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那為什麽不敢進來
付予安也是剛洗完澡,腰間圍著浴巾,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看文件,正看的認真,聽見有人敲門,以為是服務員,打開門,卻看見頭發半幹,穿著睡袍,局促的站在他門外的薑望舒。
絲絲沁人香氣爭先恐後往他在鼻子裏鑽,他喉頭一隻緊,目光從她身上來到臉上,“有事?”
“找你借一下充電器,我的忘帶了。”
“那可不巧。”他道,“我手機也沒電了,也得用。”
那是怪不巧的,她說那算了,“那等你充完我再用吧。”
他都給她讓出了進去的路,可她卻打算走了,情急之下,薑望舒握了下她的手,這一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衝動,薑望舒回頭看他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行為。
薑望舒看著他的眼睛,心裏就有種預感,如果她跟他進去了會發生什麽,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做法是對是錯,但是在不能確定她現在做的一切就是對的之前,她不想跟他再有逾矩的糾纏。
她輕輕怔了下,“我得回去給我媽打個電話,不然她又要擔心。”
付予安沒鬆手,反而越握越緊,“不是沒電了嗎?進來充了電再打吧,打完手機放這兒,明天早上再來拿。”
這種情況下,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的話,究竟幾分真幾分假,實在有待考量,薑望舒也不敢輕易信他,畢竟就兩人之前在一起時他在這方麵的信譽來說,薑望舒很難對他放心。
“不用了吧,我就說兩句話,一會兒再把手機給你送過來。”
薑望舒感覺道他又多用了幾分力氣,手有點疼,她皺皺眉,更加確定不能信他。
“你怕什麽?”
“我沒怕啊。”
“那為什麽不敢進來?”
她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訕訕的,“咱們倆這樣是不是不大合適?萬一被人誤會了。”
“你在這兒認識誰?有什麽好誤會的?”他退回到房間裏,半半開半合,給她下了最後通牒,“進不進來?”
薑望舒猶豫了下,點開手機看了眼,隻剩百分之三了,她一咬牙,還是進去了。
付予安沒有騙她,他的手機的確是在充電,他把自己手機拔了,薑望舒插上自己的手機,讓他別出聲,給她媽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媽……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在臨市,有工作,嗯,住在酒店……你放心吧,公司給報銷的,好了,你也早點睡吧,我先掛了。”
付予安在她拿一聲“喂”之後,忽然想起了自己今天上午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脫口而出的那一聲“老公”,之前交往的時候他讓她叫,她那時候就跟多為難似的,就是叫不出口,這次不經意的一聲,真是叫的又順口又動聽。
薑望舒掛了電話看見付予安對著她笑,她在自己臉上摸了摸,奇怪,“我臉上有東西?”
“今天你那一聲老公叫的怪好聽的,是不是私底下練過?”
薑望舒瞬間漲紅一張臉,“那是形勢所迫,再說了,我練這個幹什麽?這個還用練嗎?這不是誰都會說的嗎?”
她跟他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向哪兒,他衣服也不知道穿一件,大刺刺的坐在那兒,不遮不掩的,這麽一來反倒襯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兒擱的她像圖謀不軌別有心思一樣。
薑望舒待不下去了,把手機放在沙發上站起來,“我手機放這兒了,你記得幫我充電,我先回去睡了……謝謝。”
付予安沒開口攔她,薑望舒鬆口氣,走到門口一拉門,正好碰上門口的來送酒的服務員,對方舉起手,正準備敲門的姿勢,看見薑望舒愣了愣,退後看一眼門牌號,沒錯,瞬間就明白了,把酒遞給她,“您好,這是付先生要的紅酒,沒什麽需要的話,那……祝您跟付先生夜晚愉快。”
服務員送完東轉身就走,根本就沒給薑望舒說話解釋的機會。
“哎……”人都已經走了,她這一生就顯得格外的無力跟多餘。
付予安從她手裏接過紅酒,走到小吧台那兒取出一隻杯子,問她要不要喝一杯。
薑望舒拒絕了,“我不喝,這大晚上的,你也少喝點兒吧,我先回去了。”
她關上門,這麽看,就是落荒而逃。
付予安自斟自飲,一杯酒下肚,燥的不像話,空調溫度調到最低,走到沙發前拿起她的手機,輸入密碼,顯示錯誤。
改密碼了?
他又試自己的生日,不對,試她自己的生日也不對。
學聰明了。
他手指點點手機屏幕,輸入“654321”然後就顯示密碼正確。
他收回自己剛剛的話,聰明?她離聰明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呢。
她之前新買的手機,現在看著還很新,女生似乎都喜歡給手機佩戴上各種各樣的手機殼,但她的不是,她手機殼是全透明,不是裝飾品,就純粹起到各保護作用。
薑望舒的手機實在沒有什麽翻看的必要,因為相冊裏都是保存起來的各種格言的設計圖,別說自拍了,風景照都沒有一張,微信裏的人,要麽是工作上的同事,要麽就是跟她碩果僅存的一個好朋友淩淩的閑聊,再要不就是各種公眾號的推送,通訊錄裏隻有十幾個人,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個自閉少女的真實寫照。
甚至手機裏唯一的遊戲都是單機遊戲。
她的生活除了工作好像看不到別的,孤獨又單調。
付予安又翻翻自己的手機,他不像大多數人那樣黏手機,隻要一有時間就低著頭刷手機,手機對他來說隻是處理工作的一種工具,他並不依賴,一旦空閑下來,他是不願意再去碰手機的。
其實從手機的功能跟利用這方麵,他跟薑望舒還是挺搭的。
他把看兩隻手機放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看,就好像他們在一起。
一些之前的回憶借著酒勁兒在腦袋裏橫衝直撞,直把他撞的理智崩潰,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燈,呼吸漸促。
這一晚他睡的並不好,好不容易熬到清早,那感覺就像死過重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