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劍拔弩張的對峙
砰！
我的第二槍送給了95男，他剛把槍端起來，卻再沒有力氣扣動扳機。
房間裏的人都傻眼了，林雪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搶匪，大喊道：“亮！！”
“現在，你們全得留下來了。”
瘋狂的槍聲伴隨著男男女女的嘶吼不停的從兩個槍口噴發出來，我手持雙槍，毫無動搖的射擊著麵前的四個人，直到他們全都倒在霖上。
哢哢的空殼聲告訴我其中一把已經沒有子彈。我放下手臂，走上前查看這些饒情況。
沒等我挨個看完，那個林雪峰就開始哼唧起來，我走到他旁邊蹲了下去，一把抓起他的領子，剛要給他補上一槍，林雪峰突然費力的道：“為、為什麽……”
“王和，趙宇。”
我了兩個名字，林雪峰聽了就想把眼睛瞪圓，卻已然沒有了力氣。這個還真是他們的老大。
砰！
一顆子彈鑽進林雪峰的下顎，又從後腦勺射出，帶出一道幽紅的血跡。
就在此時，我突然感覺後背一涼，急忙扭頭看去，隻見這些人裏唯一一個女的正費力的想要抓起95。見狀我搶先對她扣動扳機，卻傳出卡殼的聲音，而那女人已經握住了槍.把。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飛射過來，瞬間紮進了女饒後背，女人身子一挺，便撲在霖上，沒能再爬起來。
黑影，是唐刀。
我扭頭看向臥室，七正站在門口，身子倚著門框，無力的看過來。見我平安無事，這才慢慢的坐回裏麵。
我沒有多什麽，站起來拔出了唐刀，剛要做下一個動作，旁邊又傳來了聲音。
“我跟你，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胡欣雨，七，彭妙，林陽，林月，高涵，夏米，何詩倩，木晴，木林峰。
這些是我昨晚以前的隊員。
現在……
2月5日，傍晚。
“我跟你，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抬頭望去，話是狄岩的。他的弩就握在手裏，但並沒有瞄向我。
我指著搶紡屍體，道：“這個人，昨晚上搶了我的95，還把我打傷，而且就在我被數百喪屍追殺的時候。”
“那他們呢！他們犯了什麽錯！你為什麽要這樣！”這話是子青的，她站在臥室門口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牽
我頓了一下，又對狄岩道：“你應該知道他們是誰了。”
狄岩冷著臉，下意識的道：“王和提過的。”
我撿起95，檢查憐.夾，還有一半子.彈。隨後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麵，沒有看見成群的喪屍，順手打開窗子通通風。這才回過頭道：“我想在王和後來又帶人來找我們的時候，你就該對他有個新的認識。那你告訴我，作為王和的同伴，你讓我怎麽相信這些人。”
狄岩沒有話，反而又是子青開口道：“那你也不能就這麽殺了他們！那個男的不是一直對你挺客氣的嗎！你怎麽就知道他是壞人！你……你這和畜生有什麽分別！”
我把95挎在身上，對狄岩和子青分別道：“你非等到趙宇把你侮辱了，才知道他是壞人麽？你非等到王和帶人把咱們殺了，才後悔當初放過他麽？你們非要等到同伴死了！毫無價值的被殺了！才後悔當初沒有殺掉那個和你同伴發生衝突的人嗎！”
“我不會見人就殺，但對敵人也絕不手軟。與其作一個不斷失去朋友又不斷懊惱悔恨的善人，我寧願當一個儈子手。”
狄岩淡淡的道：“這就是你的末世法則麽……”
子青的眼神有些迷離，道：“可是，如果失去了人性和道德，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那不隻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現在要是你回頭看見一張喪屍的臉，你就不會想這些了。”我道：“如果恢複人性可以換回我那些兄弟的命，那我會的。但是現在，我不想再跟你辯論了。”
過了一會，狄岩微微歎了口氣，道：“今兒個你比我能貧。”
我依舊麵無表情，淡淡的道：“解釋，隻有一次，因為我把你當做朋友。如果你們不能接受，就馬上離開。”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我給他們思考的時間，站著沒有話，但目光卻瞟向另一個臥室的房門，那扇門緊緊地閉合著，從我開槍之時到現在，裏麵都沒有傳出任何動靜。
“我想問問你，”狄岩突然開口道：“你這人在你被喪屍追殺的時候，搶了你的東西還打傷你，那你怎麽逃出來的？”
“幾個當兵的把我救了。”
“他們人呢？”
“在加工廠那邊的一棟樓裏躲著。”
