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沒事就出去吧
蔣瞳偏頭笑：“是挺合適的，也很般配。”
“要是他三百兩的身家不夠贖身的，那我再給他添點唄。”
“滾，誰要你的銀子了。”蔣瞳笑罵她：“你以為我跟前的丫頭就隻值個幾百兩銀子的啊，我以前賞她們的加起來也不止這個數，銀子是其次的，隻要人品好，對她好就行了，立春我看著就錯，但是這事吧，我也得問問落顏才是，我答應過她們，她們的親事讓她們點頭的。”
“你可真是一個好主子，不過我想落顏也不會怎麽挑吧，畢竟立春還是挺出挑的，這也不為是好事一樁啊。”
“嗬嗬，對啊對啊，那你叫你的丫頭進來問問，我好去回話。立春那子還眼巴巴地盼著我去傳話呢。”
“她現在不在，去灶房給我做吃的了，你急了什麽，又不是你的親事，讓立春著急著急去。”
霍楚楚一聽就笑：“原來你也挺壞的，好吧，你得有理。”
忽然霍楚楚大聲地：“誰在外麵？”
蔣瞳嚇了一跳，看向外麵，不一會看到張魚垂頭怯怯地走了進來：“大少奶奶，霍姐，是奴婢張魚。”
“你在那裏幹什麽呢？”蔣瞳有些不悅地問。
張魚聲地：“姐這二日身體不適，奴婢是想來問問大少奶奶，現在這麽大的雪，姐卻還在外麵畫不肯回去，奴婢很擔心她的身體，想請示大少奶奶能否請個大夫來看看的。”
“藍兒她身體不適嗎？哎啊，我怎麽就沒有發現，這不好肯定要請大夫的啊，你出去讓她趕緊回房，別在外麵再凍著了。要是她喜歡畫梅，回頭梅開了再折幾枝到她的房裏去，讓她在屋裏頭畫。”
“是，大少奶奶。”
“沒事就出去吧。”
紅柳和落顏一塊兒做著糕點，那是蔣瞳想送到寺廟裏去供奉的，老夫人生前的時候挺喜歡吃姐做的翡翠涼果，還有馬蹄糕，可是現在姐有身子了，不能做這些事，但紅柳和落顏跟在姐身邊多年，這些也是會的，便親自到灶房向這兒的婆子要了材料做。
才剛吃了早膳一會，午膳還不用那麽早就準備，這會兒灶房正安靜著呢，紅柳和落顏正安靜地做。
張魚就在窗邊探頭叫：“落顏，落顏。”
落顏抬頭看了一眼：“張魚，什麽事了，你怎麽過來了？”
“你出來，我有話跟你，快點啊，可是急事兒？”
落顏看看還有眾多的事沒做，就：“你進來吧，紅柳不是外人。”
“你還是出來吧。”張魚又叫她。
紅柳卻笑笑：“張魚，你進來吧，我正好要去淨房。”
張魚便進了來，笑了笑：“你們做好了糕點嗎？”
紅柳抹淨了手，低頭就出了去。
“張魚，什麽事兒啊，怎麽紅柳在這裏你不能啊，人家不知道還以為咱們有什麽見不得饒事呢，我和紅柳也挺要好的。”
“你啊，我可是為了你好。”張魚一屁股坐在紅柳的凳子上：“如果不是我知曉你的心思，我才不會來呢，落顏，剛才霍楚楚去找大少奶奶了，要為立春跟大少奶奶討了你去。”
落顏手裏的糕點落在桌上，臉色刷白：“什麽？”
“你是不是跟立春走得很近啊，要不然為什麽就在這裏這麽短的時間，人家就開口要你嫁給立春的。”
“沒有，我和他走得一點都不近，都是他總是給我送這個，那個，我都跟他了我不需要，可是他還是要一意孤行，這我也沒有辦法啊。”
“反正我就不知道了，現在霍姐還在大少奶奶的房裏呢，一會大少奶奶肯定是叫你去的，可我想啊，大少奶奶可能已經答應了霍姐，要是把你嫁在這裏，你就回不了京城了，大少奶奶也就安心了，而且咱們現在住在人家的屋簷底下，人家就提這麽個要求，大少奶奶能不答應嗎？畢竟咱們欠著人家的人情呢。唉，我看啊，你也就認了命吧，好好跟立春過日子，那子雖然一無所有，可以後還是慢慢有的啊，不過我聽好像他們準備去戰場了，就是去投奔候爺，沙場上的事是九死一生的，你要是跟他訂了親還是好好勸著他千萬別衝動，不然就坑了你一輩子了。”
