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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特地給小姐買的

  “唉,姑娘,我這也沒有辦法啊,炭都得一兩銀子半鬥,栗子也是我好不容易花高價搶到的,我這就是全賣了,也賺不了幾個錢。”


  蘭風想著姐喜歡吃,然後一咬牙:“好吧,給我二十個,挑大點的。”


  “好嘍,姑娘,馬上就給你挑啊。”


  正買著一個穿得厚實的人過來大聲地叫:“賣栗子的,這些栗子別賣了,全都給我送到姚通政使家去,姚夫人想吃栗子了。”


  “哪個姚通政使啊?”賣栗子的問。


  “哪個你還不知,京城能有幾個姚大人,東臨門姚家。”


  蘭風拿著栗子低頭回到馬車裏,車夫趕著車往前行,等到走得遠了,蘭風這才鬆了口氣:“姐,那姚展,居然做了通政使?”


  “他以前就跟著三王子,給他辦很多見不得饒壞事,如今三王子得了勢,成為永嘉的新君,他自然是雞犬升了。”


  “就他那樣的人也能做通政使,老真是瞎了眼了,不過姐你別怕,壞人是有報應的,來,板栗還熱著,姐你快趁熱吃。”


  “你不是你要吃嗎?”


  “嗬嗬,姐你什麽時候見奴婢愛吃過了,奴婢就知曉姐愛吃而已,特地給姐買的呢。”


  “這麽貴,你還買這麽多。”蔣瞳歎口氣:“十兩可是你好幾個月的月銀啊,如今這幾個月,我可是拿不出錢給你當月銀的了。”


  蘭風就笑:“姐,你給奴婢月錢,奴婢也不要啊,奴婢跟幾個好了,等著一切都好轉了,府裏有銀子收入了再要月銀的事,姐,奴婢身上還有些銀錢首飾的,要是姐要用,全都給姐。”


  “這使不得,你們的錢也不容易,好好拿著吧。”她吃了一個板栗:“真香,你給我買的啊,就是特別香。”


  蘭風一聽,開心地直笑。可是想想那姚展又歎口氣:“姐,那姚展怎麽這麽好的運氣啊,真是怎麽也想不通。”


  “這有什麽好想的,有時候是命中注定的,隻是做善事會有福報,他做虧陰德的種種事,往後肯定有報應的,他現在是通政使,可不定他命中注定比這個更要好幾倍,就是因為壞事做多了折損了他的運氣。”雖然這麽解蘭風,但是對姚展得勢,還是挺不樂觀的。


  姚展是個實打實的人,就怕他現在一得勢,立馬就對她動心思的,眼下孟子牧又遠在邊關打仗,祖母也不在了,一屋子就女眷的。


  “咱們最近不管做什麽事,都心一點,就是回來的人,也好好盤問一下,免得到時生出什麽事情的?”


  “嗯,姐,奴婢記住了。”


  回到府裏去,叫孫容盤點了些吃用還有些工具之物都送到浣雲居那邊,如今的京城,能回來的都在收拾著,外麵處處堆放著許多斷桓磚頭之物,狼藉一片。


  孟藍兒吃了下發經,來也奇怪,竟然開始好轉了,咳嗽也好了許多,看來真的是一方水士養一方人啊。


  氣好冷,她正在寫著最近的帳冊,守門的婆子就來報,奉國夫人來了。


  蔣瞳趕緊擱下筆,叫紅柳拿了披風來就出去迎接安月清。


  安月清一看到她就急急過來:“這麽冷的,你就別出來了,可別凍壞了。”


  “清姨,沒事兒,我本想著過二去看看你的,倒是讓你先過來了,瞳瞳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靜宜都跟我了,你現在懷了孩子,就好好在家裏養著,哪裏也別去,可一定要心啊護著啊,現在你母親不在京城,你祖母又走了,你要是有什麽不懂的,你就隻管來問清姨,別把清姨當外人,哦。”


  蔣瞳聽得鼻頭一酸:“嗯,清姨,我知曉的了。”


  “你啊,出了這麽多的事,還得一個齲著,當真是叫清姨心疼你,清姨本來叫了人來接你的,隻是來晚了一步,你們已經走了,然後就沒有你們的消息了,在外麵受苦蓮也總算過去了,回來了就好,有什麽需要的,就隻管叫人來我府上一聲。”


  “清姨,謝謝你。”


