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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北京風雲

  “你就叫我聲師父怎麽了?我這一身本事傳給你,你也不虧啊。”草上章有些懊惱的說道。


  見沙鶯鶯不說話,草上章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小六的女人,我們又是兄弟,這樣,你我以師徒為本,以兄妹相稱可好?”


  沙鶯鶯翻了翻白眼,依然沒說話,過了半晌才道:“我是不想當賊而已。”


  草上章並不生氣,好似根本沒聽見一般,繼續自言自語道:“你要說我和你還真有緣分,是吧,咱們都算是練武之人吧。我看你也是個練輕功的好苗子,不過功法還得調教,但好在有了基礎一切不難,隻需教導你吐呐之法和步伐,兩三年就能有所成就。


  對了,說到緣分,那便是我在偌大的京城竟然能踩到你的屋頂,還能被你所救。以後我得有個口頭禪了,沒事兒就喊孟小六好了。上次我在東北差點死在別人手裏,也是聽到了孟小六的名字,賭了一把讓人給救了。這次又讓你給救了,嘿嘿,淨是靠認識孟小六的人相救,看來他是我的平安符啊,以後我的救命恩人裏,除了你,謝大頭,趙海,馮麻子外,還得多個孟小六了。”


  “你認識謝大頭和馮麻子?”沙鶯鶯愣了,趙海是誰她不知道,但剩下的兩人她可都認識。她最近挺忙,還真沒怎麽跟這個叫章久長的老榮聊過。


  這些天她一直在忙於調整狀態,大大小小的也與幾家武館切磋了一下,都是閉門切磋不語輸贏,當然贏得也都是沙鶯鶯,不過她還是受益頗多的。這若是平時,隻怕是千難萬難還容易結仇,可現在,蜂王夫人的身份一擺出來,再有蜂門和馬家的疏通,人家便皆是以武會友了,不光分文不取還笑臉相迎。


  草上章點點頭一臉驚喜的反問道:“你也認識?他們是小六的發小,看來你果真如傳說中的那般跟小六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想不想知道是怎麽回事?”


  “不想,沒興趣。”沙鶯鶯的臉色從驚詫中恢複了過來淡淡的說道。


  草上章還是自顧自的叨叨叨了一氣,也不管沙鶯鶯愛不愛聽,不過看起來好似沙鶯鶯對孟小六有關的事情還是挺關心的,於是草上章試著問道:“你想不想知道孟小六離開北京後都發生了啥?”


  “嗯?”沙鶯鶯果真看向了章久長,章久長輕咳一聲道:“你跟我學,我就告訴你。”


  “那算了。”


  “不是,這是為啥啊?”章久長不解道。


  沙鶯鶯笑著看向草上章,說道:“屢次失手,自保都難,我不想跟沒本事的人學本事,免得亂了自己的根基。”


  草上章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在江湖上混的,誰敢說自己沒失敗過?”


  沙鶯鶯看了他一時半刻,終是搖搖頭說道:“的確沒有。”


  “所以隻要實力相當便是有來有往,你能弄得人家束手無策,人家也能弄得你生不如死,無非是看誰先扛不住罷了,拚到最後拚的其實就是一顆心。心中無畏則所向披靡,要是誰先慫了便會如大堤潰決一般一發不可收拾。”草上章一改往日滿臉跑眉毛的模樣,一臉正色道。


  沙鶯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看向草上章,能說出這番話來,此人心胸就定當不一般。草上章回屋裏一會兒拿出了一包東西,待走到近前沙鶯鶯頓時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草上章打開了袋子,裏麵竟然全是手指頭,隻聽他說道:“雙手食指和中指我全部給他們割了去了,這些就是那天追我的人,你出去掃聽掃聽,無論是得意門還是齊老九的人,現在都偃旗息鼓的消停了。這些人裏,齊老九沒種,終難成大器,得意門鄭穀安則不同,他很聰明知道現在情勢反了過來,成了我在暗他在明,故此避其鋒芒不與我爭鬥。”


