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女人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渾身上下大汗淋漓,不住的喘著粗氣:
“呼…呼…原來是夢啊,嚇死我了。”
去衝了個涼,我站在鏡子那裏吹頭發,鏡子嵌在進門的地方,大大的那種等身鏡,咦?話說我什麽時候在這裏裝了鏡子?
“管他呢,還是隨便吹一下趕緊去睡覺吧,困死了。”
睡下以後我又開始做噩夢,夢裏麵,我擁有了數不盡的財富,就在我躺在那些鈔票上開心的打著滾的時候,師父卻突然出現,一把把我拉在了地上。
他一直猙獰著向我怒吼著什麽,還向我衝過來拚命的撕咬我,我拚命的想反抗,師父的力氣卻突然變得特別大,我掙紮了很久,直到沒有了力氣,師父從我腰上把那把刀摸出來,腐爛的雙手緊緊的握住刀,狠狠的刺了下來。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揮舞著手胡亂的擺了一會兒,才猛地驚醒,起身拉開窗簾,幽冷的月光照射進來。
心裏一直平複不下來,我也失去了睡意,穿好衣服把刀和玉裝在身上就溜達了出去。
看時間已經是兩點多鍾了,街上偶爾遊蕩過一兩個醉醺醺的男人或者女人,我順手摸了兩個錢包在手裏拋著。
說真的,這種喝醉的人,我想拿他身上的東西,跟拿自己的也沒什麽兩樣,可惜我雖然沒怎麽尊從師父的教誨,卻把他的傲氣學了個一幹二淨:老弱婦孺不偷,尋醫問藥不偷,這種喝的醉醺醺的,勉勉強強算的上是弱裏麵的吧。
在外麵遊蕩了一會兒,我回到了住的地方,推開門的一瞬間,我的眼睛在那一瞬間捕捉到了一道目光,我猛地把門一把推開,伸手把刀反握在手上,沉下身子走進了房間中。
我仔細的搜尋了一番,門後,床底,憑我的經驗,除非那家夥能一瞬間穿牆出去,否則剛才我看到的目光,根本就是我的錯覺而已。
眼睛突然掃到豎立在門口的鏡子:“嗬嗬,真的是犯傻了,當賊當多了自己都疑神疑鬼的,估計剛才是自己看到自己的眼睛了吧,嘿,還真是自己嚇自己。”
我找了個理由安慰了一下自己,鎖好門窗,仔細的檢查一遍,確定沒有遺漏的地方,這才安心的和衣躺下睡著了。
“我是什麽時候,在那裏裝了一麵鏡子的?”意識沉睡的那一刻,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這樣一句話。
今天是個好天氣,在我醒來以後看到那窗簾遮擋不住的陽光,心裏就有了定論。
我決定去把這塊玉跟他們顯擺顯擺,這是慣例了,每次我拿到好東西,都會給那幾個朋友他們“長長眼”,況且有些東西他們比我認識的也清楚,大家臭味相投,狼狽為奸罷了。
去了玫瑰酒吧那裏,保安見我過來,恭恭敬敬的敬了個禮說到:“河哥好,您這是又長財了?”
我掏出昨晚的錢包扔給他:“諾,送你了,昨晚無聊出去撿到的,剩下的你自己處理,記住嘴巴嚴一點。”
“好咧,河哥慢走。”
走吧台那邊的小門下了酒吧的地下室,我推開門進去,幾個年輕人正在裏麵打麻將,煙霧繚繞的,明亮的燈光都變得朦朧起來。
“呦,這不是河哥嗎?今個怎麽有空過來,怎麽著?最近做上大生意了?”坐在首位的年輕人從嘴邊拿下香煙,衝著我擺擺手笑到。
“嘿,給你們看個東西,我昨天在那個富麗小區‘弄到的’。”我把那塊玉拿出來放在手中。
幾個人停下手中的牌局,圍過來仔細觀察著我手中的玉。
“我去,好東西啊,河哥這是要發大財了啊!”平時最有見識的那個看了一會驚呼到。
首位的年輕人笑了笑,把玉拿在手中笑到:“河哥,問你個事,這塊玉出手給我怎麽樣?你開價,家裏的老頭子正要過生日,我剛好發愁給他送個什麽東西呢。”
不知道為什麽,過了一夜,我心裏對這玉的欲望突然下降了不少,本來也就存了賣出去的心思,見他開口,我就幹脆順水推舟的跟他商量起了價格。
旁邊那個跟我一起做過事的同行也走過來拍打著我的肩膀笑到:“嘿嘿,河哥這不光是發財了啊,還偷了個大美人回來,財色兼收啊。”
其他人也都附和著笑著,我心裏卻突然一涼,幾乎是顫抖著扭向那個同行,急切的問到:“什麽嫂子?”
他指了指我身後說到:“怎麽著河哥?這麽漂亮的妹子都不要?你不要我可要了啊。”
我幾乎就癱坐在了地上,望著他們笑意盈然的臉龐,我的身上卻是止不住的涼意,背後突然一陣奇怪的感覺,我的耳邊輕輕的響起了一個聲音:
“怎麽了?費盡千辛萬苦把我拿出來,怎麽就沒有勇氣扭過來看我一眼呢?”
我怪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慌張的看向背後,背後卻空無一物,隻有他們幾個奇怪的看著我。
從地上爬起來,我看向那塊玉,它仿佛知道我在看它一樣,在我眼中輕輕的閃爍了幾下。
我再也忍受不住這種驚恐,爬起來就向門外衝去,一把摔上了門,把他們的叫喊和那塊奇怪的玉一起扔在了門後麵。
穿過空曠的樓梯,我幾乎是爬著一樣衝到了太陽底下。
陽光灑在身上,我身上卻依舊是冰冷一片,周圍的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我慌張的四處張望著。
來來往往的人群隻有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才會詫異的看我一眼,然後又埋頭各種奔向各自的生活,突然!我猛地發現馬路的對麵,一個穿著漢服的女子正緊緊的盯著我!
見我看過去,她張開嘴,像是在衝著我笑,那些人在她身邊走來走去,卻沒有一個人對她的存在有任何反應,甚至,我親眼看到,那些人從她的身上慢慢的穿了過去!
我站在陽光下,卻仿佛置身於冰冷的寒夜之中,我想跑,可是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那女人像是對我說了什麽,然後一個男人從我麵前走過。
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