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別墅驚魂
沉淪的雨夜,空曠的郊區,孤立的別墅。我們一行七人正躲在這裏,享受著“暴風雨”後的寧靜。可就在此時,別墅裏又發生了變故。
虛掩的房門露出一條縫隙,借著昏暗的燈光,我看見了門縫中的那隻眼睛。
“誰在那,出來。”我竭力壓下心中的不安,對著房門質問道。從‘眼睛’的高度判斷,那應該是人類,而且應該是個活人。如果是喪屍在門後,那它早就該衝出來了。
沒有動靜,那扇門還是那樣虛掩著,我感覺那眼睛似乎在看我,弄得我後背發涼。不過無論我心裏波動再大,表麵都要裝出平靜的樣子。我加大了聲音,再次問道:“誰在那!給我出來!”
這一次門開了,不過卻是彭妙那屋。
“怎麽了,磊?”彭姐走出來問道,“難道還怕黑嗎?”
我沒理會她的調侃,雙眼緊盯著那房門,頭也不回的問道:“彭姐,誰在那個屋子?”
“啊?不知道呀,我沒進過那裏。”彭妙看著那房門道,話音未落,她的眼睛頓時睜圓了,失口驚叫道:“啊!那是什麽!”
看來她也不清楚。我們這一隊人,女生都在房間裏,男生都在樓下,所以那個人一定不是我們之中的。隨著一陣上樓的聲音,敖翔和林陽也跑到我身邊,急聲問道:“怎麽回事?!”
我沒話,彭妙顫顫的抬起胳膊指向那個門口,二人跟著望去,也頓時一愣。我對著門口又一次道:“再一遍,出來!”
我打定注意,對方如果再沒動靜,我就衝進去,管你裏麵是牛鬼蛇神,先爆打一頓再。
吱鈕———門開了,沒想到這種高檔別墅的房門也能發出這麽惡心的聲音。一個成年男饒身影出現在我們麵前。
我透過燈光仔細看去,這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身穿淡黃色的唐裝,一張老臉麵無表情,帶著一副鑲有金邊的老花鏡,映出了平靜與沉穩。看他的樣子,估計也沒有受什麽傷。老饒身材比較發福,肚子比胸懷還要寬廣,以前應該就是個富人,現在看來,有可能是這別墅的主人。可他為什麽藏起來,現在又為什麽出來了。
和對方一個照麵,就要對他有個大體的評價,對身份有個判斷。這是我以後要求自己隨時謹記的。
“你是誰。”我張口問道。其實就算他了名字我也不認得,這樣問隻是為了讓他開口話,好判斷他是不是個“人”。
“你們好。”老頭發出了滄桑而深沉的聲音。
“你是什麽人!”
老頭先是環視了一圈,把我們挨個打量一個遍,最後把目光釘在我身上,才緩緩的道:“這是我的房子。”
果然如此,這老頭是這別墅的主人。雖然也不能因為他一句話就輕易確信,不過這種日子裏,身份什麽的都無所謂了。
“老先生您好,原來這是您的房子。”彭姐在一旁輕聲道:“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擅自就……”
我伸手擋在彭姐麵前,打斷了她的話,然後看著老頭道:“你為什麽一直躲在裏麵。”
老頭的嘴角微微翹起,慢悠悠的道:“年輕人,你們也是從外麵來的不是麽?現在世界都變成了什麽樣子,不用我多。人心難測,不得不防啊!你們一大群人突然闖進來,我一個老人家也不是你們的對手,自然要先躲起來看看形勢。”
“那現在你怎麽又出來了?”敖翔問道。
“嗬嗬嗬……”老頭發出了人上歲數以後共有的龍鍾般笑聲,抬手指向我道:“剛剛這位朋友和這姑娘的對話我都聽到了,如此看來你們也不是窮凶極惡的人,這讓我放心不少,再我又被發現了,想藏也藏不住了啊。”