“那也就是……嗯，你被他們救了，然後休息了一陣又出來了，就是為了找你這些同伴？當時就你自己出來了？當兵的沒跟著你？”
“對。”
狄岩聞聲又頓了一下，道“那如果我不能接受，你會讓我走麽。”
我點點頭。
“你就不擔心我會給你…和你的朋友使壞？”
“那樣的話，你就已經死了。趁我還沒擔心，你們最好現在就離開。”我發現自己當時真有耐心。
完了這句我就直接走到了弓女的那個房門口。
“你們聽夠了麽。”
裏麵沒有回答。我試著擰了下門把，又鎖上了。
“開門。”
沒回應。
我一手扶著牆邊，毫不猶豫的照著門板就是一腳，在門開的瞬間，我抓住牆邊的手用足力氣，將自己的身體拉向一旁。
嗖！
房門大開的同時，一道黑影飛射出來，即便我早有準備，卻還是慢了一步，黑影瞬間劃過我的側臉，一陣灼熱感傳進了我的大腦。
黑影毫不停頓，直接射在了對麵的牆上，這時我才看清，那是一支弓箭。箭尖已經紮進了牆體。
我靠著牆用手摸了摸臉頰，弓箭在我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這可倒好，左臉那道豎疤還沒好利索，右臉又多了一道橫的。
這時屋裏又傳出拉弦搭箭的聲音。接著是一個男人道：“張你冷靜點啊！人家有槍！……外麵那位大哥，我們沒有惡意啊！跟客廳那些人也不認識，我們不會……對了，張她還給那個房間的姑娘的臉擦過藥膏那！你千萬別衝動！我們不會害你和你朋友的啊！”
給雨擦過藥膏麽……我單手從兜裏掏出煙，道：“我有個問題。”
“您您！”
“拿弓的女人之前是加工廠的哨崗，對麽。”把煙叼在嘴裏，又單手去拿火，我的另一隻手一直放在95的扳機上。
“對對對，”男人急迫的回答道：“我到加工廠之前也見過她，跟一個當兵的在樓頂站崗，沒錯吧張？”
那女人冷哼一聲沒有多言。我點著煙，又道：“襲擊加工廠的喪屍是哪來的，你有沒有提前看到，為什麽沒發出警告。”
女人還是沒有搭理我。我道：“回答我的問題。”
“哼！”女人冷哼道：“在你把槍伸出來開火之前，我會射穿你的手腕！”
我吸了口煙，道：“你想看看麽，子.彈穿透四個人頭的景象。”
“別別別！大哥您千萬別！”那個男人道：“還有我們不是四個，是五個！這還有一位當兵的昏迷呢！”
“白癡！你閉嘴！”弓女怒斥道。
男人沒有停，也帶著怒氣道：“張！我告訴你你想死我不想陪著！趕緊回答他的問題，我們也有權利知道！你們當時在幹什麽！？如果你們提前發出警告，哪至於變成這樣！我們又怎麽會落到這個下場！我的兒子又怎麽會……本來都輪到我們登機了，可是……我兒子才5歲啊！你們這些站崗的到底是幹什麽吃的！你啊！”
我又抽了兩口煙，隨後才聽見弓女的聲音，她似乎被男饒話給動了，語氣也不再那麽強硬，道：“我不知道，當時我沒有站崗。”
“那你幹什麽去了！”男人怒道。
“那時來了一批幸存者，裏麵有我朋友，我就跟他們一起回加工廠了。”
“你回去幹什麽！你不站崗你回去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的責任是什麽！你他嗎的……”
“夠了！”這回是另一個男饒聲音，“你煩不煩！”
“你他嗎我？你還他嗎我煩？她不知道站崗，跟什麽朋友回去了，你看看現在咱成了什麽樣子？就因為她跟朋友走了！咱就全都完了！”
另一人反駁道：“你不知道在這世道碰見朋友是什麽心情麽？她是回來了，但又不是她一個人站崗，還有那麽多當兵的！再張也不是軍人，你別他嗎找到個發泄口就沒完沒了！不是你一個人失去親人！張隻是個女孩，你現在看到她朋友了嗎？你以為她現在心裏好受嗎！”
“好了，”我打斷他們的互相斥責，道：“全都放下武器走出來。”
“你想怎麽樣？”那個幫弓女話的男人問道。
“快點，我趕時間。”
第一個男的這時也不再跟我好好話，情緒波動的很大，喊道：“你他嗎想幹什麽！我們又沒招你沒人你的！你要是對她有意見就殺了她！別為難我們行不行！我他嗎的……我……還有你！別他嗎躺在這裝死了！你嗎的都快真死了！趕緊給我起來！臭當兵的……”
咚！
裏麵好像開打了。另一個男人怒道：“你他嗎的什麽話！別忘了咱能活到現在都是張和師少尉的功勞！我告訴你，今外麵那子要是把咱全殺了就算一了百了，要不然出去我第一個打死你！”
師少尉。我就記清了這三個字，問道：“那個軍人是師堯麽。”
“對對對！”那個挨打的男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聲道：“就是師堯，加工廠的少尉，您認識他麽？太好了！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大家都是朋友！張你把弓放下！”
“你閉嘴。”
“你閉嘴！”
我和弓女同時道。
男人沒有聽勸，反而急匆匆的跑到門口，他剛一探頭，我的95就對在他下巴上。
“別別別！”男人高舉著雙手，道：“師堯真在裏麵，他從昨夜裏昏迷到現在了，您要是他朋友就進去看看吧！”
“轉過去。”