  “你怎麽做到的?單槍匹馬孤身入狼窩?”沙鶯鶯奇道。就算是自己也萬不敢如此托大,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這個草上章輕功如何自是不知,但格鬥之法絕不如自己精湛,這兩天偶爾沙鶯鶯也時不時的觀察觀察他。


  正說話間,蜂門本地的負責人剛被提拔上來的路通針黃寬還有馬家的馬鐙馬堪才兩人連決而至,聽聞此言,黃寬笑道:“是蜂王的計策和章爺高買的本事啊。”


  草上章抱拳拱手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敢稱高買啊,不過小六還真是厲害,一句話道破天機。”


  “什麽話?”沙鶯鶯道。


  草上章笑道:“他找人跟我傳話說,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不鬥智,光鬥勇。意思我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我何必跟鄭穀安硬碰硬,跟著他的節奏走呢,就按照我以前的套路。他玩兒他的,我玩我的,想要誘捕我,我偏不上套,看都不看,但看準一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下手,跟蹤計謀紛紛不用,揚長避短任他千般算計又奈我何?”


  馬家和蜂門的人都含笑著點了點頭,過了半晌沙鶯鶯也眉頭舒展對孟小六多有佩服,不得不說孟小六走到今天這步,除了運氣好以外,自身本事也著實了得。說罷,隻見草上章低喝一聲:“看!”隨即整個人高高躍起,憑空踏步,竟然好似在空中走了七八步之遠,但見力竭便左腳踏右腳,宛如陀螺一般又竄出去了很遠,從院裏直接翻出了院牆。


  草上章推門從外麵進來,淡笑道:“你若要看本事,這就是我的本事。我這本事不以年少為能,江湖上的輕功多以練體為主,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憑的就是從小捶打。不過人一過三十,隻怕就不成了,往後一年不如一年,到了四十就大不如前了。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輕功也是一樣的。我這套輕功是古時候傳下來的踨術,氣息吐納相配得當,隻要自身注意鍛煉,用到六十隻怕也沒問題。你有慧根,底子好,我願意將這一套功法傳給你,不知你可願意否?”


  “弟子拜見師父。”沙鶯鶯佩服有真本事的人,草上章的千言萬語也不如剛才那一手值錢,他若是早露出了何須這麽麻煩,自己本就是要納天下武術之所長。當即沙鶯鶯就要行跪拜之禮,武林男女拜師之事皆以跪拜為禮,無有例外。


  草上章伸手托住沙鶯鶯笑道:“好在還是個識貨的人,都說了,你是小六的女人,從今後你我便以兄妹相稱,實則師徒之情,可好?”


  “不敢不從,大哥在上,受小妹一拜。”


  “小妹多禮,哈哈哈哈,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成蜂王的大舅哥。”草上章開始又沒了正形,對著蜂門的黃寬擠眉弄眼的,然後好似想起什麽來一樣問道:“對了,你們來找我的,還是來找我小妹的。”


  黃寬道:“是來找章爺的,蜂王有訊,不日動身赴京,還望章爺能在京稍等,蜂王有要事相托。”


  章久長含笑看向沙鶯鶯,沙鶯鶯想到剛剛離別一月便能與孟小六再度相見,又想到自己的不辭而別,不禁又慌又臊,一時間羞紅了臉低下了頭,盡顯小女兒態。


  七日後,孟小六抵達北京。他中間回家了一趟,還想跟林素素服個軟,然後交代兩句,但卻沒見到林素素,這才得知林素素早就帶著下人回了南京娘家。孟小六不禁有些慍怒,可想來想去也是自己的不是,怎麽能怪罪他人。不過他現在可沒空想這個,謀劃多年,今日終有機會擒賊擒王。


  初九,孟小六到達了北京老家。出了火車站,就見到了一個魁梧大漢,孟小六走上去一把抱住,笑道:“兄長,我來了。”


  “小六,這才多久不見我都想你了。”馬雲道,隨即拉著孟小六步行而去。


  一路上哥倆聊得頗多,聊到兩人初識聊到合夥騙人,聊到歡喜處還會哈哈大笑。笑聲爽朗透著幹脆,可整個京城卻是風起雲湧,血雨腥風的味道在空中淡淡發酵著,與過年期間還未消散的炮仗味混雜在一起,若有若無讓人不易察覺。


