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貨鋪
“上哪兒搞？”林奇問。
“嗯……市集上可能會有賣的。瞧瞧去吧。”
槐木城不大，卻還五髒俱全，應有盡有。
整座城市是歐洲中世紀風格，大多數是不超過三層的房屋，低矮的灰色磚牆，以及黑不溜秋的石磚地板。
道路兩旁是鱗次櫛比的各種店鋪，基本上使用木製招牌，全都寫滿了歪歪扭扭的魔族文字。
塔塔西走著走著，在一家外表看不出來是賣什麽的店門口停了下來。
他身後的林奇沒刹住腳，差點一頭撞到他身上。
“啥？”他問。
“這裏可能會有賣的吧。走，進去瞧瞧。”塔塔西說完就抬腳走了進去。
林奇趕緊跟上，他看到門口的招牌已經剝落褪色，老舊不堪。
推開木門，裝在門上方的骷髏風鈴發出令人瘮得慌的聲音。
“桀桀桀”
店裏沒有人。塔塔西在門口東張西望。
林奇好奇地打量著這家店。
店的麵積不大，一整牆的玻璃櫃裏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林奇沿著玻璃櫃往裏走，除了像是眼鏡，木棍，麵具一類，櫃子裏其餘奇形怪狀的東西他幾乎都不認識。
最後他在靠裏邊的地方停了下來，盯著櫃裏一個像香水瓶的東西，還是沒看明白這裏到底是賣什麽的，林奇頭也不回地問塔塔西道：“這裏是賣啥的？”
“小哥你在開玩笑吧。”一把幹枯沙啞的嗓音傳來。
林奇感覺這聲音特別近，朝著聲音來源方向一轉頭。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塔塔西被他嚇了一跳。
“你你你……他他他.……”林奇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回過神來，趕緊跳開。
“小哥你幹什麽這麽大反應呀，嘻嘻。”
聲音的主人從黑暗中浮現出來。
隻見一個黑頭發，黑長袍，黑褲子總之一身黑色的男人從陰影出走出。
就因為他一身黑黢黢跟烏鴉似的，完美地融入到了角落的陰影當中，才讓林奇一直沒注意到他，也因此被嚇了一大跳。
來人雖然穿的一身黑，臉色卻異常蒼白。他的臉瘦得顴骨突出，眼眶深陷，裸露在外的手腕十分幹瘦，一眼看去完全可以說是具一層皮包著的骷髏。
林奇看到他的手腕處有一個像是刀劍形狀，被羽毛纏繞包裹的黑色紋身。
“小哥你連這個是什麽都不知道嗎？”他指著剛才林奇盯著看的香水瓶。
林奇好容易緩過氣來，這才道：“嗯？”
“嘖嘖，小哥你還真.……純樸。”
塔塔西走過來，看了眼。瓶子上印著一個標識，像棵椰子樹。
“這是毒姬樹的汁液。”
“那不是……”林奇反應了一下，“那個有毒的樹？”
“小哥，你是剛聽說過毒姬樹嗎？”
“啊，不，那個.……”林奇直覺還是不要承認的好。
“那什麽，”塔塔西適時插話道，“老板，你這裏有地圖麽？”
“哪裏的地圖？”
“克洛伊大陸的就行。”
“哦？我得找找，”店主道，“買航海圖的比較多，大陸的嘛……還不知道有沒有呢。”
說完他走到櫃台背後，蹲下身翻找著。
“這裏到底是賣什麽的啊？”林奇小聲問塔塔西。
“啥都賣。”塔塔西道。
“啊？啥都有嗎？”
“也不是啥都有，沒有專門分說賣什麽不賣什麽。小到煙鬥，大到利未亞森大人的鱗甲，說不定都有。”
“連魔王身上的鱗甲都有？”林奇感到不可思議。
櫃台背後發出嘩啦啦的翻箱倒櫃聲。
“有可能有，不過這種運氣相當稀罕，而且很難辨別是真是假。這種店的老板比較隨意，看心情進貨。”
“還有這種隨意所欲的店？”林奇覺得世界觀又刷新了一次。
“所以會不會有想要的東西，得看運氣。”
——
一身黑的老板撅著屁股在底層的箱子裏找了半天，終於直起腰來。
他手上拿著一個紙袋，捏住一角往桌麵上一抖。
“咳，咳咳。”
濃重的灰塵飛舞在空氣中，嗆得林奇直咳嗽。
紙張散落了一桌子。
“嗯……這是槐木城地圖，這是卡諾納地圖，這是黑海全地圖，這是影之門地圖，這是諾亞城地圖.……啊有了，克洛伊地圖。”
說著他抽出來其中一張，拍了拍上麵的灰，展開來給林奇他倆看。
隻見這張地圖紙張已經泛黃，邊沿也有些破裂，皺巴巴的，上麵還甚至有些細小的蟲洞。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了？”塔塔西皺眉。
“兩百年而已，”老板試圖撫平紙頁上的褶皺，“反正克洛伊大陸又沒怎麽變。”
“嗯……”塔塔西看似不是很滿意，但他又不確定能不能在別的地方找到地圖，隻好問道，“多少錢？”
“五個比索。”
“五個比索？”塔塔西瞪大眼，“你怎麽不直接搶？”
“這可是絕版，”老板拍了拍地圖上的灰，道，“我這麽大一間店也才找出來一張。”
林奇打量了一下四周。
你這店還沒商場的廁所大好嗎！
“不行不行，太貴了，”塔塔西繼續砍價，“你這上麵還有蟲洞。”
“這麽小的洞又不影響。這樣，”老板改口，“賣你四個比索好了，我不賺錢。”
“一比索。”
“一比索？”這回輪到老板瞪大眼，“你這也太狠了吧。”
“怎麽樣？”塔塔西似乎不打算讓步。
“三比索，不能更少了。”
“兩比索。”
“.……”老板咬牙半天，“兩比索就兩比索，算我血虧。”
塔塔西便從隨身的口袋裏掏出一個銀幣，老板接過，移到燈光下看了看，確定是真的後，便從櫃台下的一個小銀盒裏找零錢。
不一會兒掏出來三個更小的銀幣，遞給塔塔西。
塔塔西再小心地把錢收回口袋裝好。
林奇在一旁把又舊又破的地圖折疊好。
“還想看看別的麽？”老板剛瞟到塔塔西充實豐滿的錢袋，殷勤地問道。
“嗯……”塔塔西很是思考了一下，“你這兒有螢火石嗎？”
“有。”
“多少錢一個？”
“兩比索。”
“五瑞拉。”
“一比索。”
“成交。”
於是塔塔西又花了兩個比索買下兩個螢火石。
“這是幹什麽用的？”林奇湊上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