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普泰特不慌不忙地看著舒班圖達,沉聲說道:“將軍,明天的決戰,真的不能避免了嗎?”
舒班圖達盯著澤普泰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狠狠地說:“你想違抗我的命令?澤普泰特!”
澤普泰特手按在刀柄上,向左右看了一眼,站在兩邊的衛兵被澤普泰特的氣勢所震懾,不知不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將軍,請回答我的問題。”澤普泰特看到衛兵們害怕的樣子,輕蔑地一笑,向前走了兩步,昂首看著舒班圖達說道。
舒班圖達慢慢站了起來,抽出了長刀,冷冷地看著澤普泰特說道:
“就讓這把刀來回答你吧,澤普泰特。”
澤普泰特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右手握住刀柄慢慢抽出了長刀,橫在了胸前。
“將軍,那屬下就得罪了。”
舒班圖達提著長刀慢慢走下台階,走到了澤普泰特麵前,向著澤普泰特輕輕點頭示意。澤普泰特的官階和年齡都在舒班圖達之下,知道舒班圖達這是在讓自己先出手。澤普泰特向著舒班圖達微微鞠了一躬,身體猛地躍起,雙手握刀舉過肩膀,以大山壓頂之勢向舒班圖達斬去。
舒班圖達雙手握刀橫舉在肩膀上,架住了澤普泰特力大勢沉的斬擊,待澤普泰特刀勢已盡,馬上抽刀刺向澤普泰特的胸前。澤普泰特由雙手握刀變為單手持刀,身體左轉躲過了舒班圖達的刺擊;舒班圖達不給澤普泰特還擊的時間,一擊未中馬上橫刀向澤普泰特腰間斬去。澤普泰特揮刀截住,手腕輕抖長刀旋轉卸去了舒班圖達的刀勢,舒班圖達想抽回長刀,卻發現長刀仿佛被粘住。澤普泰特大喝一聲,長刀猛地向後揮去,舒班圖達握刀不住,長刀脫手而出。
澤普泰特見舒班圖達武器已失,跨前一步,右手長刀刺向舒班圖達咽喉。
台階兩旁的衛兵看到舒班圖達長刀脫手陷入危險,齊齊發出了呐喊聲,卻並不敢上去幫忙,畢竟澤普泰特是聖殿比武冠軍,又是首席百夫長,一般的士兵恐怕連一招都擋不住。
突然,舒班圖達發出了駭人的狂笑聲,左手猛地抓住了刺過來的刀刃。澤普泰特看著舒班圖達滿手的鮮血,順著刀刃流了下來,大驚失色,正要將刀抽回,突然喉嚨一陣劇痛。
舒班圖達左手抓住了長刀向自己身後扯去,右手以閃電般的速度伸出抓住了澤普泰特的咽喉。舒班圖達兩隻血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澤普泰特,惡狠狠地說道:
"澤普泰特,老子這軍團長的位置,可是靠著在戰場上殺人得來的;你是競技場的冠軍又如何,在我眼裏,你隻是個華而不實的花瓶!“
澤普泰特憤怒地看著舒班圖達,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鮮血慢慢從嘴角溢出,隨著一聲清脆的骨頭折斷的聲音,澤普泰特的頭軟綿綿的聳下,兩隻眼睛失去了光彩。
西北分局大本營生活區的小道上。
嚴一山和千諾肩並肩慢慢地走在小道上,千諾低著頭,默默地看著腳下的影子。
“千諾,那天比武時你突然吐血,我真的很擔心,你知道嗎,你進醫院後我一直在外麵等你,但你師傅在,我不敢進去看你……“嚴一山突然轉過頭看向千諾,輕輕地說道。
“謝謝你,嚴一山,我知道的,在救護車上時你一直陪著我;我出院時……也看到你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真的謝謝你……”千諾知道嚴一山正盯著自己,卻低著頭不敢看嚴一山的眼睛。
“後來,我聽說……聽說你師傅出了事,你也被抓起來了,我要父親找了很多關係想把你保釋出來,可是你卻突然消失了;你知道嗎,那幾年我一直在找你;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你進了組織。你的病,現在好些了嗎?”嚴一山看著千諾清秀的側臉,溫柔地說道。
千諾輕輕搖了搖頭,說:“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已經快忘記了;我的病沒什麽大不了的,謝謝你的關心。“
“你知道嗎,那天如果你沒有發病,輸的人應該是我……從小到大,正式比武我就隻輸給過你;我進了組織後,就聽說組織裏最厲害的戰士是一個叫千諾的女孩,我知道那一定是你!“嚴一山說道。
“怎麽?你找到我就是為了和我再比一次嗎?“千諾笑了起來。
嚴一山看著千諾燦爛的笑容,心仿佛都溶化了,一時竟看得呆了。
千諾見嚴一山呆呆地看著自己,微微側身避開了嚴一山的目光。
“明天有一場大戰,如果能活下來,我再領教領教你的刀術吧。“千諾靜靜地說完,回頭看了看嚴一山,向宿舍的大門走去。
“我能去你們的宿舍看看嗎?“嚴一山突然輕聲問道。
千諾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走上三樓,千諾慢慢打開大門,第一眼就看見王小柱的房門大開著,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換下來的內衣內褲就胡亂丟在門口,千諾的臉一下就紅了,咬著嘴唇偷偷看了嚴一山一眼,正想說什麽,突然浴室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秦楓穿著個大短褲,光著上身,頭上裹著個毛巾就走了出來。
看到千諾和嚴一山兩人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秦楓朝著嚴一山微微點了點頭,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自己房間關上了房門。
“原來秦楓和你住在一起……怎麽能讓這些酒鬼和你一個女孩子住。“嚴一山看著餐桌上放著的一堆空酒瓶,不滿地說。
“那些酒是我喝的。“千諾轉過頭看著嚴一山,慢慢地說道。
嚴一山愣住了,看著千諾想說什麽,卻說不出口。
“七年了,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女孩嗎?“千諾淡淡地說。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千諾……我隻是覺得,你住在這不太合適……我會想辦法讓你有間單獨的宿舍,你放心……“嚴一山吞吞吐吐地說。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和他們住在一起,我挺開心的;你要是沒什麽事就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千諾冷冷地說。
嚴一山尷尬地笑了笑,說:“對,明天還要一早起來集合呢,那你早點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門輕輕地關上了,嚴一山站在門外,卻久久沒有離去。
七年了,她真的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