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打賭
小何舉起左手,露出蓮藕般的白皙手腕,看著手腕上的手表,嬌聲道:“不信?我和你打賭!”
“怎麽堵?賭什麽?”被女人,尤其是是這麽漂亮的美女挑釁,我自然不服氣。
“就賭三分鍾內一定通知我出警,就再賭一頓飯吧!”
“沒問題!”心想,和美女一起吃飯,贏了是贏了,輸了也算贏了。
誰知剛過了一分鍾,小何的手機響了。
她朝我苦笑一聲,拿了起來。
二十分鍾後,我跟著刑警隊的車來了三十裏外的黃河邊上,這裏是座浮橋,岸邊已經圍了五六十個人,都在望向河灘。
剛才幾個人是這一帶的村民,這段時間趁著農閑,跟著包工頭去河西打工,幾個人騎著自行車經過浮橋時,其中一個看到河裏漂著個奇怪的皮包,外形像個不規則的大鼓,表麵呈黃褐色,仔細看,表麵還有一層短短的毛。
幾個人停下瞅了幾眼,有個說可能是好東西,因為黃河上遊時常有“寶貝”衝下來。
幾個人一尋思,就決定撈上來看看,就算裏麵什麽都沒有,光這張獸皮可能也能賣幾百元。
恰好這東西所在的位置靠近岸邊,水深不過膝蓋,應該是昨晚被水衝過來的。
第一個下去的人拉了幾下,挺沉,隻能勉強拖動,但提不動,於是又下來一個——也就是剛才看到的兩個渾身是泥的人,倆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再加上上麵幾個人搭把手,終於把“皮鼓”拖了上來。
他們發現這是一張像是牛皮的皮革,然後被人用線把個很沉的東西縫在了裏麵。
幾個人一陣竊喜,直覺告訴他們,裏麵一定是好東西——否則也不值當用這麽好的一張獸皮。
他們幾個裏,恰好有個帶著剪指刀的,他把尼龍線剪開,然後用力一抽,頓時鼻孔裏傳來一陣惡臭味,此時大部分人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可三拜九叩都下來了,就差最後這一哆嗦,總得一看究竟吧!
一秒鍾後,他們從裂開的獸皮縫隙裏看到一張嚴重變形了的臉,和吐出來至少有十幾厘米的舌頭。
郝民圓、劉希立急匆匆趕到現場,四周圍觀的群眾嚷嚷聲此起彼伏。
郝民圓帶人拉扯隔離線,劉希立則帶著幾個手下,直接進行屍檢。
用了十來分鍾,才把屍體從獸皮裏麵弄出來,死者雖然已經嚴重變形,但還可以一眼辨認出來,這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西裝革履,應該不是普通百姓。
奇怪的是,幾乎身體所有部分都變了形,尤其是麵部,張大了嘴,雙眼眼珠幾乎瞪到了外麵,裸露的皮膚呈現紫色。
劉希立看了幾眼,擺了擺手,示意幾個手下先不要動手。
“郝隊,根據屍體的特征,我判斷他是被這張獸皮活活勒死的。”
郝民圓正在查看四周情況,聽劉希立這麽一說,忙朝他走去:“什麽?被這張皮活活勒死?這什麽意思?”
劉希立指著被剝開的獸皮:“這應該是一種牛皮,不過不是常見的黃牛皮,死者應該是在暈厥的情況下,被人用鮮牛皮縫到了裏麵,之後隨著牛皮裏的水分不斷減少,牛皮也在不斷收縮,也就把裏麵的人給活活勒死了,我可不是隨便猜測,這一點從死者扭曲的身體和變色的皮膚可以看出。”
郝民圓似乎頗感意外,臉上的皮肉抽搐了幾下:“什麽人,這麽狠啊!幹嘛不一刀捅死,或者直接扔到河裏淹死呢!這麽做多麻煩?”
劉希立搖了搖頭:“這個暫時不清楚,不過任何一種殺人方法都是有原因的,尤其是這種奇怪的殺人方式,我想先得確定死者的身份。”
接下來,進行屍檢。
“死亡時間超過二十四小時,身體並無明顯傷痕。”
一名女法醫,用剪刀輕輕剪開死者的外套,結果在上衣口袋裏發現了錢包,裏麵有一遝百元大鈔,巧的是錢包裏還帶著身份證。
“孫桂平。男。生日:1970.09.30.戶籍地址:山東省東營市河口區新戶鎮……”
新戶的?本地人?
新戶鎮是河口區一個比較偏遠的鄉鎮,地處最西側,三麵環海,之前屬於貧困縣中的貧困縣,隨著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改革開放的進展,很多南方佬來此承包海灘和魚池,當地經濟才漸漸發展起來,到了今天,隨著經濟水平迅猛發展,海參、皮皮蝦等海產被端上千家萬戶的餐桌,新戶鎮這個作為擁有大麵積海灘的鄉鎮逐漸發揮了地域優勢。
此外,新戶鎮擁有大麵積的鹽堿地,種田不行,耕地不靈,荒蕪了幾百年了,不過最近二十年裏,因為土地承包價格便宜,同樣吸引了大量南方佬來投資建廠。
簡單一句話,現在的新戶鎮,很有廣州珠海之前的風貌。
當然也有不少本地有本事的人,蓋起工廠,成了老板。
郝民圓趕緊打電話給戶籍科,戶籍科的同事很快查到了,孫桂平的確是新戶鎮老鴨村的村民,同時也是當地著名的製藥廠——渤海製藥廠的的法人。
渤海製藥廠?
我頭皮一陣發麻。
這不就是袁大頭上班的工廠嘛!
第六感覺告訴我,事情可能不會這麽簡單。
郝民圓把情況向劉立偉做了簡單匯報,他想先去一趟新戶鎮老鴉村,如果需要,還想去渤海製藥廠看看。我聽著掛電話前,倆人提到去張家界的事,劉立偉的意思,想把這案子交給張立海,郝民圓帶著幾個人組成臨時小組,去一趟張家界。
郝民圓沉思了片刻,申請今天和張立海一起去新戶鎮,案子太奇怪,他想盡量能幫上點忙。
正要把屍體運回去時,忽然人群裏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聲音嘶啞且懶散:“這人被攝了魂魄,恐怕不能再投胎轉世嘍!!”
這聲音……我心中一喜,忙轉向聲音來源處。
“老顛?你……你怎麽在這裏?”
法顛穿著破衣爛衫,而且還不知道從哪裏弄了把破扇子,此時邊扇著,邊呲牙咧嘴地看著我。
那天和他到了大老王家,之後郝民圓他們趕到後,法顛就不見了。高人嘛!行為處事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沒當回事,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他。
“嘿嘿!我來瞧瞧熱鬧——沒想到有人用上了攝魂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