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老夫人的人？
一陣的兵荒馬亂後，大夫來了，又走了，隻道是“大小姐大病初愈，體虛，好好休養，無大礙。”
陸遠坐在陸笙床前，兩根眉毛都快皺到了一塊。
瑾心送走了大夫，這才回了屋，“啪”得一聲跪在了對方跟前。
“求老爺救救小姐！”
陸遠怔了怔，不明其意。“起來說話。”
瑾心搖了搖頭依舊跪著，晶瑩的淚珠已經顆顆落下。“老爺，小姐剛回府時，可比如今要健康多了。”
陸遠回頭看了看憔悴的陸笙，再回頭看看她，神色有些凝重。“怎麽回事。”
“回老爺，即便接下來的話有冒犯府裏主子之嫌，可為了小姐，瑾心也不得不說了。”她擦了擦淚，道。“近來小姐在府上的處境，想必老爺您也明白。小姐自回府以來，奴婢可謂是和小姐形影不離，當日剛回來時，她的精神狀態還不錯，跟奴婢有說有笑的。可是慢慢的這幾日下來，卻是越來越差了，覺得累，昏昏欲睡的時間越來越長。越休養，人越憔悴。您知道的，主子心善顧念親情，奴婢曾經向她提過心中疑慮，她卻不願相信。可如今，她用完了晚飯沒多久，便暈了過去。奴婢是真的擔心，若是再拖下去，小姐恐怕就會有所不測了呀！”
“你的意思意思是，府裏有人想要害笙兒？”陸遠痛苦閉了閉眼，“剛剛周大夫在的時候，你為何不說，也正好讓他查個明白。”
“老爺，周大夫是咱們陸府的專診大夫，若真有人想加害小姐，周大夫那關是必然要買通的。再者，奴婢聽周大夫剛剛那意思，也是沒發現小姐有什麽不對。若真與他無關，那麽以他的醫術，應該也發現不了。”瑾心分析著，又是磕了幾個頭，“奴婢求您了，為了以防萬一，您再找個大夫來瞧瞧吧。”
陸遠轉頭看著床上的陸笙，緩緩冷下了臉，從床邊站了起來走到院外。不多久，一個小丫頭趁著月色，出了福壽園。
他又回到房中，一直麵無表情坐在椅子上等著。過了約莫大半個時辰，這才有一名披著上了年紀的老者被丫頭請了進來。老者後麵跟著一名年輕人，幫他背著藥箱。
陸遠迎上前，客氣行了個禮。“王太醫，麻煩您了還特地跑了一趟。”
老者擺擺手，“丞相客氣了，老夫先看看大小姐的情況。”
陸遠感激點點頭，又看了瑾心一眼。瑾心會意，立馬上前又一五一十將陸笙回來後的情況說了一次。待她說完，陸遠這才含蓄開口，“此次請您老深夜過來，不僅是想請您看看小女的身體狀況，另外也想請您幫著看看，這小女的吃穿用度是否……”
王太醫明了其意思，診了脈後略微思考了一番，這才喚過了跟他來的年輕人，附耳低語了幾句。這才站起身朝陸遠道，“接下來可能要檢查下小姐的貼身衣物，冒犯了。”
陸遠連忙稱請。
過了一會兒，王太醫這才向陸遠回道，“陸丞相，剛老夫和弟子已經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實，在小姐的飯菜中發現了點問題。”
陸遠繃住了臉，又聽對方說道，“此毒為慢性藥，可在日積月累下損害人體內髒功能，讓人體虛易病，最後死於自然病死之下。隻不過成分過於稀少，十分罕見。隻不過這飯菜裏頭下的劑量似乎並不多，體內毒素累積得並不多，許是大小姐本就大病初愈，身子尚虛，所以加速發作了。待老夫開個方子，調養半月，便可清了餘毒。”
瑾心等著王太醫開完方子，這才將二人送出府。回來時，陸笙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陸遠沉默盯著飯菜，直到陸笙出了聲，他這才回過了神。
“女兒沒事，您別擔心了。不過是累了罷了。”她柔柔出聲，聲音輕得幾不可聞。
陸遠自嘲笑了笑，這才轉過頭，“笙兒，是爹顧及太多了，才讓人在爹的眼皮底子害了你。爹不能保證你一輩子富貴榮華，可若是真讓你這麽不明不白去了，爹日後可怎麽有臉去見你娘？”
“爹？”陸笙麵露不解。
陸遠也不解釋，隻是徹底冷了臉，喚來了丫頭。“去！把這幾日給小姐做飯的廚子喊來！”
瑾心含著淚來到陸笙跟前，“小姐，奴婢跟您說過恐怕有問題您不信，剛剛老爺請了太醫，已經證實了，這府裏有人存了心害您呀。”
陸笙聞言皺了皺眉，語氣中多了一絲責怪，“你這丫頭啊，真是多嘴。”她輕咳著朝陸遠道。“爹，您別聽瑾心瞎說，這其中怕是有誤會吧。”
陸遠垂著眸，看不出神情。“你別怪這丫頭了。若不是她提醒，怕是等你出了事，爹都要被蒙在鼓裏。”
聞言，她神色憂慮，卻不再說話了。
不多久，一名丫頭便被帶了上來，卻是秋若。看見陸笙她是驚喜萬分，又摸不著頭腦。
“跪下！”陸遠看了看她，自然也認得。“這飯菜是你做給你家小姐的？”
“是呀！”秋若點點頭，“老夫人把我分去了廚房，正巧小姐回了府，所以奴婢便向廚子求情，讓小姐飯菜交由我負責，都是我親手打理的。”說著她還有點委屈。
陸遠冷著臉，“所以，這飯菜裏的毒，是你下的？”
秋若一驚，臉色頓變，“怎麽可能有毒，我怎麽可能會害小姐！小姐！老爺，您可得相信我啊。”
陸遠重重拍了拍椅背，“拖下去先打三十板子，看你招不招！”
下人們正要動手，“咳咳。”陸笙掀開被褥，輕咳著從床上下來攔到秋若跟前。“爹，秋若跟了女兒十多年，她是不會害我的。女兒相信她。”
秋若聞言頓時眼眶變紅了，一臉的感動。
陸笙又咳了咳，看著她道，“傻丫頭，小姐相信，你是絕不會害我的。那你是不是能保證，這些飯菜絕對沒有經過她人之手？”
秋若睜著大眼，愣愣說道：“小姐，這飯菜雖是我做的，可卻是明月送的。”
“明月？”陸遠臉色沉了沉，不正是服侍老夫人的丫鬟之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