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孩子降生了
漆黑的長夜裏,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在燈光下穿動著。翻閱圍牆和樓層的動作極其幹淨利落,不著痕跡。
其中一個男人戴著一個刻有風圖標的黑色麵具。而女人則是用鑲有鑽石雪花的麵具遮臉。
倏然,兩人放慢了腳步。
“雪,你的速度倒是增長了不少啊。”男人輕輕開口。
夜雪淺淺一笑,卻帶著冷冽。“比起我們夜派大名鼎鼎,以速度著稱的風,我還是差點呢。”
倏地,身後有些什麽在攢動,談話的兩人也漸漸降低了聲音。
“風,最近一直有一股勢力再暗暗地跟我們對抗。”夜雪微微皺眉,悄聲說道。
“沒錯,他們已經跟了我們的人好幾天了,真是難纏。”夜風露再在外麵的眉宇微收,麵露不悅。“不過,今天跟上我們兩個,算他們倒黴了。回去,估計不好交差了。”倏然,夜風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
“你這是做什麽?”夜雪冰冷的聲音在暗夜裏錚錚地響起,有些不解地望著他。
下一秒,夜風將匕首塞到她的手裏。“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這個嗎?我們玩個遊戲,你贏了,它就歸你。”
夜雪隱隱的黑眸暮地一沉,冰冷的嗓音:“我喜歡這個,不過是因為這是上次派內比賽的獎品。拿到就表示最強。”
“嗬。”夜風忽的嘴角一勾,淡淡一笑。“看來,你進我們夜派這一年真的是長進不少啊。想當年剛進來那會兒,你連個體能都是負值的。”
“那會兒,還多虧你天天晚上不睡覺,陪我訓練。”腦中浮現起過往,夜雪隻覺心頭一暖。
“嗬嗬,你現在都知道要去爭第一了。”
“廢話,我要成為最強者,隻有這樣,我才能無所顧忌地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夜雪深邃的兩道黑眸像是凝固再暗夜裏地兩塊冰。
夜風輕輕抿唇:“你想做的事?我倒是有點感興趣。”
“保護愛我的人。還有,可能,去愛我愛的人。”夜雪的細眉不禁鎖起,半臉的麵具遮住了她臉上的神傷。
夜風的眸中閃過一道異樣,薄唇輕啟:“雪,你愛的人是誰?愛你的人,你又知道是誰嗎?”
身旁的人沒有動靜。
“雪?你在想些什麽?”夜風蹙眉。
“算了,不要說我的事情了。”夜雪將手中的刀舉起來在他麵前晃了晃。“說吧,玩什麽遊戲?能夠贏到你這隻刀。”
“哦,遊戲啊。”夜風輕輕挑眉。“身後的幾個人,我們一人帶走一撥。看誰最先甩掉人,然後回派裏。”
夜雪殷紅的嘴唇輕輕一揚:“聽上去有點意思。贏了也算是在速度和技巧上有點成就感。”
“怎麽樣?如果我先到,你到了之後就把刀還給我。如果你到的時候我還沒到,這刀,就送給你了。”
“成交。”夜雪手輕輕一動,刀就別在了她的腰上。
“3、2、1。開始!”語畢,兩人縱身一跳,兵分兩路。
身後齊刷刷地幾個人也在幾秒的遲疑後,立刻分頭追了上去。
夜雪往後望去,夜風已然不見蹤影。
“風的速度還真是快。”想著,她縱身一躍,過圍牆。黑色的皮衣和麵具融進黑夜裏,除了偶爾被路燈找出的鑽石雪花,就沒有什麽能夠確定她的位置了。
急救室的燈驟然熄滅。
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從裏麵匆匆出來。
“醫生,我們瑾然沒事吧?”申瑾然的父親急忙上前詢問情況。
醫生摘下口罩很是輕鬆地一笑:“放心,母子平安。”
申父提著的一顆心悄然放下。
半個小時後,易薄空匆匆趕來,向病房走去。
“你等一下。”站在門口的申父攔住了他的腳步。
“叔叔。”易薄空恭敬地低頭輕聲叫道。
“你怎麽才來?”申父的眼睛中有一絲質疑。
易薄空立刻回答:“之前已經跟您說過了,我在美國的學校有些事情。今天,剛剛從美國趕回來。”
下一秒,“啪——”耳光重重地落在他的臉上。清脆響亮的聲音再整個走廊裏回蕩。
申父一臉心疼的樣子,眼中漸漸泛出銀光。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易薄空俊眉微收,隻是輕聲喚道:“叔叔,。”
“小空啊,這一年來,你跟然然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裏。”申父被歲月篆刻過的皮膚緊緊皺起。“然然為了生下你這個孩子不惜停掉自己當紅的事業。不顧自己的藝人形象公布和你的婚訊。這些你都知道嗎?”
