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老公

  薄一昭話語一出,就感覺到懷裡的哭聲立刻消失了徐酒歲一臉茫然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眼淚,睜著那雙快要哭瞎的眼,嗓音沙啞地問他:「你說什麼?」


  她彷彿見了鬼似的瞪著他,這語氣實在是說不上驚喜。


  驚嚇還差不多。


  她都快被嚇傻了。


  薄一昭抿了抿唇,看到她這種純天然的反應,也是知道自己可能衝動了,然而他說出去的話,從來都沒有後悔的時候只有慫恿許紹洋去追他的前任小女友那個純屬是意外。


  粗糙的大掌扶上她的臉,不太溫柔地給她擦去眼淚:「什麼門當戶對,結了婚就一家人,從此進一個門,用一個戶口本,你也不用費心思去『對』了。」


  「」


  徐酒歲的臉被他擦得生疼,只是腦子裡也轉不過彎來讓他輕點,她僵在薄一昭的懷裡,心想他還不如跟她提分手——


  那至少還按照劇本來,她該哭就哭,該犯錯就認錯,該痛哭流涕就痛哭流涕


  現在是什麼情況?

  結婚?


  啊?

  她實在是不懂他的腦迴路。


  好歹是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她卻沒想到他要解決「門當戶對」這四個字的辦法這麼簡單粗暴她長那麼大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理解這四個字的。


  「你瘋了嗎,」她壓低了聲音,哆嗦著伸出手,捉住他放在自己臉上不厭其煩擦眼淚的大手,一眨眼,又是兩滴黃豆大的水珠滾落,「三十二歲高齡,你還想干出偷戶口本的事兒?」


  指尖被冰冷而柔軟的手拽住。


  他看著她哭得通紅的眼睛,也不嫌棄她邋遢,吻了下她的眼角:「是你一直要把門當戶對掛在嘴邊,你以為只有你擔心這件事嗎——從你的分析來看,你和許紹洋是真的門當戶對得很。」


  他又強調了遍。


  徐酒歲想說你放屁。


  但是想了想至少從硬體配置來看,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於是閉上了嘴。


  然而男人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的反駁,瞬間臉黑了,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濕漉漉的臉:「怎麼,啞巴了?還真這麼覺得,嗯?」


  徐酒歲覺得她要是敢說「是」,薄一昭就敢把她從自己的大腿上扔下去。


  「你別亂說話,好馬不吃回頭草。」


  「是嗎,可惜你不怎麼像好馬。」男人涼涼道,「我看你還挺聽他的話的,刺青是他手把手教的吧?雛鳥情節?還有這個」


  他的手從她的腰上滑下來,落在她裙子的邊緣,意有所指地蹭了蹭,以前懷疑這是她前男友刺青時候,就有些膈應


  現在大概是膈應加倍。


  被他兩下摸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徐酒歲趕緊一把捉住他的手:「薄老師」


  「叫什麼老師,叫哥哥不是挺好聽的?」


  「」


  徐酒歲噎了下。


  「別陰陽怪氣的,」也不知道怎麼的,伴隨著話題推移,需要被安慰的人好像變成了他,她明明說話時帶著哭時的沙啞,說話都不利索,還得湊過去好言相勸,「我只是覺得三十二歲偷戶口本實在不像話。」


