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反轉
劉希立帶著屍體回去進一步做屍檢,剩下我們幾個在現場,郝民圓想著四處看看,試試能不能找到啥線索,這話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法大師父,啥叫攝魂術?您能……能不能說的詳細點?”郝民圓一臉恭敬地看著法顛。作為區刑警隊大隊長,也算是當地境界的牛逼人物,再加上個人履曆豐富,所以除了對待劉所長等有身份的人物外,他很少對人這麽恭敬、客氣。
法顛嘿嘿一笑:“簡單說吧!和咱們之前遇到的那種攝魂術差不多,用這種方式把人弄死,死者的魂魄會被封住,然後凶手可以再用某種方法把魂取走。”
這讓我疑惑頓生:“老顛,這麽取人魂魄,難道也有啥說法?”
這次法顛回答的言簡意賅:“攝魂續命唄!”
“又是攝魂續命!”
“這次不一樣!這種攝魂術是給病危之人續命的,就像諸葛亮的七星續命燈……”
“三國演義”這書,上大學時我倒是讀過幾本,也知道諸葛亮用七星續命燈續命的事,可惜最終以失敗告終,否則中國曆史就會被改寫了。
據說過曆史上真有個用這種方法續命成功的人,那就是明朝初期的“半仙之體”劉伯溫,他整整多活了一“記”,也就是整整十二年。
“舉頭三尺有神明”這話便來自七星續命燈的傳說,七星之氣續成一星,在人頭頂三尺處,便可以續命。據說這種續命法術是從商周時期的上古巫術傳下來了的。
聽法顛說得這麽帶勁兒,郝民圓的嘴漸漸咧開了……
我大概也猜到了他的用意。
新戶鎮距離城區有七八十華裏,而且一半是鄉村公路,既窄又顛簸,兩輛車用了一個小時時間才趕到。
老鴉村至今是個窮村,位置挺偏,我們很快就打問到了死者孫桂平的家。
剛走到孫桂平家院子門口,就聽到屋內傳來淒慘而嘶啞的哭聲,我跟著郝民圓進了院,法顛卻嘿嘿笑著要到四周轉轉,還口口聲聲念叨著,此處陰氣很重。
五間新式磚瓦房十分氣派,能看得出剛蓋了不長時間。
屋子裏一對老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淚鼻子一大把,看得讓人心酸。
旁邊還蹲著個中年婦女,一張粗糙的黑臉,大齙牙,朝天鼻,招風耳,可以說醜得不能再醜,關鍵是身材也差,看著還不到一米五,從脖子往下一樣粗,根本分辨不清哪裏是腰。
女人懷裏摟著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一看模樣,就沒必要做親子鑒定。
女人哭喪著臉,但是並沒流淚,看著也不怎麽傷心。
“你們找誰啊?”
醜婦女看到我們,怯怯地問。
“我們是區派出所的,為了……為了孫桂平的案子。”
郝民圓猶豫了一下,還是斬釘截鐵地回道。
其實看屋子內的情景,他們一家已經知道了孫桂平的事,這對老人應該是孫桂平的父母,至於這個醜陋無比的矮胖女人……我還真拿不準。
孫桂平長得相貌堂堂,還是渤海製藥廠的法人,屬於多金大老板,什麽身材火辣的超級模特,什麽氣質與美麗俱佳的空姐……怎麽可能娶這麽個媳婦?
實在不怎麽般配!
女人點點頭,倒算冷靜:“我是孫桂平媳婦,有什麽話,你們就直接問吧!”
頓時我有點大跌眼鏡,沒想到她還真是死者媳婦,這不正應了那句話嘛——好漢無好妻。
郝民圓拿出孫桂平的照片:“照理還是得問一下,請問你口中的孫桂平可是他?”
醜女人隻看了一眼,就很堅定地點點頭:“不是他還能是誰?”
郝民圓苦笑一聲,繼續問:“你們最後一次見到死者,是什麽時間?”
這次還沒等醜女人回答,坐在地上的老頭搶著回道:“這個……這個敗家子都一個月沒回家了,上次……上次見到他時……我都記不清具體時間嘍!”
醜女人又接著說:“對!我也一個多月沒見他了——要不是你們打電話,我們都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小女孩見到我們似乎有些害怕,剛開始整個腦袋縮進了媽媽的懷裏,這時候才小心翼翼地露出來。
“警察叔叔,我知道爸爸是誰害死的!”
郝民圓忙把視線轉移到小女孩身上:“你知道?是誰啊!”
“是那個駝背的怪爺爺!”
醜女人趕緊捂住小女孩的嘴:“玉梅,不要……不要胡說!哪來的爺爺?”
小女孩搖了搖頭:“有啊!那個爺爺會在牆上爬呢!以前就是他光來找爸爸,後來爸爸就跟著他走了……”
郝民圓朝著醜女人擠了擠眼,一把拉過小女孩:“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爺爺?咋還會爬牆呢?”
小女孩很堅定地點點頭:“就是有!我看見了,在我五歲那年,這個爺爺好幾次爬到過我家裏,還和爸爸說了很多話,我還聽到了些呢!”
“奧!你聽到過什麽?”
小女孩想了想,才回道:“爺爺說要帶爸爸去發大財,送他一個什麽廠!”
什麽廠?
難道是渤海製藥廠!
郝民圓拿出錄音筆,輕咳一聲後,才繼續問:“孫桂平怎麽成的渤海製藥廠法人?”
之前在河邊知道屍體是黃河製藥廠法人孫桂平時,尤其是聽說孫桂平是新戶鎮一個比較貧困的村裏農民後,我腦中曾浮現出個高大的農民企業家形象——“大染坊”裏的陳壽亭。
當時我還猜測,孫桂平一定超級自律,具備堅強的意誌,智慧的大腦,和超越凡人的耐力,他不靠天,不靠地,更不靠關係,而是靠自己白手起家,一手打造了占地幾百畝的製藥廠。
可聽完孫桂平家人的敘述,才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俺這個兒子好吃懶做,到了三十幾歲才給娶上媳婦……”
“他哪有本事當廠長啊!一定……一定是在外麵幹了啥壞事……才賺了這麽多錢!”
“孫桂平就是個混蛋!撇下我們娘倆,一個人在外麵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