“我知道,叔叔。”易薄空深邃的眸子隱隱顫動,盡顯愧疚之意。
“你既然都知道,你就該知道然然有多愛你,多把你當回事!可是你呢!”申父的眼眶中不禁落下一滴眼淚……“我就這一個寶貝女兒呀。”
“叔叔,對不起。”易薄空將頭低的更下。“我知道我對瑾然的好遠不及他對我的,我一定會盡力補償她的。”
申父深深歎一口氣,抬手微微一擺,示意易薄空進去。
易薄空的視線微微轉向病房裏麵,遲疑幾秒後,邁開了步子。
往裏麵走,病床上的人兒映入視線。
昔日光亮的一張臉此刻卻像是一張白紙,毫無血色。平靜的臉跟往日那張滿是笑意的臉實在不能一並相提。
易薄空的心忽的一顫,心疼隱隱湧上心頭。
“小空啊,你來了。來,你抱一抱你跟然然的孩子吧。”師母小聲的說到,順便將手中的嬰兒交到他手裏。
易薄空愣愣地結果孩子,視線不勁向那張稚嫩卻因睡著而顯得格外平靜的一張小臉望去。
跟申瑾然一樣白皙的皮膚,肉嘟嘟的小臉上有兩道和易薄空幾乎一模一樣的英眉。又長又密的黑睫毛輕輕附在眼皮上,再加上一張像櫻桃一樣殷紅的小嘴。這小家夥的模樣實在是惹人愛,易薄空忍不住都多看了幾眼。
“薄空。”病床上傳來了微弱的聲音。
“那你們先聊聊,我先出去跟她外公走走。”申目母看次情形,立刻找借口出去了。
“啪嗒——”病房的門被關上。
申瑾然用力的撐起身體。
“你慢點。”易薄空一手抱孩子,一手去扶她,
“薄空,我們的孩子可愛嗎?”申瑾然叉開蒼白的嘴唇,溫暖的一笑望向孩子
易薄空將孩子輕輕地放到她懷裏,淡淡地開口:“可愛,長的很像你,長大一定很好看。”
“是嗎,可是他是男孩子,像你才會比較帥氣。”申瑾然的指腹輕輕拂過嬰兒的臉,眼中溢出母性獨有分愛憐。
“他很聰明,像了我們兩個人最好的的東西……”易薄空不自覺地帶笑。
申瑾然的視線微微一撇,倏然,細眉微皺:“你的手怎麽受傷了?”
易薄空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上有幾道紅色的血跡,很是刺眼。立刻,講手縮回放到身側。很是不以為意的樣子。“早上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蹭了一下。沒大礙,小傷。”
“還是去處理一下吧,免得感染。”申瑾然的心裏莫名的有一種不安,卻又說不上什麽原因。
“好。”易薄空輕聲應到。
申瑾然滿意地微笑,重新將視線轉回到孩子的身上。“對了,孩子的名字你有想過嗎?”
易薄空微微一怔,然後回答到:“還沒呢。”
申瑾然眼底的光亮有一絲絲暗淡。“之前跟你討論過的那幾個,你覺得哪個好?”
“之前那幾個啊,其實都行。”易薄空愣愣地回答。
“那他就叫應之好不好?”申瑾然的語氣比起剛才有些輕了。“小名就叫小隻。你看他這麽一隻小小的。”
“好。”易薄空的回答很是幹脆。
良久,申瑾然的視線都落在孩子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聲音。
易薄空則是靜靜地望著她,揣測著她在想些什麽。
“薄空。”申瑾然抬起頭,一雙隱隱的淺眸泛光,輕聲喚道。
“恩?”逸薄空的深眸對上她的視線,心忽的一顫。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每次看見她這樣的眼神都會不自覺地心疼。
“我記得我告訴你我懷孕的那天,你在陽台上站了一整夜。然後第二天一早,什麽也沒跟我說就走了。這一年來,每次我有些病痛你就會勸我拿掉他。”申瑾然眼底的銀光更加明顯,嘴角卻扯著笑臉。“其實,你不想要這個孩子的吧。”
易薄空的心狠狠一怔,無言以對。他確實,不想要這個孩子。
“你放心,我之前就說過,這個孩子可以姓申,可以不叫你爸爸的。隻要你經常來看看他就好。”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申瑾然立刻低下頭。用很輕的聲音補充到:“順便,來看看我。”
易薄空俊眉緊鎖,思忖良久。終於開口:“小希,這個孩子是我的,他信易。我就是他爸爸。”
申瑾然沉落的心刹那間架上了一道彩虹,即刻便明朗起來。光亮的雙眸直直地望向他:“真的嗎?”
“真的,瑾然。我喜歡這個孩子。”易薄空望向孩子,他的心底的的確確告訴他,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
漆黑的高牆,一個黑色的身影一縱而入。
“誰?”幾個戴麵具的人迅速圍上來。
“放肆。”進來的人立刻站定,雙手背到身後。
一度守衛看清楚來者臉上那朵閃亮的雪花後,刹那間通通頷首。“雪,是我們冒失了。”
“算了。”夜雪冰冷的雙眸沒有一絲溫度。“對了,風回來了嗎?”
“還沒有。”
夜雪細眉微微皺起。不應該,風怎麽可能比她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