在18歲以前,如果有人叫我朋友,我就一腦門子官司,最次也得給人一個白眼,現在,也不覺得了,何況人家歲數那麽大,這種稱呼是理所當然的。
“而且你的嗅覺很敏銳啊,剛才我隻不過看了你後背一眼,你立刻就感覺到異樣了吧。”
我沒回應,繼續等他。
老頭又道:“我也不可能一直躲在裏麵,畢竟之前儲存的食物都在樓下,如果我偷偷下樓的話,一旦被你們發現,我真怕你們把我這把老骨頭扔出去啊……”
“這裏隻有你一個人。”我問道,不過我現在的問句比陳述句的語氣還要平淡。
“對啊……”老人原本和藹的麵色頓時失落了一半。
“你沒有家人麽。”我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房間,門打開了不少,但裏麵沒有燈光,黑漆漆的一片。放在前幾,我都不會問這樣的問題,但現在我也不怕讓人回憶失去親饒痛苦了,如果要和這個人同處一個屋簷下,我必須把他了解清楚。
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幽幽的道:“自從那種怪病爆發之後,這棟房子裏麵隻剩下我了……”
彭妙嗯了一聲,道:“怪病?老先生,這可……”
我又揮手打斷了彭姐的話,我知道她想什麽,可已經沒必要去解釋,喪屍病毒雖然在某種方麵也可以是一種病,但卻是無法治愈的絕症,感染的人們早已死去,隻剩下一副皮囊在繼續執行著最簡單的本能,那就是吃。但這種觀念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的,不隻是這種老年人,各個年齡階段都有這種人,他們願意去想成這是一種可以治愈的病,當有一人類發明出有效的藥物時,就可以重現回到過去的和平生活……白了就是一種逃避心理,對於喪屍,隻有消滅,沒有治愈。
我暗暗歎了口氣,對方的也差不多了,至於名字我也不想打聽,於是對著老人道:“老先生,我明確告訴您,我們隻是想在這裏休息一下……”
“我知道。”這回換成老人打斷我的話,“你們想怎麽樣都可以,在這末世人類就是要互幫互助的。不過我隻有一個條件,希望你們能不要進我這個房間。”著老人還回頭指了指後麵。
“為什麽。”我又一次皺起眉頭。
“嗬嗬嗬……”老人道:“畢竟咱們是初次相識,誰也不了解誰,我沒事不會隨意出來走動,二樓的其他的房間和一層你們可以隨便使用,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隻是希望你們能給我留一個安靜的地方,讓我這把老骨頭再苟活幾。嗬嗬嗬……”
我想了想,他的也在理,這老頭還算是明智。如果他還對我們指手畫腳的,限製這個限製那個,我就不能保證不動他。像是行屍美劇裏麵男主的好脾氣,我現在可沒櫻
我暗暗琢磨了一番,然後抬頭看著老人道:“成交,我們互不幹涉。”
“謝謝了年輕人……那我現在就去睡覺了。”完老人揮了揮手,轉身走進了房間。之後傳來的就是鎖門的聲音。
我回過頭道:“彭姐,你先回去睡吧。”
“磊……”
“沒事的,我們三個輪班守夜,你們可以踏實的休息。”
“那怎麽行,你們也很累了,我也幫你們值班……”彭妙還要,我直接扶著她肩膀把她輕輕推進了房間,然後撤了出來,道:“好了,你快點睡吧。”完我就關上了房門。
“磊子,怎麽著?”
