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班圖達戰死啦!”看到軍團大旗倒下,第三軍團的士兵們本來就對與聖女為敵心存芥蒂,聽到有人喊軍團長舒班圖達已死,戰意頓失。
阿爾戈聽到了喊叫聲,轉頭望向第三軍團本陣方向,正好看到軍團大旗倒下,沉默了片刻,也不再管嚴一山,轉身朝正在長槍方陣前蹲守的靈狼呼喊了一聲。
銀白色的靈狼聽到阿爾戈的呼喚,迅速的衝過來,俯下身子讓阿爾戈騎了上去。阿爾戈騎在銀狼背上,高舉長槍,銀狼仰頭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吼聲,傳遍了整個戰場。立刻,其他靈狼也發出了回應的吼叫,狼騎兵們紛紛轉過身來,朝著阿爾戈的方向飛奔而來。
眼看著狼騎兵們要撤退了,竹秋想上前阻攔,卻發現東北分局兩千名新兵依然如木頭一樣站著不敢上前,不禁苦笑起來。
阿爾戈看了嚴一山一眼,又回過頭朝著竹秋和千諾點了點頭;帶領著狼騎兵,絕塵而去。
羅仕年看到狼騎兵已退,第三軍團已沒有戰意,知道勝負已定,下令傳令官吹響了號角。聽到低沉的號角,西北分局的戰士們停止了廝殺,手持武器戒備著,徐徐而退。
瑩蒼慢慢地走向第三軍團,旁若無人的走入遍地屍體的戰場,交戰雙方的士兵看到瑩蒼走來,紛紛避讓;瑩蒼穿過了戰場,走到了舒班圖達的身旁,看著這個以勇武之名威震亞蒂斯的第三軍團長,在戰場上斬殺的敵人隻怕早就數不清了,最終卻死在了自己的刀下。
“舒班圖達已經死了,你們還想繼續與聖殿為敵嗎?”瑩蒼昂首而立,傲視著圍在四周的第三軍團近衛隊士兵。
近衛隊聽了瑩蒼的話,麵麵相覷,猶豫了片刻,隨著一名士兵丟下了武器,越來越多的士兵丟下了武器。
“烏諾瑞亞!“近衛隊的士兵們跪了下來,齊聲高喊道。
烏諾瑞亞是讚提亞聖殿供奉的主神,高喊著主神的名字,代表著希望重歸聖殿。
第三軍團其他士兵聽到近衛隊的喊聲,也轉過身朝著瑩蒼跪了下來,齊聲大喊著烏諾瑞亞。
喊聲頓時響徹戰場。羅仕年站在本陣後方,看著瑩蒼的方向,露出了微笑。
“那時候,為什麽不趁機將那異界女子和第三軍團一網打盡?“在班師回大本營的路上,嚴一山坐在黑色轎車的後排,目視前方,突然說道。
坐在旁邊的羅仕年側頭看了嚴一山一眼,冷冷說道:“我軍損失也很大,就算沒有狼騎兵,再繼續打下去,我們勝算也不大,能除掉舒班圖達,已經是很大的成功了。“
嚴一山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現在外麵有傳言說夏若總長和異界人達成了私下的協議,這次作戰的結果,讓我這報告很難寫啊,我就怕如實寫上去,上麵會對這傳言信以為真,到時候……“
羅仕年眯起了眼睛,盯著嚴一山,想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什麽。可是嚴一山隻是看著前方,淡雅的笑著,似乎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嚴特使,這次戰鬥是由我全權指揮,報告上你隻管寫是我擅自下令撤軍就好,和夏若沒有關係。“羅仕年輕輕說道。
嚴一山愣了愣,似乎很驚訝,轉過頭看著羅仕年,擺著輕鬆的表情說道:“羅參謀,你的能力上麵很是看好,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何必要強出頭呢;再說了,上麵決定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夠改變的;說真的,我對你很是佩服,才對你說這些,好自為之吧。“
雖然嚴一山語氣誠懇,但羅仕年還是隱隱聽出了話裏的威脅之意,想再說什麽,卻見嚴一山已經靠在背椅上閉目養神了,隻得作罷。
西北分局大本營總長辦公室。
“嚴一山真那麽說了?”剛從慶功宴喝了酒過來,夏若的臉色緋紅,滿嘴酒氣,盯著羅仕年生氣地說道。
羅仕年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慢慢地喝著茶。
“別激動,這次這個嚴一山來的很蹊蹺,他的話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最近元老院那邊風聲很緊,聽說你父親前不久離開總部去了西南分局,現在也沒回來;我看這場風暴遲早要來臨,夏若,你最近可要小心行事。”
夏若聽了羅仕年的話,冷笑了一聲,“我倒要看看這個嚴一山在我的地盤敢玩什麽花樣,若是惹火了我,我也不會給陶老留什麽麵子。”
羅仕年站了起來,扶著夏若的肩膀,溫柔地說:“靜觀其變吧,夏若,宴會上的人還等著你呢,快去吧。”說完,羅仕年鬆開了手,轉身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羅仕年。”夏若看著羅仕年的背影,突然輕輕地喊了一聲。
“你和那個異界女人,不會真有什麽私下協議吧?”