  「一個小時前你的刺青設計圖還不是這麼說的,口口聲聲勸人放飛自我,尋找初心,三十而立。」男人淡淡道,「耍嘴皮子是吧,哄客戶好玩?」


  徐酒歲臉紅了紅。


  但好歹也算終於不再泛白毫無血色。


  男人拉過她的手,捏了捏她柔軟的指尖,只覺得怎麼捏都玩兒不夠他在心中感謝許紹洋高抬貴手,亂談戀愛,教出個性格差,膽子小,沒擔當的前女友。


  被他撿著了。


  他不嫌棄。


  什麼都不會也沒關係,放回家裡慢慢教,一輩子那麼長,總有教會的一天如果實在教不會,那也就算了,反正到時候他可能反而被磨平了性子,坦然接受她這些毛病。


  溫水煮青蛙而已,他又不是沒被煮過。


  「給你臉了,一天天演戲,瞞天過海的,剛才還假裝不認識我?」


  「我沒有,」她反抗,「都坐你腿上了。」


  「他不問你能坐上來?」


  薄一昭面無表情地說——


  「什麼事都沒有就慌,我在那,他能吃了你還是怎麼著?我護不住你么?出了事就知道哭,哭完我不能指責你,跟你求婚你還不樂意是吧?」


  他越說越覺得來氣,稍微使勁兒捏了她握在他手中的指尖一把。


  十指連心,徐酒歲被捏疼了,「嘶」了一聲,屁股從他腿上抬起來要躲又被男人一把摁回去,他臉上的神情不算好看,主要是想到她不停地強調他三十二歲,心裡就不太得勁。


  嫌他老啊?


  所以不願意?


  想到這他冷哼一聲,也不稀罕抱著她了,把人一撈放到旁邊的椅子上。


  徐酒歲屁股著地,小心翼翼瞥了眼他的臉色,雖然不太好看,但是好像不像是要提分手的樣子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她抓起勺子,埋頭繼續吃她的粥——


  本來就還沒飽,又痛快被嚇哭了一頓,這會兩條腿落地,心踏實了

  她只覺得比剛才更餓了。


  薄一昭坐在旁邊看著她捧著粥吃得歡快,欲言又止,心裡想這人的心要麼就是黑的要麼就是乾脆沒有,否則怎麼能會是這種德行啊?

  這是剛被求婚的人的反應嗎?


  她真得聽得懂中文?


  他忍了忍,還是屈尊降貴地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一筷子小菜,瞥了眼她泛紅的眼角,頗為和藹可親:「剛才我都沒凶你,哭什麼?」


  徐酒歲低頭扒飯的動作一頓,盯著碗里的小菜看了一會兒,臉微微泛紅不說話,搖了搖頭,吞咽下嘴裡的食物,低頭要繼續扒飯。


  然而薄一昭並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伸手直接將她面前的碗拿走了,筷子敲了敲她的杯子:「說清楚再吃。」


  徐酒歲轉過頭無聲地看著他。


  就這一眼,男人就懂了——


  剛才她一邊哭一邊又要捂他的嘴又要親他,著急忙慌的道歉,顯然是慌了神的。


  至於為什麼慌了神么


  「是不是以為我要和你提分手?」他不帶多少情緒地問。


  徐酒歲捏了捏筷子,垂下腦袋:「只是覺得那種情況你這麼說也無可厚非吧,我先瞞著你那麼多事的,你不高興,應該的但我沒想和你分手的,如果你想的話——」


  「你會怎麼樣?」


  「拼了命的哄哄你。」


  「」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讓薄一昭心裡稍微舒坦了些,好歹不是像以前似的找個地方縮起來傷春悲秋,這麼對比起來這幾年她的米也不算白吃


  或者也可以認為他在她心裡到底還是比當年的許紹洋重要一些。


  如果「逃避」是天性的話,那麼「爭取」也應該是相應存在的心證。


  「你會哄人?你只會氣人。」男人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將她的粥擺回她的面前,「吃吧,不分手。」


  徐酒歲盯著面前的粥碗,吸了吸鼻子,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不能失去薄一昭的,這世界上也許再也找不到會如此包容她的第二個人——


  他不僅在用自己的方式試圖縱容她,還在不斷地說服自己的讓步,這些她都知道的。


  扔了勺子,她轉過身去抱著男人的腰,發誓以後要對他很好,絕不再隱瞞他任何事情。


  薄一昭則大方地接受了她的投懷送抱,很是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背,在她像只貓似的擠著往自己懷裡蹭時,他問:「那結婚的事怎麼說?」


  「」


  心中那些感動成狗稍微散了些,這個人實在是很會破壞氣氛。


  徐酒歲默默地腹誹,半晌小聲地說:「就這樣決定了的話,好像草率了點。」


  不這麼決定還要哪樣決定?


  難不成你還想再選選?

