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一定要好好保住這孩子
“你的身體為重啊，蔣瞳，這幾日大夫你的脈息太亂了，會影響孩子的，我覺得你還是先別在這裏守著，好好回房去休息吧。”
“蔣瞳，回去吧。”一邊白孝加身的孟子瑤也勸她：“孩子重要，還有我在呢，我會打理好一切的。”
蔣瞳想了想，疲憊地：“那有勞姐姐了。”
讓丫頭扶著起了來，身子一陣虛軟，連站也站不穩。
蘭風緊緊地抱住她：“姐。”
“沒事，回房去吧，讓大夫過來。”還是開些安胎藥為好，她一定要好好保住這孩子。
回房去覺得身子墜痛墜痛，她有些惶恐，大夫給她煎了保胎的，她也不敢耽擱就喝了下去。
祖母一直很想她給孟家生個孩子，可惜的是祖母沒有等到她將孩子生下來，若是能四代同堂那是多麽歡樂的事情，往後孟家的事就得都靠她，沒有人護著她了，可也更不能軟弱沒主見，不能讓孟家敗在自已的手裏。
祖母就由著她自已的意思，在這鳴山城裏找了個風水寶地安葬，出殯的那霍楚楚幾乎將全城的將士都叫了來送。
其實孟老夫人和孟老爺子也是曾相熟的人，都是上過戰場的啊，有些將士還曾是跟過孟子牧的父親，這份情自也是有的。
這裏的雪，下得特別的快，也特別特別的冷。
讓祖母入土為安之後，蔣瞳昏昏沉沉睡了三，那種感覺就像是她死前重生的那些感覺一樣，直到孟藍兒一直叫喚著她，她才睜開眼睛。
一入眼就看到孟藍兒哭腫的雙眼，聲音沙啞地：“藍兒，別哭，母親沒事的。”
“母親，你病得厲害，大夫你身體一直發燙。”
“沒事，會好的，乖別哭哦。”
孟藍兒點點頭：“母親醒來就好，我叫大夫進來看看你。”
大夫進來把了脈，對她：“孟夫人還是吃些藥為好，若不然身子沒那麽快好。”
“不，別吃那麽多藥，對胎兒是不好的。”蔣瞳拒絕。
“那可能要好久才能好些。”
“沒事兒，我身子骨一向挺好的，會很快好的。”
“母親。”孟藍兒很擔心地給捂著她的手：“你的手好冷啊。”
“外麵下雪了是不是？”
“嗯，是啊，母親我讓我點一盆炭火進來給你暖和暖和吧。”
“沒事，這倒也用不著，藍兒，母親很快好的，你的功課也不要落下了好嗎？跟著廉哥兒的西席好好學著，等回了京城，再給你請幾個，你之前落下太多的功課了。”
“母親，我都聽你的。”
“你們要回京城？”霍楚楚端著補品進來，一聽到蔣瞳的這話就嚇了一跳：“這個時候可不能去，哪裏也不能去，好好養著身體，外麵還亂著呢。”
“楚楚，你來了。”蔣瞳一笑：“唉，總也是會太平的，我們總歸也是要回去的。”
霍楚楚摸摸孟藍兒的頭：“藍兒，出去跟廉哥兒玩吧，今兒個你們可以休息一，我跟你母親些話。”
“嗯，霍姑姑，好好照顧我母親，有事就叫我。”孟藍兒行了個禮，這才出了去。
霍楚楚就笑：“可真是想不到你能把孟家的霸王給訓服了，以前我在京城的時候就知曉她年紀雖，卻是脾氣大著呢，而且還很蠻不講理的，現在看著也挺好的。”
“人總會長大，會懂事的，藍兒她以前受人蒙弊著看得不清楚的，反正總有一她長大了，懂事兒了，她就會想得清楚誰是為了她好，誰是想教壞她。”
“可你也不容易，你要是什麽都不付出，就這麽守著孟家，她哪會對你這樣的孝順和恭敬啊。蔣瞳，你可不要有什麽走的念頭，就好好在這裏住下，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楚楚，我不是怕住得久了不好，你看我來了這麽些時間，我什麽時候跟你客氣過，可我總歸是要回京城的，孟親王府的根就在京城，不過等太平一些才好。”
