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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 仆人

  夏風第一次感覺到如此強烈的死亡危機,那時因為他曾經無數次利用自己的勢力,去威脅別人。


  他曾經無數次去享受這樣帶來的快感,卻從沒有想象過,有一,自己也會有如此結果。


  但是在強敵的麵前,他那夏家少爺的姿態,再也做不出來了。


  “陳彥斌,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對我動手!我可是夏家的嫡子!”


  夏風用手扶著自己的胸口,想要站起來,但是手才按著地,就有一陣劇烈的疼痛淹沒了他傲嬌的少爺自尊。


  而他的這一切行為,此時都落在了陳彥斌的眼睛裏。


  看到這一切,陳彥斌並沒有一丁點的笑意,因為他知道這樣子的夏風,並不可笑,甚至還有些可悲。


  但是他的目光卻更加刺痛了夏風。


  “我警告你!你不要用這種可憐的眼神看著我!我乃夏家的嫡子,如果你敢動我!你全家都要死!”


  夏風本想站起,但是因為疼痛,他再次跌坐地上,用右手捂著胸口的箭傷,但是往日的花花少爺,此時那裏受得了如此疼痛?


  那陰沉的雙眼中,此時已經開始流出淚水,而且不管他如何去忍,都無法止住眼淚。


  隻是麵對他這樣瘋狂的哀嚎,陳彥斌終於露出了一絲讓夏風後悔終生的笑意。


  “你覺得,你這樣的爛人,值得我動手了結你麽?”


  陳彥斌冷冰冰的笑意,將夏風最後的驕傲抽打的體無完膚。


  “你還想要羞辱我不成?我告訴你陳彥斌,士可殺,不可辱!你若想要羞辱我,夏家不會放過你的!”


  夏風那瘋狂的眼神裏透著的是無盡的恐懼,當然正是這種恐懼,讓他更加泯滅了人性一般的去抨擊陳彥斌。


  因為他知道,即便將來家族為自己報仇了,那麽自己也永遠無法去欣賞那樣的美景。


  與其如此,不如自己在當下,好好的用言語去抨擊他,去羞辱他。


  憑借這樣的心理寬慰來滿足自己的自負,隻是這一瞬間,夏風便有種如沐春風般的暢快,甚至感覺胸口的疼痛,在這一刹那間都輕鬆了許多。


  但是,就在他如此瀟灑的時刻裏,陳彥斌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讓夏風永生難忘的一笑。


  “羞辱?你也配?我從不用羞辱來降低自己的身份。隻不過我覺得,要讓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方法太多了,而有一個方法,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會覺得十分合適。”


  罷,陳彥斌也不搭理這家夥的表情,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這才悠哉悠哉的笑道:“劉夏,你的這位善良表弟過去怎麽欺負你的,我不知道,但是今我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當陳彥斌完這番話的時候,他微微錯開了身子,讓劉夏和夏風兩姐弟恰好看了個對眼。


  夏風原本還自豪的眼神中,就在這一刻瞬間變成了無限的驚恐之色。


  “陳彥斌!你這個孬種!你不好敢對我動手!竟然讓這個怪物來殺我?你無恥!”


  夏風這時候已經明白了陳彥斌的用意,心中萬千恨意,便在瞬間爆發了出來,他不願意跟劉夏有任何的接觸。


  因為這個女人身上的屍毒,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而且他也曾經見識過這種屍毒的威力,更何況,自己和劉夏之間的仇恨,更是難以言語的存在。


  如今劉夏如果站出來收拾自己,那豈不是要讓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這些,夏風如何淡定?即便如今胸口插著一支鐵箭,也隻能忍著疼痛,在地上往遠處匍匐前校

  夏風一邊後退,還一邊怒罵。


  “劉夏!我警告你!按照夏家的規矩,你這種野支的雜種,如果敢動我一根寒毛,不僅你會死!就是你的那個賤人母親!也會同樣因為你的錯誤行徑而被處死!”


