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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扒皮

  “啥?還回去,你今晚不挨頓揍,你是不散夥啦!”


  老顛也不生氣,朝我嘿嘿一笑:“放心!現在他們正忙著呢!沒空。


  我有一肚子疑惑想問法顛,可也知道此時不是問的時候,隻好先憋著。


  沿著原路返回到第一戶死者大門外,此時黑色的鐵皮大門緊閉著,倒是讓我頗感意外。


  “守夜當晚,不是不能關大門嘛!”我小聲問法顛。


  法顛也沒理我,而是輕聲反問我:“現在幾點了?”


  我拿出手機瞥了一眼:“十一點半多了!”


  法顛後退兩步後,指了指院子後麵。


  他家的院子挺大,後麵是個廢棄的院子,牆頭塌了三分之二,院子裏有幾棵大榆樹,細的也有一人粗,法顛很靈"活地繞到挨著前麵房子最近的大樹下。


  “咋樣?會爬樹不?”


  我抬頭看了一眼樹冠。


  樹不算高,南側的枝椏橫到了房頂上,我也瞬間明白了法顛的想法。


  “沒問題啊!”我捏著嗓音回道。


  法顛朝我笑了笑,然後雙手抱起樹幹,像個猴子一樣,“噌噌”幾下就到了樹上,然後輕輕一躍,人已經跳到了房頂,竟然沒弄出一點聲音。


  我暗暗驚呼了一聲,這老家夥果然深藏不露,客觀說,就算我吃了那種地下黑東西後,力氣比原來大了許多,身體反應能力也明顯快了好幾倍,可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學著他的樣子,我爬到了屋頂上。


  我幾乎是腳剛落地,法顛便示意我蹲下"身子,跟他走。


  倆人一前一後附身到屋脊上,借著俯視的角度,院子裏的一切盡收眼底。


  靈棚頂上有很多洞,裏麵的一切看的很清楚。


  我先是看到靈棚裏至少有十幾個人圍著那口黑棺材,棺材前,還趴著倆人。第二眼再望去,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從屋頂滾下去。


  我看到棺材蓋子已經被掀開,趴在棺材前的倆人,一個用胳膊托著死者的上半身,另一個手裏握著一把兩寸長的短刀,正在割死者的脖子。


  臥槽!這是在幹嘛!

  剛開始還沒看明白,瞅了幾眼後,伴隨著頭皮一麻,知道他們在幹什麽了。


  竟然再割死者的皮,死者的半邊臉已經隻剩下白森森的肉,在靈棚頂"端的白熾燈光照下,顯得尤為可怖。同時我也看清了手裏握刀人的模樣,竟然是之前的放羊老頭。


  此時此刻,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他在拿著刀子割另一個自己。


  這恐怖詭異的一幕,看的我心驚膽顫,雙腿不受控製地哆嗦起來。


  人在極度恐懼時,反而會瞬間冷靜下來。


  我幹脆一屁"股坐到屋頂,以免弄出啥聲響驚動了下麵的人。


  仔細一想,其實從我倆見到老頭第一眼時,一切就都不正常。


  照他所說,死的人是他孿生哥哥,又都是一個村的,當天他咋還在外麵放羊呢?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老頭臉上似乎沒有一點傷心的樣子。


  這絕對不正常啊!

  剛才我們遇到他時,老家夥不但不傷心,看著反而有些高興,這也不正常啊!


  兄弟倆感情再差,也不至如此!

  直到此時,我似乎才真正明白上午遇到老頭時,法顛態度那麽不友好的原因——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麽。


  如此血淋淋的一幕簡直不能直視,我咽了兩口唾沫,轉移開視線後,才輕聲問法顛:“他們這是在幹啥?”


  法顛冷冷回道:“準備祭河儀式,換命!”


  “啥?又是祭河……”


  “我現在知道那老家夥臉上的死人氣為啥突然消失了!”法顛喃喃道。


  法顛後麵說的什麽,我已經聽不進去了,此時此刻腦中浮現出了當日在黃河邊看到的一幕,一具被剝了皮的人橫在眾人麵前,那白森森的皮,還有那已經發黑的血管……


  那人就是我失蹤了十幾年的老爸!


  一陣難受的感覺從心底冒了出來。


  如果真如法顛所說的一樣,且不說老頭為什麽要把死者哥哥的皮扒去,且不管一圈圍著,穿著白孝杉的孝子孝孫們眼睜睜看著——明顯是同謀。


  法顛說他們在準備祭河,而祭河的目的是為了換命,這麽說我老爸當年之所以被人扒了皮,也是被人祭河換了命?


  不想則已,細思極恐。


  可能腦中想事,忘記了自己正坐在屋頂上,腳一動,腳底下傳來“啪嗒”一聲踩碎瓦片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特別刺耳。


  我瞬間回過神,下意識俯下"身子,趴到了屋頂。


  “啥聲音?你們聽見了!”


  “恩!屋頂傳下來的。”


  “不會有人吧?”


  “放屁!這都幾點了,大門已經上了鎖,哪來的人!”


  這最後一句話我聽得清清楚楚,說話的正是那握著白森森刀子的老頭。


  沉寂了足有一分鍾,才又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不會是野貓吧?這段時候總聽到貓叫聲!”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我們隔壁的樹幹上先是傳來幾聲夜貓子的叫聲,隨即是幾聲貓叫。


  我暗暗鬆了口氣,奶"奶的!這還真是巧了,真是隻“及時貓”。


  下麵又傳來一聲怒罵:“媽的!明天我非得弄點耗子藥,藥死這幾隻畜"生!”


  我和法顛又等了一分多鍾,沒再聽到下麵有啥動靜,才悄悄探出頭。


  老頭撥人皮的速度很熟,從屋頂望去,被剝過的地方白森森一片,明顯沒有割破血管。


  又瞅了幾眼後,法顛輕輕拉了我一下,倆人躡手躡腳沿著原路離開了屋頂。


  剛下樹,我便再次忍不住問法顛:“用人祭河,我……我倒是聽說過,可為啥要剝皮呢?”


  此時法顛也是神情嚴肅,他冷哼一聲:“這是一種古老而邪惡的祭祀方式,當然並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用來剝皮祭河,必須純陰命格的人,再加上某種邪惡的咒語……據說這種祭祀方式十分靈,可以向河神換命。”


  我聽得冷汗都下來了,心中更加確定,老爸當年就是被人祭了河。


  我深吸了幾口氣,才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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