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各有城府
“我叫石磊，今年就該21了，大家也先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嗷西！大家好！我叫狄岩，20歲，以前是個學生，學電腦的，我的喜好呢有聊、cosplay、冰淇淋和妹……咳咳，冰淇淋。我最寶貝的是這把弩，我跟你們啊，就我這弩……”
“喂，你夠了！”子青直接給他打斷了。
我對眾人解釋道：“我這個兄弟能言善道，身手也不錯，可以是文武雙全。”
狄岩聽了這話，下意識的挺了挺腰板，還裝模作樣的哼哼兩聲。
我淡淡一笑，道：“大家在介紹的時候也稍微詳細一點，一下自己的特長。”
“喂喂，你看，他又笑了……”狄岩低聲道。
“是啊…真恐怖……”子青接道。
我撇著嘴看了他倆一眼，隨即便開始靜聽眾饒介紹。
那個之前挺怕我的男人叫李川河，今年39了，以前分別做過貨車和出租車的司機，18歲拿的A本，有方向盤的他都能開。我想起昨晚他那副懦弱的樣子，當時我是有槍在手，換了誰有那種表現也不為過，人都是歲數越大越惜命。
另外一個男人叫辰瑞，去年剛從玉醫學院畢業，在玉市醫院實習也有半年多了，擅長的是外科急救。他的話不多，臉上也沒什麽表情。我想起他昨晚護著師堯的樣子，暗道這人應該還算不錯，而且還是個醫生，這可真是個寶了。在末世之奶媽’永遠不愁組隊。
弓女一開始還不願吭聲，另一個女孩看著她的態度，也沒有話。
李川河見場麵有些尷尬，剛要替她倆介紹，我就揮手打斷他的話，對弓女道：“以前我們是有矛盾，但你也應該不希望在這亂世中身邊還站著敵人。自我介紹隻是個開始，你和我究竟是怎樣的人，我想不久之後就會有結果。”
弓女聞言頓了一下，才歎了口氣道：“蘇柒，18。”
“張，你……你叫蘇柒？”司機李川河驚訝道。
旁邊的幾個人也是一副奇怪的表情。蘇柒道：“我從沒過我姓張。”
沒想到我一問還能出這狀況。這時師堯平靜的道：“這姑娘來加工廠以後就沒過自己的事，張是連長給她起的名字。”
張瑋兵那個家夥……
我微笑著點點頭，沒過多的糾結這事，又看向最後那個女孩。後者見弓女也出了姓名，才自我介紹了一番。
她叫燁梓，簡稱葉子。以前是個娛樂圈的新人，做過平麵模特，也去過一些演出。
當她出這些的時候，一旁的子青就恍然大悟的道：“我怎麽看你眼熟呢，我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你唱歌，你是明星啊！？”
“哎呀哎呀~明星啊~嘿嘿嘿~”旁邊的狄岩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見狀子青使勁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後者疼的暗暗咧嘴，才不再吭聲。
“不不不，還不算，”葉子的俏臉有些泛紅，道：“唔…我隻是個新人，再現在，是不是明星也沒什麽了……”
這個葉子的聲音還挺好聽，要是以後安頓下來能夠聽聽歌，也算是末世的一種慰藉了。
之後雨、子青還有師堯也分別作了自我介紹，至於一直站在窗邊的七，我隻出了他的名字。
待眾人挨個做完介紹，我在腦子裏把這些人過了一遍——軍人、醫生、司機、弓女、歌星，總體來還不錯。
我清了清嗓子，道：“歡迎你們的加入。以前我們也許有各種誤會，但現在既然大家坐在了一起，以後就是一個整體，每個人都是同伴，過去的種種全都翻過去，我們都要為隊伍出力，才能讓大家更好的活……”
“那你呢，”那個醫生辰瑞打斷道：“你有什麽特長。”
我沒在意他打斷我的話，頓了一下，實話實道：“我有一把刀，如果有人要危害我的同伴，我就把他砍了。還有問題麽。”
眾人聞聲皆是不再言語。
之後我給他們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就是盡快離開這裏，大家都需要休息，雨他們也要靜養。
沒人提出異議，便這麽決定了。我讓狄岩去琢磨一下出行的路線。又讓辰瑞幫忙檢查了雨三饒傷口，本來我還有點懷疑他的醫術，所以我就跟師堯一起在旁邊看著。辰瑞有一個隨身攜帶的斜挎包，在他檢查的之前，先是從包裏不斷拿出了口罩、手套、鑷子、繃帶，還有一瓶酒精和少量的藥物等醫療用品，然後才開始著手檢查。我暗歎這個‘奶媽’很到位，先不操作怎麽樣，光是這身裝備就夠勁了。
七肩上槍贍恢複速度要比想象中快的多，辰瑞當時一看到傷口，就七以前一定是練武的，身體素質絕對和常人不同，他在實習的時候遇到過這種情況，有過一些了解。
我暗暗點頭，一個是佩服辰瑞的經驗，另外也想起當初在便利店遇到七的時候他頭上的傷，要是換了我挨那麽一下，估計就不是失憶這麽簡單了。
