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傳說
遲老是誰?
其實胡楊也不太說的清楚。關於這位的傳說有很多,他本身就是個傳奇。
據說,遲老原本就出身東北,家中原來是也是名門望族。
依然據說,遲老原本姓尉遲。是參加革命之後去掉了“尉”隻留下了“遲”做姓。還是據說,這位遲老最厲害的本事就是訓狗。
架鷹遛狗的本事原本上不了台麵的本事,但架不住人家能把這玩出了境界。院子裏這些大狗就是證明。那幾位碩果僅存的肩膀上有星星的老爺子家裏,都有這位遲老親手訓出來的警衛犬。
還是據說,遲老少年時就參軍打仗,年輕時也是立功無數,卻是就隻願意做個班長。無論上級如何做工作,他就是堅持當個班長。就直到退伍,他還是個班長。
退伍之後,原本分配到地方上做個副處級幹部。但他寧可給老首長看大門也不願意外派當官。最後他還真就在某位老元帥家做起了門衛。
最後不是據說,而是傳說。傳說遲老身邊有條傳說中極通人性狩山犬。
想到這個傳說,胡楊的目光就在這十幾條大狗中尋找那頭傳說中的狩山犬。這些大狗個個看起來都是雄壯威武,還真不好分辨。
直到胡楊瞥見那個少年的表情,才立刻恍然大悟。狩山犬如果真的就隻是這些大狗的樣子,恐怕也就成不了傳說了。
就在這時遲老說道:“咱們裏麵說。”
胡楊三人跟著遲老還有少年穿過前院,來到了那圍著百年大樹的院子。
樹下麵擺著個小茶桌,還有把躺椅。躺椅的旁邊,還有個小碳爐。一隻鐵壺坐在上滿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此時陽光正好,遲老也不請大家進屋,就在這個類似天井的地方坐了下來。
幾人落座之後,少年就坐到了茶桌旁泡茶。少年的手法嫻熟,顯然不是個泡茶的新手。
胡楊首先開口,他看向遲老恭敬的問道:“遲老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有任何要求,請千萬不要客氣。”
遲老說道:“要求還真有,但現在不急著說。住倒是真沒有什麽不習慣。我是在長白山長大的。這裏和小時候住的地方很像,挺舒服的。”
胡楊又說道:“這次勞煩您出山,真是辛苦您了。”
遲老微微一笑,說道:“我來這不是為了你的麵子,你這個後生也不必如此。我就是衝著那幾隻狼崽來的。要不是有它們,金山銀山你也請不動我。”
這話還真不遲老在吹。就算是趙援朝這個大院子弟現在的“孩子頭”遇到這位遲老,可是比胡楊現在的態度還要恭敬。這回可是趙援朝搬出了他家老頭才跟遲老搭上的話。
沒有這窩狼崽,遲老還真未必能夠出山。
就在這時,胡楊突然用餘光掃向身後。竟然發現不知何時,就在他身後半米不到的地方,蹲坐著一條體型中等的黑色土狗。胡楊可清楚的感覺到,這條土狗的目光正在鎖定他的後頸。
土狗現在並不是攻擊的姿態,但胡楊依然感到了威脅。戚揚此時也有所反應。沒等他們有所反應,就又聽到了那個牙齒撞擊發出的哢哢聲。
土狗直起後腿,步態慵懶的從胡楊幾人腿邊走過。就像普通土狗那樣,在遲老的腳邊蹲坐下來,伸著舌頭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胡楊和戚揚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驚訝。這條黑狗悄無聲息的靠近到他們身後半米不到,兩人才堪堪發現它的存在。
這個距離下如果黑狗發動襲擊,已經足夠對他們產生致命威脅。而實際上以夠的爆發力而言,並不需要靠到這麽近就可以發動襲擊。說黑狗這明顯是嚇唬他們。
胡楊試探的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狩山犬?”
遲老輕輕點頭。
三個人六隻眼,全都盯上了那條黑狗。似乎是感受到了這些兩腳獸詭異的目光,黑狗幹脆趴了下來,把腦袋轉到一邊打起了盹。
少年突然開口說道:“黑妞不喜歡你們這麽盯著它。”
黑妞……還真是個接地氣的名字。
遲老輕輕咳了兩聲,說道:“這個孩子是叫黑娃,打小和黑妞一起長大的,是我孫子。”
胡楊的目光與遲老一碰,然後就立刻轉到了少年黑娃身上。同時腦中閃過與遲老有關的若幹傳聞和傳說。再綜合少年和老人麵部特征,胡楊的判斷是,他們應該沒有血緣關係。
而現在這個狀態,故意背後應該會有很精彩的故事。
遲老看著胡楊說道:“有些話,我要說在頭裏。”
胡楊恭敬的點頭:“您說。”
遲老再次開口:“這頭一個,就是想讓你知道,我可不為了給你養狩山犬來的。黑妞就是這世上最後一條狩山犬。黑妞的種會留下,但狩山犬以後不會再有了。”
胡楊沒有遲疑,說道:“我尊重您的決定。”
遲老略有意外的問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狩山犬你就不想要?”
