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貝多芬的怨念
就快要拉到顧嘉月的手時,幾個震撼的“當當當”聲驟然響起,嚇得柳仁誌一縮,猛烈地咳嗽起來。
急風驟雨般的命運交響曲猛然響起,將前麵輕音樂的溫柔傾訴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來自某人靈魂深處不甘的咆哮與控訴,如夜空中的閃電,如休眠火山的爆發,如單身狗對情侶的控訴,如廢柴對現充的不屑,如思想者對社會的控訴,就這麽向四處掃蕩開來,刹那間撲天蓋地的負能量隨著貝多芬的怨念席卷而來,幾乎吞噬了整個世界。
顧嘉月木然地看著前方,視線與沈凱風遇上,後者手指仍在急速地移動著,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她。
整個餐廳裏的人都被嚇傻了,一時間居然沒人抗議,一直等到沈凱風將整首命運交響曲演奏完畢,才緩過神來,滿屋子人滿臉都是黑線,鼓膜在餘音中嗡嗡作響。
“這怎麽回事?他他怎麽彈這個?”柳仁誌戰戰兢兢道。
顧嘉月道:“這人估計有病,別理他。”
“有道理。”
侍者帶著一張蒼白的臉匆匆趕過去,同樣戰戰兢兢道:“先生,抱歉,我們這個餐廳不太適合彈這種……太有力量的音樂。”
“哦。”沈凱風漠然道,冷著一張臉朝前麵走過去。
“柳先生,你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顧嘉月道。她預感再不趕緊離開,尷尬的畫麵估計要出現了。
“這麽早?顧小姐,你是不是對我不是太滿意啊?”
“是的。”陰沉的男聲響起,柳仁誌驚了一下,氣憤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那裏站著一個一臉陰鷙的英俊男子,心中警鈴頓時大響,但仍然不服輸道:“你是誰?”
“攪局的。”沈凱風道。
“有病的。”顧嘉月道。
“哼哼,你居然敢瞞著我相親,膽子不小啊,女人。”
“嗬嗬,我們好像離婚了吧,我相不相親關你屁事?”
被冷落到一邊的柳仁誌精神一振,擠到中間說道:“兩位冷靜點,這位先生,既然離婚了就不要糾纏嘛,對吧?顧小姐,你別怕他,我們這裏是有法律的,這樣吧,你坐我的車吧,剛買的,花了二十萬呢……”
“閉嘴。”
“閉嘴。”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柳仁誌委屈地縮了回去,嘀咕道:“我說了什麽了我?”
“你給我過來,我今天就不信治不了你了。”沈凱風道,長臂一伸,將顧嘉月卷了過來,半夾半抱著,像大灰狼叼著兔子一樣磕磕碰碰地往外跑。中途顧嘉月其實是想過反抗的,但看到幾個人看熱鬧的視線,突然覺得很羞恥,心裏稍一遲疑,就被沈凱風推到了車裏,油門一踩,路虎呼嘯著上了高速公路上。
半個小時後,沈凱風終於把車停下了,停在一個荒僻的地點。
顧嘉月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問道:“怎麽,想在荒郊野外殺人滅口?”
沈凱風眉毛一揚,冷冷道:“滅口至於殺人麽?顧小姐,你是不是變傻了?”
不等顧嘉月回過神來,就湊過來動手動腳。
“等等,別老來這一套,你不膩麽?”顧嘉月製止了他。
“你的意思是?”
顧嘉月做了個“耐心”的手勢,從他脖子上抽下領帶,然後將沈凱風雙手給縛住了,接下來二話不說脫下了黑色高領毛衣,露出蕾絲文胸,胸部不大卻相當挺拔,腰腹緊實纖細,肚劑左邊紋著一朵怒放的薔薇,瘦削勻稱的身體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沈凱風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怎麽敢這樣。”但嘴角卻不受控製地揚了起來,眼睛裏卻帶著隱隱的笑意,貪婪地看著顧嘉月身上起伏的曲線。
顧嘉月木著臉看著這個假正經的男人,說道:“裝什麽啊,你不就喜歡這調調嗎?是不是還要我說你叫啊叫啊,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的。”
“別說廢話了eon,親愛的,”沈凱風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等等,我看下,外麵可能有人。”顧嘉月往車窗外看去。
此時路虎停到了近郊一條僻靜狹長的道路,兩邊栽種著樟樹,遠處是一大片像海浪般起伏的麥田。
“別管他們,這樣才刺激。”
“我覺得還是算了。光天化日之下,怎麽可以這樣。”
“你太磨嘰了,所以說就算將主動權讓給你也沒用。”沈凱風把早就偷偷解開的領帶扔到一邊,將顧嘉月按在座位上。
離他們上次親熱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沈凱風早就憋得不行。欲望這種東西很奇怪,如果長時間沒有得到,你會覺得沒什麽了不起,甚至會覺得可有可無,一旦嚐到一次,就好像在你身體裏點燃了欲望之火,從此欲罷不能。
“你這裏,怎麽一點那個也沒有?”沈凱風額角淌著汗,手撫摩著顧嘉月依然緊實的小腹。
“……啊?”顧嘉月意識有點模糊,眼裏一片氤氳。
“生了孩子後不是有妊娠紋嗎?”
顧嘉月腦子快成漿糊了,換成平時,她肯定會蔫壞地調侃兩下,現在居然看著沈凱風,乖乖地答道:“鍛……鍛煉。”
“嗯,很好。”沈凱風滿意地摸摸她的頭,心想以後一定要督促她保持這個優良的習慣。
繼續運動了一會兒,有噔噔的聲音傳來。
顧嘉月如被冷水潑了一頭,渾身冷汗涔涔,驚叫道:“有人,快停下來。”
“停什麽?”沈凱風鼻音濃重,躺在她身側,輕咬著她的脖頸,摸著她身上的冷汗,邪惡地說道,“就讓他們看嘛。”
“不……不要,”顧嘉月拚命掙紮,但男人力氣要大得多,將她的反抗硬生生鎮壓了下去。
“沈……凱風,你……個混帳,”顧嘉月斷斷續續地咒罵著,一邊用手肘有氣無力地頂著身後的沈凱風,“不……想活了你,下地獄吧你。”
這一頓急風驟雨差點沒讓顧嘉月斷氣,然後她心裏的最後一絲理智卻讓她不能完全地沉淪下去,當腳步聲越來越近,顧嘉月絕望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