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這種感情他沒有說出來,隻是回答禾苗的話。
作為一個帝王,他有什麽好喜歡的,而作為一個以花寓人他也需要讓禾苗對這件事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禾苗,你要記得,這世上真有天下共主,四海之王,這偌大的後宮,春桃、秋菊、冬梅,都是真的,再說這宮中還沒有開出四季來。“
禾苗不動聲色,衛子殷卻從她身側離去,向正陽宮走去。
衛子殷又從正陽宮勤政殿出來,見禾苗還站在原處,好看的眉目一挑,便開口說道。
去吧,陪朕去祝香宮批奏折!
禾苗聞言大驚失色,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卻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衛子殷說完便走,但也絲毫沒有給禾苗一個機會,禾苗卻又聽見衛子殷的吩咐,此刻懷中抱著奏則,看見蘇公公正端著奏則回來,便叫了起來。
“禾苗姑娘,與老奴同去吧。“
禾苗望著蘇公公,嘴角微微有些顫抖。
也就是略微有些擔憂的問道。
“蘇公公,禾苗跟著,夫人娘娘不會生氣吧?“
禾苗心裏有點打顫,原來她的位置早已是後宮的眾矢之的,此刻便是連衛子殷去妃嬪處都要她跟去了。
禾苗很想說,她這樣大發脾氣,是不是會被雷劈啊,估計出門都會被六宮的口水淹死吧。
盡管禾苗是這樣想的,但卻不敢說出來,隻是在那眼中帶著一些委屈和委屈。
蘇公微微一笑。
“禾苗姑娘多慮了,女官伴駕本是分內之事,隻是說宮裏事忙淑妃娘娘一向寬宏大量想來不會介意。”
蘇公勸了一句,隻是禾苗還不願走,便被蘇公一拐,有些半推半就地被蘇公拐走了。
禾苗的心下一橫,也知道陛下既然開口,便必然不能違抗,便跟著往上走。
禾苗從袖子裏拿出了何簡隋的折子,從蘇公公手中接過奏則托盤時,無意中翻了翻,便將奏疏撒了一地。
接著就是慌亂的撿起。
香晚將何簡隋的奏章放在了最底層,她隻能默默地祈禱陛下今日隻與淑妃娘娘歡歡,把這朝中的大事忘得一幹二淨。
禾苗知道藏在袖子裏很快就會發現,但更是難說清楚,不如放在這裏,隻要今夜衛子殷不會看見,禾苗便有時間去找何錦瑟商量對策。
禾苗看了一眼,便跟著陛下趕路亦步亦趨。
一名行人走在正陽宮,最前麵是兩個禁軍,然後就是四個掌燈的宮女照亮了前麵的道路,然後是掃塵太監,後麵是八個轎夫,身邊有侍衛看守,左右靠近衛子殷的是禾苗和蘇公公,最後是八個禁軍。
平靜地走進祝香宮。
祝香宮離正陽宮稍遠,衛子殷若想經過,必須經過玉圓宮,隻是過玉圓宮之門而不入,想來金貴妃今夜又要翻來覆去。
禾苗也是顧不得別人的,隻是心裏為什麽簡隋要這樣想,默默地祈禱,今夜陛下隻是擺出一副不會真去看奏疏的樣子就好。
貴妃提早得到消息,自然是盡心盡力地打扮,陛下不常入後宮,這番更是因前朝吃緊,就是半個多月沒入後宮。
此入後宮即到了祝香宮,可見陛下對她的寵愛,明天趙月環便能到玉圓宮,讓金貴妃知道,是誰寵愛著她。
王宮門口,趙月環領著祝香宮眾人,守候在門口,陛下一到祝香宮範圍內,便有宮人悄悄跑到淑妃麵前去報信。
小曆子站在門口,大聲唱道“陛下駕到。”
接著祝香宮一眾人即行大禮相應。
衛子殷走進去就是扶起了淑妃娘娘。
“愛妃免禮,今日這身春桃映日,更襯你紅潤肌膚,當真好!“
衛子殷半抱著淑妃便準備向臥室走去,而禾苗卻不想引起注意,便在後麵放慢了幾步。
但不想衛子殷皺了皺眉,轉過身去,吩咐道。
香兒遲到了,到書房等著!
大家一起看了看藏在人群中的禾苗,禾苗臉上蹭了一下便紅紅的,隻能幹幹淨淨地應答一句。
“臣遵旨!”
說完這番話,禾苗便立即離開了人群,徑直隨小曆子走進寢室旁邊的書房。
禾苗走進書房,便把奏疏放在書案上。
由於陛下喜歡女子通詩書,隻是不管是金貴妃還是趙淑妃都認識得多了,倒對詩書也是一竅不通,偶爾陛下談起某些典故,二人隻能陪笑,卻也解不了其中的三味。
衛子殷卻明白女子無才即德,隻是如此不能使他明白,也隻是讓他偶就覺得了無生趣。
此時禾苗站在書房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卻是不知該怎麽辦,這間屋子裏,隻有一張貴妃榻,然後是幾幅字畫、瓷器、醫書,還有一張太師椅。
倒也簡單,隻是裏麵有一扇小門,旁邊有一扇小窗,禾苗走過去,向窗外望去,便恰巧看見淑妃種的那一朵依依妖豔的花。
此處視野開闊,可將整個庭院盡收眼底。
禾苗一轉身,裏間小門吱呀開了,衛子殷穿著裏衣便出現在禾苗麵前,麵色略微紅潤,長發如墨,一頭長發散落在見在肩上。
禾苗看了他一眼,想起剛才聽到的話,便俏臉通紅,不敢抬頭去看他。
“出席陛下!“
禾苗低低叫了一聲,便退到一邊,不敢抬頭望向衛子殷。
但衛子殷望著她紅紅的臉,也就是輕輕提起禾苗的下巴,用一個指頭,把她的頭抬起來,身子靠過去,身上一股灼熱的,侵略性的氣息便滲入禾苗的鼻子裏。
“陛下……“禾苗被他拉住下巴,逼著她跟他對視。
“禾苗,你的臉很紅,哼……“禾苗看著他說話有些困難,隻是看著他那張放大的臉,一雙機靈的眼睛,她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愣在那裏,睜大了眼睛。
身側的人卻是有些不由自主的挪了一步,便將身後的奏章,全碰倒在地。
後物一倒地,禾苗立即轉身,脫離了衛子殷的魔爪之後,佯裝要把地上奏則全部收起來。
“臣該死,是臣不小心,臣這就收拾起來了。“
禾苗有些慌亂地轉過身來收拾,卻是避開了衛子殷的禁錮。
禾苗望著他的耳邊,聽著他的話,卻是差點兒被衛子殷的話弄得陷入泥潭。
禾苗不敢再看,再想,努力讓自己清明起來。
衛子殷的話,以及他的所作所為,分明是個圈套,無論前後前後,那麽衛子殷要幹什麽,害死她?或容成夜,禾苗在心中搖頭,衛子殷不是這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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