  隻是夏風嘴上雖然罵得凶殘,但是行為上卻和嘴巴上有著極大的反差。


  畢竟生死麵前,他是要用言語去恐嚇劉夏,同時還要盡可能的遠離這兩個人,以此來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


  但是,他不是傻子,劉夏更不是傻子,將戰局掌控在手掌之間的陳彥斌,當然最不可能是傻子。


  陳彥斌站在那裏不動聲色,劉夏已經對陳彥斌有了極大的仰慕之情,那種仰慕其中甚至有一種精神上的認同福

  而且,她的母親在夏家的地位,當真可謂是人微言輕,就算沒有自己這件事,或許將來都可能被夏風的父親給殺死。


  如果真按照他所的,那自己當真更應該將其殺死才對。


  於是,她悠悠的往前踏出步子,臉上的凝著無比冰冷的麵容。


  “夏風表弟,假如我今幫你,我也鬥不過這位陳先生,既然鬥不過,連累你去死,我的母親,你的姑姑也會被你的父親,我的舅舅殺死。”


  劉夏起自己母親的命運,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悲涼,但是很快,她眼睛裏忽然透出一種不出的希望來。


  “但是,如果我今殺死了你!陳先生幫我解了身上的屍毒。我不僅可以獲救!我也有機會去拯救我的母親!如此一來,我的生活,似乎更加貼近正常!”


  劉夏越臉上的笑容也越發興奮起來。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不能奉獻出自己的人頭,讓我拿著投名狀!去跟隨恩公?”


  劉夏此時興奮的表情,倒更像是從九幽走出的惡鬼,哪裏會像一個少女?

  而她的話,更是刺激了夏風,嚇得夏風連忙往後挪了幾個身位,這才氣喘籲籲了好一陣。


  “劉夏,我你笨,你就從沒有聰明過!你今為了求生殺了你的表弟!難道這陳彥斌如此精明的人,會接納你這樣的三姓家奴?”


  三姓家奴乃是指的三國時期的呂布,他本事通,隻是性格缺陷,導致頻繁中反間計,曾跟隨三個人爭霸下,因為沒有忠誠,最後被曹操斬殺。


  這夏風出這樣的典故來,顯然是想要警告劉夏,如今她如果殺了自己,將來也不會逃過呂布的命運。


  夏風雖然莽撞,但是在地方上很聰明,劉夏此時會叛變自己,無非就是因為自己對她不好,可能會害的她性命不保。


  所以,他就故意拿著呂布命運一事,警告她,如果她繼續這樣行事,將來陳彥斌肯定會如同曹操對待呂布一樣,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不管夏風如何警告,劉夏的眼睛裏,卻始終閃爍著無比的堅定殺意。


  “夏風,你就帶著你的這些權術,去地獄跟你的祖宗去訴吧!”


  劉夏狂吼一聲,雖然身體沒有發生巨大的變化,但是從背後看去,陳彥斌依舊可以見到,她的雙手,此時已經變得直挺挺的,宛如兩隻鬼爪。


  “嗖”的一聲,隨著劉夏雙手如鷹爪一般揮舞,夏風身上的筋脈全部被她挑斷。


  “你這個賤人!你敢對我嚇如此狠手!難道就不怕夏家將你滿門處死!”


  夏風倒在血泊中,嘴巴還吐著鮮血,一雙眼睛透著無盡的怨氣,在他心中,劉夏是絕對不能饒恕的。


  但是,就在他如此詛咒一般的眼神中,劉夏卻悠然笑了起來。


  “你以為你死之前對我如此威脅,我就會害怕麽?夏風,你當真是在夏家深院裏活的太久了!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麽的凶殘!”


  劉夏衝著夏風冷笑了許久,這才冷淡的仰著頭,看著空的明月。


  “如今已經到年尾了,想必你的母親,此時正在家裏焦急的等待著你。但是,幾年前,我在這個時候,以及我的母親在這個時候,卻都是吃不飽,穿不暖,或許根本想不到自己下一刻,會不會活著回家!”


  劉夏睜著碩大的眼睛,盯著月亮看了很久,這才一字一頓的到。


  “我的名字叫劉夏,我始終不明白母親受盡如此侮辱,為什麽還要在我名字裏,留下如此悲贍字眼!可是如今在這裏,我有能力憑借這一身熱血,去修改我這一世的命運!夏風你一出生就比我高貴,但是從今起,你將再也無法在我麵前高貴的抬起頭來!”


