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並州妖禍九
“當時呀，也多虧的老婆子我個子小，躲在大樹後麵。那秦氏和她的那個姘頭沒有瞧見。否則我老婆可能真就活不到今天了。”
張阿婆說著也是不由得而長歎一聲，對這樣的齷蹉的事情，她是真的不想要再次提起。
“那這秦氏和她的那個姘頭之後還有來往嗎？”
李昭接著問道，她想要知道這秦氏和她之前的那個情人，是一時放不下，還是一直有勾連。如果是一時放不下的下的話，但從癡情男女的角度來說雖然不齒亦是可以原諒的。但如果是一直有勾連的話，那真就是很大的問題了。
“之後？之後每逢初一、十五。這一對狗男女就在這林總私會，這三年多來從沒有間斷過。我老婆是真的不願再見了。但為了秦家的名譽，我一直都忍了下來。直到這秦大寶暴死，我那秦姐姐又……我真的就不能不說出來了。”
張阿婆說完身體也開始微微的顫抖，說出這樣隱秘的事情，在她的心裏壓力也是相當大的。
李昭看自己想要的答案已經找到了，就在眾人的議論中，悄悄走開了。她要將這裏得到的消息，盡快的帶給狄方和李世民。
等李昭到了茶館的時候，看到狄方和李世民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看起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這兩個人是交談甚歡的。這讓她心裏莫名的覺得有點不高興。因為自己去做這樣重要的事情，似乎被這兩人忽略了。
“姐姐，你回來了？打探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了嗎？你不知道我和這為狄兄一談才知道，他可真的是一位世外的高人呀！跟他談一會天就覺得勝讀三年書一樣！”
李世民一見到李昭，就開始在她的麵前誇獎起這狄方是如何的了得。
“真的這麽厲害嗎？那如果真的這麽厲害還需要我去打探什麽消息呢？他自己不就都可以解決了嗎？”
見李世民對狄方的誇耀，李昭卻顯得完全不予理睬的樣子，而且還忍不住的譏諷了一句。當然這一句絕不是衝著李世民的，而是衝著狄方的。
“是啊，沒有大小姐您的鼎力相助，我們怎麽能為枉死的人，平冤昭雪呢？大小姐你快坐，先喝點茶。怎麽樣？打聽到有用的東西了嗎？”
對李昭的譏諷，狄方非但沒有一點生氣，反倒是對他很客氣的樣子。
“這……你還算是會說話。我確實是打探到一些關於秦氏的說法……。”
其實就是狄方不問，李昭也會按捺不住地說出來。更何況狄方還這麽識相。李昭就把自己從張阿婆那裏得知的消息一點不漏的跟狄方和李世民講說一遍。
“那這樣看來，和狄兄之前的分析差不多了。”
李世民聽了李昭帶來的消息，對狄方的的欽佩更勝了。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就可以去報官了？有著張阿婆的指正，這秦氏一定是逃脫不了了。”
李昭是是一個火一般的的急性子，她現在就想要將這人麵獸心的秦氏一舉抓獲繩之以法。
“不……還遠沒有到那個時候，我們還需要更多的人證和證據。當然這也需要李兄和大小姐繼續的鼎力相助。”
見李昭準備要去報官了，狄方趕忙擺手說現在還不到時候。
“還不到時候？張阿婆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怎麽就好不到時候呢？！”
李昭一聽狄方不同意，就耐不住性子不高興起來。
“大小姐，您先不要著急，能先聽聽我把話說完嗎？我說不到時候，自然是有我的理由的。我們現在是從張阿婆的口中知道了這秦氏確實背著所有人，在和自己的情人偷偷的行苟且之事。可這又能說明什麽呢？這不過是證明她是一個品行不端的婦人，這並不能直接證明她和秦大寶的死有直接關係。更何況這隻是張阿婆一家之言，秦氏完全可以以張阿婆年邁為借口，將張阿婆的話給否定掉。到時候不但這秦氏無法伏法，這張阿婆和我們可能還要擔上一個誣告陷害的罪名。”
狄方訕訕的一笑，這笑容裏是滿滿的無奈。告訴這李昭現在還遠沒有到，將秦氏正法的時候。一切要一步步來，切不可操之過急。
“那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去探聽的消息是毫無用處的了是嗎？”
李昭聽到狄方的解釋，雖然覺得他說的沒有錯。不過這不就說明自己今天做的毫無用處了嗎？
“不，怎麽能說毫無用處呢？您完全做到了“打草驚蛇”！”狄方突然說出一句，讓李昭完全無法接受的話。
“打草驚蛇！你是說我在打草驚蛇！是說我把事情完全搞砸是嗎？！”
一聽狄方對自己調查的評價，李昭的怒火騰一下子就起來了。自己辛苦了半天正所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現在怎麽到狄方的嘴裏居然變得大錯特錯了呢！