  薄一昭先是黑了臉,後來想了想,吃著宵夜像是提明天吃白菜似的提結婚好像是有點不像話,但是他確實多少也是認真的覺得這提議其實真的不錯——


  談戀愛不過是感情磨合。


  反正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磨合,磨不來也要硬磨的話,結了婚再磨好像也沒多大問題。


  有了那一紙證書,兩人就是一個戶口本上的人了,吵了架鬧了事,他不用擔心她又嚇得抱頭鼠竄消失於人海之中。


  最重要的是。


  今日離開千鳥堂時,許紹洋說的那話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是不擔心徐酒歲吃回頭草,但是他還是顧及兄弟情分,想要讓許紹洋早些死了心,對大家都有好處。


  「再好好考慮下。」男人輕輕揉了揉她的耳垂,摸到了她的耳洞,下意識地多蹭了兩下,「我會照顧好你。」


  徐酒歲用臉蹭了蹭男人的襯衫,低低「嗯」了一聲,想了想又問:「你家裡人幹什麼的?」


  都說婚姻是兩個家庭的結合。


  她從小就只有一個弟弟,那就是她的家,四捨五入約等於沒有。


  但是他不一樣。


  「我爸和我同行,我媽是眼科醫生,現在退下來了,在家裡待著管東管西。」


  「」


  醫生和科學家。


  聽上去是會看見兒媳婦腿上的大片刺青立刻暈過去的組合。


  眼科醫生,他媽甚至可能會當場拉他給他看看眼科。


  徐酒歲心裡沒底,乾脆不說話了。


  但是薄一昭知道她在想什麼,捏了把她的臉:「沒事,我知道你腿上那東西的來歷都忍下來了,他們有什麼不能忍的?」


  「誰知道你是不是把我騙到手了,就拿刀架著我的脖子讓我去植皮?」


  「那樣只會讓許紹洋在你心裡更加刻苦銘心,印象深刻,搞不好成了你心裡的白月光.」男人淡淡道,「這種蠢事我不會幹,你放心——就你現在討厭他的態度,我就很滿意,希望你繼續保持。」


  「」


  「順便一提,你如果跟我結婚,那就是許紹洋的弟妹了,他這個人再怎麼樣,總不會吃窩邊草的。」


  「薄哥哥,你還學會威逼利誘了。」


  「嗯,」男人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眉眼淡然,「近墨者黑,還是你教的好。」


  「」


  吃飽了飯,已經是半夜快兩點,薄一昭以前總是晚上十一二點準時上床睡覺,最近這個規律有即將被徹底打破的嫌疑。


  而罪魁禍首坐在他的副駕駛,精神抖擻地低著頭,在玩手機。


  嚴肅地說起來,徐酒歲還是有點靠近老年人愛好的,比如她閑下來沒事幹的時候就喜歡玩那些個什麼「天天愛消除」,這點愛好和薄一昭他媽那一輩婦女極其接近——


  說不定還能勉強算個共同話題。


  薄一昭悲哀地想。


  以前他總覺得閑得蛋疼的人才愛玩這個,且關卡越高的人越閑。


  眼下耳邊噼里啪啦的,他其實想讓她把聲音關了,實在是吵耳朵然而一看她玩得起勁,忍不住想起方才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又起了一些慈父寬容心態:算了算了,玩吧玩吧,不哭就行。


  此時又想表現得和藹可親一些,讓她不要老嫌棄他比她大幾歲這件事,於是男人各種勉強忍了她的鬧騰,甚至還主動攀談:「你玩這遊戲玩到多少關了?」


  「啊?」


  徐酒歲抬起頭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沒想到他為什麼要跟自己閑聊到這個只是剛剛發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所以在過紅綠燈的時候,舉起手機給他看了眼。


  2135關,甩了第二名300多關,朋友圈第一閑人實錘。


  薄一昭:「」


  薄一昭:「你在奉市的刺青店開在哪?」


  是不是生意不太好?


  否則怎麼能這麼閑?

