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一年之後1
妖魔界繼續在神仙界肆虐作亂,二界散作一盤沙,又猶如驚弓之鳥,不得安寧,惶惶不可終日。
有趣的是妖魔們似乎很喜歡秦梓恒的臉,常常假扮他到處殺人放火。神仙界受到啟發,派術法高深之人假扮秦梓恒以達到嚇退妖魔們,方法奏效後各路神仙紛紛打起秦梓恒那張臉的主意。一時之間,七界“秦梓恒”遍地有。
妖魔界用近一年的時間滅完神仙界各中小門派,吞並神仙界各個土地領域。彼時,妖魔界也大傷元氣。剩下天庭和包括隨冥在內的幾大門派,他們最終決定休戰養兵,擴充軍力,擇日再戰。
神仙二界終於有了短暫的喘息的空隙。
禍亂不斷的年代,人界和隨冥卻照常過日子,其樂融融,日漸發達。當然,安全處還有常虹家。但看似安樂的常虹家,後院卻常常著火,著的是秦風的火。
秦風不喜歡冬凡明玉,因為她險些是常虹梟珂的結發妻子,現在又賴在他家不走,常虹梟珂也不願趕她走。秦風不樂意,卻也不一定非要她走,而是常常跟常虹梟珂鬧別扭,真醋假醋一起吃,非要他顧這邊不是,顧那邊不妥,混得裏外不是人。
“折磨人的小妖精”是常虹梟珂背地裏給她安的標簽。他會在心裏咒罵自己怎麽就著了小妖精的迷,也會掰著手指數落秦風說翻臉就翻臉的壞脾氣,見了秦風,卻心甘情願將她伺候得服服貼貼,然後暗自發誓,哪天非得將她按倒,叫她躺在身下哭著說“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有時候,他也會回憶著《征服》那首歌的旋律和歌詞,哪天也要叫她一遍又一遍唱來他消遣消遣。
秦風小日子過得滋潤,閑來無事便整整常虹梟珂,常虹梟珂痛並快樂著。
而秦梓恒和詠荷,卻還在折磨著彼此。
秦梓恒等新弟子進山一年整,為期一年的基礎訓練結束,進入考核與拜師的環節。
由於秦梓恒的特殊情況,他直接變回成年人模樣,公開身份,跳過考核,直接回到秦筠座下。
公開身份之時,是他直麵六界局麵之時。他放話,誰敢盜用他的臉便殺誰,不管何方神聖或是何方妖怪。
這話無疑震懾住妖魔界。畢竟魔神選擇了修仙,定是一心向著仙界。
公開身份之時,他回到清風殿居住。彼時,馬上就到一年之約終止之時,彼時,他和詠荷的關係依然不冷不熱,沒有過曖昧,也沒有過矛盾。
詠荷從不幹涉他的交際圈,從不過問他的生活,連風兒也不曾提到。她經常玩失蹤,短則三五天,長則個把月。每次回來,卻總是給他帶吃的、用的,也會為他做衣衫和鞋襪。她和他的距離把握得很好,人前恬靜,人後體貼,若是見到其她女子在場,她便默默走開。
詠荷總是獨自躲到北冰落淚,總是一個人挨過一次又一次生命垂危的時刻,她總是把最美好的微笑留在他眼前,而他,看她笑得越燦爛,便越是恨她。
盡管搬回清風殿,秦梓恒也寧願選擇其它房間作寢室,不願與她同房。
一年的夫妻之約,他們連手都沒碰過。
一年了。有他的一年,日子過得特別快,即使他的重心不在這,即使他沒有正眼看過自己,即使他隻對那名叫“風兒”的女子微笑。
她以為自己也許活不過一年,雖然發病越來越頻繁,越來越難以維持短暫的麵具,但卻意外撐到現在。她不敢繼續留在他身邊,她怕,怕萬一哪天發了病,來不及將自己藏起來,怕被他瞧見醜陋的自己,怕自己失去意識,傷了人,傷了他。
臨死前,有他給的一年,死而無憾。
一年之約滿期之夜,詠荷守在一片死寂的他以前的寢室裏,漫不經心收拾著屋子,將自己的東西打包。
他的寢室擺設很簡單,隻有一張木幾,幾張木椅,一個衣櫃,和秦風後來加上的梳妝台,沒啥好收拾的。自己的物件更是寥寥無幾,不過幾件衣裳,和十幾年前他“死後”留下的塤。
簡單打包了個包袱,便出門欲尋他道別。一出房門,卻見筆挺的白色背影就在月下院中。與一年前不同,此時的他已是九尺大男兒。
“無痕。”
聽到聲音,他從遠方調回視線,側頭看她一眼,複又回過頭去。她手上的包袱刺痛他的眼睛。
“謝謝。”
“謝什麽?”