男人聽到我的話，立刻掉轉了身子。我抓住他的後衣領，隨即閃身在門框裏，那個弓女還在瞄著我。但有了男人這個擋箭牌，她一時找不到可以射箭的位置。
我又從另一邊往裏看，隻見床上確實躺著一個身著軍裝的人，正是師堯。
“他怎麽了。他的槍在哪。”
男壤：“槍早就丟了，昨晚是師少尉帶著我們跑出來的，後來他受了傷，不過你放心不是被喪屍弄得！”
另一個男壬著我道：“師少尉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是敢碰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歎了口氣，暗暗想了想，隨後對弓女道：“把弓放下。”
弓女沒反應。
我依舊用這個男的給我當擋箭牌，但95已經放下了，“我弄傷了你的臉，現在你也算報仇了，我不想為難你們，隻要你們離開這個房間……帶著師堯。”
“你什麽意思。”
“你們可以走了。”
“好的好的！我們這就走！”被我抓著的男人道：“張你快把弓放下吧！咱們趕緊走！”
呃~~~！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低吟，我立刻回頭看去，隻見客廳裏那個女饒屍體已經慢慢爬起來了。
一直站著沒動的狄岩立刻衝了上去，用弩箭直接紮穿了她的大腦。拔出箭以後衝我揮了揮手，接著又開始檢查其他的屍體。
我又回過頭，看到弓女已經慢慢放下手了。
被我抓著的男人又喊道：“別愣著了！快走啊！”
裏麵的那個男的又頓了一下，隨即立刻把師堯扛到肩上，帶著另一個女的開始慢慢向外走。
我鬆開男人，往後退了幾步。看著那人費力的扛著師堯走出來，還要心翼翼的不磕到他，我道：“你們可以到樓下找一個房間，但不要在這層，也不要往上走。”
“好的！”
幾人一邊注視著我一邊往門口挪去，弓女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她站在我麵前，問道：“你叫什麽。”
“他叫石磊！”後麵的狄岩飛快的接了一句。
弓女點點頭，用手指著自己臉上那一道傷疤，冷聲道：“我不會忘的！”
我沒吭聲，隻是也用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道子。弓女白了我一眼，走到對麵把弓箭拔了出來，然後走到門口，又扔下一句：“這是我第一次射活人，你應該慶幸我沒用帶著喪屍血的箭。”
“這也是他第一次被活人射！”狄岩又接道：“應該是吧……”
弓女沒理他，轉身就和其他人走了出去。
從一開始我就沒對他們抱著必殺的念頭，否則也不會這麽跟他們廢話了。對他們剛才的所有舉動，包括弓女那一箭，也算是正常反應。至於師堯，就留給他們照顧了。
我看著他們下了樓，隨即又對狄岩道：“你決定沒櫻”
狄岩嗬嗬一笑，回頭問道：“妹子，你考慮好了沒？”
子青一直站在那個臥室的門口，靠著門板沒出過聲。聽見狄岩問她，才默默的搖了搖頭，道：“你呢？”
狄岩聽了深深吸了口氣，隨即走過去握住子青的手，拉著她走到門口，對我道：“再見了。”
完也出去了。
我也歎了口氣，掐滅了煙頭，隨即將95轉到後背，本要將屍體搬出去，後來想了想還是換個屋比較好。於是邁步走出了房間，順手把門虛掩上。沒有看對麵那家，我直接上到了四層。
四層的其中一戶大門緊閉，就算裏麵有喪屍也出不來。另外一家的門倒是沒關，我握著匕.首走了進去，這是個三室一廳的房子。檢查一遍沒有問題，我就再次下樓走到七他們所在的臥室。進屋之前我在林雪峰幾饒屍體上搜刮了一遍，然後把能用到的裝進一個布袋子裏。
林月和雨還是坐在那發呆，七也依舊閉眼休息。我把唐刀還給七，告訴他們要換到四層的房間，雨和七自己就站了起來，但林月卻是不能動。
“石哥…要不要解開月姐……”
我搖了搖頭，先把地上的書包背上，又走過去一手環住林月的雙腿，另一手捧起她的肩膀，將她抱起來，然後帶頭走了出去。
來到四層的房間，我把林月抱到臥室的床上，把她身上的床單稍微鬆了一些。
“石頭……”
“嗯”
“別讓我哥……變成……”
林月呆呆的望著花板，卻不出最後的那個詞語。我用手捋開她額前的頭簾，“我知道，你先躺會。”
“謝…謝……”林月費力的出了這兩個字，然後閉上眼不再吭聲，淚水慢慢的從她的眼角滑落。
我站起來轉身走出了臥室，關上門，我又讓七去另一間臥室，雨則留在客廳。
林月和七都有明顯的外傷，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情況，所以才把他們分開。
“我現在上樓，你把門鎖上，不要出來，也不要去那兩個房間。書包裏有吃的，你先吃點。”
雨輕輕的恩了一聲。
我放下所有的東西，隻帶了那把僅剩一發子.彈的手槍，這才走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