  「就院子出門左拐街尾,你還站在我櫥窗前面看過,然後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徐酒歲說,「有印象嗎?」


  薄一昭想了下,倒是有點印象:「那家店是你開的啊?」


  她「嗯」了一聲,然後換了個坐姿:「不過現在沒了,之前為了比賽報名的事,許紹洋叫人給我砸了,又賠了一筆錢給我,現在店在重新裝修。」


  薄一昭點點頭,想起剛才她語無倫次的時候是提到過思及此,他便忍不住佩服起許紹洋的手段來,一般人都想不到他那些高端操作,實在是,彷彿生怕前女友回頭看他這株人老珠黃的回頭草哪怕一眼。


  他都不用太考慮競爭對手啊,就放在那,他自己都能把自己玩死。


  心中一番感慨,這時候他又聽見副駕駛的人在跟他兜底:「哦對了,我來近海市也是為了這件事,我有一副系列作品的設計稿被扣在千鳥堂,那是我的第一幅刺青設計圖,我想要把它拿回來,做鎮店之寶擺在新店鋪里。」


  「他扣你的設計稿做什麼?」


  「誰知道,大概是因為變態吧?」


  「好的。」薄一昭微笑著問,「然後呢?」


  「然後,」徐酒歲舔了舔唇,「我和許紹洋說好了,如果這次和那個飯糰和那個joker的比賽我贏了,他就把我的設計圖還給我——」


  「」


  薄一昭沒想到這話題最後居然繞回了他的身上。


  並且此時此刻他感覺到了從旁邊射過來的熱情目光。


  他笑了笑:「你的作品確實更好。」


  徐酒歲雙眼亮了亮,坐起來了一些。


  薄一昭想了想說:「明天陪你去把東西拿回來,以後你就盡量不要——」


  再聯繫許紹洋。


  「他若是非要等你往身上紋完才肯給我呢?」


  「」


  那就等下輩子?


  薄一昭不說話了。


  他握著方向盤,心裡在原則還是哄女人開心問題上搖擺不定最後他決定,他好像還是有點過不去那個坎——


  這種事並不是隨便就能答應下來的,代價是有點大了。


  「你就不能再畫一副?」他口風一變,試圖勸說她,「人活在世上,就是應當不斷的提升自我,作為藝術家,別人問你最滿意的作品時,你需要昂首挺胸地說:下一副。」


  徐酒歲表無表情地盯著他。


  薄一昭用餘光以及肉測感覺到從副駕駛傳來的怨念。


  他絲毫不為自己詭辯而覺得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徐酒歲,勸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已經坦然接受你的職業了,你不能強求我嫁雞隨雞到把自己從天鵝變成雞——」


  「天鵝,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徐酒歲說,「說好的會照顧好我,結果連一個本屬於我的設計稿都不願意替我拿回來,男人果然都是嘴巴說說好聽而已嗯嗯嗯好好好行行行,沒關係,我懂。」


  薄一昭:「」


  你懂個鎚子你懂。


  薄一昭不搭理她了,一腳油門直接把徐酒歲送到了小船家樓下,開了副駕駛車門,言簡意賅道:「晚安。」


  徐酒歲:「」


  解開安全帶,她跳下車。


  薄一昭以為她生氣要走,沒想到她從車頭繞了一圈,繞到了駕駛座這邊,屈指敲了敲他的窗戶。


  車窗降下,露出後面男人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徐酒歲雙手扒著車窗,雙眼笑吟吟瞅著他:「薄哥哥,你這麼堅決地拒絕,到底是因為古板還是因為怕疼?」


  薄一昭涼涼地看著她,像是在等她還能說什麼鬼話。


  見說不動她,徐酒歲噘噘嘴,揭穿他:「那天那個女學生跳樓,你縫針的時候我在外民聽見你問醫生能不能先打麻藥」


  「」男人的臉瞬間黑了,「你心到底是不是人肉做的?縫針還不讓人打麻藥,你以為是演電影嗎?不怕疼又不是沒痛覺神經?」


  「哦。」


  「我不是怕疼!」


  男人話語一落,忽然餘光便瞥見她的手從窗外探了進來,軟白的指尖飛快地摸了摸他的耳垂。


  又癢又涼。


  薄一昭被她摸得火起。


  向後躲了躲,咬著牙警告她:「不想出事故就不要撩火,先說好了,我說的可以等你三年不包括你主動找事兒的情況下。」


  徐酒歲完全不理他,下巴擱在車門上:「給你扎個耳洞吧?」


  薄一昭話語一頓,挑起一邊眉。


  「扎刺青和扎耳洞差不多,咱們預演一下,萬一你能接受呢?」站在窗外的小姑娘期待地踮了踮腳,歪著腦袋看他,「而且多個耳洞可能你會看上去更加年輕。」


  十八中的學生,要是某一天忽然發現他們的政教處主任從嚴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變成了戴耳釘、有刺青的山雞哥,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薄一昭心想,如果以後他有了女兒,堅決不讓她和她媽玩兒。


  怎麼盡不教好?