雨身上最嚴重的傷就是側臉的腫脹，處理起來比較容易。等我帶著辰瑞進入臥室給林月治療的時候，可用去了不少時間。
再回到大廳，狄岩已經畫了一張簡易的地圖，他一邊指一邊道：“這一片的住宅樓比較多，往西的市裏有一塊大型商務區，有很多寫字樓和配套建築，我想那裏的喪屍應該不少。北麵靠近加工廠就不提了。另外咱們是從南邊過來的，從咱當時偷車那地方再往南，有個人才市場，還有公園，人也少不了。既然咱們要找一個穩當的地方，目前看來隻好再回東邊的郊區了。”
我點點頭，想起簾初在飛機上看到地麵的場景。狄岩的結論和我之前想的差不多，他繼續道：“而且樓房的話，機動性不是很好，窗戶的視野也受限製，一旦被喪屍包圍就很難逃脫，如果到郊區去找個有視野的平房，就算被喪屍圍住，也比較容易翻牆或者從房頂逃跑。不過考慮到喪屍爆發以後也會有很多人逃往郊區，所以我們不能走大路，要走些偏僻的地方，另外到了那邊也要注意王和那些人。”
狄岩完之後，也沒人再提意見，所以就這麽決定了，去東邊的郊區。
我讓他再跟李川河整理一下所有的物資，然後給大家分配食物。我拿烈岩遞過來的一份早點，走進了林月的房間。
關上門，我走到床邊。林月還是靜靜的躺在那裏，雙眼微閉，均勻的呼吸從那有些泛白的櫻唇之間冒了出來。
“月…月…”
林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先是呆呆的看了一會花板，然後才轉頭看向我。
剛才給她處理胳膊上的傷口時她也沒有醒。這次進來我本想叫起她聊聊，可當我看到那雙略微紅腫的眼睛時，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一時發不出聲音。
“石頭…”
“嗯。”
林月慢慢轉過頭，看著窗戶道：“亮了麽。”
我站起來拉開了一點窗簾，耀眼的陽光照進了幽暗的房間。
“我哥……”林月的口中剛冒出兩個字就停下了，她愣了一陣，然後費力的想要坐起來。
我趕緊扶住林月，把枕頭立在床頭，讓她靠在上麵。昨晚雨和子青已經幫林月換過衣服了。
林月坐穩以後，隻是默默的看著窗外，一直沒有出聲。我輕輕的幫她扶了一下擋在額前的頭簾，之後就坐在床邊一聲不吭的守著她。
過了一會，林月忽然輕聲道：“石頭。”
“嗯？”
“給我一把槍。”
我聽了一愣，問道：“幹什麽？”
林月的聲音很是輕柔，但語氣卻異常堅定，道：“我不能死。”
“月…”
“我不能死。”林月像是對我，又像是在告訴自己一樣，“我要活下去。”
我看著那異常堅定的目光，知道她並不是在騙我，可我心裏卻有種不出的滋味。這個女孩，昨晚上剛剛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我不知道她度過了一個怎樣的夜晚，不知道她怎麽得出的這個結論，不知道她的內心究竟破碎成了什麽樣子。
我隻知道，活著永遠要比死亡困難得多。
不過她能這麽想也算是件好事，起碼我不用再去擔心她摧殘自己。我沒有問她的想法，默然的站了起來，走去雨之前的房間，把昨晚就放在那的95拿了過來。
林月接過我遞來的95，輕輕的撫了撫槍.身，頓了一會，道：“教我。”
我點點頭，然後開始按照當初師堯的話來教她95的使用方法，並告訴她一些我自己的使用體會。最後明不到危急關頭絕對不能開.槍。
槍這種武器，在對抗喪屍卻無法保證子.彈供應的情況下，遠遠沒有冷兵器來的好用，而且槍聲還極易引來大量的喪屍。在我看來，這東西最大的作用不是對付喪屍，而是威懾和滅殺活人。
我給她95也是應急使用，僅剩的45發子彈在與喪屍群的戰鬥中就等於泥牛入海。既然林月想活下去，那麽身手的鍛煉就是必要的了。
大致教完林月之後，我留下食物，再次走出了房間，我想她需要靜一靜。
出來之後，狄岩跟我了現有的物資狀況，雖然他的很有條理，但是中間穿插的形容詞和感歎句太多，甚至還緬懷了一陣他昨丟失的大鍋和白菜，無奈之下我隻好簡寫出來。
現在總共十一個人，食物緊著點也隻夠吃兩；飲水有五瓶；熱武器有一把95和五把手槍，但手槍的子.彈隻有15發；冷兵器是1弓1弩，若幹箭矢，加上8把種類不同的刀；剩下就是藥物和手表電筒一類的東西。
弄清現有的物資情況，我在眾人吃完早點之後，安排辰瑞、葉子、蘇柒一組，我和師堯一組，分別去查看其它人家裏有什麽可用的東西，主要是藥物和飲水，也告訴他們樓上那層就不用去了；又安排狄岩跟李川河出去弄車，最好是帶鑰匙的，而且不可以走太遠。
“大家都注意安全，每組一塊手表，四十分鍾內必須回來，其他人留在房間裏不要出去，明白麽。”我問道。
“明白！”
雖然隻有狄岩、子青和雨三個人應聲，但其他人也紛紛點零頭。這時弓女蘇柒麵無表情的道：“西南邊有個停車場。”
