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要不然晚上會睡不好的
蔣瞳搖頭：“不行，祖母就是因為年紀大了，才要用好一些的啊，這樣穿著才舒服。”
孟老夫人聽得心裏又暖又舒服，笑容滿臉：“好好好，那就由得你，這麽晚了，你也回去吧，想必牧哥兒一會也就回來了，過二日他就要出征了，你們夫妻多處著，別總來陪我這個老人家的，老人家是過來人，經過多少的事啊，你們不用擔心我憂心忡忡想不開的。你們夫妻感情甚好，就是祖母最開心的事。”
蔣瞳臉微紅：“祖母。”
“嗬嗬，回去吧回去吧。”孟老夫人笑著趕她。
蔣瞳便站起來：“祖母，那我先回去了，一會你就別喝太濃的茶了，要不然晚上會睡不好的。”
孟老夫人待到她走後，便捂著肚子叫：“楊素，楊素。”
楊素俐落地從一個角落裏將藏著的盆子拿出來，督老夫饒跟前，老夫人一低頭就吐了起來。
折騰了好一會兒，孟老夫人臉色十分難看地抓著椅子扶手粗喘著。
楊素看得心疼：“老夫人。”
“我知曉你要什麽，別了楊素，孩子們見我吃得多，心裏高興，我便是過後吐得難受又何妨。”
“可是這樣吃多了就吐，卻是很傷身體啊。”
“我這把老骨頭，反正也擅也沒剩什麽了，也就熬著這二，等牧哥兒去了戰場，讓他可安心。”
“老夫人用心良苦，當真叫楊素自拂不如。”
孟老夫人失笑地搖頭，又問她：“讓你辦的事，辦得如何了？”
“妥當了。”
孟老夫人就鬆了口氣：“這般我就放心了，唉，但願牧哥兒能平平安安回來。對了，最近藍兒怎麽樣了？”
“老夫人，姐還是很固執，但凡大少奶奶送去的東西，她一概不吃，好玩的也不要，不過要是懶倦了，大少奶奶就去刺激刺激她，她又有力氣努力地學，這麽久可真是厲害啊，認的字，寫的字，都比她那些年加起來要多得多了。”
孟老夫人就欣慰地笑：“這丫頭片子，真是不懂蔣瞳對她的好，蔣瞳能這般待她，也是極好的了，真不識好歹，要是換了別有心機的母親，看人家還會這般對她好嗎？由得她來，慣著她，不管她，讓她壞到骨子裏去，那才是真正的壞呢，她能遇到蔣瞳這般用心待她的，是她的福氣，隻盼著她長大了能知恩啊，不然就太讓人寒心了，也怪我，那些人把她交給杜英和楊楚紅，生生把她給教得歪了。”
“大少奶奶是不會對姐起什麽壞心的，她那有什麽好的，總是想著姐呢，吃用之物一概都是跟閑心居一樣，有些新鮮珍貴的果子，她連自已都舍不得吃，就叫人送去給姐，還要讓下人是你送的，這般姐才吃得津津有味的。”
“那就好，楊素，我連坐著都累了，快扶著我進去躺著吧，這心口越發的痛了。”
“是，老夫人，老夫人，那杜姨娘讓人捎了話進來，求老夫人念在她親娘的份上，讓她回府裏來照顧你老人家，侍候大少奶奶的。”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孟老夫人就來氣：“她還有臉想要回來，我沒找她算帳，也是給盡了大雁麵子了，大雁當直為了牧哥兒才死的，我是怎麽照顧她的，可她卻和蕭家二姐聯手想算計子牧，也是人家蔣瞳沒計較，蔣瞳要是計較，立馬派人去找了她出來，把她發賣了出去我也是不好什麽的，還想回來，由得她死在外頭算了，明知曉我孟家不想跟蕭家再扯上什麽關係，她還敢這般，要是她捎信回來，讓她別想著這個念頭，我孟家就當沒有杜英這個人。”
“是是是，你老別動氣，杜英也是糊塗。”
“那也是她活該的。”
“唉，反正孟家於她啊，也不算是待薄，這麽多年可沒有少給她好的，她不懂得珍惜，那也是她的命，老夫人，你快躺一會吧，外頭的事我去打理好就是了，你別想太多了。”楊素安撫著孟老夫人。
看來杜英是回不來的了，不過那也是她自已選擇的路。
蔣瞳回到屋裏的時候，蘭風就拿著信跑了進來：“姐姐，金陵那邊來信了。”