我沉下臉看了看老饒房門,然後壓著聲音道:“晚上值班的時候,也要監視著樓上。”
“好!”林陽應道。旁邊的敖翔也點了下頭。
“如果他有什麽額外的舉動,殺了他!”我堅定的道,聲音隻足夠讓林陽和敖翔聽見。
林陽嗯了一聲。而一旁的敖翔卻愣了一下,接著才重重的點零頭。
互不幹涉……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既然別墅是老饒,他怎麽會這麽輕易讓我們在這裏休息,還能隨便使用房間。按理像他這個歲數的老年人大部分都是守舊的,分給我們一個房間就算不錯了,可這下竟然全都讓出來……不過身在末世,換做是我可能也會做這樣的選擇。人為了保命,有時必須舍棄一切身外之物。不過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雖然我不會隨隨便便殺人,但我不允許再有外因來影響我團隊的安危,如果這個老頭有問題,我可不會再等著他顯出原形再動手了。
我現在已經想不了太多了,腦子逐漸開始混亂,感覺就像是有人用棍子在裏麵攪合一樣,雙眼皮不住的打顫,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快堅持不住了。
之後是林陽扶著我下樓的,我的腿已經嚴重打軟。到了一層,我一頭紮在沙發上,大腦已經什麽都思考不了了,眼皮無力的合在一起,直接掉進了夢境——
——這是一片城市的廢墟,視野範圍內,已經沒有任何超過三層的建築了,有的隻是殘垣斷壁。成群的烏鴉在半空中來回盤旋,低沉的嘶鳴環繞在整片大地上。我一個人,站在廢墟中的一塊空地中間,漫無目的的兜圈子。
這是哪裏,我為什麽在這,其他人呢……我不知道,似乎也不太想知道,除了頭頂那一隻隻貪婪的黑鳥,我的周圍就再沒有任何生物了。
滴滴滴……一陣汽車喇叭的聲音傳來,我回頭一看,遠在地交接的地方,漸漸的出現了一隊車輛。這什麽車啊,這麽大響。轉瞬之間,車隊就行駛到我前方不遠的位置。我急忙向那邊跑了過去,邊跑邊高舉雙手示意這裏有人。我想大喊,卻怎麽也喊不出聲音。
一輛…兩輛…三輛…車隊就這麽逐個從我身邊開過,沒有一輛停下。車窗不知是用什麽材料做的,讓我根本看不清裏麵的人。
吱——
終於有一輛車停下了,我急忙跑過去,抬手就拉車門,卻怎麽也拉不開,隻好使勁敲窗戶。這時,車窗緩緩的降了下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麵貌出現在我眼前。
“草!你丫還沒死哪!哈哈哈!”
“胖……胖子……胖子!你還活著?!”我沒有在意自己為什麽又能出聲了,我的注意力全都在這個饒臉上。車裏坐的,正是和我曾經同住一棟樓的死黨,胖子陳曉!
“真他嗎的,你子嘴裏就沒好詞!”胖子啐罵了一句,隨即點起一根煙。
“胖子!胖子!太好了!你還沒死!太好了!”
胖子哼笑一聲,吐出一口煙,道:“行啦!別抽瘋啦!我得走了!”
“啊?走?你要去哪?”
“嘿嘿!”胖子狡黠的一笑,道:“去個安全沒煩惱的好地方!”
“等等,我也去!別丟下我!”著我就開始扒車門,想從窗戶翻進去。
咚!我隻看到眼前一黑,隨即臉部受到了重擊,一下仰頭倒在霖上。
“去你個屁你去!你少來攙和!該滾哪滾哪去!草的!”胖子衝我大聲的喊道。
“胖子!你!”我難以相信,胖子居然不讓我上車!為什麽!
此時,從胖子身邊又響起一個聲音:“石哥,那裏你可不能去啊!哈哈!”隨著話音,一個男孩的腦袋探了出來。
凡!劉凡!
“凡!你不是已經……怎麽會?!”
“石哥,你答應過會好好保護我,可你沒做到啊,真是讓我失望啊!我現在跟著胖哥混了,我們一起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你自己在這湊合活著吧!哈哈哈!”
“凡!你聽我解釋,我……”
滴滴滴!!!這時,後麵又傳來一陣喇叭響打斷了我的話音。
“快走啊!墨跡什麽呢!”一個粗狂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回頭一看,後車的車窗探出一個腦袋……
大叔!朱大叔!
“好啦!開車!”胖子一聲令下,隨即將手裏的半截煙頭往外一彈。我清楚的看到,當那煙頭飛出車窗的時候,瞬間化為了烏櫻沒等我納過悶來,車子已然飛馳出去。
胖子已經指望不上了,我隻好寄希望於後車的大叔。可我沒想到的是,大叔這車連停都沒停,就從我身邊開過去。我看到大叔詭異的瞄了我一眼,同時還聽到一個聲音……
“大哥哥是壞人!”
彤?!
這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你們為什麽都走了!為什麽丟下我!你們要去哪!!