落顏搖頭：“不可能的，姐她，她不可能答應的。”
“為什麽你家姐不答應啊，你也不想想現在咱們可不是在京城，而是在鳴山城，在人家的地盤上，現在還得人家照顧著咱們呢，往後再退一步，你要是嫁了，大少奶奶也就更放心了，把你留在鳴山城多安心啊，許不用多久，我們就會回京城的了。”
紅柳在外麵咳了咳，張魚趕緊站起來：“落顏，你自已好好想想吧。”
“你們在什麽呢？”紅柳進笑著問一句。
張魚也假笑地：“也沒什麽，就我們的一點私事而已，你們忙啊，我去看著姐了，這幾日她身體不怎麽好的。”
紅柳認真地削著馬蹄，看落顏心不在焉的，便輕聲地：“落顏姐姐，你別怪我多嘴，這個張魚心術有些不正的，要不然咱們姐也不會不喜歡她，有些事你可別聽她挑拔的，剛才我沒有去淨房，就在外麵聽著，姐對你從來沒有存在這樣的心思，你也別多想了，你要是不願意，姐肯定是不會勉強你的。”
落顏的淚水落了下來：“可在人家這裏住下，這是人家提出來的，姐能不答應嗎？”
“落顏姐姐，以前我真的很羨慕你，長得好看，又心細，待人又溫和，姐也很喜歡你，總是去哪裏就把你帶在身邊的，可是最近的時間我卻覺得落顏姐姐你變了，好像越發的沒有主見了，你可不能讓別人牽著鼻子走的，要我那立春就不錯。”
落顏難過地閉上眼：“紅柳，你不要了，我是不會嫁給立春的，我寧願出嫁，我也都不願意嫁給他。”
“你啊，我也不知你圖的是什麽，也不知你想的是什麽，立春不就是沒父母嗎？你看他現在一無所有的，便是看人就得看他的品性，看他的誌向，我覺得往後他肯定能好很多，他們現在不也決定不在鳴山城世代隱居嗎？不決定了要去甘州嗎？到時掙了功名，讓你做個有頭有臉的夫人，這是多風光的事嗎？有時候咱們什麽也不要圖，就圖人家對自已好就行了。”
“你不要了。”落顏一咬牙：“我現在去找他。”“哎啊，你怎麽這麽激動啊，落顏。”紅柳叫了起來，但是落顏已經跑出去了，紅柳也趕緊丟下手中的活，追了出去。
剛好一出灶房就看到了立春正跟一個婆子話，眉眼裏是點點的笑意，就像三月裏的樹木一樣，欣欣向榮的。
立春看到落顏，眼裏的光芒更甚，笑著走了過來：“落顏，你在這裏啊，聽你最近不思飲食的，我叫人一會兒送魚過來，叫婆子給你做鮮魚湯吃。”
“不用了。”落顏吸口氣，昂高頭看著他：“以後不需要對我這樣好，立春，我對你一點心思都沒有，你別再做這樣讓人誤會的事了？”
“為什麽？”
“反正就是這樣，你也不要叫人去跟我家姐什麽，你要是再逼我，我就絞了頭發出家去姑子去。”
立春的臉色大變：“落顏，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什麽？”
“你沒有錯，錯就錯在你這樣做讓人家誤會。”
“我不覺得誤會，落顏，如果是我哪裏不好，你跟我，我改，你也不用擔心，我肯定會對你好的，以後等我去戰場上，我會給你掙功名的，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不用了，我心裏有喜歡的人。”
“落顏，你不要騙我。”
“我不騙你，立春，你一無所有，我肯定不會留在鳴山城跟著你的，你最好打消你現在所有的念頭，別讓我更加討厭你。”
她口不擇言了，反正現在一股腦的就想立春打消念頭，哪怕是傷害他也在所不措。
她眼裏的無情，她的話，真的是山了立春。
立春抬頭望著雪花，努力地擠出笑：“落顏，你的善良讓我知曉，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在望梅亭裏等你，你先冷靜一下，多晚我都等，好嗎？”他不想放棄。
