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年一度
“誰啊？”塔塔西還是沒看見他指的是誰，又問了一遍。
“沒事，我眼花了。”林奇道。
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明明不認識對方，連臉都沒有看見，他不安個什麽勁兒呢？
隻是因為電影裏反派都是這麽打扮的嗎？
算了算了。他搖搖頭，不再去想那個穿連帽鬥篷的神秘人物。
塔塔西也沒再追問，咽下最後一口啤酒，把空杯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拍，豪爽道：“再來一杯！”
酒保默不作聲地接過杯子。
林奇還在小口小口啜他的可可甜酒。
這時他倆旁邊新來了兩個惡魔。
倆人坐到林奇跟塔塔西的旁邊，點了酒之後開始聊起了八卦。
“你知道利未亞森大人又打死了個試圖勾引他情人的惡魔軍將領嗎？”其中一個臉紅得像猴子屁股的惡魔道。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另一個頭頂綠毛，像一片廣闊草原的惡魔道，“說起來你怎麽又知道第二層的事情了？”
“哎呀，這不重要，這種八卦不都是一層一層往下傳的嘛，總會傳到咱們的耳朵裏咯。”
“那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都不算新聞了吧。”
“這又不是真新聞，還要有時效性。八卦的魅力之一不就是不管過了多久都可以拿出來反複品味的嘛。”
“我看你就是成天琢磨這些才混成這個鬼樣子，女人也跑了。”
塔塔西小聲對林奇道：“利未亞森大人就是七大魔王之一，罪名是嫉妒。”
“哦……”林奇敷衍地哦了一聲。
“聽說他長得像一條龍，渾身烏黑，長得可以覆蓋西海岸；還有一對遮天蔽日的骨翼，飛一下就是兩萬裏！”塔塔西越說越激動，沒注意自己的音量陡然提高。
這自然就引起了旁邊兩個新來的惡魔的注意。
“你在說利未亞森大人？”紅臉惡魔問道。
塔塔西見被人聽到了，隻好道：“是……”
“誰告訴你利未亞森大人長這個樣子了？”
“.……”
“就你們這些低等魔族喜歡瞎猜，”紅臉惡魔嘲諷道，“利未亞森大人才不是長這樣的呢。”
“那他長什麽樣？”跟他一起來的綠毛惡魔好奇問道。
“據說他上半身是龍，下半身是魚尾，比牛還要強壯。”
還是個美人魚嗎！林奇在一旁默默吐槽。
“他眼裏能發出強光，嘴裏可以噴出烈焰燒死敵人。他渾身都是刀槍不入的鱗甲，比海牛蛟的還要堅硬！”
惡魔說得眉飛色舞，唾沫橫飛。
這可真是越說越玄乎了。林奇想。
“不對啊，”塔塔西這時智商上了線，“你一個待在第四層的惡魔又是怎麽會知道第二層的利未亞森大人長什麽樣呢？”
“我表哥的堂兄的侄子的父親的姐姐的舅舅的兒子在魔王軍隊裏服役！”紅臉惡魔驕傲道。
“.……”
林奇還沒理清表哥的堂兄的侄子的父親的姐姐的舅舅的兒子是個什麽關係，綠毛就拍起了馬屁：“哇好厲害噢。”
塔塔西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總之呢，”紅臉惡魔見他表哥的堂兄的侄子的父親的姐姐的舅舅的兒子鎮住了在場的幾人，更加得意，“你們這些是一輩子都別想看到利未亞森大人的真麵目了。哦別說利未亞森大人這麽高貴的存在了，就是黑海上禦四家都別想見到吧。”
這時酒保終於端上了三杯啤酒，放在塔塔西和紅臉綠毛跟前。一直默不作聲的酒保突然開口：“別瞧不起人。我剛剛還聽到這兩個年輕人幹杯的時候打算登上雷奧的船呢。”
說罷嘴角一揚。
林奇肯定那是嘲諷。
“什麽？”紅臉惡魔聽到後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貨笑得比迪姆還要誇張，林奇跟塔塔西不禁黑了臉。
紅臉惡魔終於笑夠，停下來喘氣。
“哎呀，哈，笑死我了，哈哈。”他還在斷續地發出笑聲，大概是因為慣性緣故，一時刹不住車。
塔塔西很想一拍桌子就走人，但啤酒剛送上來，他有點舍不得。
紅蓮惡魔接著道：“你們想上雷奧的黑豹號，最近倒是有個絕佳的機會哦。”
林奇和塔塔西本來不想理他，可他說出了句讓他們很感興趣的話。
紅臉看成功地引起了他倆的興趣，便得意道：“你們不知道嗎？”
林奇很不想理他，但為了自己遠大的理想決定忍辱負重，便問道：“知道什麽？”
“他最近會跟其他三家人在紅鯉城開一年一度的例會，順便補充下人手。”
“！”
“不過嘛，你們這樣的.……頂多上去刷馬桶，或者清理黑豹的便便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紅臉說完又笑倒在吧台上。
“刷馬桶怎麽了？瞧不起刷馬桶的是嗎？你不用拉屎的？”林奇忽然間一拍桌子，挺直腰板，硬氣地反駁。
紅臉估計從沒見過以刷馬桶為傲的人，稍微有些呆住，不曉得如何接話。
塔塔西見林奇如此有骨氣，便附和道：“就是，你要是不用拉屎，就盡管去瞧不起刷馬桶的吧。”
說完跳下高椅，從懷裏掏出一枚銀幣，背對著瀟灑地彈到吧台上，豪邁道：“不用找了！”
說罷轉身出門。
留下紅臉綠毛二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這倆，不會腦子有病吧。”綠毛道。
“.……肯定有病，百分之百有病。”紅臉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道。
——
出了酒館門，塔塔西還有些心疼他第二杯還一口沒喝的啤酒。
“那個猴屁股臉說的紅鯉城在哪兒？”林奇問。
“好像在北邊一點，”塔塔西雖然不知道猴屁股是什麽，也知道林奇在說誰，一步三回頭地惦記著他的啤酒道，“不過我也沒去過，具體在哪個地方就不太清楚了。”
“他說的，雷奧他們每年都會開例會是真的嗎？”
“這個我倒是有聽過，不過每年的時間都沒有固定。今年還沒聽說有開過。他說就在最近的話也不是沒可能的。”塔塔西思索道。
“那，咱們怎麽去？”
“嗯……”塔塔西摸著下巴，“我覺得咱們得先搞張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