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回天乏術
“秦君沉，你感覺怎麽樣？”宋北歌做了幾組心肺複蘇，依舊沒有好轉，一時間也湧出一股害怕。
“皇上駕到。”
“賢妃娘娘駕到。”
接二連三的播報在耳邊響起，宋北歌隻覺得眩暈，轉眼間，身邊已經密密麻麻圍了一大群人。
“皇兒！”越賢妃一看到秦君沉麵如死灰，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剛要湊近，就被宋北歌阻止，“天牢潮濕，空氣稀薄，請賢妃娘娘不要湊太近。”
越賢妃一愣，很快她就不顧形象的開口，“我皇兒都快要死了，你還不讓我靠近！”
她一心隻有自己的兒子，早就不顧什麽言行舉止，說的話也咄咄逼人。
宋北歌並沒有理會，而是看向王太醫。
她一直在做心肺複蘇，但是沒有儀器，沒有任何輔助，眼見著秦君沉脈搏跳動漸漸消失，心髒我是被人挖了一塊，悶悶的痛。
皇上雖然著急，但還是拉住越賢妃，“先讓太醫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越賢妃心痛欲絕，僅有的理智讓她後退了一步，“皇上，沉兒要是沒了，臣妾也不想過了。”
宋北歌一心都在秦君沉身上，忽略了皇上怎麽哄自己的愛妃。
王太醫上前把脈，又翻了翻秦君沉的眼皮，事實之中麵色都異常的凝重。
半晌，才一聲歎息，“皇上，九皇子……沒了。”
“什麽，你說什麽！”猶如晴天霹靂，越賢妃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沉兒，你……你怎麽就丟下我走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皇上眼裏的陰冷也被悲戚所替代。
而宋北歌早已經被擠到外麵，她握緊拳頭，手指止不住的顫抖，心髒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連帶著呼吸都像是在割肉。
怪隻怪這裏沒有高科技的儀器，否則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王太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朕要你盡全力去救人，要你無論如何把人救醒！”皇上咬牙切齒，握住王太醫的手，用力到深深陷進他的肉裏，“朕要你把人救活，知道嗎？”
“皇上……”
王太醫喉嚨哽咽，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你的醫術不是天下第一嗎？救不活九皇子，就是欺君，朕要斬了你！”
“皇上就算是斬了微臣，微臣也做不到起死回生啊！”王太醫跪在地上，說完之後，頹然的慫拉肩膀。
皇上放開手，眼裏沒有了希望，而宋北歌一直在一旁冷冷的盯著，什麽也沒說，隻覺得諷刺。
明明是他想讓自己兒子死，到頭來卻裝出一副父子情深的樣子，真是可笑！
“皇上，皇上，你救救沉兒吧，臣妾求求你，臣妾求求你了！”
越賢妃淚流滿麵，跪在地上，拽住皇上的龍袍，一直重複著，“臣妾求求你，臣妾求求你……”
皇上也是眼裏含淚，“愛妃，是朕害了沉兒，朕會彌補他，追封他為毅賢太子。”
“不，不！”越賢妃不停搖頭，“臣妾不要追封臣妾……臣妾求皇上賜藥。”
“傳說天雪丹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皇上，求你把它賞賜給臣妾！”
皇上眼裏淚光一閃，看向地上的王太醫，“王太醫，天雪丹真的可以救回九皇子的命？”
王太醫連忙回答，“皇上，據說天雪丹的確有此功效，但微臣也從來沒有見識過他的威力，依照九皇子的情況，恐怕……凶多吉少。”
“你胡說，我皇兒吉人自有天相，不會的，不回！”此時的越賢妃聽不得一句別人說不吉利的話，反駁完之後，依舊不厭其煩的求皇上。
皇上眸光一轉，“那便試試吧。”
天雪丹很快就拿了過來，王太醫小心翼翼的放進秦君沉的嘴裏。
一旁等待的宋北歌也打起精神，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反應。
一秒、兩秒……
時間如流水，半炷香後，王太醫頹然的搖頭，“九皇子已回天乏術，皇上節哀！”
“不！”
越賢妃撕心裂肺的怒吼，她跪在地上，手指撫摸著秦君沉的臉龐，哭著哭著突然笑起來，“你們都想讓他死，是你們害死了他！”
皇上惱羞成怒，“賢妃！”
“我說錯了嗎皇上，我不知道沉兒跟你說了什麽，可你的確是要砍他的頭！”
她怒火攻心，吐出一口雪，隨即暈倒在地上，在場的人頓時亂成一團。
“王太醫！快過來！”皇上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龜裂，眼裏的慌張顯而易見。
王太醫來不及多想，衝衝忙忙給賢妃把脈。
“回皇上，賢妃恐是傷心過度，氣血失合，需要慢慢調養！”
皇上目光還是擔憂，一揮手，大聲說，“把賢妃抬回去，傳令下去，準備九皇子後事，不要讓賢妃知道。”
“慢著。”宋北歌本來隻是想去跟秦君沉告個別，突然摸到他脖子細微的跳動，她眼前一亮，“九皇子還有救。”
一句話引起眾人的注意，王太醫又去把了把脈，“宋小姐，微臣治病救人數十載，就沒有見過這樣情況的還能救活！”
他搖搖頭，“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宋北歌隻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解釋什麽，而是吩咐侍衛，“把他抬到外麵空曠的地方。”
她相信王太醫不是故意要說這種話，畢竟他接受的醫術畢竟隻是古代的傳統望聞問切，但是對於心髒複蘇卻從未涉略，因此才會斷定秦君沉沒救了，但她不一樣，特工的技能不僅全麵，甚至可以向專業靠攏！
侍衛遲疑的看向皇上，皇上此時陰寒的視線正緊緊跟隨宋北歌，短暫的沉默之後，吐出五個字，“照她說的做。”
把人搬到外麵，瞬間又圍了密密麻麻的人，就連太後、皇後、周燕妃一群人也都過來看熱鬧。
宋北歌站在人群中央，環顧一圈，朗聲開口，“請大家讓下，盡量隔出一個空曠的場地。”
她狀似命令的話一出頓時引起眾人的不滿，周燕妃剛要說話，太後卻提前開了口，聲音虛弱的開口，“大家都退一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