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猶豫不決
韋小玉離開廚房，走到客廳裏，站了一會兒。她看了看還在廚房裏忙碌的裴長青，心裏頓時感覺很溫暖，夫妻是不是就該這個樣子，一起分擔家務，閑下來後一起在客廳裏閑聊。
她搖了搖頭，感覺有心底的念頭太瘋狂，蘇瑞祥才是她的摯愛。她並不了解裴長青，怎麽看見他的背影都會心亂如麻呢？她連忙走到書房，希望看看書，能平靜她那顆不安份的心。
書桌上的文件袋好像很熟悉，她拿過來一看，正是令狐蘭芳的資料，想起那天晚上王美蘭的話，竟然沒有了當初的心疼，難道她就這麽釋懷了。猶豫了一下，打開資料，發現裴長青最新的筆記，心裏一抖，他也在查，她翻開那新增加的幾頁紙，臉色變得鐵青，不見裴長青瞞著她，連周曉和父親也在欺騙她。
她突然感覺十分傷心，她的親人和她相信的人都不在可靠，蘇瑞祥更是謊話連篇，頓時感覺非常的孤單。本來對令狐蘭芳已經不在意了，她不過是蘇瑞祥的過去，可是這麽多人刻意的隱瞞，讓她的心中有了要弄清楚的欲望。
“小玉，出來吃飯。”
裴長青的身影出現在書房門口，看見她手中的文件袋，暗叫糟糕。
“我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她語氣裏沒有了半分溫情，為她剛才的心動慚愧，男人從來都是大灰狼，哪裏會有白馬王子。
“小玉，我們先吃飯，你不是餓了嗎？詳情我們吃完再談，行麽？”
裴長青非常懊惱，剛剛和她的關係才有所改善，現在又要陷入僵局中了。
“我沒有了食欲，我現在不知道該相信誰，更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我能相信的人？”
裴長青走到她身邊，看著她滿臉的疑問。
“這全是我的注意，看你那麽焦慮，我怕你的日子難過，就讓周曉和老爺子演了一場戲，好打消你心中的懷疑，讓你的日子過得平靜些。如果要怪的話，就怪我吧。不要懷疑家人的好意。”
她聽了更加的氣憤，心裏的頓時感覺非常的失望。
“我的家事，你憑什麽要插手？就是因為你的自作主張，把我的世界弄得一團糟，我認識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裴長青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他再也控製不住情緒。
“我也是，你以為我願意認識你嗎？這麽多年來，我一直生活得很平靜，如果不認識你，我的平靜會一直繼續下去。結果了，你看我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天天擔心你，想要知道你過得好不好？你有什麽事情，我比誰都難過，我的生活全是為了你轉。”
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麽憤怒，原來他也是有情緒的人，聽了他的話，她心裏的憤怒已經煙消雲散，竟然有了些小小的歡喜。
“我又沒有要求你做，是你自願的，所以活該。”
裴長青凝視著她有些嬌羞的麵容，心裏的怒火漸漸消散。
“對不起，我剛才是胡言亂語，你不要在意，正如你說的，一切都是我活該。”
他轉身離開了書房。
她跟在他身後去了餐廳，兩人默默地吃著飯，沒有再說話。氣氛顯得無比的尷尬，她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打破，腳在桌子下晃動著，不小心踩到了裴長青的腳上，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
“小玉，我的內心也很痛苦，特別是和譚晚霞在一起的日子，我心裏明明想念的是你，牽掛的是你，可是我又非常迷戀譚晚霞的身子，我真的不配說愛你，隻是想守護在你身邊，做個傳說中的守護神。可是我都沒有做到，一次做得比一次失敗。”
她的心震動不已，感情的天平已經在悄悄地傾斜。
“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對你是很信任的，所以對你騙我很傷心。但是知道你為我做了這麽多事，就原諒你好了。以後我們還是少見麵好了，畢竟對你對瑞祥都不公平。我也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事情，但是感情我真的回報不了。”
裴長青眼裏有了霧氣，他極力隱忍著。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都是我自願的，和你無關。有需要幫忙的事情，你盡管說，以後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你放心好了。”
她放下碗筷，站起身來。
“我吃飽了，你書房裏的令狐蘭芳的資料能給我嗎？”
裴長青坐著沒有動，低頭吃著飯。
“你需要就拿走吧，裏麵有我們最新的調查發現，這是蘇家的隱秘，你拿去也好，免得我這個律師知法犯法，將來隻怕會老死獄中了。”
她感覺到了他濃濃的傷心，心情也滴落下來，猶豫了一下，去書房裏拿了資料，回到客廳，見裴長青不在，她拿著自己的包就走了，害怕和他告辭。
她走到街上，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思索了一下，她見這裏離高姐家不遠，徒步走了過去，她感覺到腦子裏一片糊塗，想找個人理清頭緒，高姐無疑是最佳人選。