“是我母親寫來的嗎？”蔣瞳一喜。
這麽久了，終於等到了母親的消息，也真是奇怪，她也寫了信去金陵，但是母親一直沒有回信給她。
拆開信一看，然後皺起了眉頭。
蘭風緊張地問她：“姐，是不是有什麽事啊，你可不要嚇奴婢來著。”“我母親最近金陵鬧瘟疫，讓我呆在京城千萬不要南下，她挺好的，舅舅病得有些重，還有我外祖母也身體不好，所以她現在還得呆在金陵那邊，讓我照顧好我自已就好了，不要太擔心她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是我母親寫的第五封信，也不知我能不能收到，讓我在京城要多保重。”
“呼，看來人家的道消息也是真的啊，姐，瘟疫是不是很可怕的啊？”蘭風好奇地問。
蔣瞳點點頭：“要是控製得住，倒還好的，但願不會有什麽大事兒，不過看起來我母親好像沒有收到過我寫的信，許現在外麵的世道太亂了一些，書信也丟失不少，我母親寫了這麽多的信，我也現在才收到，知道母親在金陵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蘭風，你去問問孫容，讓他出去打聽打聽，看最近有沒有什麽鏢局的人去金陵，要是有的話，就帶些藥材，補品去那邊給我舅舅和外祖母。”也隻托人走鏢這樣才能真正送得到金陵了吧，這樣母親也能知曉她收到信。
蘭風有些不太情願：“姐，要不你讓紅柳去吧。”
蔣瞳怪異地看她一眼：“你怎麽了，往時這些事，可沒見你這麽過，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你跟孫容吵架了嗎？”平時蘭風和孫容好像還走得挺近的，孫容也總是向蘭風請教諸多的事，蘭風累雖然累，但是也沒有拒絕過。
“姐，沒呢，我這就去好了。”
“你這丫頭。”肯定是和孫容有什麽別扭吧，她笑笑，將信放屋裏頭去拿了個盒子放好。
隻要知曉母親現在很好，她就放心了許多，隻是舅舅和外祖母，也讓她又擔心，但願一切都會好起來啊。
蘭風打療籠去找孫容，正好的就他住的那個院外麵碰到，孫容也假裝沒看到他，低頭走著。
蘭風不由得惱氣，這裏就她走動，而且還提著燈籠：“孫容，你瞎啊。”
孫容停了下來，卻也沒有抬頭看她。
“孫容，我是長得很嚇人嗎？連看也不敢抬頭看的，我有話跟你。”
“請吩咐就是，蘭風姑娘。”
這麽客氣，那之前幹嘛還要對她那麽親近，她蘭風也不是一個沒骨氣的，也沒必要對他低頭哈腰低聲些什麽好話。
隻淡淡地：“我家姐讓你去外麵打聽打聽，看最近有沒有什麽鏢局要走鏢到金陵的，若是有更回來跟我家姐，要托些東西到金陵去，這事別拖著。”
罷也不看他，轉頭就氣呼呼地走了。
孫容抬起頭看著蘭風的背影，滿懷的苦澀。
蘭風這是生氣了麽？往時她都挺好脾氣的呢，也不是他不想跟她多話，隻是得保持著距離啊，不然往後對她可是不好的。
“孫容，你剛才在跟誰話呢？”孫大娘披了衣服出來：“聽著好像是蘭風姑娘的聲音。”
“娘，是大少奶奶讓她來跟我一聲，明兒個有些事要出去辦。”
“那你可得記好了，明兒個一早就出去辦吧，順道有空的話，就買些好酒，還有炒貨回來，等過二府裏事告一段落了，娘便去求楊嬤嬤，讓她跟大少奶奶提提，把留玉姑娘給定下來吧，這可也是極好的事，留玉是個溫和又能幹的人，半點也沒有委屈你。”
“娘，這事就不要再了，我給大少奶奶辦事，那是大少奶奶看得起我，一心一意辦就好了，旁的事你別叫我順帶順帶的。”
“怎麽還來脾氣了，娘可沒有惹你，娘也沒有錯啊，這事要是太遲了，也難保大少奶奶一個不高興就將留玉又指給別人了。”
“娘。”孫容皺起眉頭：“能不能不要再這事了。”
他心裏煩著呢，一點也不想聽這些事，也不想去理。
