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粉紅曖昧的吻痕
齊楚惜下手不重，匕首刺地不深，宋軼戈休養了一天，雖不能說恢複如初，但也是好了大半。
這休養的一整日，他都是在常寧宮度過的。
直到第二天一早，他必須去上早朝時，齊楚惜才覺得鬆了一口氣。
宋軼戈對她的態度實在是太好了，讓她心有惶恐。
實話說，她心中確實還是對他有怨恨的。
這幾年她在魏皇宮過的生不如死，雖說是拜齊楚嫣所賜，但這加害者之位，他宋軼戈當仁不讓。
幾年來，宋軼戈見到她時，不是冷嘲熱諷，就是給齊楚嫣找場子，突然對她這麽好了……
齊楚惜覺得真的不夠真實。
她曾經想了無數遍，夢了無數遍宋軼戈知道真相的場景，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自己會淚流滿麵地撲倒在他懷裏，或是抱著他說我原諒你了，卻沒料到自己會是昨日那個反應。
她害怕隻是自己的黃粱一夢，夢醒了，宋軼戈還是會冷著臉，掐著她的脖子問她為什麽要害他的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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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到——”
太監尖細的聲音響徹楚毓宮。
齊楚嫣一驚，加快了速度往身上抹粉，等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靠近寢宮時，她才堪堪掀起簾布，朝宋軼戈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
這兩日，恭親王跟瘋了似的，夜夜都到她房中來。她不敢反抗，更無法反抗，隻能咬牙承受。
宋軼戈不平不淡地打量了她一圈：“起來吧。”
“這幾日，楚貴妃可有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
“回皇上的話，臣妾每一天都在反思，是臣妾心胸狹窄，臣妾已經知錯了。”她努力擠出眼淚，欲掉不掉，楚楚可憐地看著宋軼戈，希望能博得他的同情。
宋軼戈麵上沒什麽變化，心中卻不由得煩躁起來。
以前見到她這副模樣隻覺得心都要化了，恨不得將心都掏給她；現在見到了，隻覺得這作態令人反胃。
齊楚嫣見宋軼戈冷著一張臉，心中忐忑不安，她猶豫了兩三秒，當機立斷，咬著唇就往他懷中靠。
“皇上，臣妾真的知錯了，您就原諒臣妾……”
她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宋軼戈推開了她，用拇指在她的鎖骨處來回用力地抹。
直到那層厚重的粉被抹開、粉紅曖昧的吻痕露出來，他才停下動作，嘲弄地道：“朕看你還沒有好好反省。”
“皇上.……”齊楚嫣僵在原地，腦子發脹，頭皮發麻，覺得自己呼吸都要停了。
宋軼戈是怎麽知道的？她和恭親王的事情，宋軼戈到底知道多少？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是抓蠱那天就知道了嗎？
那先前她懷的那個孩子是恭親王的……宋軼戈也知道了嗎？
宋軼戈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卻沒多說什麽，隻是冷笑了一聲，用手拍了拍她的臉頰。
“看在你陪朕睡了那麽多年的份上，朕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希望楚貴妃莫要嫌棄。”
末了，他頓了頓，補充道：“離你的生辰不剩幾天了，夫妻一場，朕會好好為你辦這最後一場生辰的。”
把話說完，宋軼戈沒多做停留，徑直離開了楚毓宮。
他的本意，不過也是這一份大禮罷了。
齊楚嫣提著裙擺就想追出去，卻被劉總管攔了下來。
“貴妃娘娘，皇上給您的禮物，還是先收下吧。”
他使了個眼色，一旁候著的小太監立刻手腳麻利地抬著一個長方形箱子過來。
黑色的錦箱，上頭蓋著紅布，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子奇異的味道。
齊楚嫣哪來的心思去探究裏麵是什麽，她此時隻想把宋軼戈攔下來，無論說些什麽都好，隻要讓他相信是恭親王那個龜孫子強迫的她就行。
可是劉總管沒給她這個機會。
禦前侍衛手腳麻利地將她按在原地，劉總管就這麽笑眯眯地提醒她：“貴妃娘娘，皇上吩咐過奴才，必須要看到您親手打開箱子才能走。”
無奈之下，她隻好伸手摸向箱子的鐵扣。
被放下後的箱子很低，她必須蹲下才能掰開鐵扣，隻是，離箱子越近，那股奇異的味道就越濃。
頭皮發麻的感覺再一次湧上腦，可宋軼戈這是在逼她，她隻能硬著頭皮打開。
“啊——”
宋軼戈站在楚毓宮門外，聽見想要的慘叫聲響起，才滿意地抬腳離開。
齊楚嫣驚恐地坐在地上，指著箱內的東西不停地發抖。
“你們、你們把它給本宮拿開！”
箱子裏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張太醫。
確切的說，是張太醫的腦袋、被切成好幾塊的肢體、以及被人特地拿出來一樣一樣擺好的內髒。
而那股奇異的味道，則是張太醫的屍臭和特地放在裏麵的香薰相互縈繞多日而混合在一起的。
張太醫的眼珠子不見了，空洞洞的眼眶死死瞪著齊楚嫣，像一個深不見底是黑洞，能夠吸住她的神智，嚇得她手腳並用地往後爬，直到後背撞上牆壁，才堪堪停下來。
“你們趕緊把它拿走！本宮的話你們也不聽了嗎？”
劉總管是多年的老人了，對這些早就見慣不慣，隻輕飄飄扔下一句“這可是皇上的恩寵，還請貴妃娘娘好好保存”後，就帶著人離開了。
“來人！來人！人都給本宮死到哪裏去了？快來人把它給本宮拿走！”齊楚嫣的慘叫回蕩在空蕩蕩的楚毓宮中。
自打出了那兩件事後，整個皇宮上下都知道楚貴妃這回算是真的栽了，就連內務府，撥給她的宮女太監都是少於規製的。
而這些宮女太監，大都對齊楚嫣這個人有了了解，若是得勢他們沒什麽辦法，如今失勢了，更不會給她什麽好臉色。
齊楚嫣叫喚了好久，才有宮女從偏殿裏出來，懶洋洋地低了低身子，當做是行禮：“貴妃娘娘有何貴幹？”
“你來的正好，把這箱子給本宮弄走！”
齊楚嫣這時候哪裏還有貴妃的樣子？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猩紅的眼睛死死瞪著箱子，視線不敢挪動半分。
宮女翻了個白眼，走上前打算看看是什麽東西。
結果湊上前去隻看了一眼，也慘叫了一聲，軟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