高姐見到她時，很意外。
“你今天怎麽有空的，我聽說蘇總回宏遠了，你不去幫忙嗎？”
她苦笑了一下。
“高姐，您看我能做什麽？去了直會增添蘇瑞祥的麻煩，他現在是千頭萬緒都理不清，那有時間會顧及到我的感受。”
高姐幫她倒了杯茶，放在她手中。
“據可靠消息，蘇總身邊有個女子在忙前忙後，這可不是好事情，我覺得你該注意才是，不要掉以輕心，否則你蘇夫人的位置不保。”
她突然鬆了一口氣，反而沒有了以前的焦慮和擔心。
“高姐，你相信愛情嗎？你和阿牛哥的感情算是真愛嗎？”
高姐看著她，見她突然問了這麽一句話，感覺她的心事很多。
“我也在想，和阿牛是什麽樣的感情，但絕對不是愛情，隻是這麽多年才明白過來，耽擱了我最好的青春年華，要是能早點想清楚，我的人生也是一片光明，所以找對老公很重要。我覺得蘇總還是不錯的，在眾多的有錢人中，他算是一股清流。”
她迷茫地看著高姐，
“你的意思是我還有挽留的必要。”
高姐點了點頭，她很喜歡和韋小玉聊天，她總是能明白她表達的意思。
“可是我感覺到了疲憊，愛得太幸苦，對我，對他已經變成了負擔。你見多識廣，有沒有遇見過一輩子都互相深愛的人。”
高姐笑了，
“小玉，你如果緊張蘇瑞祥，就是直說，我可以幫你解決那女子，我黑白兩道都有認識的人，那女子這麽年輕，也不會很難對付的。”
她拉著高姐的手，
“高姐，我非常感謝你的仗義，隻怕你還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千萬不要弄出事情來，否則後果是我們兩個都不能承擔的。”
高姐的臉色變得凝重，有些不甘心。
“連你都害怕，她是什麽來頭？”
她笑了笑，不想高姐卷進去。
“你就開好服裝店吧？不要操我家瑞祥的心了，我是一切隨緣，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已經不想強求了。來這裏的路上，我突然想通了很多。”
高姐看著她的緊皺的眉頭，若有所思。
“難道你心裏有了別人？”
高姐的話說出來，不僅自己嚇了一跳，連韋小玉的臉也變得蒼白。
“不會吧。”
高姐看她的臉色，就知道肯定有事。
“你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那個男人是誰？”
韋小玉的臉變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道：
“高姐，你會不會看不起我，我原以為自己是個很長情的人，剛開始和他認識時，也沒有發生過太多的交集。隻是家中出了太多事情，瑞祥處理家事的無力，讓你我越來越失望。他一直在身邊默默地幫助我。”
高姐眼睛閃閃發亮，毫不在意的說：
“他蘇瑞祥敢和女人在外麵勾搭，你憑啥要為他守身如玉。你看烏海的那個有錢人不都在外麵搞三搞四的，我們雖然是女人，也有愛的權利。你們現在發展到了那一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忸怩著身子。
“我和他從來沒有開始過，何談結束，隻是說以後不要再見麵了，我心裏竟然會難過，會不舍，以為那不過是我人生中的插曲而已，但是已經烙在心上了。隻是遇見時太遲了，他就是我的菜。”
高姐看著她紅潤的麵孔，有些替她可惜。
“人家知道了你已婚的事實，就放棄了，對嗎？你現在是不是很傷心，想和我說說，減輕一下心裏的傷悲，你放心好了，你算是找對人呢？如果你還想和他繼續的話，我可以幫你搭線。”
她急了，站了起來。
“高姐，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和他偶爾有些來往，隻是最近頻繁了些，才知道他的心意，我沒有拒絕，心裏還有些喜歡。所以我想問問高姐姐您，我是不是個花心的人？”
高姐按住她的身子，
“不要激動，我明白了，這是真愛啊！我要是遇到了絕不會放手，你真是傻，蘇總雖然有名有利，但是過起日子來，隻怕很艱難。你也不是叫花心，遇到了想要的人，千萬不要放過，你看我的下場，如今孤單一人，多沒有味道。”
她解釋著，
“問題是我心裏還是想和瑞祥過日子的，不想和別的男人有糾纏，那樣和我受到的教育相違背。我心裏很自責，怕以後人家背後說我是個壞女人。”
高姐很著急，看著韋小玉的糾結。
“那你是為了別人而活的嗎？如果蘇總是一心一意的待你，我絕不說半句，可是我認識你以來，從來沒有見你開心過，總是有滿腹心事。日子過得好才最重要，管別人的眼光做什麽？哪男的是誰？”
她低著頭，艱難地說了出來。
“裴長青。”
高姐驚的站了起來，看著韋小玉。
“不會吧，最近吳雪像著了魔一樣，天天念叨地就是這個名字，和我們在一起也是講他的事情，聽說他剛和一個女的分手，付了十多萬的分手費，我看不行，要是吳雪知道了，隻怕和你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不是這樣的，他和譚晚霞在一起，純粹是意外，我相信他對我是真的，不會有半點虛情假意的，我能感覺到的。”
她急忙解釋著。
高姐意味深長地笑了。
“還說要斷了，我隻是說了一句，你便立刻反駁我，我看你隻怕是已經愛上他了，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很危險了。”
她的臉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