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情敵愛上我?
該死的,又是這個上官暖!
如此粗鄙的女人,怎擔當得起大家閨秀的美名?
青樓向來是男人流連之地,上官暖一介女流顛沛於此,當真是不知羞恥。
看她調戲花魁楚楚的熟爛於心的動作,定然不是第一次來這種下九流的地方。
感受到身後一股子嫉妒的目光,聞人離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出聲警告說道:“紅衣,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
聞言,紅衣嚇得低下了頭,再也不敢看對麵的人一眼,生怕被聞人離發現異常。
聽著聞人離促狹的笑聲,紅衣忍不住再次看向對麵。
眼前的一幕,驚得她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公子,她竟然成了楚楚姑娘的入幕之賓!這個楚楚姑娘未免也太有眼無珠,鳳歸公子可是個女人啊。”紅衣低聲說道,小心翼翼地表達著她的看法,生怕一時不察,又惹來了公子的不快。
聞人離正出神,聽的身後人的喟歎,口中含著的一口茶水突然噴了出來,有些意外地盯著那一扇半開的窗戶。
怎麽會這樣?
他曾經也特意登門拜訪過楚楚姑娘,卻被人拒之門外,而今,上官暖一個女扮男裝的身份,居然成為了楚楚姑娘的入幕之賓,真是叫人大跌眼鏡。
不過,話說回來,這上官暖確實是個奇才,總能給他驚喜,一次又一次刷新他對她的認知。
難怪樓君宴會對上官暖如此重視,倒是他一時看走了眼睛,低估了上官暖的能耐。
上官暖以女子之身逛青樓,背後到底藏著什麽樣的貓膩?
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半眯著,似醉非醉,眼底帶著深深的探究。
來日方長,今日已經得見楚楚的真容,且獲得了對方的好感,後麵拉攏的計劃,也可以實施了。
好在時間還夠,不急於這一時,可以徐徐圖之。
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上官暖起身上前,抬手按住了楚楚纖細修長的在琴弦上撥動的十指,琥珀色的眸光之中承載著心疼。
“公子這是何意?莫非是楚楚琴藝不精,粗陋的音調難以入耳?”
“當然不是!”上官暖勾唇笑道。
記憶中,楚楚最喜歡在七皇子的後院裏彈琴,有時候,一彈就是一天,甚至會忘記吃飯。
瞥見楚楚一雙美眸之中承載著的期待,上官暖心底動容,發自真心的稱讚了一句:“恰恰相反,這樣一雙靈巧的手彈奏出來的音樂也是格外的美妙動人,人間哪得幾回聞。我是怕姑娘傷了手,若是日後不能彈奏,豈不是這一代的損失?”
聞言,翠玉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小姐什麽時候調戲姑娘這麽拿手了?
楚楚微微愣了愣,而後反應過來,以袖捂著美豔動人的臉龐,失聲輕笑著。
別人的認可,是對她琴聲最好的稱讚。
“多謝公子稱讚!”
“鳳歸不過是實話實說!”上官暖麵上掛著儒雅的笑容說道。
“今日得見楚楚姑娘,實乃鳳歸三生有幸,鳳歸憶起還有一些事情待處理,今日便先告辭。下次若有機會來千金閣,還望楚楚姑娘不要將鳳歸拒之門外?”
上官暖拱手作揖,起身告辭,一番話詼諧幽默,楚楚都被逗樂了。
“公子言辭詼諧幽默,與公子相處半日,楚楚心中惆悵減去了不少。再者,公子為楚楚一擲千金,是楚楚的福氣。隻要公子能過了媽媽那一關,楚楚這兒的大門永遠為公子敞開!”
“既如此,鳳歸告辭!”
聽了楚楚的發話,上官暖心滿意足的準備離去,彬彬有禮的回答說道。
待送走“鳳歸”之後,楚楚依欄觀望,尋著上官暖離去的背影看過去。
若是她沒有經曆過過去的許多事情,是否也有追求愛情的權利?
鳳歸公子出手大方,彬彬有禮,生的相貌堂堂,一張俊秀的容顏雌雄莫辨,看著穿著也是非富即貴,更難得的是他如此了解自己的琴音。
千金易求,知音難覓。
楚楚本以為自己經曆了人世間太多的悲歡離合,一顆心早已經僵硬的無知無覺,卻沒想到,短短半日的功夫,一顆芳心淪落竟不知。
望著上官暖離去的背影,楚楚心中湧動起悵然若失的莫名情愫。
二樓拐彎處某個包間,卞寒城身為狀元郎,風光不可一世,在宰相府小住幾日後,便被其他同僚半邀請,半脅迫的帶入了千金閣中放縱。
卞寒城身邊圍繞著兩個美豔絕色的女子,一個個都使出了渾身的解數,讓卞寒城拜倒在她們的石榴裙下。
怎奈何,卞寒城向來清貧慣了,並不喜歡這種場合。
更甚至,骨子裏討厭男人出來尋歡作樂。
縱使兩個美人如何展露風情,於他,都能保證坐懷不亂,不為所動。
“來嘛?卞公子,你飲了奴家手裏這一杯酒水,從今以後,奴家就是你的人了!”
一具溫熱的身軀湊上來,櫻桃小口吞吐了芳香的氣息,卞寒城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讓開到一旁,挪了挪位置,騰出了個空隙出來。
“我不喜與人親近!”卞寒城客氣道,言語間有拒絕的意思。
女人動作微滯,眼底帶上幾分輕捏,似在質疑卞寒城。
幾個官員醉生夢死,摟著懷裏的美人兒不亦樂乎,有人見到這一副狀況,好心勸說了幾句。
“狀元郎你何必如此放不開?這兒沒有別人,大家都是一塊兒出來玩兒的,男人嘛!”
那人頗有深意的說道,油頭粉麵上掛著邪惡的笑容,狠狠的揩了身邊女人一把油,引來美人嬌嗔。
卞寒城嫌棄的皺緊眉頭,幾次想要離開,卻都忍住了。
他初入朝堂,根基尚且沒有站穩,身邊這些人都是老油子,於他快速融入朝堂之中頗有益處。
這也是為什麽他幾度想要走,卻又強忍著沒有離開的原因。
幾個同來的人玩的愈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為人不齒的事情,今日所見種種,皆顛覆了卞寒城多年苦讀聖賢書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