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們關係合法
這把刀，拿還是不拿？
餘念選擇了逃避，容琛也沒有攔著，隻留下一個電話號碼就離開了。
下午餘媽媽的手術很成功，主要得益於容琛後來安排過來的醫生，全是國內在心髒手術方麵的權威專家，連餘媽媽的主治醫師都興奮得讚不絕口。
在餘媽媽平安的安慰之餘，餘念開始有些動搖了。
不得不說，容琛將她看得很透，那點不甘的報複心被他抓在手裏，像捏了根羽毛，時不時在她的心頭上撓上幾回，輕易地挑起更深的渴望。
而且，容琛提出來的建議，對她這種離過婚的女人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損害，甚至還占了便宜。
不管從哪個角度想，餘念都沒有拒絕的道理，如果非要扯到高尚的理由，那就是沒有愛情了。
想到這裏，餘念猛地一驚，將自己從沉思中抽離出來，深深地呼吸一口氣，這才發現手裏捏著的名片在無意識裏被她捏得皺巴巴。
容琛的名片很簡單，沒有頭銜，就是一個名字和聯係方式。
她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照著名片將聯係方式存進聯係人裏，存好後，又看著手機屏幕發了會呆。
餘念這樣神遊的狀態持續了一個星期，餘媽媽的身體也在這段時間裏恢複飛速，兩母女偶爾也會聊聊天，對於離婚這件事都默契地一字不提。
這天，餘念跟往常一樣，提著燉好的雞湯進入病房，滿臉的笑容在看到病床邊坐著的人時，瞬間凝固。
她沒有多餘的思考，直接快步上前一把扯住宋渝的西裝，板著臉說：“你沒資格來這裏，給我滾出去。”
“放手。”
餘媽媽嚴聲喊了一句，聲線都在顫抖，“我有話要問他。”
“媽！他這種人你沒必要跟他多費口舌！”
“小念”
餘媽媽看向餘念，眼眶裏有淚在打轉，“你老實跟媽媽說，你是不是為了我，被大老板包養了？”
餘念一怔，隨即轉頭瞪著宋渝，“是不是你在我媽跟前胡說八道了？”
“我隻是來替小蔓道歉。”宋渝抽出西裝，站起身整理一番，“你跟容琛是什麽關係，我也很好奇。”
“什麽關係還輪不到你來這裏湊熱鬧！”
餘念看見床頭櫃上的水果籃和鮮花，徑直繞過宋渝身邊全部提起來塞回他的懷裏，“我不想看到你，帶上你的東西給我滾！”
餘媽媽見餘念逃避，心裏更是確定下來，扯著嗓子喊：“小念，你已經離婚了，怎麽還不知道珍惜自己？要是被你爸你哥知道這件事，我還不如死了去陪他們！”
“媽，你別胡說好不好！”餘念最看不得餘媽媽掉眼淚，煩躁地推了宋渝一把後，坐回床邊，幾次拉餘媽媽的手都被她抽走。
餘念一臉無奈，“媽，你到底是從哪裏聽來的這些風言風語？”
“你別想瞞著我，我都知道了，我的醫藥費什麽的，都是一個男人交的，宋渝說那人是個大老板，你……”
話說一半，餘媽媽胸口一陣鈍痛，抬手用力捂著才舒緩些，“你這讓我怎麽去見你爸？”
看著餘媽媽這樣，餘念整顆心都亂了，微蹙著眉頭遲疑好一會，才伸手扶著餘媽媽的手，好聲好氣地解釋：“媽，確實有這麽個人在幫我，但是我跟他的關係不是什麽包養關係，我跟他很快就要結婚了，我們的關係是合法的。”
“什麽？你們要結婚？”
這回炸毛的是宋渝，他上前一步扣住餘念的肩膀板過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餘念，“你要嫁給他？”
餘念被捏疼了，眉頭擰得更緊，“宋先生，我要嫁給誰，都跟你沒關係。”
“不行，你不能嫁給他！”宋渝有些失控，手上的力度也不知覺加大，“你嫁給他，讓我以後在商界怎麽混？”
可笑，這人從頭到尾就隻想到自己。
餘念冷冷地看著宋渝，“麻煩你把手鬆開，你的事情也跟我沒有關係。”
“宋渝，把手鬆開！你捏疼小念了。”餘媽媽上手掰宋渝的手指，這才將他的手從餘念的肩上拿開。
宋渝狠狠地攥緊拳頭，眸底隱忍的怒意很快又化成輕蔑的嘲笑，“餘念，你真以為容琛能娶你？他是什麽人，你又是什麽人，他娶你？你不是在做夢吧？”
“怎麽？就許你宋渝癩蛤蟆吃天鵝肉，就不許我飛上枝頭變鳳凰？”餘念不甘示弱地頂回去。
“你！”
“這麽熱鬧？”
容琛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宋渝臉色更是難看。
餘念愣住，自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容琛，此時再見，又是她狼狽的時候。
“你怎麽……”
“不是你讓我來的？”
容琛走過去，將手裏的營養品放到桌上，跟餘媽媽問好後，轉身站在宋渝的跟前，容琛明顯比宋渝要高一些，兩人目光碰撞間，仿佛有火花蹦出。
“宋先生，我很懷疑，你到底是耳聾還是腦子不好使？”容琛悠悠地問。
“我來看望病人。”
“你有心了。”容琛低眉看著他懷裏的鮮花，抬手捏住一朵百合，稍稍用力就將其折斷，“餘念是我的人，你再出現，斷的就不是這花了。”
這句話的聲音很低，隻夠宋渝聽到。
餘念看著宋渝的臉色變白，眼裏掙紮著的不甘轉瞬即逝，唇線迅速上揚，這表情的轉換隻在一瞬間，快得餘念心頭發毛。
宋渝笑著拍了拍容琛的肩膀，陰陽怪氣道：“既然容總喜歡，我自然不會幹涉。”
容琛往後退開半步，絲毫不掩飾眉眼間的厭惡，“你也沒那個資格幹涉，滾。”
自討了個沒趣，宋渝收回手聳了聳肩，“行，我滾。”
說完，他又看向餘媽媽，禮貌地笑笑，“媽，我下次……”
“啪”一個蘋果準確無誤地砸到宋渝的臉上，直接砸掉他的眼鏡，餘念站起身，一腳踩上去，玻璃碎成好幾塊。
“你瘋了！”宋渝怒吼。
“看你總是喊錯人，大概這眼鏡是不太好用了，我幫你踩碎它，早點回去換個新的。”
餘念看著宋渝眼裏輾轉而過的怒意，心情痛快得不行，微挑起下巴，笑得格外張揚，露出淺淺的梨渦，一雙杏眸像是盛著漫天星辰，亮晶晶的。
容琛不由得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