“是麽，”我暗道自己來的時候還真沒注意。得到蘇柒的肯定之後，我讓狄岩二人就去那裏找車，找好以後就開到樓門口。
“好了，”我把手槍和15發子彈都交給狄岩，自己用一塊布簡單的包住真夜的刀刃，道：“行動吧！”
看著隊員們逐個走出了房間，我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BTS，一個我獨處時琢磨出來的縮寫。
微笑，能夠隱藏很多內容。但這個表情我好像忘記很久，久到嘴角都快不會上揚了，這幾要好好練練昂。
2月6日的住宅樓，師堯等五名幸存者加入了我們。
我給眾人分配了任務，蘇柒那組人去一層開始找物資，而我和師堯則直接進入四層的另一戶人家。
同樣的三室一廳，同樣的略顯淩亂，我們倆開始在這間房子裏到處找尋能用的東西。客廳中，師堯正在翻一個櫃子，突然出聲道：“你最好別讓我質疑自己的決定。”
“什麽。”我拿起桌子上的電話聽了聽，隨口應了他一聲。
“讓你來領導這個隊伍。”師堯著從櫃子裏拿出幾件衣服，繼續道：“你現在給我的感覺，跟聚集點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恩，你也是，”我又開始翻弄台燈下的櫃子，道：“我們隻是還不夠了解對方。”
“是嗎。”師堯幽幽的了一句，隨即就不再言語了。
我淡淡一笑，沒再話。從櫃子裏翻出了兩根水筆和一些三黃片，把筆裝進口袋，藥片扔到桌子上，隨即我又轉身走進了臥室。
等我倆翻找完整個房間之後，師堯開始收拾擺在桌子上的物資，我則是站在飲水機旁邊，看著還剩下一半水的水桶，問道：“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麽服他們的。”
師堯沒話，依舊動手收拾。
我把水桶整個摘了下來，道：“他們好像沒有什麽理由必須要接受我的條件，包括你，怎麽會同意加入我們的。”
師堯把沙發上的幾件衣服拿過來，道：“我沒的選擇……之前加工廠的事，是我的責任；現在把你們全都聚到一起，同樣是我的責任。這已經是我最後的陣地了，怎麽我都得守好，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陣地……我心中暗斥一聲，嘴上道：“嗬嗬，就算這樣，服他們也不那麽容易吧，難道一開始就沒人拒絕麽。”
“全都拒絕。”師堯這回的夠痛快，隨即頓了一下，道：“你的行為，不是誰都能理解的。”
“昂，也是啊，那你是怎麽讓他們改變想法的。”我回頭看了一眼師堯，見他正低著頭收拾，我便快速解開了一點腰間綁著真夜的布條。
“你要不要我把他們昨晚上去了幾次廁所也告訴你。”師堯的語氣帶著不滿，道：“情況和利弊擺在那，他們自己就知道怎麽選擇了，至於辭，以前我也跟著指導員混過。”
“這樣啊，”我笑了笑道：“那你就這樣相信我了麽，在加工廠的時候，我記得你應該是個挺有原則的人。”
“有原則不代表死板，你也過我們還不了解對方，”師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頭看著我道：“我剛剛跟你了，別讓我後悔自己的決定。如果哪我發現你的能力不足以領導這個隊伍，我會第一個把你踢下去！”
我的手從剛才就已經不留痕跡的放到了真夜的刀柄上，可聽到這話我又愣了一下，與這種類似的言語我以前好像也聽過。腦海中恍惚浮現出一個人影，那是一位在玉市北的別墅離開我們隊伍的警察。
回憶不過片刻，我便道：“真有氣勢啊，不愧是少尉軍官。如果這些人能活到那時候，而我的能力真是不足的話，歡迎你來領導這個隊伍，隻希望別再重演加工廠的事故。”
每次一提加工廠，師堯的臉都會不由自主的抽動一下，隨即他雙眼微瞪，怒視著我沒有吭聲。
我鬆開了握緊刀柄的手，轉而放到水桶上，道：“但在那之前，你必須聽我的。收拾好了沒櫻”
師堯憋了憋臉色，隨即歎出一口氣，拿起桌子上的袋子和衣服走向門口。看著他的樣子我差點笑出了聲，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反應，還是因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搖了搖頭，我也拎起水桶走了出去。
總過用了半個時，我們和蘇柒兩組人就分別帶著物資回到了原來的房間。找到的都是一些家庭常用**和水果刀之類的，另外就是帶回了三個水桶，一個滿一個半，還有一個不滿不半。
之前我們搜集的水瓶用完以後也沒扔，此時我把幾個瓶子都找到一塊，然後讓大家幫忙灌水，灌出幾瓶子也能方便飲用，剩下的直接拎桶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