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就算這個學院破敗，好歹還是有點真才實學的。
原來真的是……難怪別人打上門了他們也隻是默默的氣憤沒有行動，原來是真的菜！
此時不光是雲暮，連那在旁監督的三長老都黑著臉罵道：“連套簡單的調息拳都打不好，你們難怪被欺負嘲笑，活不活該？”
雲暮見他發脾氣，下意識朝三夫人的方向看去，不少人也這樣做了，隻是那裏已經沒有人了。
雲暮笑了笑，心中對那位三夫人更加好奇，該愛就愛，該嚴就嚴，是個好師母。
見求救不到，一名瘦弱的小男孩大膽道：“師傅，你演示得太快了，我們看不清，大師兄他們又去了采食林，沒有他們教我們看不懂。”
雲暮也了解到了，整個南文學院不過四十餘人，除開長輩，就隻有一名弟子進入化形期，十一人進入凝氣層，而剩下的不是淬體期就是完全氣脈都沒打開的。
以前倒是多，隻是厲害的要麽跟著那二長老走了，有點資質也自己選擇了其他的學府，而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無親無故又走投無路的，甚至有的根本沒有修煉天賦。
三長老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便無言的黑著臉再次示範了幾遍，動作很慢，就像教幼兒園小朋友似的一點點的教。
雲暮跟那些弟子一樣看得很認真。
雖然那動作簡單得也像在跳幼兒體操，但雲暮卻越看越起勁，心中不由想起師傅對她說過那些話。
“你以後要學很多的技法，為師教教你怎麽辨別那些技法的適合度……”
“師傅，為什麽叫適合度而不是好壞或者品級高低？”她當時這樣問他。
公儀其川嚴肅道:“隻要是被創造出來的修煉技法，都有其一脈獨特的承襲，既然有人能修煉那就不可做高低好壞之分，所有東西都講一個適合度，如你修火，你不顧生死搶來個高階術法混元異火決，還不如修個小小的縱火術呢。”
“那縱火術雖然是低階術法，但其靈力消耗很低，適合剛起步的你，你若是修到一定程度，若碰到同級修高階術法的修士，便可比對方少用靈力也能達到擊殺效果。”
“不要看不起那些不起眼的術法，那些看似沒用甚至無人問津的東西，很有可能蘊含真道，而不是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那要如何辨別是不是適合自己？”
他答了一句雲暮聽不懂的話：“很簡單，不費力，不費神，不費心，有熱度，有吸引，有感覺！”
雲暮愕然道：“這是什麽？遵循三個不和三個有的原則？”
公儀其川笑了笑道：“徒兒以後碰到就會懂了。”
她現在確實懂了，不過就是一個感覺而已。
那套拳法看是笨拙，卻令她越看越覺得有感覺，明明仿佛一下就能摸到內在的精髓，卻又隔著一層紗，飄忽得很。
雲暮將整套拳法都記了下來，不在練武場逗留，而是轉身找三夫人去了。
“小暮怎麽不在那邊玩？”三夫人見雲暮過來，溫柔道。
雲暮笑了笑，坦誠道：“我來是想說，我想拜師，但是我可能以後會走，所以隻想做個外門弟子，有個住的地方就可以了。”
她遲早有一天會離開去找沈珺他們算賬，如果到時候自己失敗不牽連到南文學院，似乎外門弟子這個身份就不錯。
三夫人笑了笑，溫言道：“你不必拜師，這裏的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裏是一個家，而不是什麽等級明確的學院。”
見雲暮麵露不解，三夫人繼續道：“我們南文學院已經空有其殼不見其身，遲早有一天會從鄰甲星的名譜上除名，我對所有人都說過，不拜師，大家就是一家人，想學便學，想走便走。”
“我們所有的底蘊已經被搬空了，沒有什麽教你們的，他們叫師傅，也是對無家可歸的寄托。”
雲暮無言，心中敬佩著這群人的同時，也暗歎自己果然還是黴運附體。
本想下定決心拜師學藝，卻不想是座空城。
既然下定決心留在這裏，不管如何還是堅持本心，已經見過兩家學府的人，印象實在很差，還不如這裏舒適。
她問道：“那我可以跟著他們學三師傅的拳法嗎？”
“當然可以，你若還想學，可以去看看院門。”三夫人點了點頭。
“好的三師母。”雲暮朝著三夫人恭敬一拜，便朝訓練場走去了。
見雲暮改口叫師傅，三夫人眼中的光芒更加溫煦。
她微笑著低頭看著手中的一個白玉鐲子，嘴角牽起一道笑意，喃喃道：“倒是一個豁達真誠的孩子。”
雲暮來到訓練場，加入了訓練隊伍，那些人年紀都不大，七八歲，十幾歲的都有，雲暮在裏麵年紀算大的了。
見大家朝自己看來，雲暮豁然道：“小師妹給各位師兄姐們問聲好，並呼告一聲得趕快學習了，不然小師妹比你們先學會豈不是沒麵子了。”
訓練場一陣哄笑，引得三長老嚴肅的喝了一聲，他似乎沒看到雲暮似的，依舊講解著動作。
雲暮很認真，一開始隻是看起來有感覺，到後來實踐，拳法從笨拙到流暢，雲暮已經感覺到身體的舒暢。
她不由問道：“三師傅，這拳法叫什麽名字？”
不等三長老說話，那邊的弟子已經搶先給她科普了。
“叫八寶拳呢，一共八套，我們還有強身拳，調息拳，凝氣拳，其他的都沒有了。”
沒有了，應該就是被那個二長老帶走了吧，雲暮暗道。
見雲暮不說話，另一個男孩趕緊道：“不要覺得名字不怎麽樣，雖然我也沒摸到門，但大師兄他們都叮囑我們努力學這套拳法呢。”
雲暮笑笑道：“我並不是對這個名字有想法，而是想著能不能把不在的追回來，這拳法確實挺好的。”
三長老聞言眸色閃了閃，朝他們威喝道：“誰說沒有了，想學其他的就去看看院門。”
“可是師父，那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線條嘛，什麽都沒有。”有小弟子嘟囔道。
院門，這是雲暮第二次聽到這個，腦海裏出現那撇過一眼的石頭門，不大但造型倒是挺有震懾人的，好像是什麽動物的形狀。
現在是淬體四重，過了五重就是凝氣層的修士了，可自己的靈海還是一片虛無，看來得去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麽合適自己的術法，順道看看能不能覺醒靈根。
她朝三長老道：“師傅，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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