  不過江湖上的人鼻子最靈,他們已經感覺出來了不對勁的地方,最近北京來了很多外人。有心之後刻意打聽,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蜂麻燕雀四大門的翹楚齊聚北京。


  如此一來,江湖上賣藝的老合們別管是說書唱戲的還是打把勢賣藝的,一個個都飆著勁兒的賣弄本事,不敢偷奸耍滑,往常過年再熱鬧的廟會也沒見他們這樣。路人們自然是大飽眼福,孰不知藝人們暗自叫苦,生怕一個不慎自己的手段被看穿,惹了不該惹得騙子們,當場被揭穿給砸了飯碗。當然,這也是拜孟小六所賜,誰不知道這個新蜂王嫉惡如仇呢。就連江湖上的各大門派也告知弟子,最近少出去惹禍。


  孟小六才不會閑的沒事兒幹砸人家飯碗呢,不過當馬雲把此事當做笑談說了一通的時候,孟小六還是啞然失笑。馬雲也笑道:“往年四大門聚首的時候可沒有這般的事情,你現在倒是被不少人當成了大俠,不過恨你的人可不少。”


  “說的就和恨你的人少了一樣。”孟小六撇了撇嘴道。


  次日,正月初十,孟小六等人與一男子聚在京郊一農家院內。院中的房子破敗不堪,看起來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可寬門大院卻顯示著它曾經的輝煌,起碼曾經這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正月的天還是很冷,一幫人坐在院子中,為首的那個男子還凍得有些發抖,直到馬家的人遞來了手爐,他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男子說道:“先生扶病北上,全是為了民主共和之大業,怎奈天不遂人願啊。”


  “孫先生現在身體如何?”馬雷問道。


  “這幾日正在草擬遺書,但情況有變就讓先生簽字。先生縱然如今這般臥病在床,可還是掛懷國家統一,其精神值得吾輩學習。但目前看來政治局麵並不樂觀,其實私下先生曾道除蘇維埃等外部力量以外,內部還需靠諸位江湖義士的相助啊,尤其是馬家和蜂門。現如今你們才是先生的依托,還望不要辜負先生之所望。這是先生讓我轉交給四位的,請閱後燒掉。”男子說著拿出四封信交由孟小六、薛東平、馬雲和馬雷他們四個。


  就在此時,有多人匆匆跑入,分別在四人耳邊低語,四人一並看向門外,馬雷沉吟片刻後道:“有請。”


  消息傳到門外,陳璐、戴普和吳克用三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帶著幾個隨員邁步而入。半小時後,院子裏槍聲大作,馬雷眼歪嘴斜口吐黑血,看著倚靠著的孟小六問道:“剛才是誰開的槍!”


  ——


  “劈裏啪啦”


  外麵響起的鞭炮聲嚇了我一大跳,我暗罵一句湊到窗前看向外麵,有記者有錦旗,不知是哪個患者來感謝醫院的,估計錦旗上也寫的妙手回春在世華佗之類的話吧。不好說這事兒是好是壞吧,感謝醫院仁心和救命之恩自然可取,不過大張旗鼓,隻怕並非出自患者本意。這不,阿姨的寶貝外孫就被吵醒了。


  這孩子睡醒了,我們的故事就沒辦法再繼續了,我和馮夢欣帶著滿肚子的疑惑起身告辭。出門離開醫院沒多遠,就碰到了一個爭吵的,我湊上去一聽就聽明白了,原來是個算命的非要給人家免費占一卦,結果又是血光之災又是飛遭橫禍的,給人家送了一個掛件,然後就硬要錢了。人家自然不給,這就吵吵起來了。


  我剛聽完孟小六的故事,一時間想起孟小六屢次的行俠仗義,不禁胸中熱血沸騰,當即走上去,拍了拍那個江湖騙子。張嘴想說春典,但想到估計沒人懂了,隻能把話咽回肚子裏,開口道:“你這人不講道理嗎,明明是你說免費的,怎麽還來要錢了,這不是強買強賣嗎?”


  我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裝逼勁兒十足,不過我沒看到,正有幾個大漢朝我聚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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