  劉夏最後一句話出口的瞬間,用左手捂著自己的左半邊臉,右手則朝前狠狠的揮舞。


  “噗!”一聲撕裂聲之後,夏風已經身首異處的倒在地上,地麵被鮮血染紅。


  看到這一切,陳彥斌心中忽然有種不出的感慨。


  女饒命運,在文化的不但更替之中,甚至被更多人強調了她們地位之後,她們在世界上真正的地位,真的獲得了肯定麽?

  從夏風家裏這樣奇怪的表現來看,劉夏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是,從孫靈兒家裏的情況來看,孫家三姐妹,憑借自己的本事,將一個千古傳承流傳至今,而且其本質沒有發生變化。


  而夏家這樣數千年的傳承,甚至他們家族與華夏之間有著千絲萬縷一般的締結,卻在這樣一個晚輩身上,展現出如此讓人作嘔的表現。


  想到這些,陳彥斌實在無法給他更高的評價。


  “陳先生,謝謝您讓我能夠親手了結了這個混蛋……”


  正在陳彥斌沉思的時候,一旁的劉夏忽然跪在了陳彥斌的麵前,雙手伏地,當即一個五體投地的跪拜,加上她那表情,那是絕對的虔誠之意。


  看到劉夏這樣的表現,陳彥斌心中還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既然是從敵人家族中來的,那就要猜測一下,才能信任了。


  “其實夏風的也沒有錯,對於呂布那樣的下屬,我並不需要。你如何能夠證明你不是那樣的三姓家奴?”


  陳彥斌做事本就是最為直接的,在自己占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從來不喜歡過多的怪外抹角,因為那樣浪費的是自己的時間。


  當然,他這個問題,也確實讓劉夏陷入了思想上的危機之鄭

  她跪在地上,好半晌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的忠誠。


  不過很快的,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忽然站了起來,右手忽然變成了鬼爪模樣。


  見她這樣的舉動,陳彥斌忽然玩味的笑道。


  “怎麽?被我戳穿以後,想要現在就對我動手?”


  誰知陳彥斌話才出口,劉夏就一把將她自己的左臂,當即斬了下來。


  “噗!”鮮血如柱,就算陳彥斌經曆了這麽多的戰鬥場麵,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將自己胳膊斬斷,還能夠如此鎮定的,更何況,還是個女人。


  這劉夏伸手在自己的肩膀上點了幾下,這鮮血的流速,此時緩慢了許多,而她卻依舊不慌不忙。


  隻見她右手拿著自己的斷臂,當做禮物一般的遞給了陳彥斌。


  “陳先生,這就是我的投名狀!從今起,您就是我劉夏的主人!我願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罷,劉夏再次跪在地上,頭整個撞在地上發出“彭”的一聲巨響,那是一個斷絕一切的叩頭。


  “當年,二祖慧可禪師還是神光之時,拜達摩老祖,當斷臂求師。如今我劉夏雖然不如慧可禪師,但也願意以此為代價,拜在陳先生門下!求先生收我!”


  劉夏是一個女人,更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然而卻更是一個命途多舛的女人。


  她能拋棄自己的一切,斷臂拜在自己麵前,祈求自己收她為徒,陳彥斌心中忽然起了一絲惻隱。


  “如你這般身份,我本來不應該收你,但是卻因為你的身份,想到了自己曾經的過去。感同身受之下,如果不收你,反而讓我心中難安。但是收你,我卻是犯了嗔劫。不如這樣,你就跟在我身邊,我們不做師徒,你隻做仆,你覺得怎麽樣?”


  對於這種敵人投奔來的,陳彥斌不願意收其為徒,因為於理不合。


  若是收做奴仆,這樣自己心裏也不會有太多的憂慮。


  隻是,這劉夏雖然在夏家地位卑微,卻也是一位實實在在的大姐,陳彥斌以為她不可能接受這樣的身份。


  但是,這個劉夏卻真的讓陳彥斌大跌眼鏡。


  就在陳彥斌出要她做仆饒時候,這女人便跪在地上,瘋狂的磕頭謝恩。


  “謝謝主人收留!從今以後,劉夏就是您的忠誠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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