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領證
在宋渝離開病房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三人都沒有人主動開口，氣氛尷尬得讓人想逃，餘念如坐針氈，好幾次想站起身都被容琛一個淡淡的眼神給逼回去。
餘媽媽倒是很享受，滿意的眼神將容琛從頭看到尾，“你叫？”
“容琛。”
“今年多大？做什麽工作的？”
“30，做些房地產生意。”容琛微笑著回答，語氣恭謙。
“那你……跟小念……”餘媽媽看了看餘念，突然有些為難起來，“我這女兒挺好的，就是遇人不淑，也怪我沒給她把好關，這……”
“阿姨，念念的事情我都清楚。”容琛適時地接過餘媽媽的話，“我決定娶她，就是接納她的所有，您不用擔心這些。”
餘媽媽似乎很滿意容琛的回答，嘴角的弧度上揚不少，“那你的家人呢？他們怎麽看這件事？”
“我是個孤兒，沒有親人。”
“這樣啊，你看看我，這……老說錯話……”
餘念在一邊聽得麵紅耳赤，想打斷餘媽媽的話，又想聽聽容琛的回答，糾結之下，就一直沉默著了，此時聽到這話也是一驚。
雖然容琛回答得雲淡風輕，但是這話題也不好再繼續下去，餘媽媽便換了個話題，“那你覺得小念怎麽樣？”
容琛含著笑看向餘念，充滿愛意的眼神就已經足夠說明一切，餘念耳根燙得厲害，不等他開口就伸手扯了扯餘媽媽的手，“媽，你趕緊把雞湯喝了，都快涼了。”
“你不是裝保溫壺裏了嗎？怎麽會涼？”
“反正你趕緊喝了吧，我跟容琛還有點事要談。”
餘念拽著容琛走得匆忙，餘媽媽權當是她害羞也沒多想，隻是衝著門口喊了句：“我這沒什麽事，你們聊久一點。”
出了醫院，餘念找了家奶茶店，跟容琛麵對麵坐下，他點了一杯蘇打水隻喝一口就放在桌上，目光饒有興趣地落在餘念身上。
她低頭咬著吸管喝奶茶，猶豫許久才開口，“你真的要娶我？”
“嗯。”
“我是個離過婚還流過產的女人，你……”
“這些不在我考慮範圍之內。”容琛往後靠，坐姿慵懶隨性，“我們結婚後，你就隻有一個身份，是我的太太。”
餘念收緊圈著杯子的手，心底漾開一圈漣漪，“你為什麽非要娶我？”
“那天那個女生你看過了，她爸想把她嫁給我，從我這裏拿走一筆好處，但是我沒辦法明麵上拒絕他。”
容琛沉吟片刻，又補充道：“我是一個商人，權衡過利弊，娶你對我來說很劃算。”
說完也不給餘念思考的機會，直接切入主題，“你剛才在你媽媽跟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證明你已經想好了？”
餘念微微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麽，聽了容琛的解釋，明明很合理，心裏卻有那麽一絲怪異的情愫閃過，一時也說不上來，就沒再往深處想。
“嗯，我想好了。”
“行，我們下午去領證。”
話落，容琛站起身走到餘念身邊，看她遲遲不肯起身，便一手扶著沙發椅背，一手撐在桌麵上，俯身靠近餘念，“答應了就沒得反悔，我綁也也會綁你去民政局。”
餘念轉頭看去，落進容琛滿是侵略性的眼神裏，又是一愣，到嘴邊推辭的話怎麽都說不出來。
於是，餘念就這樣神差鬼使地跟著容琛拿了戶口本後，一起前往民政局。
直到鋼印哢噠一聲落在紅色本子上，餘念才猛地醒悟過來，自己又結婚了，和一個根本不熟悉的男人結婚了。
上午剛下的決定，下午就結婚了，這飛快的速度不僅沒給她留下後悔的機會，還丟下一堆茫然和不安。
餘念抓著手裏的結婚證，就像抓著燙手山芋一般，眉頭擰了又擰，開始懷疑起自己這麽衝動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容琛將車子開得很平穩，搭在方向盤的手指隨著音樂節奏輕敲，似乎心情很不錯。
餘念看向他，支支吾吾地問：“我們以後怎麽辦？”
“怎麽做夫妻這件事上，你應該比我……”容琛意識到不對，便急急地轉了話鋒，“你怎麽舒服，就怎麽相處，我沒有要求。”
“那我們……”
“我們就是各取所需的婚姻，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我不需要你做什麽。我們都是成年人，也都經曆過不少，細水長流，互不幹涉的相處模式更適合。所以，你可以有你的生活，不用太在意我。”
容琛不疾不徐地說完這一段，剛好車子拐進路口，陽光斜斜地落在他的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這男人好看得過分，餘念承認，她好不容易組織好的語言，就這樣亂在不可抑製的心跳裏，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心情裏莫名多了幾分慶幸。
在宋渝之後，對於愛情和婚姻，餘念更是沒有過多的想法，也不敢去想以後的生活和下一個結伴的男人，更別說是像容琛這樣優秀的男人。
餘念的目光重新落在結婚證上，攤開的內頁裏有他們兩人挨在一起的合照，容琛保持著淡然的笑容就足夠驚豔，而茫然無措的她在容琛小聲提醒時，才勉強擠出笑容。
雖然沒有什麽大差錯，但是這張照片總給她一種獵人和獵物的感覺，容琛就是那個早早不下陷阱並且一步步誘導她走過去的獵人。
餘念搖搖頭，將這個奇怪的想法從腦海中清除出去，剛冷靜下來處理完所有情緒，接受現實，容琛又丟了個炸彈過來。
“對了，你跟你朋友住的那個地方不安全，我建議你搬來跟我一起住。”
“啊？”餘念一時沒反應過來。
車子停在紅綠燈路口，容琛側過臉看著餘念，視線掃過攤開的結婚證，不禁勾起嘴角，“不敢相信自己嫁了這麽優秀的老公？”
一語戳中心思，餘念連忙合上結婚證塞進包包裏，含糊地嘟囔一句：“自戀。”
容琛笑笑，“我明天接你搬家。”
“這麽快？”餘念看向容琛，見他沒有退讓的意思，思忖片刻後，隻好悻悻地應下：“好吧，我今晚回去跟絮絮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