  「我要那麼年輕做什麼?」他絲毫不動心淡淡道。


  「你也是曾經把我當做高中生的人,」徐酒歲指尖在他耳廓掃來掃去,「不怕被人家說老夫少妻,老牛吃嫩草?」


  薄一昭一把捉住她作怪的手,根本不受她刺激,哼笑一聲:「這不是沒吃到嘴么?」


  徐酒歲沒掙脫他,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打了個呵欠,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一圈:「不幹就算了,我不介意以後出門在外管你叫爸爸。」


  她說著就要抽回自己的手,男人卻不許了,扣在她手腕的力道微微增大,他往車窗那邊靠了靠,露出個似笑非笑的神情:「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徐酒歲掙扎著的動作一頓。


  他含笑看著她:「徐酒歲,你是想往我身上扎洞又扎針,沒人教你哄人辦事總得給點甜頭。」


  「」盯著男人那雙黑夜中依然明亮的眼,徐酒歲猛地吞咽下一口唾液,「嗯?」


  他湊近了她,隔著一扇車門,高挺的鼻尖湊近她的。


  「叫聲好聽的。」


  熟悉的氣息噴洒在臉上,她瞬間紅了臉,什麼好聽的啊,這個人

  她死死抿著唇。


  薄一昭不慣著她,只是微笑著看著她,一掃之前催她上樓睡覺的模樣,看上去一點也不著急。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徐酒歲還是先敗下陣來,遲疑地,唇瓣動了動,無聲地叫了兩個字。


  男人微微眯起眼,漆黑的瞳眸里含著一絲絲笑意,他大拇指在她手腕充滿暗示地摩挲了下,拉過來放到唇邊蹭了蹭:「打啞語呢?」


  還好天黑,他看不見她紅得快滴血的耳朵尖,否則可能會更加得意。


  徐酒歲被他尾巴都翹起來的模樣,氣得猛地吸入寒氣嗆了下,「咳咳」咳嗽了兩聲,充滿了怨念地看著他見他厚著臉皮完全不為所動,只好改變策略。


  眨眨眼,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她壓低聲音:「好不好?」


  薄一昭冷漠地搖搖頭。


  她搖了搖下唇,心一橫,臊得臉都快滴了血。


  「老、老公。」


  這聲音期期艾艾,委委屈屈,勝在足夠軟糯。


  嗯,甜。


  男人勾起唇露出個清晰的笑容,起身伸頭出車窗,親了下她泛紅的鼻尖,渾身上下充滿了舒心。


  「叫得好聽,乖不就是扎個洞,老公為你赴湯蹈火。」


  騷男主正經人設崩塌


  200紅包走起,實不相瞞昨天第一章評論4500多個,雖然有個別同志0分評湊數,但是不得不講我都嚇了一跳——所以平時剩下那二三千個人都哪兒去了!!!!


  無利不早起啊!!!!

  人情冷漠!!!!!!

  世態炎涼!!!!!!

  ps:我去翻了下昨天第一更的評論,發現有些寶寶八點沒刷到二更已經舉起手中的菜刀,那什麼我說一下,八點是準時存稿箱更新的,晉江存稿箱有時候更新有延遲,需要讀者花式修改網址之類的騷操作才能立刻看到,一般這種延遲會在3-15分鐘根據網站的破爛程度消失,把新章顯示出來


  所以,一般說加更那肯定就是會加的,雖然也騙評論但是我也會看平日里評論數量定個差不多肯定能達到的數字,大家到點刷不出二更那一般是系統的鍋,一定要稍安勿躁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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