“大小姐，您不要著急，不要著急。我說的打草驚蛇不是說您有錯，是說您做的恰到好處，我就是想要這樣的一個效果。雖然現在我們還沒有能夠將秦氏正法，但是我們至少已經讓秦氏周邊的人，都知道秦氏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要知道這些婦女們傳播消息的速度可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快的多。到時候這些人們的流言就會形成最秦氏無形的壓力。到時候這心虛秦氏應該就惶惶不可終日了吧，一定會給我們露出破綻，查案就變的事半功倍了。”
狄方這個時候別有意味的笑道。
“難道就這點意義嗎？狄兄，我覺得是不是想要故意的讓這樣的流言傳播出去。打破秦氏在人們心中貞潔烈婦的形象。如果我們之前我們說秦氏會謀害親夫一定是不會有人相信的。但是張阿婆看到她私會情人的事情，一旦傳播開來。不用我們說，眾人就會慢慢開始對秦大寶暴死的事情就會產生懷疑了。”
這個時候，一直聽著姐姐和狄方你來我往談論的李世民終於開口了。他已經看到了狄方讓姐姐這樣做更深層的意義了。
“知我者李兄也，對，就是這樣！其實現在最難攻破的就是就是秦氏，在眾人心中賢妻良媳的形象。一旦的這個“金字招牌”倒下了，我們後麵的事情就事半功倍了。正所謂要成其事必成其勢。首先我們要在氣勢上壓倒秦氏。”
見自己這樣做的深意已經被李世民點破，狄方也就將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講說出來了。
“你這麽說的話，還真就有些道理了。這三年這秦氏一直在人前苦心裝著從不出門，從不離家的樣子。應該也就是想要在眾人的心中樹立起，自己賢惠忠貞的形象。我們今天至少是被她來了一個釜底抽薪。”
李昭悠悠的說道。這是今天她難得的一次讚同狄方，說明她也開始慢慢理解狄方了。
“哈哈哈……謝謝，謝謝，真的感謝您了。大小姐，真的感謝您能這樣的理解我。”
聽到李昭終於能理解自己，狄方趕忙對這李昭深施一禮。這讓李昭一直繃著的臉也不禁紅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趕緊說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吧。”
初師告捷，李昭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下麵的調查了。因為現在對狄方的信任，李昭已經願意聽狄方的安排了。
“接下來可能我們要辛苦一點了，要去這秦氏的娘家吳鎮走上一趟，我料想和這秦氏一直私通的男子，應該就是之前她在娘家未出閣時的情人。我們去秦氏的娘家走一趟，查訪一下這個情人。最好能找到這個情人，那秦氏的心理防線應該就會徹底崩塌了。”
狄方頗有信心的說道，調查的第一步進行的很順利，第二步也就按照原定的計劃繼續實施就好。
“吳鎮，距離並州城遠嗎？”李昭沒有去過吳鎮，張口問道。
“遠倒是不太遠，也就是十幾裏的路程，不過我們要現在就出發，因為現在流言已經傳開了。我們不能晚於這秦氏。因為害怕她一旦覺得風頭不對，就會通知自己的情人，如果兩人都有了提防我們可就難辦了。隻是我們現在出發，可能今天晚上就要住在吳鎮了。李兄，大小姐。這一夜不歸，國公不會責罰吧？”
原來狄方想的很細，他知道如果今晚李昭和李世民跟著自己去吳鎮的話，應該趕不回來。所以提前提醒她們可能因為夜不歸宿會遭到責罰。
“我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而且我和世民征戰邊關的時候，父親也沒見多說什麽。放心好了，既然我們要跟著秦氏搶時間，那麽我們就趕緊出發吧。”
李昭沒有猶豫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果然是一代巾幗紅顏不輸於任何的男子。李昭既然都這樣說了，李世民自然也就不多話點頭同意。
三人找來三匹馬，就出城門趕往吳鎮。狄方似乎對並州周邊格外熟悉。所以在天將將要黑的時候，三人就已經趕到了吳鎮。
“我們先不要直接去秦氏的娘家，先到那邊上的飯館上喝杯茶，吃點東西吧。”狄方提議道。
“你是不是想先從這飯館中，打探一點消息？”李昭敏感的說道。
“大小姐，你真是越來越有探案的樣子了，什麽都瞞不過您，不錯，我就是有這樣的想法。這飯館地處人員流動往來密集之地。而且這吳鎮並不大。那裏應該有我們想知道的東西。”
狄方忍不住笑起來，因為李昭現在已經很多事情能和自己想到一塊了。
就這樣三人來到飯館，因為已經到了晚飯的時候，這個小飯館還是頗為熱鬧的，三人找了一個僻靜的座位坐了下來。可耳朵都是向著其他的桌子，仔細聽其他桌子上人談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