著手下合理分配瓶子裏的水,甚至他還提醒大家節約用,並讓人存到冷凍室十幾瓶,說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不到倆小時,所有的傷者算是痊愈了,大部分傷者和家屬當時就選擇離開了醫院,但仍有小部分想多留在醫院裏住幾天,美其名曰“觀察觀察”,其實就是擔心沒有徹底治好,主要還是膽小,也不差錢。
高院長非要留下請我和郝民圓吃飯,被我謝絕了,畢竟眼前事情太多,我倆哪有心思和他胡扯。
“既然……既然魯東兄弟忙,那……我改天再請,不過還有個請求,兄弟你一定得答應啊!”
郝民圓他們不過四十幾歲,喊我兄弟,我心裏還能接受,高玉國都六十了,稱呼我兄弟,真覺得別扭,隻好哼著哈著,也不答應,也不糾正。
“啥事啊!高院長,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就是了!”
高玉國滿臉堆笑,不過我能看得出,這笑是發自內心的。
“我想聘請魯東兄弟為本院特約專家——其實也不用上班,就是掛個名,偶爾來這麽幾趟,當然有需要時,還得露個麵——不過待遇照常……”
“啊!”我當場笑噴,“高院長,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真是一點醫術不懂……”
沒等我說完,高玉國輕輕拍了拍我肩膀:“這個沒關係!老哥看中的是兄弟這個人,以及這次為醫院做的貢獻。”
想了一下,白拿工資我何樂而不為?這是好事!
“那好吧!”
“一言為定!”
高玉國緊緊握住我的手:“另外,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你算是院外特邀專家,咱們也不是上下級關係——有啥需要老哥幫忙的,也請兄弟盡管開口。”
想到大舅,我苦笑一聲:”還真有件事需要高院長幫忙!”
“這麽客氣!兄弟直接說就行!”
“我大舅前幾天受了點傷,在咱們醫院住了三天了,估計還得住幾天,大舅在這裏隻有我一個親人,你也看到了,我們刑警隊這幾天忙的和孫子一樣,所有我也沒空陪床,還請高院長和醫生打個招呼……”
高玉國哈哈一笑:“就這事啊!這還不簡單,馬上換貴賓房!”
一番對話,這位高院長讓我看出兩點:一是之前的確工作太壓抑,需要發泄發泄;二是以前應該真是老師,這張嘴是練出來的。
回到派出所,張立海和張周亭正在研究案子,辦公桌上放著一大摞照片,我掃了一眼,都是今天在銀座大廈和殯儀館時拍的。
看到倆人一臉認真的樣子,郝民圓低聲道:“不用這麽費事,凶手恐怕真的不是人。”
我隨意拿起幾張照片,這幾張都是在銀座大廈拍的,其中一張上基本都是圍觀群眾,我正想放下,忽然看到照片中有個熟悉的身影。
這才忽然想起來,這人不就是上午我離開銀座大廈,去殯儀館時,瞥見的那個一閃而過的熟人麵孔嘛!
真是無巧不成書,這人竟然被拍了下來。
不巧的是,拍得隻是個側麵,隻能看到這人的整個後半身,和三分之一的臉。
他身高我和差不多,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衣服,頭上戴了一頂既不相稱的帽子。
這人……這人好像法顛啊!
我甚至懷疑他戴著帽子,是為了掩飾光頭。
可轉念又一想,不可能是法顛。那和尚已經死在了黃河十三鬼窟裏,屍體還都被蠱蟲咬得麵目全非,所有這人不可能是他。
理智告訴我,隻是長得像而已,可第六感覺卻不斷在我耳旁吹風,這它娘的也太像了,世上還有這麽巧的事?
我趕緊挨著翻了一遍桌子上的照片,因為了郝民圓和張立海的注意。
“魯東,翻啥呢!”
我沒顧上搭理張立海,而是一口氣先把所有的照片都翻了一遍。
本想如果能有一張照片拍得是人的正麵,看到不是法顛,也好讓我立馬死心啊!
可我翻遍了桌子上的照片,就隻有這一張拍到了。
“兄弟!”
可能見我沒反應,郝民圓又接著問我。
我把照片遞給他:“看看這照片上有熟悉的人?”
“奧?”郝民圓疑惑地接過照片,看了幾眼:“這人雖然隻拍到了側麵,不過很像法顛大師啊!”
郝民圓也認了出來。
“像吧?”我就為這事納悶呢!
“你不是看到法顛大師屍體啦?那一定是巧合……”
我也這麽覺得,所以也就不再提這件事。
“當務之急是找到害死劉所的凶手啊!”
郝民圓輕咳一聲,冷冷道。
“他以影子的形態存在,這……這要怎麽抓啊!”
張立海皺了皺眉頭。
張周亭也是一聲苦笑:“早知道結果會是這樣,那晚說什麽也不把那口紅棺材撈上岸,是我……是我間接害死了劉所啊!”
郝民圓安慰他:“張隊長別自責了卻,其實這和你沒關係,換做任何人,當時情況下,都會選擇把棺材打撈上來,說白了,這是個圈套,也是劉所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