“謝謝你給了我一年的時間。”即使不舍,也該說後會無期了。“天亮我就走。”
“這就走?”他終於舍得回身,眼神卻犀利無比,好似藏著一把刀,“為夫還沒納妻呢!”
詠荷強顏歡笑,“準備納了麽?恭喜啊!”
他隻想中傷她,反而被她無情的話氣得火冒三丈。
“是啊,所以為夫特地來請教你女人房事問題的!”秦梓恒破罐子破摔,臉不紅氣不喘胡說八道:“聽聞女子第一次會很痛,而為夫經驗尚淺,生怕洞房第一夜便將新娘子弄哭,日後不給碰,可是很影響夫妻感情的!”
“嗬嗬,”詠荷繼續強顏歡笑,心卻在滴血,“這種問題不用告訴我吧?我也幫不了你什麽,是女人總該經曆那一關,誰也替代不了。”
“錯了,”他笑得邪魅,眼底的恨意不曾消散,“與經驗豐富的男人做可以減輕很多痛苦,所以……為夫隻好找你試了。”
說話的瞬間,他已閃身來到她跟前,詠荷嚇得後退一步,秦梓恒便更進一步,捧住她的頭部低頭吻住她的唇。
“不……”我不要成為你練習的靶子!
詠荷丟下包袱,雙手擋在他胸前,推了他一把,他卻不為所動,反而抱得更緊,吻得更用力。
他的確“經驗尚淺”,吻技沒有多高明,半天撬不開她緊閉的唇。“這是為人婦該做的?”他離開她的唇,厲聲質問,“嗯?”
“一年之約已到,我該走了。”她手足無措,掙紮著想逃。雖然渴望他的接近,但她不願是在這種情況下,那還不如殺了她。
“走?去哪?改嫁?要不要休書?”他右手握著她的肩膀,左手以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唇角含笑,眼裏裝的卻是足以凍僵三尺地的寒意。
記憶中的秦梓恒永遠是正經八百的樣子,哪怕在她麵前,也隻是帶著些孩子氣,從未看過他生氣和輕浮的模樣,她隱隱感覺到有些危險,有些害怕。“你是誰?竟敢假扮我相公?”她知道是秦梓恒,這不過是她尋的拒絕他親近的借口。
“現在才問?是不是太晚了?親都親過了?”大掌握住她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扣著她的腮,致使她不得不嘟著嘴。他看了看她粉嘟嘟的唇,問道:“等下怎麽跟你相公交代?”
她皺眉,扭扭頭,卻逃脫不了他掌心的控製,口齒不清反抗道:“不要這樣!”
“怎樣?”他放下手,一手摟住她纖細的腰,將她往懷裏帶,一手覆上她的胸,“不然這樣如何?”
“你今晚是怎麽了?”沒有酒氣啊!可一向對她不管不顧的他怎的突然來了熱情?
“我們是夫妻啊!這樣不是很正常嗎?”他答得理所當然,雙手不知規矩地到處遊移,撫弄。
詠荷全身戰栗,對他的反常害怕極了。他到底是有多殘忍,才能在決定和別的女人成親前找她練習?她是對不起過他,可她也是女人,她也有尊嚴!
就在秦梓恒解開她的扣子時,詠荷幾乎沒有經過思考的,一巴掌揮過去。
秦梓恒錯愕,捂著被摑的臉,怔愣了一瞬。她是有多反感自己?
詠荷也呆了,她沒想過傷他,她發過誓,再也不傷他一分一毫。“對不起……”反應過來,她慌忙握住他捂著臉的手,主動投懷送抱,“我給你就是。”
“我不要你的施舍!”秦梓恒甩開她的手,將她推開,“要走趁早!”
詠荷踉蹌後退幾步,又大步靠近,搖著頭抱住他的腰,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
秦梓恒不屑,一把將她推開,“不要犯賤!”
賤?他是這麽想自己的?“對不起……”除了對不起,她還能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