“你這孩子真是的，成成成，娘讓林大娘幫娘辦這些事，反正還有好幾日時間呢，最快也得等著候爺出征之後，要不然大少奶奶也沒有那個時間和心情來理會這些事。”
聲音越來越，孫容進了屋裏去躺在床上，連燭火也懶得點了，累得什麽都不想，也不想做，不是身體的累，而是心累。
一大早就出去跑，到傍晚的時候，幾乎把城裏大大的鏢局都跑了個遍，都無果而回。
趕回府裏去給大少奶奶稟報的時候，已經是暮色沉沉了，踏進閑心居讓丫頭去通傳，一會大少奶奶讓他上去，他這才整好衣服頭發的進去，低頭輕聲地道：“大少奶奶，今兒個孫容跑了許多鏢局，大大的都問了個遍，隻是都金陵那一帶最近鬧瘟疫，都不走那一片。”
蔣瞳很是失落：“不走也強求不得的，孫容，辛苦你了。”
“不辛苦，大少奶奶。”
“還沒用晚膳吧？”
孫容沒話，但是他的肚子卻咕咕地叫了起來。
紅柳捂住嘴笑道：“姐，一聽就知曉是沒有用了，瞧這肚子叫得響的，也不知是不是連午膳也不曾用。”
孫容頭垂得低低的，想了會才道：“午膳倒也不想吃，隻想著快些辦完事回來告訴大少奶奶。”
“那就是連午膳也沒吃啦，孫容啊，你這麽勤快給我辦事，我是很欣慰，但是身體也要注意著，該吃的時候就吃，可別餓過了頭，要不然對身體可不好的。”
“是，大少奶奶。”
“剛才不是送了些新鮮的糕點來嘛，蘭風，你帶孫容去外麵的桌用些吧。”
蘭風放下針：“是，姐。”
從孫容身邊走過的時候，也沒停，也沒跟他話，隻到偏廳一側端了糕點就出去。
孫容跟了出去，在外麵的桌上，蘭風把糕點放下淡淡地：“你自個吃吧，旁的沒事，我就進去了，諸多的事得忙著呢。”
“是。”他應了一個字。
蘭風想了想又：“你下次可別再這樣子了，餓了身體不好受且不，再了，要是讓別人知曉了，還以為我家姐是個苛刻的人，讓你辦事馬不停蹄，連飯也不給吃的。”
“是。”
蘭風轉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口，可是還是不出什麽，隻歎了口氣就手了著沉重的步子進去了。
孫容也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她其實是關心他的，她這個饒性格就是刀子口，豆腐心，他知道的。鼻間還隱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搖搖頭，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雜念給揮出腦子去。
看蘭風有些心不在焉的，光縫個扣子就讓繡花針給紮了三次指腹，讓蔣瞳都看不下去了。
不過現在外麵也是挺晚的了，做了這麽久的衣服，當真是累了，便跟蘭風：“蘭風，你去灶房那邊叫人端些紅豆湯上來大家喝，紅柳，你們把這桌子和衣服都收拾一下，一會吃了紅豆湯都回去歇息著，明兒個候爺就要出征了，想必還有諸多的事，你們得早些起來把最後的事忙完。”
給孟子牧的早些時候做完了，這最後的幾件，是給表哥做的，也隻有一些扣子沒縫好了。
“姐，一會奴婢帶回房裏去，也很快就能做好的了，明兒個一大早的就都慰燙好，到時候讓廝交給表少爺就成了。”落顏還在認真地縫著扣。
“你今都忙了一整了，也累了，休息好了明兒個早上也成的。”
“奴婢不累呢，姐，沒事的。”
紅柳也：“姐，奴婢叫了夏晚上過來幫忙，奴婢和落顏姐姐，還有夏三個人肯定不用半個時辰就能辦好的了。”
“那好吧，你們就多辛苦一些了，等明兒個之後，就好好休息著，如今分了家，府裏的事倒也不是很多，也不用你們幾個日日忙著的了。我去清點清點收拾的東西，看有什麽遺漏的，也看看有什麽不需要的，免得太多的東西，倒也不好。”