霍楚楚點點頭，然後歎了口氣：“蔣瞳，其實上次你跟我過的話，我也是記在心裏的，我跟戴大哥也商量過事，他的意思還是要跟那些叔叔伯伯多商議一下，其實屈居在這裏，也是不得已。你祖母也跟我過了，我也想為我死去的哥哥，父親洗冤，不能讓他們就那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也不能讓我霍家在京城，就這樣的沒落了，你祖母一片好心，我都知道的。”
“嗯，是啊，我祖母一輩子經過了不少的事，風風雨雨的也經曆了不少，她眼光好看得遠。”
“我知道的，隻是這段時間都忙著老夫饒身後事，就把這事擱下了，回頭我就跟戴大哥哥去。”
“好，楚楚，我真想以後你們也能回到京城，重震霍家的聲名，霍家的人跟孟家的人一樣，都是英雄，不是逃兵。”
霍楚楚有些心酸：“這也是我這輩子最想做的，隻是我害怕我是一個女的，廉哥兒又，我們做不了什麽事。”
“我祖母也是女的啊，可她一樣也是上過戰場殺敵的，巾國不須眉，女的又怎麽樣，在我眼裏，你就不比男的差。”
“蔣瞳，我發現你特會話，把我得雄心壯誌的，來，把這燕窩喝了，再等著冷了，這裏的氣比京城冷得緊，多補補。”
“謝謝你，楚楚，幸好遇到了你，我才可以讓我祖母安安穩穩的離開，你知道逃難的時候我最怕是什麽嗎？我最怕我祖母的身體受不住顛簸和饑餓，走的時候連個遮身的地方都沒櫻”
“這些幹什麽呢，我嫂嫂給你做了桂花糕，隻是可能和你以前做的不是一樣的味，等會就送過來嚐嚐。”
“可辛苦你們了。”
“隻要你快些好起來啊，我們都放心了。”
楊素也進了來，似乎有話要，霍楚楚便出了去，蔣瞳輕聲地問：“楊嬤嬤，你身體可好些了？”
“謝大少奶奶的關懷，好多了，大少奶奶我有個請求，想求得大少奶奶你的同意。”
“你便是。”
“大少奶奶，這鳴山城有個寺廟，雖然不是很大，可是卻也是可以做道場的，我想去那裏住個七七四十九，給老夫人日日做道場，吃齋念佛的讓她老人家走得順坦，老身跟在老夫人身邊一輩子了，她一直最信得過我，若是還是還以前在京城的安寧時候，定是要大辦法事的。”著越發的難過起來。
老夫人辛苦一輩子，最後竟然在這個地方離開，也不能給她大肆操辦後事的。
“好，楊嬤嬤，我這還有些銀子，你拿去辦些法事和多置辦些紙錢的，再讓幾個嬤嬤陪著你一塊去吧。”
“好。謝大少奶奶成全。”
“這哪有成不成全的，要不是我的身體現在不允許，我定會好好給祖母操辦後事，給她盡孝到底的。”
“大少奶奶，你還是多保重身體，我與老夫人這輩子的交情，能給她吃齋念佛做法場，也已經是我的福氣了，錢就不用了，我身上還有些。”
“不行，楊嬤嬤，你就拿著去吧，我們現在都沒辦法給祖母她老人家好好辦後事，已經是不孝的了，這錢是孟親王府的，候爺他沒回來，你就以候爺的名義，給祖母她老人家做法事吧。”
“好。”楊素接了過來：“大少奶奶別的都不用擔心，老身會自個辦妥一些事的，你要好好養著身體，若是有什麽要緊的事，你隻管叫人來找老身就是。”
“嗯，楊嬤嬤，那裏風雪大又冷，可得多帶些衣服去，好好保重身體，我還等著到時你在我的身邊，教著我辦事。”
楊素連連點頭：“會的，大少奶奶。”
蔣瞳讓蘭風送楊素出去，又交待紅柳：“你去多買幾件棉衣，要厚實些的，還有被子之類的到時讓素素找輛馬車送楊嬤嬤去寺廟。”
“是，姐。”
“現在就去吧，越快辦好越好，我想楊嬤嬤收拾好了東西，也該就是出發的了。也買多些紙錢。”
逃難過來的人越來越少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但是邊關打仗的事卻還是如火如荼的。
孟子牧那邊送信的人，早就找不到她們了，蔣瞳為了讓他安心，讓楚楚叫了人去送信，告訴他一切都安好，勿念。”
