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這是天意。
看著她那毫不掙紮的赴死模樣,底下心理素質不好的丫頭早已尖叫開來。
陸遠看著她那毫無功夫底子的樣子,邊上陸笙聲聲的啜泣聲不斷傳入他耳中,看著她跳下的那一刻,心中已然已經後悔。
陸妱臉上閃過一絲惡毒,一直盯著瑾心下墜的身影,若她真要為陸笙死那就死了吧!
從那晚對方點了她的穴,視若無睹幫著陸笙和洛景風擺弄她時,她便已經將瑾心恨上了。
如今能白白多死一個瑾心,她又何樂而不為?難道她真的會為瑾心陪葬嗎?
笑話!
她有的是辦法拖過去!
瑾心眼看著就要落地,大家眼看著就要有一件慘劇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時,一道青色身影迅速竄出,在她落地的最後一米,猛地抱住了她。
依著慣性,二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滾了兩圈,這才停下。
是陸於淮!
誰都沒反應過來,“弟弟!”陸詩一聲驚呼,從後頭撥開人群衝上前。
眾人這才回過神,但是沒敢擅作主張。待看見陸遠一臉愧疚上前了,大家這才鬧哄哄圍過來。
從三樓躍下的慣性極大,陸於淮雖然抱著瑾心滾了兩圈,二人也依舊磨破了點皮,看起來雖慘,傷得倒是不重。
陸詩一臉關心看著陸於淮,陸笙已經垂著淚從對方懷裏摟過瑾心,精致的容顏滿是心疼,讓陸遠越發愧疚。
“小……小姐……”瑾心慘白著臉,抖著手抹掉她的淚,“奴婢……沒事……您,別擔心……”
她雖然在安慰陸笙,可看起來自己也是被嚇得夠嗆的。
陸妱站在人群後,一雙眼仿佛淬了毒。
該死的!
這種時候竟然還能躥出陸詩兩姐弟來解圍?
她們一定是串通好的,一定是串通好的!不然哪能這麽巧,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瑾心要死的時候出現了?
陸於淮臉上蹭破了皮,已是滲出絲絲鮮血。
“爹,這是怎麽了?”陸詩滿是心疼,一邊小心翼翼用手帕擦著,一邊回頭看陸遠。“剛剛我和弟弟去看母親,她們卻告訴我,你們在摘星樓。等我們到這,恰巧看見這一幕。要不是弟弟反應快,這瑾心……”
陸遠一臉的尷尬,陸笙垂著淚,簡單解釋了一番。
陸於淮伸手拉過瑾心的手臂,又是探了探根骨,搖了搖頭。“爹,這丫頭並不像有伸手的樣子。您想知道她會不會武,何必非做到這一步呢。”
麵對著這個一貫忠厚的兒子,陸遠也是尷尬,他一介文人也不知道如何去查探別人會不會武啊。隻是陸妱那麽說了,他一時猜忌……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一臉感激,“今天多虧了你,也多虧了你們及時趕到。真是菩薩保佑。”
顧盼體貼地輕輕出了聲,“表哥,還是先將瑾心和於淮送回去吧?”
“對對!”陸遠點頭,眾人默契般一致忘掉身後的陸妱,團團圍著瑾心和陸於淮,看都沒看她一眼。
陸妱死死咬著牙,眸光幽幽。
這陸府!人人都與她為敵!人人都在妨礙她!
陸笙害她至此,眾人還當她是天仙活菩薩!她水性楊花,明明有了婚約,還和南宮行勾三搭四,洛景風卻毫不介意!
嗬……!
如今就算是大姨娘的死,苗頭全部指向瑾心了,還是有陸詩陸於淮半路殺出來幫她!
這個陸府!
這個礙眼礙事又讓人可憎的陸府!
娘懷孕出事時,眾人是何等的冷漠!如今死狀如此淒慘,就因為陸於淮這輕飄飄的幾句假話,爹便相信了。
嗬!
這個該死的地方!這個讓她惡心的地方!
她恨這裏!她恨這裏的所有人!
陸笙帶著瑾心回去了,等該走的人走了,這才有芙蓉院的丫頭輕聲嘀咕了一下。
“會不會是咱們小姐看錯了?這幾天她都怪怪的,整天將自己關房裏……”
“也說不好。夫人這些天整日瘋瘋癲癲的,天天不是喊著這個要害她,就是那個要害她的。時不時又要小姐去求藥,小姐壓力也大。”
陸遠站著聽了一會兒,這才看向垂著頭的陸妱,邁開步子上前。
“好好準備你娘的身後事吧,別多想了。”
“爹,那我娘就被人白殺了嗎?”
陸妱抬眼,清秀的眸子空洞的嚇人。
陸遠沉默了幾秒,這才淡淡出聲道。“這是天意。”
說罷,便帶著人重新回了芙蓉院。
陸詩和陸於淮也是剛剛得知大姨娘的事,跟著陸遠匆匆趕過去。他畢竟已過繼到大姨娘那裏,作為長子,這些後事也少不了他忙的。
陸詩臉上露著哀切,不過也沒那麽傷心。畢竟不過一個多月的母女情分,悲痛多了倒顯得假。
陸於淮作為男子,更顯堅毅。短短兩月內連續喪母,好像喪著喪著也就習慣了……
這一呆,便是耗到了傍晚。顧盼吩咐著下人去訂了棺材,又布置了靈堂。末了,這才吩咐了人去通知李家大姨娘去世一事。而陸妱一回芙蓉院,便將自己鎖到房中,一步都未踏出。
老夫人疼愛孫子,陸於淮每日都會前去報到。今日拖得實在有些晚了,和顧盼一起去了福壽園。
老夫人一看他臉上帶傷,頓時心疼的不得了,趕緊讓他來身邊坐著,了解情況。
也不知園裏哪個下人消息靈通的,一聽老夫人問了,便搶著開了口,“據說是二小姐非要說是瑾心殺人,逼著她上摘星樓自殺以證清白。大少爺仁慈正義身手不凡,正巧趕上救了她才受傷的。”
府裏話傳話的,已然扭曲不少。這下人解釋,其實已經有些偏了。但陸於淮和顧盼兩個當事人卻罔若未聞,也沒去解釋,仿佛是默認了。
老夫人氣得重重敲了敲拐杖,“這芙蓉院出來的,淨是惹禍精,沒一個安生的。”
陸於淮笑了笑,“祖母,孫兒乃堂堂男子漢,不過是些擦傷罷了,不礙事的。”
老夫人依舊是心疼,陸於淮又哄了幾句,她這才笑開。
翌日一早,李府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