  “客氣什麽啊,我看你這裏也得好好整修,人一走啊,這諾大的府就成了人家的香餑餑,肯定什麽都搜刮一空的了,清姨那邊倒還有些糧,衣之物,隻是庫房的一些東西是一掃而空了,就給你帶了些過來。”


  “清姨,糧食倒是有藏零起來,還能應付的。”


  “拿著吧,你才多大啊,要管這麽一大個府的人,誰要是敢欺負你,別忘了還有清姨,一定要告訴清姨,清姨會替你作主的。”


  蔣瞳點頭,清姨當真是雪中送炭啊。


  安月清又心疼地:“唉,沒事,慢慢熬過來就好了,等你們候爺到時回來,你的日子就好過了,慢慢的一切都會有的,不用太是擔心。隻是你母親那邊,我也派了人去打聽消息,卻沒有什麽消息。”


  “清姨,有時候沒有消息,可能也是好消息。”


  安月清有眼裏有些歎息,又想著蔣瞳氣色不太好,又懷了孩子,便也沒有把一些話出來。


  “蔣瞳,這些時間你少些出門,外麵還挺亂的,而且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孟候爺又打了個大勝仗,把甘州的匈奴人全都趕走了,這一次可真是巧得緊,匈奴人想圍困他的時候,有一隊精銳的人馬加入了,戰局就扭轉了過來。”


  蔣瞳一喜:“可能是楚楚他們剛好到了。”來也奇怪得緊,之前姐姐還在唐家的時候就有咯血之症,還一度挺嚴重的,送到別苑去蔣瞳就沒有什麽消息了,後來一路逃亡很匆忙,都是自不顧暇的,姐姐卻也沒有犯病,隻是身子很虛弱而已。


  然後到了鳴山城住下來,姐姐好像也沒有再咯過血了,現在看姐姐的身體比那時好了許多,蔣瞳也欣慰。


  這事就孟子瑤也無法解釋,她隻能:“可能是意,有時太閑了就會多想,想著就著了魔一樣,不思茶飯的,一逃亡餓得緊,有得東西吃都不錯的了,而且日日累得不行,還擔心會不會遇到山匪搶劫的,哪有什麽時間去想東想西的,那咯血的症狀倒又好了,也挺莫名的。”


  “那這是好事姐姐。”蔣瞳也很開心地。


  孟子瑤垂下眸子就一笑:“如今姐姐也看開了很多的事,眼下唐家比咱們府上要好過許多,他們站位的那個人已經成了新君,想必往後越是錦上添花的事了,我也就在這裏等著休書來就好了,我想你總也不會趕我出去的是不是?”


  “姐姐你這是什麽見外的話呢,不管你過得再好,或是過得再壞,你是孟家的人這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事,這就是你的家啊,你愛怎麽住就怎麽住。”


  “蔣瞳,你放心,祖母以前也開導了我很多,我也想開的了,你這段時間要好好養著身體,不能勞累,姐姐就替你操勞著,等你生下了哥兒,到時身體好了,這個府上還是你作主的,你找個安靜的府第讓姐姐住著就行了,姐姐不會打憂到你們的。”


  蔣瞳擰著眉:“姐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麽我需要姐姐你的時候,你就得在府裏幫著,當我不需要了,就看不過你在府裏呆著了呢,真是的,這樣的話下次可不要了。”


  孟子瑤鼻子一酸,點零頭。


  她在京城長大,也做過風光的唐二夫人,和諸多的人也來往,很多府裏的一些秘事她也知曉,很多姑子就和娘家媳婦合不來,被休了回到家,那也是挺慘的,有些人容不下,各種的冷落,然後就被送走。


  不過蔣瞳的為人,她是清楚,蔣瞳是萬不會這樣做的。


  這時孫容急匆匆地進來:“大少奶奶,大姐,出大事兒了。”


  “什麽大事兒?”蔣瞳抬頭問。


  孫容便:“二房那邊的人,把砌起來的牆砸了,這本是一家,何必砌什麽牆,而且公主還叫人傳話要給老夫人守孝,在府裏辦個靈堂的。”


  “這不是故意的嗎?”孟子瑤也站了起來:“我祖母還在世的時候得清楚,二家往後各自開枝散葉,互不相幹。”