大雪下得紛紛揚揚，地間一片白茫茫的，今的冬雪倒是來得好早，蔣瞳的身體終於也好些了，她這邊的事裏裏外外都是姐姐和留玉在打理著。
院裏的梅花開始含苞待放，孟藍兒和霍廉正在那樹下畫著梅，手被凍得紅通通的，可二人竟然很有耐性，頂著風雪還在那裏畫得認真。
蔣瞳披著輕暖的披風走過去，看著他們的畫，偶爾也指導指導他們，蘭風舉著傘遮去她頭上的雪。
霍楚楚笑嬉嬉地過來：“蔣瞳，這麽冷的你怎麽出來啊，進屋裏去。”
“就出來透透氣，在房裏也很悶的，這梅花就要開了，廉哥兒和藍兒正在學畫呢，都畫得挺好的。”
“哈，我這個人粗枝大葉的，反正就不會這些的了，你過來吧，我有事跟你呢，可是好事來著。”
“好事？”蔣瞳一笑，將筆放下：“好，就來。”
霍楚楚拉了蔣瞳的手：“我有二個好事要跟你，一個是大的，一個是的，你想先聽哪個？”
“那就先聽大的。”
霍楚楚吸口氣，站定地笑道：“我們決定了，決定壯丁都去投奔你家的孟候爺，跟著他往後掙個功名。”
蔣瞳心裏一喜：“你們當真都決定了啊。”
“是啊，正如你祖母所的，不為自已著想，也要為祖孫後代，而且我還想要為我的父親，哥哥洗冤，也要對得起很多拚死在沙場的長輩們，我們決定去，而且可能過幾日就出發。”
蔣瞳也舒了一口氣：“你們能想通真的是太好了，你放心吧，我寫封信給孟子牧，我想他可能幫你們的，也請你像相信我一樣相信他。”
蔣瞳聽霍楚楚的決定，真的是好高興，難得楚楚這樣的深明大義啊。拉著她的手：“楚楚，那你會跟著他們一塊去甘州嗎？”
“會啊。”霍楚楚點頭：“虎父無犬女，我父親是個大將軍，令蕃幫的人聞之色變的，我霍楚楚安又是隻會繡花的姐。”
“你這不是指著暗我嗎？我可就是你眼裏那種沒有縛雞之力的大姐。”
“哎喲，你看，我這人就是不太會話，你別往心裏去，我可真不是你的。”霍楚楚趕緊的解釋。
蔣瞳捂著嘴笑：“你什麽樣的性格我還不清楚，難道我跟你較真這些，多沒意思來著。”
霍楚楚靠在她的肩上，高胸：“我就喜歡你身上這種爽快的性情，也不拘節，還有件事呢，可是跟你有點關係哦。”
“哦，跟我有點關係，那我得好好聽了。”
“蔣瞳，你身邊的落顏，蘭風丫頭不是都到了適婚的年紀了嗎？”
“是啊，你是想打她們的主意啊？”
“嗬嗬，我就我們為什麽能這麽投緣，也不是沒有緣由的是不是，我都沒有出來呢，你就知道我想要什麽了，蔣瞳，好吧，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的，那個啥，跟著戴大哥的那個立春你還記得嗎？”
蔣瞳想了想點頭：“我記得呢，挺年輕挺精神的夥子，有次看他跟你的戴大哥一起兒練武，身手不錯啊。”
“人是挺好的，又仗義，又勇敢，要是換了別人，我才不替人家這種事呢，也就是他來求著我，我就厚著臉皮來了。”
蔣瞳笑了笑：“嗬嗬，我知曉了，他是看上了我跟前的丫頭吧，是蘭風，還是落顏，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是落顏吧。”
“合著你早就看出來了啊，哎喲，立春這子也真是的，也不含蓄一點，想必日日變著花樣給你跟前的丫頭送吃的，送穿的，你都是看在眼裏的呢，那就更好話了。立春是看上你跟前的落顏了，想讓你將落顏許配給他，他現在能拿三百兩銀子出來給她贖身，在甘州會好好打仗，以後掙了功名讓她過上好的日子，這不決定要去那邊了嗎？他就想走的時候，把這事給定下來，那渾子居然還，要是他回不來了，就讓落顏當他不曾存在過，的是什麽渾話啊，讓我追著打了一頓，我看著他們也挺合適的，你怎麽看啊？”她捅捅蔣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