羅仕年轉過頭,爽朗地笑了笑,“七天之內,所有的傳言就會不攻自破,等著看吧,夏若。”
西北分局大本營直屬醫院。
千諾整個左肩被層層包紮起來,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
秦楓站在病床前,局促不安地說道:“千諾,你的傷……沒事吧。”
看到千諾不理睬他,秦楓苦笑了下,喃喃地說:“對不起,當時……如果我……“
“不用解釋了,秦楓。你的任務是消滅舒班圖達,我的任務是阻攔狼騎兵;你完成了任務,是我沒用,把狼騎兵都放了過去;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不是嗎?“
千諾睜開眼睛,看著秦楓冷冷地說道。
秦楓聽了千諾的話愣住了,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病房外突然有人輕輕敲門。
“進來吧。“千諾輕聲說道。
門應聲而開,嚴一山走了進來,看到秦楓在病房裏,愣了愣。
“秦楓兄弟也在呢。千諾,不好意思,慶功宴實在是走不開,我好不容易才逮著機會遛出來;你的傷沒事吧?“
千諾看著嚴一山關切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我沒事,謝謝你了。“
嚴一山看了一眼秦楓,低聲說道:“剛才在門口我聽到你說的話了,放心,這次千諾你擋住了阿爾戈,有功無過;至於狼騎兵的事情,責任在竹秋,他帶兵無方,置友軍於危境,我會如實上報的。“
千諾聽了嚴一山的話,皺起了眉頭,“嚴一山,竹秋他已經盡力了,難道還要責罰他嗎?“
“你不想看到他受到責罰嗎?“嚴一山低聲問道。
千諾欲言又止,咬著下嘴唇;看到千諾楚楚動人憂傷的樣子,嚴一山笑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我向你保證,竹秋絕不會受到責罰;可以開心點嗎?千諾。“
千諾聽了嚴一山的話,翹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謝謝你,嚴一山,我累了,想休息了。“
聽了此話,嚴一山和秦楓兩人向千諾道別,慢慢向門口走去。
“能代我去問候一下竹秋嗎?“千諾突然輕聲說道。
秦楓和嚴一山同時停下了腳步,一起回頭看向千諾。
千諾看著兩人,遲疑了下,最終還是看向了嚴一山,“麻煩你了,嚴一山。”
嚴一山微笑著點了點頭,開門走了出去。
秦楓看著千諾,想說什麽,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輕歎了口氣,退出門外,輕輕地帶上了門。
秦楓寂寥地走在醫院走廊上,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名字。
回頭一看,原來是王小柱,正精神奕奕地看著自己。
“你小子,上次打烏羅爾你住院了,這次打舒班圖達又住院,你小子不是在裝病吧?”秦楓看到王小柱,心情好了些,笑著說道。
王小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強忍著心中的興奮,低聲對秦楓說道,
“等會能到西邊的湖畔那去嗎,我給你看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