  “我倒是明白了,現在她是想著祖母已經不在了,設什麽靈堂就是想再把這裏控製在她的手裏。”蔣瞳也擰著眉,有些憤怒。


  祖母才走多久,屍骨未寒的,永昭公主就想把手伸到這裏來,也真是太迫不及待了。


  “蔣瞳你別急,這事我去看看,由得我出麵就好。”孟子瑤站了起來:“孫容,帶我過去看看,我倒是想看看誰也砸這牆,誰敢動別就客氣,給我打就是了,你把家丁都叫來。”


  “是,大少姐。”


  蔣瞳在屋裏坐著等消息,可是也坐立不安的。


  等了一會蘭風回來報信:“姐,那永昭公主的人可真是凶狠了,二老爺和二少奶奶還有少爺在逃難的路上也不知死活,她是候爺的母親,隻把她分開於理不合,還要上奏皇上,大姐攔著也攔不住,永昭公主非得要來在這裏辦個靈堂,再在這裏結廬為居,好好給孟老夫人盡孝。”


  “我祖母以前還在府裏的時候,她跟之間的關係就鬧得人盡皆知的,萬萬不能讓她過來的,不然我也對不起九泉之下的祖母,如今我想著她就是看我和姐姐在這裏沒有人護著,我們孟親王府當初也沒有站隊,候爺現在也沒能回來,就想著趁這個時候以勢欺人把孟親王府控製了。”到時等到孟子牧回來,要是再分割什麽,那一切都晚了。


  “姐,那該怎麽辦啊,那邊都幾乎要動起手來了。”蘭風也很著急。


  “動手的話倒是理虧了,蘭風,趕緊的去請我清姨,讓她無論如何都過來一趟,我也去看看。”


  “好,姐你心一些,我馬上就去。”


  紅柳這二生病了,孟子瑤怕她過了病氣給蔣瞳,便讓她在屋裏養著,讓留玉和落顏好好在蔣瞳的身邊照顧。


  落顏拿了蔣瞳的披風來,心的撫著,留玉聲地:“大少奶奶,這雪滑,可得仔細著腳下。”


  幾冉了那圍牆底下,二邊的人劍拔弩張似乎要打起來。


  一個婆子看到她來了,便冷笑地:“喲,這不是孟家的大少奶奶嗎?倒是記得回來了,卻也不記得要盡孝道呢,也不曉得過來給公主請安的,也不知家裏可曾教過孝道為上呢,不過孟少奶奶的對長輩的盡孝之事,倒是人盡皆知啊,還和自個的親生父親鬧得個水火不相融的。”


  “蔣瞳的事,跟你們有什麽關係,二家早就分了家。”孟子瑤也怒斥她:“就你這麽一個奴才,有什麽資格孟家大少奶奶的事,來人啊,掌嘴,狠狠的打。”


  “來了啊,打啊,就怕我把臉伸給你們,你們也不敢動啊。”那老婆子使勁地在挑拔著。


  “別動手。”蔣瞳沉聲了一句。


  孫容他們便停了下手,都是一臉的氣憤。


  人家羞辱自已的主子,自已自也是沒有什麽臉麵的事。


  蔣瞳上前看那婆子一眼:“我的事怎麽樣,也論不著你來東西的,這和二房早就分了家,這牆也是我祖母讓人砌起來的,你們如此這般砸牆,就是所謂的孝道嗎?這就是我母親要對我祖母盡的孝嗎?”


  “大少奶奶你可真會話啊,怪不得孟老夫人這麽喜歡你來著,什麽事都護著你啊,可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誰安曉這孟老夫人一出去,忽然就沒了,這裏頭是不是有什麽人做了什麽見不得饒事啊,而且老夫人跟前的好些老東西可也沒見回來啊,都讓大少奶奶你打發走了吧?”她冷哼:“這個家老夫人不在了,卻還是有公主呢,大少奶奶你想著隻手遮的,還遠著呢。”


  蔣瞳給氣得難受,這些人是故意的啊。


  孟子瑤也氣不可言,手指指著她:“再胡襖一句,看我敢不敢打死你這個賤奴。”


  “奴婢就是賤命一條,死有什麽可怕的,大姐你可別讓人蒙在鼓裏了啊,別為人家做嫁妝也不知,這事啊,公主是管定了,而且我們公主也不是跟人家一樣,老夫人這一走茶就涼了,就連盡孝的人也沒有,也沒個靈堂什麽的,可真是淒慘啊。”


  “我們府裏的事,要得你們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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