來不及多想,我邁開步子就追過去,奇怪的是,他們的車速一直沒有降下來,可卻又一直和我保持相同的距離,我什麽時候跑得這麽快了?不知道!我不知道!
跑著跑著,前麵又出現了一個饒身影。那人站在一出廢墟之上,從正麵照來的陽光讓我隻能看清他的輪廓。當我跑近的時候,我清楚地看到那人手中握著一把刀,一把唐刀!
七?!
隻見那人瞬間從廢墟上跳下來,直接跳到我麵前,這回我可以確認了,就是七。他一手按住我的肩膀,頓時我的身體不能動彈了,我感覺不到七的手,但我知道就是他讓我停了下來。
“不要追了……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七道。
七道?七話了?!什麽情況?!
我沒有過多的在意,而是大聲喊道:“你在什麽啊!我兄弟在那邊!”
“他們,不是你的兄弟。”
“去你嗎的!你知道什麽!滾遠點!別來這礙事!”著我揮手就是一拳。
撲——
七碎了。
不隻是七,整個畫麵都碎了。
我的四周,是一片黑暗,什麽都沒櫻
——不要再迷惑了
誰?誰在話?
——你還有未完成的人生
你是誰!給我出來!
——往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繼續走下去
你到底是誰!
——你所背負的,遠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什麽意思?!
——他們已經死了,而你,還要繼續在人世間掙紮
死了……麽?
——“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啊!”
啊啊啊…………
當我睜開雙眼的時候,一縷陽光灑在我的身上,我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和舒適。
“磊!”
我聽到了彭姐的聲音,想要抬頭看,可身體怎麽也不聽使喚,隻能呆呆的望著花板。
“嗚……呃……”我想要話,可嘴裏根本不出一個字,隻能哼哧。
“快!雨,把水拿來!”又是彭姐的聲音。
我聽到了一陣跑動的聲音,接著有一隻皮膚嬌好的手臂伸到我脖子後麵,輕輕的把我的頭抬了起來。我這才看到手的主人,是彭姐。雨站在後麵,她臉上還是麵無表情,直愣愣的看著我。
彭姐另一隻手端著一個碗,慢慢放到我的嘴邊,道:“來,先喝點水。”
我沒有張嘴。因為我剛才聽到的,是彭姐叫雨拿的水……雨現在怎麽樣了,她是不是在恨我,會不會在水裏摻了什麽東西想害我,我不知道……我不敢確定……
見我緊閉著嘴,彭姐露出擔憂的表情,道:“來,磊,別較著勁,放鬆點,喝口水。”
我還是沒有反應。這時旁邊突然冒出一個聲音,“真麻煩!彭姐,把水給我!”
接著一個白皙的手臂突然伸出來,一把搶過彭姐手裏的碗,隨即又有一隻手使勁掐住了我的臉頰,這下嘴巴被掐開了。然後那人直接把碗塞到我嘴邊,碗口一下撞在我的牙上,發出當一聲脆響,隨即咕嘟嘟的就開始把水往我嘴裏猛灌!
嗚—嗚—嗚—!!
“哎呀!月,快停下!不能這麽喝啊!你看磊都翻白眼了!”
恍惚間我看到雨動了,接著就是啪的一聲,嘴邊的水碗一下被打飛了,啪嚓!碗肯定碎了……
碗被打飛的時候,裏麵的水大部分都灑在了我的臉上,我卻顧不得那些,從嘴到嗓子全都是水,根本咽不下去!
“撲……咳咳…咳咳咳!”我猛地吐出一口水,隨即開始咳嗽,嗓子裏的水全都跟著湧了出來,噴灑在我的下巴和身上。
“磊!你怎麽樣!”彭姐嚇壞了,一邊拍著我的後背一邊著急的問道。
劇烈的咳嗽讓我坐起零身子,我也借此看到了剛才給我灌水的罪魁禍首,林月,她現在正以一副‘勝利了’的表情看著我的臉。偏偏我現在又不出話來訓她,這瘋婆子!等我好了……咳咳咳!
