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總有刁民愛找茬（2）
交談結束，兩側風景快速後退，很快到了季丙欣的小區外。
告別唐灝，季丙欣回到家。進門開燈的一瞬間，她覺得整個人搖搖欲墜，險些栽倒在地，還在她及時扶住了鞋櫃。說一點不累是騙人的，回想起出車門前，唐灝說的那句“別太虧待自己”，季丙欣心裏原本打定好奮戰通宵的決心開始動搖。
要不然，撂次挑子？——季丙欣內心猶豫期間，門鈴突然響了。
“叮咚、叮咚、叮叮咚……”
這麽晚了誰會來？——季丙欣不由提高警惕，打開門口攝像頭的監控畫麵，看到一個身段婀娜的少女正在家門前玩命按著門鈴。
家門打開，米嫣濃妝豔抹的臉，連同她身上濃濃的煙酒氣息，直衝季丙欣麵門招呼過來。
“你去哪兒了？怎麽這麽晚才回家。”米嫣邊埋怨，邊自顧自地走進屋內。
“剛下班啊。你幹嘛去了？”季丙欣皺眉反問。
“還不是因為老等你不回來，去了趟夜場。誒，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捧我啊？合同都簽這麽久了，你整天連個人影都見不著，該不會騙我玩呢吧？”
“騙你我有什麽好處？”季丙欣淡然回應，把一杯水放在了米嫣麵前，“捧得名正言順才行，不然跟那些二三流的娛樂公司有什麽區別？”
米嫣聽話，眼珠滴溜一轉，擺出一張光盤，說：“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噥，我最近剛演的成片，這幾天就會在各大衛視上映，你就用這個給我炒作炒作。”
“《丈夫，回家》？”季丙欣看了一眼麵上標記，“婚戀片？”
“嗯。”米嫣討好似的點點頭。
季丙欣狐疑，把光盤放進了播放器。
“我在前10集。”米嫣興衝衝地提醒。
米嫣的戲份分秒看過，季丙欣表情陷入困難，直到米嫣的戲結束好久，她才幽幽發話：“這是誰幫你接的戲？”
“我自己呀。怎麽樣？”
“你知道你的角色在全片裏定位是什麽嗎？”
“小三啊。但我覺得這個角色吧，也是情不自已，你不覺得她被我演繹的很淒美嗎？”
“呃……”季丙欣對米嫣天真的辯白，感到無言以對。
“所以，就問你能不能包裝吧？”
“姑娘，不是我不包裝，是這實在不能包裝。雖然圈裏包裝手段五花八門，但有一點原則，大家都會嚴格遵守，那就是必須遵循社會大眾的公序良俗。”
“所以呢？”
“下次吧？”
“別下次啊，就這次吧，你那麽有本事，以前捧仲睿霖的時候，沒新聞都能蹭上頭條，怎麽在我這兒就下次了？”
聽到這些，季丙欣深深地看了一眼米嫣，依然不改變主意，說：“下次吧。”
“沒了，沒下次了，我接的戲全都這樣。”米嫣一竄而起，“你是我經紀人啊，你倒是給我去接符合公序良俗的角色啊！現在你不給我找角色，我自己找的你又說不行，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季丙欣無奈，她很理解米嫣的焦慮，但她真的不能重蹈覆撤，她想解釋，卻在開口前，被米嫣打斷；“你別又跟我嗶嗶那個什麽《小軒窗》，姐沒那麽多耐性！你現在就給我表態，要麽立馬包裝我，要麽一拍兩散，就這樣！”
場麵僵住，米嫣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讓季丙欣很頭疼，正想怎麽應對，房間裏回蕩起了一段悠揚的樂音。
“什麽玩意？”米嫣一聲疑問，氣勢銳減。
“我的睡覺鬧鈴。”季丙欣拿出手機按止鈴聲。
“你每天這個點兒睡覺？”米嫣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4點整。
“嗯。每天改劇本到這個時間，睡兩個小時，然後上班。”
米嫣愣住，眼裏流露出複雜的神情：“那……你今天……不是，昨天改劇本了麽？”
“昨天一直在弄仲睿霖的直播，回家就見到了你。”
“仲睿霖昨天的直播是你們弄的？”米嫣眼裏一亮。
“嗯。”季丙欣含笑點頭，“現在願意信我了麽？”
“你在裏麵做什麽？”米嫣狐疑。
“我是主策劃。”
米嫣一時語塞，季丙欣起身話別：“回去補個覺吧，以後別再抽煙喝酒了，保養好自己，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不會讓你等太久。”
季丙欣把米嫣送出門的時候，對方還是心有不甘，這提醒了她，時間的確不能再拖了。
天際忽而豁亮。
唐灝剛到辦公室，就收到了一條來自季丙欣的消息：你說的對，專業的事就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劇本發你郵箱了，工作也都安排好，今天不去公司了，有事給我電話。
看完信息，手機屏幕首先就彈出了一條《飛龍》的頭條宣傳，這一開張，緊隨又是數條跟上，如同雨後春筍般鋪卷而來。唐灝立即打開搜索網門戶——與《飛龍》的相關詞匯穩占了熱搜榜的前四位。
“鈴鈴鈴……”
“宣傳效果不錯，出品方很高興。”楊監製的嗓音自聽筒傳來。
“總算不辱使命，楊總監在其中也功不可沒。”
“對了，這次的主策劃人是那個叫……季什麽欣的女經紀，是吧？”
“嗯，季丙欣。”
“邵總點名，說咱們馬上啟動的那部片子也讓她來負責宣傳。”
“那部片子的宣傳方案不是已經定了麽？”
“邵總覺得還是用一些新穎的宣傳手段比較好。你安排一下吧，讓她把《飛龍》這邊扶上馬，就立刻抽出精力來構思新片的宣傳方案。”
“哦，我考慮一下。”唐灝放下電話，心內頓起憂思。這時小李敲門入內，提醒他新片選材會即將開始，他起身出門，留下一份陰晴不定的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