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土匪
“於泊,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吟安呢?”司徒珩從紫音觀裏出來,隻看到了於泊一人。
“有人找她,”於泊回道。
“有人?什麽人?”司徒珩覺得於泊這話說得奇怪,如果是認識的人,那他大可說名字,看這樣子,卻是不認識的。
“故人,”於泊想起方才見到的那個白衣男子,心裏微微有些擔憂,那個人看起來十分不好惹,也不知道吟安是怎麽會結識那種人的,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麽簡單。
“吟安,”司徒珩正想問是什麽故人,餘光便看到吟安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拜完了?”吟安笑著走向他們。
“那是,也不看看小爺是什麽人,這點小事能難得到我嗎?”司徒珩一臉驕傲。
吟安聞言笑了笑。
“你沒事吧?”於泊盯著吟安看了好幾眼才開口問道。
“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吟安笑著說道。
於泊皺了皺眉,剛才他看那個白衣男子看她的眼神,可不像是會輕易放她走的樣子。
“對了,於泊剛說你去見故人了,你故人呢?”司徒珩興致勃勃地問。
吟安神色一頓,“他......走了。”
“走了?這麽快?”司徒珩不無可惜地說道。
吟安......
走了不是更好,不走難道等著他對你們動手?
想到剛才答應段千山的條件,吟安瞬間感覺頭痛了幾分。
吟安:“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所以我現在不能走。”
段千山:“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本座談條件?”
吟安:“不管你答不答應,反正我現在是不會跟你走的。”
段千山:“你在挑戰本座的耐性?”
吟安:“我沒有這個意思。”
段千山:“那你是什麽意思?”
吟安:“我說了我有事要做,大不了你一劍殺了我好了,反正我早就該死了。”
段千山:“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還能是什麽意思,要是按照小說裏的發展,那她便是要死在他手上的。
吟安:“沒什麽,總之,我會跟你走,但不是現在,等我把事情做完就會跟你走,到時候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段千山:“做什麽都行?”
吟安:“是,做什麽都行。”
段千山:“那要是本座要你做畜生呢?”
吟安:“......都行。”
剛才是答應得挺爽快,現在想起來腸子都快悔青了。
“吟安。”
聽到有人叫她名字,她才轉過身去看。
“華大哥,方二哥,你們怎麽也在這?”
來人正是華風和方雷。
“聽說這紫音觀風景不錯,所以就想來看看,”華風說道。
“可我聽說這紫音觀是求姻緣的,華大哥莫不是也是來求姻緣的?”
華風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了於泊,臉上浮現幾分赫然,語氣也帶上了幾分緊張,“不是,隻是來看風景的。”
若是讓於泊誤會那就不好了,他隻是看他們到這裏來,所以才跟了上來,他哪裏知道這紫音觀是求姻緣的。
於泊見他看向自己,心裏不由有了幾分狐疑。
“兄弟,你就不要害羞了,我懂的,你年紀都這麽大了,要是還沒有娶妻生子,也是時候該求一下了,”司徒珩見他們都是認識的樣子,當下就把華風當成自己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語重心長地說道。
華風看著搭在他肩上的手,眼神忽的一冷。
司徒珩感覺他像是想剁掉他的手一樣,連忙將收了回來,整個人也躲到吟安後麵去。
乖乖,這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渾身煞氣的樣子。
方雷冷眼看著司徒珩躲了起來,眼底更添不屑,哼,叫你對我們將來的壓寨男夫人動手動腳,要不是看在吟安的分子上,大哥早就把你給剁碎了。
“這兩位是雷風寨的寨主和二當家的,這是司徒珩,”吟安這才想起來司徒珩是第一次見到華風和方雷他們。
“雷風寨?”司徒珩聞言愣了一下,“你怎麽會認識這些土匪的?”
因為吟安和於泊自從回來後還沒有跟他說過有關他們在雷風寨的事,所以他自然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會跟雷風寨的人有關係的。
“土匪怎麽了?”方雷上前一步,本就長得凶神惡煞的臉一生氣起來就顯得越發嚇人了。
“阿雷,”華風也沒想到方雷會突然生氣,不由嗬斥了他一聲。
看到自家大哥警告的眼神,方雷隻好退了回來,眼神卻還是狠狠地盯著司徒珩。
誰叫這人說話的語氣這麽欠揍,要是於泊也認為土匪不好,那大哥可怎麽辦?
方雷此時卻是完全忘了,這世上估計就沒有人認為土匪是好的。
“抱歉,我朋友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有些驚訝罷了,”吟安開口跟他們解釋。
“就......就是,我隻是有點驚訝罷了,我又沒說土匪怎麽了,小爺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占個山頭當土匪,”司徒珩出聲道。
方雷沒想到司徒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有些呆住。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麽偉大的夢想?”吟安也是不知道他的這個想法的。
“怎麽?不行啊,”司徒珩撇了撇嘴道:“當土匪多好,自由自在的,當初我還做過規劃的,都組了個小隊了,後來被我爺爺發現就夭折了。”
吟安:“嘖,誌向遠大。”
司徒珩:“你那是什麽眼神,我說真的,不信你去郊外的山上看看,那裏肯定還有一塊刻著千龍寨的石頭,那是小爺我當年帶著人刻的。”
“千龍寨?”一旁聽著的方雷突然驚訝出聲,“你認不認識六子?”
司徒珩呆了呆,說道:“你說的是那個腳底長了六顆痣的六子?”
“就是那個六子,”聽到這話,方雷神情都激動了起來,“他現在在我們雷風寨裏呢。”
“真的?”司徒珩也是滿臉驚訝。
方雷:“真的,你說的那塊刻著千龍寨的石頭被他搬回了寨子裏,就放在他屋內呢。”
司徒珩:“好小子,沒想到當初我們的都散夥了,他居然一個人堅持做下來了。”
方雷:“是啊,他還總說以後要自己建立一個寨子呢。”
其他三人見司徒珩和方雷三言兩語聊了起來,沒一會兒就開始勾肩搭背,看得他們簡直是目瞪口呆,明明剛才還是一副隨時會打起來的狀態,這會兒倒是有種哥倆好的意味在。
紫音觀一處,段千山眼神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麵無表情的神色叫人看不出他在想著什麽。
目光落在吟安巧笑嫣然的麵容上,他忽的想起她剛才說那句話的時候。
她說:她早就該死了。
說那句話的時候,她眼神裏帶著幾分不甘,幾分委屈。
他不是沒有見過在他麵前哭得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女子,可她分明沒有哭,卻讓人感覺她是在流淚,他也自認從來不是什麽軟心腸的人,卻在看到她那個樣子的時候,心裏突然浮現出幾分不忍,然後,就放她走了。
穆百靜靜地站在段千山身後,連大氣也是不敢喘的。
他剛其實才是一直都在的,隻是躲在暗處沒有出現罷了。
吟安說的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當她說自己離開之後對主子沒有半點影響的時候,他是很想衝出來反駁的。
怎麽會沒有影響呢,那天聽到她可能離開的消息,主子一個人走了大半天之後才回到藏閣,回去的時候臉色陰沉得可怖,之後便下令叫藏閣的人暗中查她的去處,可是一直沒有查到。
還有這一次,主子本來是有公務在身的,卻是在途中聽到有關她的消息,沒有半點猶豫就趕了過來。
在他眼裏,主子分明就是十分在意吟安的,可是他們剛才見麵的時候,主子卻是半句都不提那些事,他想不通他們為什麽有話不能好好說,特別是主子,非要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若是用玉長情的話講,那就是死要麵死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