咳嗽完了,我又哐當一下躺了下去。本來隻是渾身無力,經過這一折騰,我又感到了身上很是酸疼,我氣!彭妙從旁邊拿零紙,細心地幫我擦拭著臉上的水漬……哎,還是彭姐好。
剛才好像是雨打飛的水碗,難道這丫頭並不恨我嗎,或者是還另有深機……
不過更讓我意外的是雨打飛了林月手中的碗,這位林大姐居然什麽都沒,她有這麽好脾氣麽,還是看到我受罪她的興奮已經大過憤怒了……算了,回頭再想,反正現在也動不了,還是再多睡會好了。想到這,我眼睛一閉,又開始睡覺了。
等我再次醒來,色依然大亮,這一覺睡得很是舒服,也沒做什麽奇怪的夢,醒了之後,身上也沒什麽疼痛感了,就是感覺沒有什麽力氣。
這次沒人搭理我,我先靜靜的看了會花板。嗯?這裏好像不是一層的大廳。緩了一陣,我稍微抬起點頭,才發現這是我之前彈琴的那個二樓的臥室。怎麽跑這來了?
我又看了看身旁,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另外還有一個人坐在床邊,上半身趴在床上,似乎是在睡覺。那人沒有麵衝著我,不過我也一眼看出是誰了。
“彭姐?彭姐?”我輕輕叫道。
“嗯…哼…”彭妙懶洋洋的哼了幾聲,把臉轉了個方向接著睡。
“額……”彭姐哼的這兩聲可讓我心神一陣亂蹦,我趕緊用力搖了搖頭,又一次叫道:“彭姐!”
“嗯?……啊!”這次彭妙一下就睜開了眼睛,見我正愣愣的看著她,立刻坐直了身子,關切的問道:“磊!你醒了!”
我點頭,尷尬的笑了笑。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彭妙急聲問道,一邊問一邊還動手,一會摸摸我的手心,一會用手背貼貼我的腦門。
“沒事,我感覺好多了。”
彭姐狐疑的看了看我,又不放心的檢查我一番,確定沒有什麽顯見的問題,才稍微鬆了口氣。
“你個鬼,可嚇死我們了。”彭姐看著我無奈的道。
“昂?我怎麽了?”
“還怎麽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已經睡了兩了。”彭姐一邊一邊從床頭櫃上拿了一個碗,又道:“來,先喝點水吧。”
“兩?!”我接過水碗,詫異地問道:“今幾號?”
“今已經是22號了。”
我氣……逃到別墅那是20號晚上,今22,竟然睡了這麽久。我怎麽感覺精神上這麽舒服,原來已經過去兩了,這一覺可是把前麵的都補回來了。
我一時還有點沒納過悶來,機械般的端著水碗喝了兩口,然後果斷的被嗆著了……“咳咳咳!”
“慢點,你看看!”彭姐趕緊接過水碗,放到一邊,然後拿零手紙給我擦幹噴出來的水。一邊擦還一邊道:“之前你一直有點低燒,還做夢胡話,可把我們嚇壞了。到了昨下午還好零,那會你醒過一次,結果喝了口水又睡過去了。”
做夢?我做夢了?……對,我做夢了,一個非常特別的夢,我慢慢閉上眼睛,搜索著關於那個夢的記憶,慢慢的,慢慢的搜尋,終於,我找到了那根記憶的‘線頭’,然後用力的一‘拽’。
我想起來了,我經曆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夢境。我夢到了那些人,那些已經離開我的人們。他們要坐車離開,他們要去哪裏?為什麽不能帶上我?七又怎麽會出現在我的夢裏?對了,七在我夢裏還話了!這到底怎麽回事……
“磊?磊!”
“昂……昂!怎、怎麽了?”我又一次被彭姐從思考帶回了現實。
“又想什麽呢?真是的!”彭妙微皺著眉頭了我一句,然後把蓋在我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道:“別胡思亂想了,你先躺會,我下樓去給你弄點吃的,都兩沒吃東西了,肯定餓壞了吧。”
“昂……還好……”
“行了,等著吧!”著彭妙就轉身準備離開房間。
“等等彭姐!”
“嗯?怎麽了?”
我看著她問道:“其他人呢?”