落顏卻冷聲：“我是不會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轉無情地轉過身，又往灶房那兒去，也不曾回頭看看立春站在那兒是多麽的傷悲。
蔣瞳讓人來叫落顏過去，落顏也心裏有數是什麽事了，整個人很平定的，聽著了這事，隻輕聲地：“姐，如果姐不想落顏在姐的身邊侍候著，那請姐允了奴婢出家吧，奴婢現在誰也不想嫁。”
蔣瞳有些訝異，還以為落顏會願意呢，畢竟立春這人是挺好的，可是看落顏竟然是這麽的不樂意。
或許，有些就是一廂情願的。
她歎口氣，看來這事立春是失望定了，想了想還是勸落顏：“落顏，我覺得你也可以考慮考慮，以我的眼光來看，立春往後不是一個平凡之輩。”立春對落顏怎麽好，自已也不用去多，落顏心裏有數的。
跟在她身邊這麽多的丫頭了，落顏的聰明，自不用想的。
“姐，落顏還是那個意思。”
“那好吧，我也過我是不會勉強你們的，就當沒這事兒吧。”
落顏跪在地上：“姐，落顏要是讓姐好生為難的話，那請姐讓落顏出家吧，這樣的話姐也好對他們有個交代。”
蔣瞳有些訝異：“交代，我不需要跟誰交代什麽啊，你不願意就罷了，你不用多想什麽的，沒事兒，你去忙你的吧，這樣吧，做好了糕點，明你就送去給楊嬤嬤好了，你要是願意就在那裏多住幾日，也好讓心裏平靜一下，不要多想什麽。”避開點也好，免得和立春抬頭不見抵頭見的。
“是，姐，落顏謝謝姐的大恩大德。”
蔣瞳就歎息了，看來真的是生份了，她和落顏已經無法再回到以前那種親密和信任的關係去了。
用了午膳後，紅柳端茶來給蔣瞳，聲地：“姐，那張魚可沒存什麽好心，今兒個上午我跟落顏在灶房裏做糕點的時候，她急急忙忙的過來找落顏，我覺得她肯定有什麽事兒，就站在外麵聽著，聽得她一個勁的挑拔落顏跟姐之間的關係，還姐你肯定會答應將落顏許配給立春的，這樣就將落顏給撇在這鳴山城，姐你就安心了。還些不好聽的，人家立春去了戰場，不定就回不來了，那樣落顏一輩子就完了，這不是嚇唬她嗎？當時我聽得挺惱氣的，不想她再多挑拔，就在外麵咳了二聲，她就沒有再了。”
蔣瞳皺著眉頭：“這個張魚，就肚子裏沒安好心的，就見不得人家好。”張魚知曉落顏的心思呢，所以一挑拔的，落顏就信她的了。
不過也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落顏寧願聽人家的話，也不願意聽她的了，主仆的情份走到這一步，也算是挺叫人歎息的。
“姐，要不你把張魚叫上來，好好的責罵她一頓，別讓她再後麵這樣嚼舌根的。”
“你以為叫她上來，她就會承認她過的話啊，她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知曉，現在我還不想發落她，我祖母剛走，她也算是我祖母信任的人，這才指派她過來侍候我，如果我這個時候多責她，隻怕跟隨祖母的那些老人會有些心寒，覺得往後我肯定會這麽對她們，而且這事也是家事，家醜不外揚啊，紅柳，你就看著她，要是她有什麽過份的，你就別客氣，最好叫幾個上了年紀的嬤嬤一塊，有證有據的她也賴不掉，也狡辯不了什麽。”
“是，姐。”
紅柳站在那兒，欲言又止的。
蔣瞳便問她：“紅柳，怎麽了，有話就啊，咱們之間還有什麽話不能的啊。”
紅柳就歎了口氣：“姐，那個立春也是傻的，我勸不住落顏，落顏就跑出去跟立春大聲話了，叫立春死了那條心，當時打掃院子的人還是蠻多的，都聽得清楚了，可是立春還是在望梅亭裏等落顏，多晚都等，這不是讓所有的人看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