胡楊回答:“您這麽決定,自然是有您自己的道理。我們這些後輩哪裏有資格質疑。至於狩山犬,這麽有靈性的狗誰不想要。
但看您身邊就這一條,我猜想培養狩山犬肯定非常困難,所以才沒有能夠增加數量。而我這次請您出山,也不是為了給我養一條狩山犬,而是為了培育出一支優秀的犬種。”
遲老看向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搞個新犬種,你小子口氣真的不小。這要很多很錢,也要很長的時間。聽說你小子很有錢,可你有那麽好的耐性等上十幾二十年嗎?”
胡楊提起茶壺,給遲老續水:“所以您老要長命百歲才行。”
遲老愣了下才想明白胡楊這話的意思,笑罵道:“你這個後生,有意思,有意思。行,我這人一輩子沒什麽大本事,也就這狗的養的還行
。臨了還能發揮點餘熱,那這輩子也就不虧了。可有道是皇帝老兒也不差餓兵,我還有個條件。”
胡楊收起笑容:“您說,隻要我能辦到。”
遲老微微點頭說道:“我這輩子無妻無妾無兒無女,在這世上隻有兩個牽掛。就是黑妞和黑娃。黑妞年紀也大了,肯定是要走在我前麵的。這裏也算是個養老的好地方。所以也就剩下這個黑娃了。”
黑娃站在了遲老的身邊,黑妞就趴在遲老的另一邊。
遲老拍了拍黑娃,說道:“這個孩子是我撿來的。他跟我有緣,雖然血脈不同。但是他跟我的命格一模一樣。你還別不信。我前後找了七個先生給他算命,結果全都是跟我當年的算得完全一樣。”
如果是上輩子的胡楊,對於算命之類的東西是斷然不會信的。但現在胡楊,就變成了大約不會信。
可這命運啊,誰又說的準呢。
算了七次都一樣,這個概率也就被自己重生稍低點而已。
明顯是被故事勾起了性質的柏青,問道:“遲老,您是什麽命呢?”
遲老看向的旁邊黑娃,歎了口氣:“有家不能回的命。離家越遠命得越長,離家越遠身體越好。”
柏青好奇的問道:“那如果不離家會怎麽樣?”
沒等遲老開口,黑娃自己說道:“活不到成年。”
少年小聲嘀咕:“都是什麽時代了,怎麽還信這個。”
遲老似笑非笑的看向少年:“你真不信。”
少年支吾了半天,卻還真說不出“不信”倆字。
遲老不再搭理黑娃,看向胡楊說道:“我聽趙援朝那個小子說,你在西麵很遠的外國有隊伍。”
胡楊腦子轉了轉,還是沒有否認:“是。”
遲老輕輕點頭,說道:“我的要求就是,把這個孩子送過去。二十歲之前不能回國。”
胡楊這次沒有立刻答應:“如果您隻是想把孩子送到離家遠的地方,離咱們中國最遠的是南美那片兒,正好是在地球那邊。我可以安排黑娃到那邊的國家上學。”
遲老看著黑娃說道:“我們這個命格,過不了什麽安定的生活。我要不是在戰場上拚殺半生,也換不來這十幾年的安逸。黑娃也得要去掙自己的命。”
胡楊看向黑娃,他感覺得到這個少年內心很掙紮。但最後他還是聽從了的遲老的安排。
點頭之後就跑進了屋子。遲老輕輕拍了拍黑妞,這黑狗立刻就起身跟了上去。
胡楊問遲老:“你準備什麽時候送黑娃離開?”
遲老指了指旁邊的少年:“黑娃今年12虛歲,14虛歲之前給他送出去就來得及。等我在黑妞的崽兒裏選一條,訓好了讓他帶著,也算是多幾分保障。”
“您真舍得?一旦要是有個意外,那.……”胡楊不得不把醜話說前麵。
遲老倒是很豁達:“那也是他的命。”
胡楊也沒什麽好再手的了:“行,您的這個要求我應下了。我那邊的隊伍中,正好也有個和黑娃年紀相仿的少年兵。過些日我安排他到這裏來,兩個孩子提前熟悉熟悉。將來也可以互相多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