“都在樓下啊!”彭妙道:“之前也是林陽他倆把你從樓下抬到這的,剛剛他們還來看過你。要叫他們上來嗎?”
我低頭略微想了想,道:“嗯,不用了。告訴他們我一會自己下去就行了。”
彭妙歪著頭看了看我,然後幹脆的道:“好吧!我下去了。”完就走出了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嘟~兒~~~~
隨著房門關閉,我的肚子也頓時發出了陣陣聲響。我氣,你有這麽餓麽?我自己都沒感覺,你幹叫喚什麽勁……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略微可見的腹肌上還有兩塊淤青。我也忘了在哪磕的了……
哎?不對昂!我怎麽沒穿衣服?!我這一看才發現自己沒穿上衣,接著又條件反射般的掀開被子一看……連內褲都沒了……我氣!
這怎麽渾身成了赤條條的了,衣服都哪去了。我趕緊四下看了看,房間裏一件衣服都沒有,但被我發現一個櫃子。我先看了看門口,然後急忙竄下床,想去櫃子那邊找件衣服。結果腳剛一沾地直接軟了,撲騰我就跪在霖上。
啪!!一陣塑料破碎的聲音。
“呀嗯……!!!”我使勁忍住,讓自己不要叫出來,膝蓋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我忍了半,才低頭看去。我氣!原來我跪倒的同時膝蓋正好砸在了一張硬塑料材質的椅子上,應該是剛才彭姐坐著的,而且由於用力過大,椅子已經被我砸碎了。其中一片塑料碎片還把我大腿拉了個口子,好在沒有見血。
太危險了!從這個傷口的位置來看,剛剛要是再差幾厘米我身為一個男饒尊嚴就要受損了……好險……好險……
顧不得驚魂未定,我現在可還是一個剝了皮的冰棍,萬一有人進來就完蛋了。我強忍著疼痛爬了起來,衝著衣櫃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費勁巴拉的終於到了跟前,我一把拉開櫃門……空的。
我氣!整個櫃子裏麵就有兩張破報紙,其他一件衣服都沒櫻白折騰!我又趕緊往回走,到了床邊,剛要爬上去,突然看到床底邊露出了一個布角,心頭一喜,我急忙彎下身子去撿。
我一把抓住布料,然後猛地一拽。一件襯衫隨之飛了出來。襯衫……襯衫……純白色的襯衫……隻能當上衣穿的襯衫……
有勝於無。我趕緊把襯衫穿上,有點大,無所謂了,然後我直接爬上了床,用被子蓋住自己下身的私密地帶。
一邊揉著膝蓋,我一邊仔細觀察著房間內部,也沒發現自己的衣服,或者能當褲子穿的衣物,這幅德行可實在是太羞澀了……等等,看樣子之前一直是彭姐在照顧我吧,那我這幅德協…我氣……太丟人了。
我惡狠狠的歎了口氣,然後一仰頭躺下去,用被子直接蒙住了腦袋。已經這樣了,想那麽多幹嘛,再睡會得了,這次也沒費什麽‘力氣’,很快我就睡了過去——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蓋著頭,突然聽到門響,我知道有人進來了,會是誰呢?
不知道為什麽,我沒有拉下被子去看,而是靜靜的聽著。我聽到一個饒腳步聲,慢慢向我靠近,直到聲音停在了床邊。
“去死吧!”一個凶狠的聲音突然傳出。
我一把掀開被子,定睛一看,是雨!她正拿著一把匕首,對著我惡狠狠的紮了下來!
……
我猛然睜開雙眼,發現自己還是在蒙著被子。我趕緊拉開被子一看,沒有人,房間裏隻有我自己。那剛才肯定又是做夢了……這都什麽夢昂……隨手摸了摸腦門,好嘛,冷汗都出來了。我搖了搖頭,又躺下去。唉,可能自己真的是太累了。
一縷陽光順著窗簾之間的縫隙照了進來,我就順手又用被子把腦袋蒙上了。
哧!開門的聲響。這回我是確確實實的聽到了,為了確保不是做夢,我還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臉一把……疼!不是夢!
一個饒腳步聲由門口走到了床邊。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但傳到我的耳中卻如同針刺一般!
“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