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有點麻煩的遠帆案
源亞審判團，一個不算大的教團，夏爾的思維急轉，將記憶回放，用最簡潔的話語將源亞緩緩敘述。
「源亞教團首領與沙文同階，信奉不被正神承認的高位存在，30年前，沙文摧毀源亞審判團。」
「但源亞仍然有餘孽。」
「銘牌盡量丟掉，因為沙文不會放過餘孽。」
………………
時間。
幾小時前。
金碧輝煌的劇場後台，裝飾著華麗掛飾與地毯的房間內。
米奇色沙發上坐著一位憂鬱的男子，一位服務人員敲開房門。
帥氣的金髮歌手接過很厚很厚的信封，封面上署名極為有分量。
不知名的情緒在蔓延……
侍者離開后，迫不及待的撕開信封，大疊大疊的紙幣掉落於地。
一道一道淚痕掛下，悲慟佔據心靈。
抽搐顫抖著拿出一份之前的信件。
體會著撕心裂肺的絕望，將兩封信件疊在一起。
跪在地上發出痛徹心扉的哭喊，很快從低沉中堅定。
……………………
洛克偵探所內，夏爾靈性錨定靈界，想好巴結靈界的詞語，略微斟酌，「您是是生命起源，萬界之母，祈求您的啟示」。
「遠帆集團案存在超凡因素，遠帆集團存在超凡因素。」
金色劃過優美的弧線，沒有任何瑕疵的落入手心，反面！反面！
嗯，好尷尬，居然沒有超凡因素！
夏爾瞼一黑，這也太不給面子了，木著臉再拋一次。
緊閉著眼，攤開手心，還是反面！
洛克雙手扣在一起，眼神嚴肅，「你這是真的」？
夏爾臉面有些抽搐， 「這是靈界的決定，你小心點，如果靈界活著，祂會咒死你，出發！」
……
一輛馬車上擠上六個人，四個警員，洛克偵探，洛克露出莫名的笑容。
順手分發一下資料。
弗拉，哈斯劇院小提琴家，表演家，他妹妹芙拉離奇死亡，身價3000鎊。
十年前的弗拉在貧民窟里僅是一個普通的男孩。
那一年，哈斯劇院在貧民窟舉辦一次大型劇場慶祝喪鐘的生日。
那次表演出乎意料的沒限制小孩入場，一位演員看到這位在台下模仿，跳著自創劇本的消瘦蠟黃小孩，心中劃過點點漣漪。
演出持續三天，三天內男孩都在苦練，最後一天給演員遞上一支隨光搖曳的鮮花。
演員僵硬片刻，糾正他一些表演錯誤。
誰也沒想到，僅僅五年過去，這位男孩就成為哈斯劇場著名演員！
第一次他就掙了20磅，這是普通人的年薪，他在舞台上沉澱，不斷突破。
弗拉身價最終達到3000鎊！
…………
此次案件是弗拉狀告遠帆集團老闆萊特謀殺他妹妹，萊特身價8萬鎊，是哈斯劇場控股人。
哈斯劇院實際是流行文化歌舞行業決定代表，背後是沙文威爾。
洛克辦過無數案子。
「萊特勝訴……」
大家有些沉默，有些話不能接，世間沒有絕對的公平。
馬車輾過石路，車內的洛克開始跟警員們講起他的戎馬偵探生涯，差點天花亂墜，地涌金蓮，好在，緊張感被詼諧驅走。
…………
馬車停到古典府邸前，今天的萊特有些意外，或許他知道是特別行動局辦案。
這些超凡者又不一定是什麼好脾氣，所以萊特主動在大門口站著。
一身極為精緻的深藍色西裝，袖邊綉著金紋，身材有些微胖。
胸前戴著與沙文威爾同牌的金錶。
絕大多數人面對他會閃出良善一類的詞條，但在夏爾眼中萊特卻是極度的偽善。
不用靈視也能感到他面孔下的鐵鏽與冤魂。
…………
夏爾靜靜地凝望著萊特。
萊特臉上僵硬了一絲，皺起眉頭。
洛克褐色瞳孔里倒映著屍體，模糊著仿若困在眼中。
走到濺滿地面的鮮血前，伸出手指碾一滴細嗅，「死亡約四小時，死因」？抬頭向上看去，露出疑惑的表情
「墜樓？」
洛克是一個非常稱職的偵探，深邃的雙眼直視著敞開的窗戶。
腦海中迅速排列起墜樓的場景。
將之前忽略的地方串聯起來，目光仿若貫穿時間。
在尋找時間餘燼留下的蛛絲馬跡。
「是自然墜樓，墜樓時沒有猶豫！」
登上這座有不知名材質做成的白藍色城堡。
眺望下方，「果然，抑鬱的自殺！」
洛克轉身望向報案人弗拉 ，小提琴家表演家略微急促的語言交織而出，
緩緩道出真相，「我努力在音樂表演領域，但無法維持在絢爛舞台上的光彩。」
「好多人都沒有展現自己的機會，我賠上……獲得留在台上的機會。」
一抹苦澀閃過。
「劇場想捧誰就……，而萊特先生是真正的控股人。」
…………
萊特磨擦著金色表蓋，打斷對話 。
「交易本質上帶給你價值，不是嗎？你不過是一個在物慾和夢想間迷失自己的人。」
「我出錢她出……難道不對嗎?」
萊特嘴角掛著滲人的微笑，彷彿在述說真理。
「我曾給你向上爬的機會！」
手指指向弗拉，「他曾用我給的機會得到普通人數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金額！」
場面陷入寂靜，夏爾雙手攤在一起不知想什麼。
………………
靜寂片刻，略微疲憊的聲音從夏爾咽喉交織，「你這不符合法律。」
一把有著淡藍紋路的左輪瞬間對準夏爾頭顱。
場面有些緊繃……。
夏爾擺擺手，示意四位警員放下左輪，萊特不會無緣無故開槍。
「你先告訴我！艾爾西第三帝國曆2000年的飢荒，是不是超凡界引起的！」
「請你告訴我！」
「你們暗世界是否有權剝奪無價值人類的生命！」
「說啊！」
…………
咄咄逼人的態勢讓夏爾眼神愈發冰冷！攤在一起的手鬆開。
萊特豪不畏懼的與他對視。
「超凡是否可以決定凡人的生死！收起你那偽善的面孔！」
「如果不是，就請你先遵守法律！」
「請你先反省反省自己，超凡暗世界的存在就是對社會最大的不公！」
「你們，才是對法律的踐踏！」
萊特的臉色有些猙獰與癲狂，彷彿解開塵封記憶內的痛苦。
「脆弱的秩序下有凡人權利嗎？沒有！」
「從這裡滾出去！先規範好你們自己，超凡從來都沒資格闡釋法律！」
萊特的情緒有些過激，可能受過刺激。
空氣中瀰漫著寂靜，夏爾低下頭顱，「您說的對，在這裡談論正義毫無意義。」
萊特伸出手指，「嫌棄籌碼不夠嗎！1000磅！我可以給她的命加上1000磅！」
「但你要記住，這裡是世俗。」
「滾！」
偵探洛克轉身離開，原本巍峨如山峰的背影彷彿彎曲了。
七人走下樓梯轉角，餘光瞥見一張布滿淚痕的臉在向世界告別，閃耀著光芒的微笑刺穿心扉！
滴滴答答的淚在地板上滾動綻放，那是最美麗的煙花，在陽光下耀耀生輝！
補註:魔改版的1783年，一金鎊≈一鎊銀，在200人民幣左右，當然，這個是估算。
普通人年薪，20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