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隻剩這一條線索了
不知不覺，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時間已經到了淩晨的四點，大主教熄滅了教堂裏的照明燈。
“拉特莉，帶她們四個去教堂宿舍吧。”
唱詩班的一名修女應聲出列，審判團的四個女孩心領神會，站起來跟隨她走出了教堂。
大教堂的每天淩晨四點到六點是維護時段，大多數的教士和信徒們都回到宿舍休息了。
想必大主教和很多的狂信者，可能每天隻睡兩個小時，就這樣度過了漫長的歲月吧。
當然，由於祈禱和冥想在很大的程度上替代了睡眠的功能，教士們也很少有體力活要幹，所以他們也一般不需要太久的睡眠。
但不管如何，審判者可完全不能像其他的教士一樣。要知道，審判者要做各種各樣的最苦、最累的活。
現在四位審判者隻想要休息。
“教堂宿舍”不是一棟建築，而是大主教采邑中的一片居民區。如果忽視裏麵居住的都是教士和虔誠信徒的話，這裏完全就是一座中型市鎮。
“這裏就是修女的宿舍了，審判者們。我們的環境不太好，請多擔待。”修女“拉特莉”領著四人來到一棟三層的樓房前。
“願聖光護佑你。”喬晨曦在胸口畫著十字。
“也願聖光護佑你們。這裏是一個四人房間的鑰匙，如果想要換房間，請隨時告知我或者主教大人。”
喬晨曦接過鑰匙，四人進入了上麵標注的“105”宿舍。
賽維爾地區的風俗和吉斯林地區一樣，這裏的105位於二樓。一般，一樓的房間被用於儲物室，而非宿舍。
不到五分鍾，房間裏就想起了連片的鼾聲。
四人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中午了。略作洗漱之後，四人前往宿舍區的食堂用餐。
羅克堡，作為賽維爾第一批聖光信徒的聚集區域，以其中的“狂信者”最為著名——他們很少睡眠，甚至進食也控製在一日一餐的程度。在這種地方，食堂的環境和餐食的簡陋程度顯然可想而知。
黑麵包、醃漬豬後腿肉、幹酪，這可能是羅克堡采邑大主教區最美味的午餐了。雖然這不能調動四個女孩的胃口，但至少可以讓她們吃飽。
“晨曦姐，現在微風穀那邊是什麽情況？”
從昨天晚上分開開始，四人就沒聊過與微風穀有關的事情。不過，畢竟對希約河上遊的不潔祭祀事件的調查處理還沒有結束，所以至少在一段時間的休整之後，她們必須重新踏上旅途。
“侯爵成功洗白了。紅衣主教聽信了他的鬼話，把鍋全部推給了艾樂琳執政官和境內的下希約商人。當然，我一點也不同情他們，隻不過，那些吉斯林地區受詛咒者的痛苦，不應該由這些人來承擔。”喬晨曦敘述道。緊接著，她把她昨晚在城內看到的一切繪聲繪色地告訴了夥伴們。
“我們必須殺回去，重新找那個可惡的壞蛋，讓他償還他帶來的一切苦難！”小雅咬牙切齒道。
“很難。”喬晨曦皺眉，“侯爵做得滴水不漏，他甚至借助紅衣主教的信任，毀掉了很多他和邪惡教派勾結的痕跡。以至於如果他就此收手，我們永遠也無法抓到他的把柄。”
“至少微風穀的四位主教，發布了主教令啊，這夠他喝一壺的吧？”小芳追問。
“不。這四位主教被逐出了微風穀教會。”喬晨曦歎道，“顯然，紅衣主教認為這四個人被‘鮮血祭司’蠱惑了，從而發布了那幾封主教令。在紅衣主教的眼中啊，微風穀侯爵可是半夜疾馳三百公裏也要到他麵前懺悔的虔誠信徒呢。”
“荒唐！”美鑫罵道。
的確，在微風穀的三天，完全改變了她對於謠言的認知。她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如此輕易地顛倒黑白。
“總之，回微風穀的事情，我們別想了。如果說有一個人要背負失敗的責任，那個人應當是我，和你們無關。”
“我也有責任。如果我早知道那幾件審判者服飾會造成那麽嚴重的後果，我該把它們帶走的。”小芳焦急地說。
“毋須多言。”喬晨曦伸手阻止，“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往希約河的上遊去，尋找更多的線索。既然不潔祭祀事件發生的地點不是微風穀，而是更靠上遊的地界，那麽我們就應該前往那裏去尋找。”
“希約河在上賽維爾地區，流經河穀左岸侯國、根夫侯國和微風穀侯國。”美鑫介紹道，“當然，我不認為我的父親連他的直轄領地，根夫城周邊都控製不住了。要知道，佩科家族在根夫城可是有上百年的根基的。”
“但是，想要前往河穀左岸，就必須經過根夫城。”喬晨曦提議道，“無論怎樣，我們都要去那裏尋找線索。即使找不到與不潔祭祀相關的線索，也至少能得知現在根夫城周邊的情況。”
“排除一種不太可能的情況也是很重要的，美鑫。”小芳知道，這段話不應當由喬晨曦來說，“你知道的，如果你的父親真的背叛了聖光，那麽喬晨曦之前的推斷，就完全是沒有任何根據的。”
“等於說，如果美鑫姐的爸爸是最大的那個壞蛋，晨曦姐做的一切都白搭！”小雅的語氣倒也直爽。
“不可能！”美鑫錘著桌子，眼角有淚光劃過。
“的確，我忽視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已知微風穀侯爵和藩王不對付的情況下，邪惡教派的線人是藩王而不是侯爵。當然，由於現在賽維爾地區的邪惡教派普遍橫行，民眾也會傾向於相信藩王才是那個有問題的人。”
“但是我的父親，不可能，是那個有問題的人。”美鑫一字一頓地強調道。
“即使我們願意相信美鑫，但也不能再拖了，各位。”喬晨曦趕緊一口把剩下的麵包塞在嘴裏，“我們跟大主教道個別，馬上就出發！”
“這次我們的目標是什麽？”小芳也三下五除二地用叉子清理掉最後一塊後腿肉。
“在之前的判斷都很可能被推翻的情況下，的確，隻剩下這一條線索了。”喬晨曦沉思道，“邪惡信徒是通過在河水中播撒草珊瑚、薄荷、金銀花，來進行不潔祭祀儀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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